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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唐牧剛安排妥當,程柳那邊來接人的車剛到唐牧家門口,工人就來了信兒,說是有官薄
第二天一大早,唐牧剛安排妥當,程柳那邊來接人的車剛到唐牧家門口,工人就來了信兒,說是有官兵往這邊來了。
唐牧一聽,心知肯定是沖着他們來的。
他甚至來不及思考官兵怎麽會找到這兒來,有沒有人告密,一心只想着把蘇弦藏在哪兒。
他家就這麽點地方,肯定會被人搜出來。
唐牧轉頭往山上望了一眼,要不,讓小七帶他去山上躲躲?
讓程柳的人也跟着,走山路,繞一圈兒繞過去也行。
短短一瞬間唐牧便做了決定,他讓蘇弦上了車,讓小七帶着蘇弦和程柳找過來的人走山路。
可問題是,小七應該并不知道山路怎麽走。
唐牧正愁着的時候,前幾日來跟他借馬車送媳婦兒去鎮上的餘大延來了,手裏拎着不少東西,說是要謝謝唐牧。
唐牧仿佛看到了救星,問餘大延:“你知道這條山路通向哪兒怎麽走麽?”
餘大延笑了笑:“當然知道,這哪能難道……”
唐牧心裏着急,打斷了他的話:“你若真想謝我的話,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帶他們走山路,把他們送出去。”
餘大延這人本來就好說話,更何況還是曾經幫過他的唐牧,于是立馬點頭答應了。
唐牧那邊剛看着餘大延把人送走,身影剛消失在視線裏,那邊就來了一群官兵把唐牧家圍了。
那些官兵二話不說,直接闖進了唐牧家中,毫不客氣地搜尋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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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牧蹙眉問那帶頭的官兵:“官爺,你這二話不說便闖入尋常百姓家一通亂搜有違禮法吧,你是不是至少應該告訴我,我犯了什麽事兒。”
那官兵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道:“有人舉報你窩藏罪犯。”
唐牧微微蹙眉,果然是有人舉報,可這人又是誰呢?
唐牧心裏不動聲色的想着,表面上卻笑了笑,故意做出一副驚訝的表情:“官爺說的這是哪裏的話,我唐牧向來奉公守法,從不做犯法的事兒,你是不是聽錯了,走錯地方了。”
那官兵懶得理他,全裝沒聽到,視線始終看着其他的地方。
過了一會兒,那群官兵從屋子搜完出來,一個個垂頭喪氣地搖了搖頭。
唐牧見狀,笑了笑:“你看,我就說是一場誤會吧。”
那官兵首領見沒搜到人,親自四下看了看,看了半天,走到外面時,卻突然注意到了外面的車轍印,可惜那車轍印太小了,只有土地濕的地方一小塊兒,幹的地方又被亂七八糟的腳印覆蓋着,看不太清。
唐牧見他注意到車轍印,怕他往山上追,本想掏銀子賄賂那官兵。
卻聽身後突然傳來咳嗽聲。
唐牧忙轉身走到小夫郎身邊,溫柔地拍了拍他的背,那官兵道:“走,去其他幾戶也搜一搜。”
唐牧聞言,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他聽着小夫郎咳嗽的聲音,道:“我一會兒去鎮上給你買藥。”
小夫郎聞言,卻只是笑着搖了搖頭道:“不用,我只是方才見夫君想拿銀兩賄賂他們,才故意阻止夫君的。”
唐牧略有些不解問:“為什麽?”
小夫郎道:“那地上的車轍印我們之前已經故意破壞了,他根本看不清全貌,夫君若是剛才真的給了他銀兩行賄,那他肯定會更加肯定自己的判斷,更覺得夫君有問題。”
唐牧轉念一想,小夫郎說的對,方才是自己一時心急太馬虎太大意了。
二人回了屋子,唐牧蹙着眉坐在炕上,一動不動。
小夫郎見狀,問道:“夫君是在擔心蘇弦?”
唐牧搖了搖頭:“有熟悉山路的人引路,還有小七照顧,我還是比較放心的,我只是在想,那官兵說的告密的人是誰。”
唐牧說着說着,轉過頭看着小夫郎問:“你說,是誰非要置蘇弦于死地,還知道我同他關系好,他可能藏在我這兒呢?”
蘇淮易笑了笑,唐牧這人有個習慣,自己在外面發生的所有的事都習慣回來跟他說,包括蘇弦的事,所以唐牧問起這件事,他心裏還是有些猜測的。
“我心裏倒是猜到一個人,不一定對,夫君只當随便聽聽。”
唐牧:“你說。”
蘇淮易道:“夫君還記得之前同我說的,有人在蘇弦店裏鬧事兒的事情麽?”
