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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望着她自己成全自己的眼神,又是心疼又是感動。
飯後兩個人都沒再出門,他本在單個沙發裏看新聞,只是坐在長沙發裏的女人一直在抱着抱枕盯着他看個不停讓他實在無法專心了,便是轉頭去回看她。
小迷依舊那麽直勾勾的盯着他,眼神裏并沒有什麽特別的東西。
挺拔的身材突然站了起來,然後朝着長沙發走去。
像是明白她的心思,便坐在邊上,然後輕輕地拍自己的大腿。
小迷立即就抱着抱枕躺了過去在他腿上。
傅城夜又繼續看新聞,她也看,盡管看了不到十分鐘就又睡了。
天漸漸地黑下去,家裏的燈一盞盞的依次亮起來,阿姨又在廚房忙活着,躺在沙發裏的女人還在淺睡,男人也只手撐着沙發上抵着太陽穴眯了一會兒。
家裏的門鈴響起來,阿姨聽到聲音擦擦手便趕緊出去開門。
姚冠群一身深色旗袍站在門口,阿姨立即恭恭敬敬的說了聲:太太過來了!
“嗯,他們倆呢?”姚冠群好奇的問了一聲,眼睛朝着裏面望去。
“在客廳看新聞呢,三少奶奶今天身體很差,好像睡着了。”阿姨委婉的回複,就好像明明第一眼見到姚冠群吃驚了一下子也不會表現出來,此時态度也很和順。
姚冠群點點頭走進去,嘴裏嘀咕着:這小子肯定是剛剛新婚太猛了,金家那四小姐身子骨本來就弱,哪裏經得起他那麽折騰啊。
阿姨只是低頭跟在她身後卻無法搭話。
姚冠群卻像是說尋常事那般的,說着便上了樓。
高跟鞋的聲音惹了整個二樓的安寧,傅城夜眯着眼的眼睜開,條件反射的朝着樓梯口看去,就看到姚冠群來,立即放下手,望着她淡淡的一聲問:您怎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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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冠群看她兒子好像不怎麽歡迎她卻也沒不高興,只是因為兒子故意壓低着嗓音跟她說話有點氣餒,她兒子太在意這個媳婦。
“我怎麽就不能來?家裏就我一個人,煮飯的阿姨又被你找來,我來蹭個飯,順便……”
姚冠群坐在他們斜對面,望着躺在他腿上睡着的女人的臉眉頭終是皺了起來。
“咳咳!”姚冠群故意扯了扯嗓子咳了兩聲,傅城夜立即冷下臉來,姚冠群剛想起身下樓去看看,金迷緩緩地醒來。
“媽!”立即就從他身上爬了起來,然後擡手擦着自己有點濕潤的嘴角尴尬的坐好。
姚冠群更是擰着眉望着她:聽阿姨說你身體不好我就過來看看,身體不好怎麽不在房間躺着?在沙發裏多累啊?
金迷擡了擡眼,然而沒敢再說話。
“身子不好也不能總躺在床上,您先下去看看阿姨飯煮好了沒有,我們一會兒就下去。”
“臭小子,把你媽當老媽子了?”姚冠群立即瞪着他問。
“我去,我去!”金迷說着就要起身,肩膀卻被男人從後面硬生生的摟住。
“還是我去吧!”姚冠群無奈的嘆了一聲然後起身朝下面走,只留下黑色的包包在沙發裏。
金迷更是羞愧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想要埋怨他吧,剛一擡眼還不等瞪他呢就聽他說:你先去換套衣服,這個都皺了。
金迷低頭一看,然後立即點點頭乖乖去換衣服了,因為不能讓婆婆等太久。
換了舒适又不失大方的牛仔褲跟白色襯衣後她才下樓,傅城夜已經跟姚冠群端坐在餐桌前,金迷這才發現他們家人坐的都好挺直,然後輕步上前去:抱歉讓您久等了。
“你身子不好我也不能說你什麽,有空的時候多去健身房鍛煉一下,再就是別什麽都由着他,自己還當醫生呢。”
姚冠群說着還瞅了自己兒子一眼,金迷也疑惑的望着他一眼,心裏還想與他有什麽關系?
