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為你生,為你死·3
冀王正手足無措時,姬夜帶着他的人馬突然來到了酒樓,他似乎對酒樓內發生的一切了如指掌。
冀王才是王長子,但老君侯偏愛姬夜,太子之位并沒有落在了他頭上,故此,冀王一直對姬夜恨之入骨,今日這種場合,更不想讓姬夜抓住任何把柄。
然而,姬夜似乎并沒有将冀王當做是競争對手,他無視冀王的存在,而是看向了顧笙。
冀王:“……”無時不刻都能感覺到被人深深的忽視感。
此時的顧笙面色發白,好看的雙眉蹙着,一手捂着胸口,六神無主的喃喃道:“吓死孤了,晉太子,你來的正是時候,定要找出究竟是誰人想謀害孤!孤初來貴地,還不曾真正得罪過任何人,孤沒有理由遭人謀害!”
一言至此,顧笙用了十分犀利的眼神瞄了一眼冀王,仿佛是在告訴所有人,冀王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冀王的內心不亞于是有一群千裏馬奔騰而過,他這樣的無賴之徒,竟然也有想要跳河自盡,以死明志的一天!冤死了!
姬夜的薄唇含笑,一雙幽眸緊緊鎖着顧笙,試圖看出一星半點的端倪。
這個楚太子太深藏不漏了!
在場的諸位都沒有察覺酒水中有毒,偏生是她這個弱質小兒這般警覺。
姬夜已經弱冠,不管是身段,還是聲音,都已經是成年男子的模樣,氣勢如山。他的目光掃了一眼顧笙身邊的白子卿,但也僅是一閃而過,并未過多留意,再一次對上顧笙單純無害的眸子時,他輕輕一笑:“楚太子說的是,這件事孤會親自查辦。”
說着,姬夜終于也看了一眼冀王,眼神意味深長。
冀王:“……”好生氣啊!他們這是什麽意思?!奈何老子一點法子都沒!
顧笙長的白嫩,被驚吓一場後,更顯膚色蒼白,她身形消瘦,穿着寬大的錦袍,宛若一個無措又無辜的孩子。
但姬夜沒有放松警惕,他認為,顧笙一定是在藏拙,她肯定會使出大招,此番來新田城的目的絕對不純!
“對了,楚太子,你是如何知道這酒中有毒?”姬夜問道,笑容不善。
顧笙哪裏能看出是否有毒?她一手捂着胸口,露出痛苦之狀,白子卿仿佛知道她的一切想法,顧笙正要倒下,他已經伸出一臂将她摟住,這個動作無比的順手,緊接着就在她耳邊說了一句。
他說話時,呼出的氣息似有若無的擦過顧笙的耳輪,引起一陣異樣的感受。
顧笙這才回複了姬夜:“這酒水泛綠,不是毒?還能是什麽?孤又不是瞎子,自是能看得出來。”
衆人:“……”他們怎的沒瞧出來,難道他們都是瞎子!
姬夜蹙着眉,他內心深處,很排斥将一個像女子一樣的楚太子當成是對手,但事實證明,對方果然不是池中之物,她這話的意思是讓大晉徹查此事,為何單單她的酒水裏有毒,而其他人的卻沒有……
顧笙感覺到姬夜看着她的眼神很微妙,如果不久之後是姬夜坐上晉國君侯的位置,那麽他就是将自己折磨致死的人。
好想提前弄死他啊!
顧笙完全沒有猜出姬夜腦中的彎彎繞繞,道:“方才趙國質子也飲了酒,卻是無礙,莫不是只有孤的酒水裏才有毒?難道是有人故意要置孤于死地?此事讓孤很是不安,還望晉太子定要查出真兇!還孤一個公道!”
姬夜:“……”果然如他所料!她就是這個目的!
若是查不出結果,這件事定會傳的沸沸揚揚,勢必會造成新田城的混亂。可若是查出了結果,這樁事也是發生在新田城,晉國的名聲極有可能受到損傷!
顧笙,如斯狡詐!