唐牧點點頭,那事兒他自然記得,可那些人不過是些小混混而已。
蘇淮易道:“之前小混混去蘇弦店裏鬧事,店小二報官之後,官府把人帶走了,但之後并沒有處置就把人放了出來,說明官府跟那幾個小混混有勾結。”
唐牧點點頭,這個不難想到,他們畢竟是有勾結的。
蘇淮易道:“那夫君記不記得,當時那幾個小混混去蘇弦店裏鬧事兒的時候說了什麽?是不是說讓他賣別的東西,這樣想問題是不是就很簡單、很明朗了。”
蘇淮易提示到這個份兒上,唐牧再聽不懂就是傻了,他忙道:“我明白了,告密的和在別後找人欺負蘇弦的是同一個人,是蘇弦那商鋪對面的老板。”
“那店老板是蘇弦的競争對手,眼見自家東西質量不行幹不過蘇弦,便找人威脅他,結果威脅不成,便又……”
唐牧說了一半兒,停了下來,可如果這樣想的話,又有些不合理,一個賣浴桶的,如何能讓縣令聽他的話?
蘇淮易笑了笑,瞬間猜到了唐牧在想什麽:“夫君猜的沒錯,之前出這事兒之後,我讓人去查過,蘇弦對面那老板,正是縣令的老丈人。”
唐牧恍然大悟,這樣看起來,整件事就很合理了。
當初買浴桶見那人時便覺得那人心術不正,人品不行,如今一看,果真是壞到骨子裏了。
這也就是蘇弦認識的人多,若是哪個一點兒還手之力都沒有的人被他盯上了,那豈不是得在私牢裏關到死麽?
這地方,當真是沒有王法了,一個小小的縣令竟敢這般胡作非為。
蘇淮易起身,看了看唐牧道:“夫君若想為蘇弦讨個公道,我倒有個辦法。”
唐牧立馬轉頭看過來,蘇淮易道:“夫君之前不是同我說,那文人燕南尋說過會徹底整頓這個地方的吏治麽?夫君何不趁着他們整頓吏治的間隙,派人找到那幾個混混,再把他之前做的所有的事查一遍。”
“這樣等将來新官上任的時候,便可以在公堂之上,堂堂正正還蘇弦一個公道。”
唐牧聽完,贊道:“還是我家夫郎聰明。”
過了半月有餘,鎮子上那邊有了動靜,原來的縣官被打入了牢房候審,而唐牧不知的是,京城那邊也釣到了幾條大魚。
唐牧這邊兒沒閑着,用這半個月的時間把那縣令老丈人幹過的喪盡天良的事兒都查了個遍,只等新官上任對簿公堂。
又過了一段時日,新官總算上任了,燕南尋還差人給唐牧送了封信,告訴他有苦有冤盡管找新上任的縣令。
唐牧一聽,心裏有了底氣,那邊蘇弦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于是唐牧便帶着證據帶着蘇弦擊響了縣衙前面的鼓。
誰知縣令差人去找那前縣令老丈人時,才發現那人早已畏罪潛逃了。
唐牧把證據一一呈上,縣令看了之後,讓官兵找了幾個相關百姓取證,反複取證後,直接讓人下了通緝令,通緝前縣令老丈人。
自此,這一段事情才總算過去。
蘇弦為了感謝諸位好友的幫助,當天中午便在當地有名的酒樓定了位子請大家喝酒。
在輪番給諸位好友敬酒之後,蘇弦的視線在人群裏轉了一圈兒,卻沒找到想找的人。
他略有些失落地自己喝了一杯。
唐牧見他面色不太好,便關切道:“臉色怎麽這般難看,是不是還沒養好,哪裏不舒服?”
蘇弦搖了搖頭,笑了笑道:“沒有,小七把我照顧地很好。”
唐牧笑了笑,他當初派小七去,就是因為小七是工人裏面最好相處的,面色最和善的,武功也厲害,可是說小七會照顧人,唐牧還是有些不信的。
小七跟孩子一樣,自己都照顧不好,更何況是照顧別人。
但唐牧也能理解蘇弦為什麽這樣說,畢竟像蘇弦這樣的人,哪怕只是志同道合,未曾幫過他一分一毫的人他也會視為知己,更何況是幫助過他的人。
他說小七把他照顧得很好不見得是真話,卻一定是心裏話,因為他從心底感謝小七。
蘇弦說完,看着唐牧笑了笑,貌似不經意的随口問了一句:“我怎麽沒看見小七啊?”
唐牧笑了笑,無奈道:“別提了,小七剛到這兒,就給我家夫郎拐跑了。”
蘇弦聞言,微微笑了笑道:“這樣啊。”
“嗯,”唐牧又補充道:“我開玩笑的,其實也不是拐跑,就是小七走在大街上,看見吃的就走不動道了,我家夫郎說他照顧你有功,就陪着他逛街去了。這時間,應該也快回來了。”
蘇弦笑了笑:“難怪沒見到蘇兄。”
兩人正說着,便聽門口鬧鬧哄哄的,沒一會兒,包間的門被推開,小七拎着一堆吃的進了包間。
唐牧見小夫郎回來了,忙起身走過去,把他帶到了自己的座位旁邊。
小七拿着三串糖葫蘆,給唐牧分了一串兒,唐牧見小七沒給小夫郎,便把自己手裏那串兒遞給小夫郎了。
蘇淮易見唐牧給他,不好推辭,便拿起糖葫蘆咬了一口。
小七見狀,不高興地看着蘇淮易道:“雇主你偏心,方才我給了你半天你都不吃。”
唐牧聞言,沒忍住笑了笑,小七這是在吃自己的醋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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