“雖然這樣穿很好看,但是我見你穿鮮豔的衣服更亮麗呢,以後也常穿吧?”
金迷坐在姚冠群對面,聽到她那話低頭望了一眼自己的衣裳,然後淺淺的一笑點頭答應。
傅城夜轉頭看她一眼,然後又看向自己的母親:吃飯吧先。
姚冠群這才不再說話,金迷低着頭吃東西,心裏想,其實她是故意這樣穿,雖然別人不會知道,但是陸母離世,她還是想為她守孝。
傅城夜自然也知道她這樣穿的原因,自然的護着她。
吃完飯姚冠群輕輕放下筷子對兒子說:就讓阿姨留在你這裏幫忙,我跟你爸商議過了,我們再重新請個人。
“不用,我們自己請。”他說完之後轉頭看向金迷。
金迷一怔,随即卻是低頭不發表意見,裝作沒看到他的眼神。
他們母女之間的事情,除非涉及到人身攻擊,否則她絕不幹涉。
姚冠群離開後兩個人在樓頂吹了會兒風,他把外套套在她肩上給她捂暖,然後自己薄襯衣站在她身後。
“你冷不冷?”金迷低聲問他。
“這樣就不冷了?”說着便長臂下垂然後順着她細長溫柔的手臂下滑到她的雙手,然後握着她的雙手一起把她的胸口抱住。
冷風再冷,又怎麽冷的了兩顆緊貼着的心?
金迷便沒再問他,在他肩上找了個舒适的位置,後腦勺輕抵着。
夜空裏還是陰沉沉的,似乎這夜深了以後還會再有一場雨來臨,後來她困了兩人便回了房間。
金迷臨睡前總覺的有件事還沒處理但是又想不起到底是什麽事情,翻來覆去好久才睡踏實。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聽才想起來,他臨走前在機場他們曾經談過的那個問題。
說好他一回來就要告訴她那件事。
然昨天從墓地後回去她便什麽都忘記了。
莫麗茹去洗手的時候看她站在那裏低着頭發呆便好奇的問她:喂,想什麽呢?
金迷擡眼朝着莫麗茹看去,總覺得恍恍惚惚的。
“沒想什麽。”然後又低頭發呆。
手上戴着婚戒跟陸母生前留下的舊戒指,兩個戒指擱在一起她竟然沒有一點違和感。
她心想,這一切或許早就是上天準備好了的吧。
只是兩個人還在各懷心思的時候一個同事在門口吆喝了一聲:小金,外面有個自稱你三姐的女人找你。
金迷聽到那一聲後才轉身,莫麗茹也好奇的轉身。
兩個人互相對視一眼,金迷出門前莫麗茹拽住她:她要是損你,甭搭理她。
“知道啦!”金迷忍笑答了一聲然後才走,難得還有人為她着想,她怎麽能不開心。
果然是金菲,已經在外面等了好久,姐妹倆去了值班室,裏面現在沒人,金迷把門關上以後金菲已經在狹小的值班室裏轉了一圈。
“真是搞不懂你,好好地大少奶奶不當,在這種天天死人的地方呆着。”金菲嫌棄的眼神看着四周,又皺着眉看着身着白大褂的金迷,心情越發的沉悶。
“三姐來找我是為了關心我的工作環境?”金迷也打量了一下周圍,對她而言這種環境已經習以為常,而且她也沒覺得不舒服。
“當然不是,媽媽病了,你現在不是當醫生嗎?媽媽就拜托我來找你回去給她看看。”
金迷聽了後眼眉擡了擡,也沒說別的,只是點點頭。
金菲望着金迷眼裏淡漠的神情忍不住疑惑,總覺得金迷很陌生,跟之前完全是兩個人的感覺。
“小妹啊,不是我說你,你自從跟城少在一起,對家裏可真的是越來越不重視了,我還聽說這陣子你們醫院有個病人去世你還陪床送終了是怎麽着?”