***
顧笙前腳有驚無險的回到質子府,冀王後腳就派人送來了諸多禮品過來,試圖告訴所有人,他和顧笙之間的關系是非常融洽的,更不會暗中謀害她。
其實,身為質子,在晉國的日子并不是很好過,顧笙照單全收,将財務放入了自己的私庫裏。
顧笙身邊沒什麽信得過的人,楚王将她這個不受寵的太子送到晉國來,無非就是想借着晉國之手除去她,也可達到一箭雙雕的計劃。
質子府的管事和下人們都信不過。
顧笙只信任白子卿,少年也察覺到了這一點,他似乎很開心,只要有主子在,即便如今身處龍潭虎穴之中,少年也不以為然,對少年而言,失去了主子,那才叫可怕。
白子卿非常安靜的待在顧笙身邊,離着她不遠不近的距離,她走一步,他便跟一步,他安靜的像個影子,仿佛無處不在。
顧笙看着白子卿的五官,覺得有些面熟,他雖年少,但五官生的立挺俊美,他二人年紀相仿,不過白子卿已經比顧笙高出了一個頭。
風拂過,庭院中日影婆娑,少年一手持着長劍,筆直的站立在離着顧笙一丈開外的地方,像個無聲的捍衛者。
顧笙喊了一聲少年:“子卿,你坐在這裏看會書,平時在府上,不必這般拘謹。”
為了不讓反派黑化,顧笙向系統索要了幾本歌頌美好品德的書冊,感化反派的同時,要堅持不懈的給他洗腦,世界多麽美妙,千萬不要一言不合就把它毀了。
少年抿了抿唇,已經明顯比一開始放松多了,他走上前,接過了顧笙給他的書冊:“多謝主子,屬下會聽話的。”
只要她永遠在自己身邊,他可以什麽都聽她的。
少年身形消瘦,顧笙就吩咐後廚改善了夥食,還在夜間給他加了宵夜。但幾日下來,少年沒有長肉,反而又高了不少,喉結也愈發明顯,嗓音越來越磁性沉聲。
每天晚上,他都很自覺的睡在角落的軟塌上,白日裏,顧笙沉迷話本無法自拔,少年就捧着書冊,坐在她身邊,安靜的看着自己的書。
半月後,姬夜依舊沒有查出對顧笙下毒之人,老晉侯為了“歡迎”各國質子,在王宮舉辦了宮宴。
這一天,日落黃昏時,顧笙帶着白子卿入宮,他二人被禁軍擋住了:“不得攜帶兵刃入宮,違令者斬!”
“嘟——宿主請注意,反派黑化值突增到了20!緊急警報!”系統嚷嚷道。
顧笙吓了一跳,她也很不喜歡被禁軍吼,可……白子卿也太誇張了,黑化值怎會暴增?她覺得自己可能又被吓到了,她今年十四,又是被楚王無情的送到晉國當質子,肯定是膽小如鼠,遂一手捂着胸口,顧笙喘了幾下:“孤不過是感覺你們晉國治安甚是不好,才讓随從貼身攜帶佩劍。不過,既然這裏是王宮,肯定不會讓孤受到半分損傷。”
說着,顧笙的一只小手在白子卿握劍的那只大掌上拍了拍:“子卿莫怕,有孤在,無人會傷你。”
少年好看的眉頭蹙着,低頭看着他的主子,眸色錯綜複雜。
禁軍:“……”什麽意思?斥責大晉治安不良?
顧笙又對白子卿道:“子卿聽話,把劍交給咱們的車夫,咱們這是入王宮,不是去地府。”
地府?
路過的他國質子:“……”楚太子憑着這張嘴也能活到今日,簡直就是奇跡。
除卻顧笙之外,其他幾國的質子都很有覺悟,秉承少說少錯的原則,即便是老君侯詢問今晚的酒水如何,又或晉國的舞姬和其他國的美人相比,有何不同之處,他們也會思量半天再作答。該用什麽形容詞,以及在該哪裏斷句,用怎樣的語氣,都是十分講究的。
白子卿默了默,轉身将長劍交給了車夫保管,這才跟着顧笙入了王宮。
系統又提醒了一句:“宿主,反派似乎對晉王宮很反感,有一樁事我忘了告訴你,宿主可能還有一重身份,而且這個身份關系到了反派的黑化方向,宿主最好盡快查清楚。”
顧笙在空間裏向系統豎了中指:“這麽大的事,你現在才告訴我?你難道不知道反派的所有底細?你是個不合格的系統,差評!”
系統沉默的幾秒:“我本來是個經驗豐富的系統,因為這次的宿主經驗值太低,拉低了我的積分,導致我無法查看所有資料,你要是給差評……我就每天夜裏騷擾你!”
顧笙:“……”艹!
姬夜身為東道國太子,今日宮宴由他全權操辦,時隔半月未曾見到顧笙,今晚第一眼看過來時,姬夜發現顧笙不但面色紅潤,還似乎長高了一些。
她倒是心大!
姬夜心裏十分清楚,上次在酒樓暗殺顧笙之人,一定是沖着她一人來的,幕後之人遲遲沒有抓到,她卻有心躲在質子府吃喝玩樂,據探子來報,顧笙這半月除卻吃喝睡之外,做的最多的一樁事,就是和她的貼身随從“案牍勞形”,每日聞雞起榻,秉燭夜讀。
她肯定是想卧薪嘗膽,表面上柔弱不堪,卻是每日苦讀,可見她是一個有理想,有抱負,有野心的楚太子!
她将鋒芒掩蓋的紋絲不漏,姬夜差點就開始相信她當真是純真無害的
不過,姬夜也僅僅是一個念頭一閃而過罷了,一個不受待見的質子,能一路從楚國安然抵達晉國成都,她就已經很不簡單了!
