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章

其實有些定律和法則會常常在生活中出事，只是你不知道原來就是這樣啊。有時去超市買東西在排隊時，總有一排總得比較快，可是當你換到那排時，才發現原來自己剛才站的那排就開始動得比較快了。

有些東西久久派不上用常，就可以丢掉。可往往是在丢掉之後，就會突然想要用到它。你丢了東西，越是找越，越是會找不到。當你不找時，哪天不經意的它就會出現。

你愛上一個人，總以為你愛上他是因為：他使你想起你的老情人。

關于陳子昂，傅曉有過很現實的想法。像陳子昂這個年紀肯定有交往過的女朋友。像傅曉自己就曾有一個失敗的男朋友，陳子昂那麽優秀，有女朋友也不奇怪。這一點，得到了李晔的證實。

李晔說看在傅曉替他過生日的份上，可以再附送傅曉一個關于陳子昂的秘密。也不能完全說是秘密，只是因為陳子昂不喜歡提及，久而久之就成了秘密。

陳子昂以前在國外讀書時有一個交往過兩年的女朋友。傅曉在聽到這句話并沒有太多的驚訝，因為她早有這個認識，每個人都有過去，問題是抛開過去面對未來才是現實吧。

傅曉問李晔：“他們的感情很好吧。”

“嗯，好到要定婚。可惜那個女孩子不肯回國，而陳子昂的爸爸又非要他回來接手家裏的事。兩個人就那麽散了。”李晔說話時拖着下巴淡然地看着傅曉，好像是在說如果他的前任殺回來，作來現任你該怎麽處理呢？

前任這種事，其實一點也不狗血。也沒有規定只會發生在小說或是電視劇裏，也不一定僅僅是因為情節的需要，因為很多時間都會有前任這個問題的存在。

傅曉呆呆地想了半天，最後才回答了一句：“如果他放棄我了，我也沒辦法。”

“這就是你的回答？”李晔似乎不相信，他眼裏的傅曉可是一個很執着，執着到不顧一切一頭往前沖的女人，怎麽可能因為一個前任的出現就這樣輕易放手。

“不是說吧，愛一個人就要讓他幸福。如果他認為那是幸福的話——”傅曉撇了撇嘴，“不過那是冠冕堂皇的話，背後我會哭死的，我以為我才是能給他幸福的人。不過事實嘛，應該是他能給我幸福才是，我所能給他的，只是微乎其微。”

李晔點點頭：“行吧，如果到時候你需要肩膀依靠，可以打電話給我。”

“去你的，我才不會有那個時候呢！”傅曉讓李晔閉嘴，還說他是烏鴉嘴，盡講些不吉利的話。

刺猬和北極熊相愛了，至少刺猬是那麽認為的，至少北極熊的表現也是。狐貍告訴刺猬，北極熊有一個很愛很愛的前女友，是一只很漂亮的企鵝。

刺猬笑着說，企鵝在南極吧，不會再見到北極熊的了。狐貍就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不可能的事啊，就像北極熊會愛上刺猬一樣。

Advertisement

因為公事，陳子昂需要去上海出差兩個星期，傅曉很想陪着同去，不過也只是想想罷了。她還好到要陪着同去的地步，就算她再喜歡陳子昂，也不會時時刻刻都粘着他。畢竟他還要工作。

S市的某酒店，剛參加完一場會議的陳子昂回到房間，就在他坐下沒多久，客房的電話響了。陳子昂稍有納悶，應該不會有人打電話過來的吧，要打也是打到手機。

“你好。”陳子昂禮貌地接起電話。

“是我。”電話那頭傳來女人柔和的說話聲。

那聲音剎那間就像是一道閃電劃過陳子昂的內心，他不可能忘記生命中曾出現過的如此重要的女人。可瞬間，陳子昂又清醒來過，他現在已經有了傅曉，那個已經是過去了。“吳欣慧……是你嗎？”多少還是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幻聽。

那頭的女人說：“嗯，是我，我就知道你不會忘了我。我們有好幾年沒見面了吧，有時間嗎？”

“現在？”陳子昂脫口而出，“你怎麽會知道這裏的電話？”

吳欣慧說：“我在今天的會議上看到你了，只是你沒注意到我。”

有嗎？陳子昂腦袋裏飛快回閃今天在會議上所有見過的人，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吳欣慧，如果有，他應該不會看走眼才對。難道真有可能會看漏？“你現在，在哪裏？”

“我就在酒店大堂，方便的話，見個面吧。”

黑色的陸虎攬勝停C市汽車南站外，李晔說想去一個地方，想讓傅曉陪着，傅曉陪着去了。他就把車開到汽車南站，C市的汽車南站離市中心很近，這裏正處于一個十字路口。左右兩側都是居民區。