金迷眼神一下子變的敏銳,朝着金菲冷冷的射過去。
金菲恍惚了一下子,之後又咽了口口水,還是好奇的看她尋求答案。
“這個病人沒有家人,所以由我跟莫大夫送她離開的,這個病人跟莫大夫的關系很好,之後我去看過幾次,也對我很好。”
“怪不得媽媽會生病了,肯定是被你氣的,自己的媽你不孝順去孝順陌生人,還說人家對你好,人家對你再好還能好的過金家?”
金迷一聽那話立即想起金美在家時候對她說的話,金美肯定知道很多事情卻不敢全部說出來,她想她該抽空去漸漸金美,關于自己身世的事情,說不定可以知道的更多一點。
根本是反射性的眼神鋒利起來,卻是叫看了的人忍不住嗓子發幹不敢再亂說話。
“媽生病的事情你最好還是找金家的家庭醫師,你也看到我所在的科室恐怕跟媽的病不符合。”金迷淡淡的聲音提醒她。
金菲擡眼朝着牆上的幾個大字看了眼,心裏明白嘴上卻說:你就是不關心媽吧?她就是想讓你回家看看她而已。
“媽生病了我自然是要回去的,現在你最好先給金家的家庭醫生打電話,然後回去照顧媽媽,我晚點會回去。”
“呵,還安排起我來了!”金菲冷笑一聲,雙手環胸剛要走,然後又在她旁邊停住步子,不屑地眼神瞅着金迷:那如果晚上回去,帶上你老公一起吧?當女婿的知道岳母生病也該去探望的。
金迷嗓子眼裏咔着一句:一個人生病還要全世界都知道?
但終是沒有說出來,犯不上跟她争口舌之快。
只是金菲走後她疲倦的嘆了一聲,然後便回了辦公室,莫麗茹正在跟科室裏的同事聊天,看到她回來好奇的問了聲:走了?
“嗯!”金迷說着在旁邊坐下,一只手托着下巴無奈的嘆了一聲。
“聽說你三姐也是個大美人呢,那你們姐妹三個到底誰最好看啊?”
“論妖嬈嘛,咱們小迷當然比不上那兩位姐姐啦,不過論青春嘛,咱們小迷正當時啊。”莫麗茹挑着眉跟大家暧昧的說笑。
大家笑的時候金迷用力撐開眼皮:誰說的?我妖嬈的時候是你沒見而已。
小迷說着尴尬的立即扭了頭看向高處,大家突然都沒忍住笑出了聲,她自己也笑起來。
下班後金迷自己開車回了家,并沒有跟傅城夜通電話。
金菲早在家裏添油加醋的把醫院裏的事情都說了幾遍,所以她一回去在床上的秦欣就不看她,只難過的低着頭,不給她好臉看。
金菲站在一旁靠着,看着金迷那清秀的樣子更是冷哼了一聲:小妹啊,上班裝純,下班還裝純你累不累?
金迷一聽那話就不高興了,卻還是先到床邊坐下:聽說您病了,感覺怎樣?
秦欣聽着她低聲問,然後才又看了她一眼:你不是不願意回來嗎?還知道關心你媽?
雖然聲音不高,但是慢慢的哀怨卻是很清楚的。
“您聽三姐說的吧?三姐那張嘴您還不知道嗎?我一聽說您生病就擔心的要命,只是領導剛剛說了不能再随便請假,而且說實話,我在外科,對您的身體狀況也的确不如咱們家的醫生了解得多,您說呢?”