衆人落座,舞姬揮灑廣袖,翩翩起舞,女兒香到處肆意。
顧笙的席位就在姬夜的下首,顧笙發現姬夜總會時不時的看着她,無奈之下,顧笙只好禮貌性的和他對視了一眼,對這個極有可能在将來折磨死自己的人,顧笙沒甚好感,就算他長的好看,也不能例外!
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交織,顧笙一臉茫然,模樣嬌弱:“晉太子,上次刺殺孤的那個案子查的如何了?孤近日誠惶誠恐,茶飯不思,就唯恐歹人繼續對孤下毒手啊!”
這具身子的原主為了掩蓋女兒身,之前吃的極少,以至于顧笙已經十四了,卻還像個孩子一樣,寬大的袍服襯的她嬌弱不堪,加上一張粉潤稚嫩的臉,不知真相的人當真會被她給騙了。
姬夜薄涼的唇微微一動,好一個誠惶誠恐,茶飯不思!
是誰半個月之內吃了數十只雞鴨?!
姬夜示意宮人給顧笙斟酒,笑出了一個“我一定會抓住你的小尾巴”的眼神,道:“楚太子請放心,孤一定會将幕後真兇捉拿歸案,楚太子雖是質子,但我大晉乃禮儀之邦,斷然不會讓你出了任何差池。”
顧笙露出欣慰之色,甚至于眼眶也恰到好處的濕潤了一下:“孤就知道,晉太子是個言而有信之人,肯定說話算話,不管是曾經,現在,還是将來,晉太子都不能讓孤有任何差池!”她才不要被折磨致死!
姬夜:“……”她腦子有病麽?肯定又在裝傻!
就在顧笙和姬夜“暢談”之時,其他幾國的質子都豎起了耳朵,很想偷聽一下他二人在說些什麽。要知道,如今天下,晉楚兩國最為強盛,其他幾國已經到了強弩之末,幾位質子的身家性命是否能保住還未必可知。
別看顧笙不被楚王器重,但她的楚太子的身份卻是讓在座的幾位質子很是羨慕,仿佛她是質子中的佼佼者,楚國一日不衰,她的小命便能一日得到保障。瞧瞧吧,就連晉太子也親自追蹤試圖暗殺她的幕後真兇。
終于,被顧笙的“純真”折磨的快要發狂的姬夜拍了拍手掌,随即有五位美人魚貫而來。這五位美人皆身着薄紗,不該漏的地方也是隐約可見,都是容色上乘的,相當的鮮豔。
姬夜手背的青筋暴起,笑的很殘暴:“楚太子,這是孤的心意,還望楚太子笑納。”
顧笙知道,這是姬夜變相的在她身邊安插人。
這時,系統尖銳的聲音突然冒出來:“宿主請注意,反派黑化值又暴漲了!宿主宿主,寶寶很方啊!”
顧笙:“哼,你也有今天。”
系統:“……”難道你就不擔心?
看着五位對自己虎視眈眈的美人,顧笙猜測白子卿肯定是知道姬夜的目的,所以才會黑化,她道:“多謝晉太子好意,只是……孤這身子……只怕還要養上幾年才能領了殿下的好意,恕孤不能接受這五位佳麗,孤還是個孩子呢。”
姬夜:“……”
顧笙此言一出,四面八方都投來或是嘲笑,又或是同情的眼神。
任誰都能看得出來,顧笙這身段容貌,定然還是個未曾沾過葷腥的。即便是有美人送上門,估計還不知如何享用呢!
姬夜皮笑肉不笑,他不過是想塞幾個細作,豈會真的給一個毛還沒長齊全的少年送美人!如他所料,顧笙當真回絕了。
好一個奸詐小兒!
宮宴結束後,顧笙帶着白子卿離開,沉默了一晚的少年眉頭緊鎖,剛出宮門,就在顧笙耳側低低道:“主子,屬下不喜歡他。”
這個時候的少年已經隐約露出一絲殺意,顧笙有點擔心:“子卿不喜歡誰?”
白子卿默了默,夜色朦胧中,少年消瘦的脊背微顫,仿佛背負了太多,他看着顧笙的眼睛:“不喜歡晉太子。”不喜歡主子和他談笑風生的樣子。
顧笙不明白他為何對姬夜敵意那麽大,不過正好,她也很不喜歡,顧笙的小手放在了白子卿肩頭,以示安撫:“孤和子卿是一樣的想法。”
少年的眼眸微亮,眉頭終于舒展了一些。
回去的路上,冀王騎着馬追了上來,他已經封了爵位,有自己的府邸,這厮急着想和顧笙拉近距離,以示他根本不是謀害顧笙的黑手。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箭矢聲突然傳來,直直射向了顧笙的馬車,白子卿當過狼孩,他耳力過人,動作極為敏銳,當即擋下了一箭,與此同時,他幽冷的眸子射向了騎馬前行的冀王。
冀王有點懵,他不過是與顧笙同路而已,這件事跟他沒有任何關系啊!怎麽只要他在場,顧笙就會被刺殺?!
冀王決定以後離顧笙越遠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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