十字路還算是寬的，還有紅綠燈。居民區的外圍一家家餐飲店，海鮮粥，雞公煲，小龍蝦。不過傅曉知道，李晔絕不是來吃飯，因為剛剛才在她家裏吃過飯。

還有一件事，在開過來的路上，李晔停車去一家花店裏買了一束小小的玫瑰花。傅曉想，這是準備跟哪個女孩子告白嗎？不然要玫瑰花幹什麽。

李晔坐在車裏，車停在路邊，前前後後都是車，旁邊則都是熱熱鬧鬧的餐館，裏頭的高談闊論，舉杯暢飲。唯獨李晔與周邊的環境格格不入，空洞的表情讓傅曉害怕。“李晔，你沒事嗎？”她想他在她家時，應該還是好好的吧，怎麽到了這裏就——

“看到那棵樹了嗎？”李晔讓傅曉看車旁邊的一棵很普通的香樟樹。C市到處都有這樣的香樟樹，普通到不能再普通。

傅曉當然沒看這棵樹哪裏有問題，香樟有一點好的地方，就是到了冬天也會是滿樹的綠吧，只有在每年的四月份才是它換樹葉的季節。它不像法國梧桐，冬天時掉光了葉子等到來年春天才會長新芽。香樟會在長好新葉子之後才開始掉前一年的樹葉。

四月時，會有很漂亮的景相，當風吹過，滿是綠葉的香樟樹上飄下許多許多的黃色的樹葉。很漂亮的場，美得就像是一幅油畫。

“很普通。”傅曉說。她記得香樟樹另一個原因是小時候大人說過，不能吃這個樹上結的小果子，吃了是會成啞巴的。

“這棵樹，是不是比旁邊的其他樹都要小。”

這麽一說好像是的，傅曉認真看了看，确實這棵樹比兩邊的其他都要瘦小些。“為什麽？”

“因為之前的一棵被撞斷了，這棵是後來新種上的。”李晔下車，走到香樟樹旁邊，“我又來看你了。”他把花放在樹底下的泥壇上。泥壇裏有着稀稀拉拉的幾叢草。

白玫瑰放在那裏，很突兀。傅曉想，可看看李晔的臉，想想還是別說了吧。

回來時，傅曉忍不住說了一句：“看不出來，你是個專情的人，到現在也——”

“我只是覺得自己欠她太多。”李晔說。

傅曉沒說什麽，而是從汽車一側的後視鏡裏看到有個小孩拿走了放在樹下的那束玫瑰花。再看李晔，他沒有看到。還是別說了吧，就讓他以為花仍就放在那裏好了。不管怎麽樣，到了明天都會被清潔工處理掉。

有時美好的懷念，敵不過現實的殘酷。

陳子昂從S市回來了，傅曉卻是從李晔那裏得到的這個消息。當李晔說時，傅曉還不相信。她說陳子昂回來了，她怎麽不是第一個知道的人？

事實是，她确實不是第一個知道的人。她是在陳子昂回來之後的第三天才知道的，因為原本說好要去兩個星期的，沒想過他會提前回來。之前在打電話時，也沒有說起來要提前回來的意思。

傅曉想，難道陳子昂是要給我一個驚喜？可陳子昂應該不是那種人吧。可能是會議提前結束了，所以就提早結束了行程，因為開會太累，所以想休息幾天再說？傅曉很猶豫要不要去找陳子昂。

到了第三天，也就是原本陳子昂回來的那天，傅曉打電話過去問他大概幾點回來。陳子昂說很晚才會到，他讓傅曉不用等了：“你好好休息，我回到家要半夜。”

“很累嗎？”傅曉問。

陳子昂沒作什麽聲響：“我想早點休息。”

傅曉挂了電話，心想如果是半夜回來的話，應該會很餓吧。雖說陳子昂可以去買諸如KFC之類的東西去填填肚子，可外面的東西再怎麽好，也不可能好過女朋友親手做的東西吧。

為了陳子昂，熬夜也沒什麽的。傅曉費心思做了好吃的雞肉香菇粥，這是她最拿手的，也是做得最好的。她把粥放進保溫桶裏，心想着那麽冷的天，陳子昂喝到熱乎乎的粥時，一定會很感動吧。

陳子昂真的是半夜才到的家，傅曉看到他的車時高興地都顧不得冷了。她為了想給陳子昂一個驚喜，所以沒告訴他，她會在他家住宅區外等着。

他的車，傅曉當然認識：“陳子昂，陳子昂，陳——”可他車裏的那個女人，對傅曉而言卻是陌生。女人的直覺，讓傅曉意識到，坐在陳子昂身邊的那個女人不是普通的朋友。

本以為對兩個人成為情侶的這份感情是有所保留的，傅曉曾想過，就算有那麽一天，也不會太難過。可真當現實發生時，才發現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比自己想象的要脆弱的多。

陳子昂在對那個女人笑，那種笑容，是傅曉從沒有見過的。眼睛閃閃發亮，像是看着異常珍貴的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