秦欣望她一眼,想起自己三女兒那張嘴然後又嘆了聲:瞧我都病糊塗了,竟然只聽你三姐說。
金菲一聽那話氣的要命,卻是要讨要個說法沒能張開嘴,因為金律聽說金迷回來便也從樓上下來了。
“城夜本來說要來看你,但是今晚有個極其重要的應酬走不開讓我代他跟您問候呢。”金迷微笑着柔聲說道。
秦欣一聽女婿問候立即開心的笑了聲,臉色也立即好起來。
“媽,您笑起來真好看,好像才三十多歲一樣。”金迷立即又拍馬屁。
金菲……
金律……
秦欣更是笑的合不攏嘴:你這丫頭,你媽都要六十的人了還亂誇獎。
“才不是呢,媽媽在女兒眼裏永遠都是那麽年輕,而且媽您真的保養得很好呢。”
“哼,真是……”金菲哭笑不得,說也不知道說什麽,扭頭就走了。
金律更是聽的忍俊不已,只說:你陪媽媽聊幾句之後到我們房間一趟,有事跟你說。
“哦!”金迷立即答應下來,金律一走,她又跟秦欣親熱起來。
秦欣更是開心的望着她:不過你替別人送終是怎麽回事啊?你爸要是知道這事情,還有傅家……
“媽,這件事還請您盡量不要告訴別人,雖然不知道三姐是怎麽知道的,但是其實沒有您想的那麽嚴重,這個人的女兒生前跟莫大夫關系很好,但是這個人的女兒再幾年前去世了,所以莫大夫一直把她當自己的媽媽照顧,你也知道我把莫大夫當救命恩人,她的事情我就也跟着幫忙了而已。”
秦欣聽她那麽一說才放下心來,然後笑着說:那媽媽知道了,媽媽這兒也沒什麽事情,你去找你哥哥去吧。
“嗯,那我先去哥哥那裏一趟,一會兒再過來。”
“嗯……對了小迷,你上去的時候留意一下你哥哥跟那個女人的關系,我總覺得他們最近好像有什麽事情瞞着我。”
“哦!”金迷剛要走,聽了那一句叮囑之後冷了一下子,然後還是點頭答應着才起身離開。
金迷上樓後墨黛立即拉着她坐下聊起來,墨黛最近也無聊的很,小迷一結婚她在金家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金迷抱了侄女在懷裏,一陣子不見便長大了不少,而且那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跟金律真的好像啊。
“媽給你打的電話叫你回來的?”
“是三姐去醫院找我了,說讓我回來給媽媽看看,可是我在外科,又是個擺設。”金迷說着無奈的聳肩。
墨黛也忍不住嘆了一聲:最近她倒是經常在家,只可惜跟我一開口不是損就是嘲弄。
“那你幹嘛在家?帶着孩子去辦公室啊,讓助理幫忙帶小孩,可以開工了啊。”金迷立即說道。
墨黛一聽這話更是開心起來,然後對她使眼色。
金迷一看墨黛的眼神便明白是要經過某人的同意,便悠悠的轉頭看坐在床沿雙手插兜裝做沒聽到他們說話的男人。
“大哥不同意?為什麽不同意啊?”金迷好奇的問了句,臉上的笑意不減。
“我哪有不同意?只是覺得時機不到而已。”金律這才擡眼看着金迷說道。
“時機?你指的是什麽時機?”墨黛問了句。
“在不激怒爸爸的情況下?”金迷猜測。
金律看她一眼,然後笑了聲,心想果然還是妹妹比較了解他。
“我也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什麽孽,這輩子才來你們金家受折磨。”墨黛淡淡的說了聲,擡眼瞪着她老公。
金迷看墨黛生氣的樣子卻是忍不住笑了聲:或許你們上一世是要好的情人沒能在一起,所以罰你們這一世要糾纏到老啊。
墨黛跟律少都好奇的朝她看去,她卻傻笑一聲看向自己懷裏的小寶貝。
突然就想起傅城夜在老宅說的那句話,他們倆要是有個小寶寶,肯定也是無比可愛的。
如果他們是個男孩……
她再次看向自己懷裏的女孩,眉眼間更是多了幾分寵溺。
金名爵回來後邊立即讓人叫她去了書房,金迷站在書房裏聽了半個小時卻是一個字也沒多說。
金名爵今天是真的惱了,所以口氣也真的是很差,金迷望着他狠絕的眼神遲遲的回不過神來。
曾經他是不是也對另一個女人如此冷漠無情?
——
不理在門口偷聽的金菲,她去跟秦欣道了別便自己離開了。
金律跟墨黛站在樓上望着她的車子出了家門然後無奈的嘆了一聲。
“暴風雨是不是快要來了?”
“或許吧!”
墨黛不解的擡頭望着他,金律淺淺一笑,然後又望着窗外。
金迷回去後便一個人吃了晚飯,之前手機落在車上沒有接到他的電話,後來給他回過去才知道他真的在外面應酬不回來吃晚飯了。
稍微吃了幾口便放下筷子然後起身去書房抽了書學習,要死記硬背的東西貌似也不少呢。
只是背了半個小時後突然想起來一些事情,今晚金名爵對她說的那些話她也總要告訴他的,還有一件至關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他們之間隔着的那一層。
他是時候給她一個解釋。
只是擡手望着自己手腕上的表發現已經九點半了,他竟然還沒回。
第二天晚上亦是一樣,他還是在應酬。
第三天……
那天上班的時候她突然想明白,透徹的杏眸裏冷冽立起。
他是故意的,因為他也還記得上飛機前兩個人交流的事情。
金迷突然生氣起來,他竟然用這樣的方式來讓她覺醒,讓她知道自己到底有多愚蠢,竟然還以為他真的是很忙。
一時之氣的她就要脫掉工作服去找他理論,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面用力推開:開會了,快點。
聽聲音很着急,她剛要脫下的工作服又穿好,然後耐着性子跟着着急的跑了出去。
莫麗茹小聲在她耳邊說:肯定又是個大人物,不然不會這麽緊張。
金迷轉眼朝着莫麗茹看去,看莫麗茹挑眉就也跟着信了幾分。
的确是個大人物,柏靖安的父親。
因為被罷官之後各種負面新聞接踵而至,所以……
終究受不了那些指指點點,壓力過大承受不住一下子倒下了。
柏靖安看到她的時候也是一怔,随即卻只是站在旁邊守着自己的老父親。
在沒多久以前,柏家還是名聲赫赫。
金迷突然想起來,人這一生真的是不可預測。
副院長幫忙做的急救,後送到加護病房。
然後院長又帶着莫麗茹等人一起跟過去檢查并且叮囑。
“如果她也是你們醫院的工作人員,那麽我要求為我父親轉院。”
只是在院長要離開的時候柏靖安突然擡手指着金迷的臉嚴肅的提出。
院長朝着金迷看了一聲,然後又看向柏靖安,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麽說這事。
“我就是個擺設,又不會給你父親下毒,你怕什麽?”
“我怕什麽?你說我怕什麽?我們柏家都毀在你手裏了,你說我怕什麽?”柏靖安發怒。
“喂,你說話小心點,人在做天在看,別自己被老天爺懲罰還怨別人。”莫麗茹立即替金迷開口。
“行了,要吵架出去吵,這裏是病房。”
院長冷冷的一聲然後先往外走去。
偌大的病房裏突然寂靜下來。
金迷冷眼看了柏靖安一眼,然後轉身跟着隊伍離去。
柏靖安卻是在她身後跟着她,在別人沒發覺的情況下就将她帶走。
金迷并未吭聲求救,她已經發覺這一場是必須要來的。
他父親在這兒住院,又是在他們科室,他們倆會整天見面,那麽有些問題就必須及時說清楚。
“又是靠着關系混進來的吧?你知不知道我可以舉報你非法行醫?”
“非法嗎?你确定?”金迷擡了擡眼眉,不屑的眼神望着他冷聲問道。
柏靖安皺起眉,又憤怒,又疑惑的望着她。
“我告訴你,不管你是怎麽進來的,但是你要是敢對我父親不利,就別怪我跟你魚死網破。”
“好一個孝子。”金迷動動嘴皮子,聲音依舊冷淡。
“如果不是你,我們柏家還風光無限,如果不是你我二弟不會有家不能回,我妻子不會坐牢,我父親更不會性命攸關。”
金迷沒急着說話,聽着他那一句句的,好像證據确鑿的樣子,她竟然突然覺得自己的心簡直鐵石心腸,可怕到讓自己都讨厭。
“可是被指正出來的不合法事件不是條條都被落實?”
——
“惡毒的女人。”柏靖安在她冷漠離去之後一拳打在白色的牆壁,卻是再無它法。
下班後金迷看莫麗茹無聊便說:今天你開車,我們去喝兩杯。
莫麗茹吃驚的躲遠,超級誇張的疑惑眼神望着她。
“紙醉迷金!”
只四個字,莫麗茹連疑惑都不了,立即跟着她出門。
如今金迷是傅家的三少奶奶,這地方一來,經理都親自來接駕。
金迷也不說話,心裏卻是清楚一定會帶她們去最好的地方,便是跟莫麗茹結伴一起跟着上了二樓最僻靜又最好的地方。
“隔壁是城少的專用雅間,不過他今天沒過來。”
“他的事情不用跟我彙報了,沒別的事情您請去忙吧。”說道後面的時候她擡眼望着那個經理,突然覺得那個女人好熟悉。
女人卻是立即點點頭就跟随從離開了,然後立即有人給她們上了美酒佳肴。
一樓中間有一超大的臺子,上面兩個波斯美女在跳舞,周圍被堵得水洩不通,所有的人都在跟着音樂叫嚣,扭動着他們累了一天的身體。
金迷望着那一場,突然覺得人生真是了無生趣。
他為了一件事躲着她,他越躲着她心裏反而越是堅定了。
那個結果,似乎呼之欲出。
但是她卻越來越堅定,冷漠,只是耐着性子等待他脫口而出,——無論以什麽樣的方式。
“話說紙醉迷金可真不是一般的豪華,聽說不僅是京城,在國內都是數一數二。”
“那還不是供人玩耍?”金迷只低低的一聲,然後端着酒杯傾身去跟莫麗茹輕碰。
莫麗茹喜歡喝酒,難得碰到好酒自然想多喝兩杯的。
然而今晚最能喝的卻不是她,眼看着金迷一口氣連幹了兩杯,莫麗茹瞬間愣住了。
“吵架了?”
“沒有,就是心情不太爽,喝啊。”金迷說着又伸出手臂去跟她碰杯,莫麗茹傻眼的條件反射跟她碰杯,卻是看着她仰頭喝了酒,自己卻好久才想起來喝。
陸亦寒到的時候便去找她們倆,一開門就看到金迷在喝酒,不比金迷對外面即将發生的事情的冷漠,莫麗茹卻是條件反射的轉頭看向門口。
陸亦寒皺着眉走進去坐在莫麗茹旁邊的位子翹起二郎腿望着對面喝酒的女人:這才結婚幾天就找不到樂趣需要來這種地方發洩了?
這個男人與她說話,好似一向都是那麽嘲諷。
金迷卻只是冷冷的望了他一眼,然後便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小迷別喝了。”莫麗茹小聲提醒。
“我的酒量你還不知道嗎?這點酒算什麽?”金迷眼皮子也不擡,只盯着桌上的酒。
“要不要我給城少打個電話,畢竟新婚,而且電話又是我打,他應該不會不管你。”陸亦寒說着便從口袋裏摸出手機,然後又擡眼冷冷的盯着對面的女人。
“我先走了,你們晚點再走。”将卡放在桌上,然後拿着包起身走人。
“小迷!”莫麗茹立即就站了起來追出去。
到了門口的時候金迷才轉頭對她低聲說:我自己走走,不會有事的,你回去的時候也別開車了,剛剛喝完酒。
說完便下了臺階。
冷風中的自己好像越發的清醒了,清醒的讓她覺得渾身汗毛都豎起來。
當夜燈照耀着路上光明,卻照不亮她心裏的陰影部分。
因着雙臂的麻木雙手擡起來将自己瘦弱的臂膀抱住,背着包緩緩地走在旁邊的小路上。
突然不想回去,可是仔細一想,不回去還能去哪兒?
想起莫麗茹交給自己的家裏的鑰匙,然後立即停下步子找鑰匙。
之後便是在路邊打了車,直接回了過去的房子。
那裏面……
她已經幾年沒有回來過,她開了燈,然後望着那破舊的房子裏,處處都是小時候的回憶。
然後緩步朝着裏面走去,沙發旁邊的案子上還放着她跟媽媽的合影,當她緩緩地坐下的時候手裏已經拿着那個相框珍惜不已的輕撫着。
“媽,我回來了!”
內心最直白的傾訴,她聽得到自己心內的寂寞叫嚣,更感受的到內心深處的劇烈撕扯。
還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在踏入這個房子,但是在母親離開以後,在尋不着想要的答案以後,再不想回到似水流年又不想回金家以後,她還是回來了,回到這個日思夜想卻再也不敢奢望的地方。
這個雖然小卻溫暖的讓她覺得踏實的地方。
之後她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間,看着跟過去幾乎一模一樣的擺設,這麽長的歲月,媽媽都沒舍得将她的房間收拾掉,她走上前去,突然想起自己一直将一些東西放的地方,然而當她打開那個古老的抽屜,除了一本相冊,筆記本之類都已經不存在了。
是跟着陸曉媛一起被火化了麽?
她心內自問,卻尋不到答案,又轉了一圈之後她便去将燈關掉,然後睡覺。
手機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響起,但是她都沒有在聽到了。
這一夜她睡的特別的香甜,一場漫長的夢,夢到自己在天堂看到爸爸媽媽終于相聚,爸爸的身體很健康,很努力地幹活,只是媽媽還是會一直不停的唠叨說他沒用之類。
那麽些個熟悉的話語,讓她一下子無法從睡夢中醒來。
如果這一世界裏沒有人能讓你開心,至少夢裏,還有寄托。
傅城夜這一夜卻是幾乎翻遍了全城,直到下半夜跟他在一起的莫麗茹突然腦子突然閃過一個靈光:我想起來了,阿姨的家,前幾天我給了她鑰匙,她一定是回到那裏去了。
傅城夜在路邊站着,聽着那句話之後便是立即上了車。
莫麗茹朝前面跑了兩步:喂,我還沒告訴你地址呢。
“恐怕他早在之前就已經知道了。”
陸亦寒站在旁邊對莫麗茹說道,莫麗茹聽到他的聲音瞬間覺得好像說錯話,正準備修正的時候他突然走上前:我更好奇金迷為什麽會去你阿姨的家,也就是陸大夫生前的家。
“這……”
——
夜色深沉,黑色的高級轎車再去西環外的路上,速度一再的提快。
☆、86 愛不妥協(2)暫不要小孩
——
她果然在那裏。
挺拔的男人站在小床前默默地望着床上睡着的女人,那一刻他突然什麽也不想對她做。
後來他注意到她懷裏的相冊便拿了過去,然後輕輕地給她關好門出去。
那破舊的沙發裏,他掃了一眼之後便輕輕坐下,什麽都不驚擾。
然後就是等待。
阮麟說得對,拖不得了。
他今晚八點多就回去了,但是她卻開始故意疏離。
陸亦寒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便知道事情不妙,再也不能拖下去。
仿佛這世界上只要他知道的,哪怕他不知道的,只要她想知道他便都可以去替她打聽,告知她。
可是唯獨這一件,說了可能就是離別。
他不敢冒那個險,當好不容易對一個女人有好感,他其實一直很珍惜。
只是她心裏有疙瘩,容不下一點雜質。
所以,他必須要告訴她,他必須要冒那個險,因為他不希望往後的日子都在冷漠僵持中度過。
所以這一夜,有人睡的很香,有人卻一直沒有睡。
只是在等待,等待裏面的人醒過來,等待一個恰好說出來不是很奇怪,很特意的時候。
夜很漫長,又很冷漠。
後來狹長的鳳眸朝着外面望去,透過那個狹小的窗子他竟然看到外面有幾顆星星在眨眼,在後來他又默默地坐在那裏,身子緩緩地往後靠去。
茶幾上放着那個相冊,他的長睫微動,垂着的眼眸也的确是在看着那個相冊。
關于陸曉媛的一生他來不及再去細細的了解,但是關于金迷的往後,他不僅要理解還要插足。
漆黑的房子裏越來越寂靜,再後來就有了猩紅的點點光芒……
還有淡淡的煙霧。
——
早上七點半。
當手機鬧鐘響起,這一次床上的女人終于聽到,翻了個身之後突然覺得床僵硬無比,好看的眼睫立即掀起。
當入目的全是熟悉而又已經陌生的情景,幾乎是立即就坐了起來。
杏眸裏滿滿的疑惑,她竟然來了這裏,連她自己這時候都被吓一跳。
昨晚是喝多了嗎?
不然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只是當這幾天回到似水流年後的孤寂一幕幕的映入腦海,她突然想起自己回來只是因為讨厭那個冷冰冰的新家。
為什麽聞到有種熟悉的味道,好像是煙味?
家裏就她一個人,怎麽會有煙味?莫非是失火?
金迷一想便立即去穿鞋想要趕緊去看看,一只鞋子到床底下掏不出來,怕外面真的着火便索性光着腳跑了出去。
他就坐在那裏,一開門便看得到。
他威嚴如帝王,深邃的眼眸掀起,冷如刀刃的眼神望着她。
他骨感修長的手指間夾着已經燃了一半的煙,那煙味讓人嗓子裏發嗆,卻又……
金迷緊張了幾秒,随後卻是心裏安定下來。
“先去把鞋子穿好。”他垂眸望着她光着的細膩的腳丫立在已經滿是劃痕的地板磚,然後低低的一聲命令。
金迷沒說話,轉頭去找鞋子穿好才又出來。
“你怎麽會在這裏?”她低聲問,坐在他斜對面。
“這是我第二次找不到你。”
他低沉的嗓音告訴她,并不回答她的問題。
他好像需要讓她知道他很不高興她這樣。
那幽暗的眸子,幾度讓他身邊的女人內心抓狂卻未能出聲。
“不是找到了嗎?”金迷壓低着嗓音問他,因為他的聲音太低所以她都被壓的高不上去。
“以我的能力,在京城找我的枕邊人,若是一個小時之內還找不到,你才我會不會心急如焚?”漆黑的鷹眸陰森森的望着她一個字一個字的脫口而出。
他明明壓低了嗓音跟她質問,金迷卻總覺得心煩意亂。
大人物的時間就那麽寶貴?
那她一定耽誤了他的很多時間。
幽暗的眸子一直盯着斜對面坐着的女人,因為剛睡醒,她臉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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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裝,男女通吃,撩妹級別滿分的簡少爺終于一日栽了跟頭,而且這個跟頭……可栽大了!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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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生花:穿越之霹靂皇後
師父居心叵測,讓他身敗名裂;師兄騙她感情,讓他死無全屍;
小師妹給她設下生死陷阱,就讓她生不如死!彈藥師借屍還魂,辱她者,她必辱之,害她者,她必千萬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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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要姐做皇後?行,領着千軍萬馬過了霹靂火雷陣先!
包子已死,天才重生。行走間,石榴裙下屍橫遍野!談笑中,舌燦蓮花怎敵得過步步血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