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章

何傑表現出來的意思，就是想追傅曉，請吃飯，一起看電影，逛商場，逛公園。C市這個不大的地方，但凡是能一起去的，他都想請傅曉去。傅曉說東，他絕不說西。

就連傅曉的媽媽也說，何傑是個不錯的小夥子。嫁給他，結婚以後的生活會過得不錯。傅曉對媽媽的話只是笑了笑，傅媽媽不知道陳子昂的存在，相比之下，陳家的條件更為優沃。以一個媽媽現實的眼光看，陳家更好吧。

不過現在，傅媽媽眼裏就只有何傑一個人了，還問傅曉，什麽時候把何來叫來一起吃頓算，算是正式見個面。傅曉說她問問何傑的意思，再安排時間。

何傑那邊沒有意見，他很樂意。照這麽發展下去，兩個人似乎很快就能走進婚姻的殿堂了。沒必要再想這些是不是自己想要的，至少這樣可以過得輕松點。傅曉不确定自己對何傑有沒有感情。

傅曉跟何傑一起去了大潤發超市，何傑聽說要見傅曉的父母了，馬上決定去超市買點見面禮。傅曉沒有攔着他，只說讓他別太破費。

“這麽快就會為我着想了嗎？”何傑說。

傅曉只是笑了笑。她不是為何傑着想，而是在想，如果這件事不成的話，豈不讓何傑多浪費錢。其實，浪費的何止是錢，還有他的感情。就那麽一直裝下去，好嗎？家人似乎都很滿意，就連何家那邊也是，何家人同樣說想見見傅曉。

“你說，我沒有正式的工作，你爸爸媽媽會不會介意？”傅曉有點擔心，像傅曉這樣的女孩在相親當中并不占優勢，也沒有什麽長項。沒車沒房，甚至沒有穩定的工作。一般的父母就算不介意女方沒車沒房，至少也得有個像樣的工作才好吧。

“我對媽媽說你在一家公司裏上班。”何傑站在一排酒類貨架前，認真的挑紅酒，傅曉的爸爸好這口。

傅曉心裏咯噔一下。“可我沒有要公司裏上班啊。”

“沒關系，我已經跟我的一個朋友說好了，讓你去他那裏上班，坐坐辦公室，至少說出去是份工作。”何傑沒有注意到傅曉臉色的變化。他知道傅曉最喜歡的，就是畫畫，傅曉的夢想，就是做一個像幾米一樣的漫畫家。

做辦公室也沒什麽，可是這樣擅自就替人決定，這樣好嗎？傅曉意識到了，她真的了解傑嗎？僅僅憑着對初中時的回憶，和這段時間的接觸就要定下自己的後半生了嗎？真的夠互相了解了嗎？真的準備好結婚了嗎？

“我朋友那裏事不多，就坐在那裏打發時間，他們有事情讓你做了，你就做一下。”何傑拿起一瓶紅酒，看着說，“這種酒怎麽樣，價錢也不貴，現在還在搞活動買二送一。我們買四瓶，就能送兩瓶，湊到一箱送出去好看點。”

“随你吧。”傅曉說。

何傑讓超市的理貨員拿了一箱過來。“我們再去看看，也得給你媽媽買點東西。最好不要太貴，超市裏的補品不一定是真貨。我有一個朋友在黑龍江那邊，要麽我讓他寄點當時的鹿茸過來，給你媽補補。”

“随你吧。”傅曉還是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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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大男人面對面坐在一起吃飯，陳子昂請客，讓李晔出來陪。李晔說自己很忙，沒時間。可陳子昂堅持讓李晔出來，不然連朋友也沒得做。

中央大廈的港軒茶餐廳裏，他們兩個人就坐在靠窗邊的位子，菜上來了，誰都沒有動一口。“你把我叫出來為什麽事？如果是你打電話說過的事，那就不要再提了。”李晔沒心情吃飯，他本是想給傅曉時間，讓傅曉整理好心情的。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搶在了前頭。

照陳子昂那麽說的，好像傅曉對那個人也有點意思。李晔可不想就那麽輕易放棄。

“如果你的話——”

“什麽叫如果說我。”李晔頂陳子昂的嘴，“我喜歡她是我的事，不用你來說。”

“你還當不當我是你的朋友。”陳子昂說。

“這是我要問你的話，我跟你什麽時候用着那麽客氣了，她是應該讓來讓去的嗎？你的态度讓我惡心！”李晔幹脆站起來，“我不會把她讓給你。如果有本事，你自己去争取，噢，不對，你現在有吳欣慧，不需要傅曉了。”

陳子昂也不生氣，就由着李晔說。或許李晔早就應該說出來了，當了那麽多年的朋友，也難免會有積怨，朋友之間吵架鬥嘴也是很正常的事。偏偏李晔和陳子昂之間從沒有紅過臉，因為李晔會讓着陳子昂，處處都會讓着。這樣反而讓陳子昂覺得欠李晔太多太多。

所以，就算讓陳子昂放棄傅曉也可以，前提是，那個人必須是李晔。

“你一個人吃算了。”李晔心煩地連飯也不想吃，現在最重要的是，去見傅曉問個明白。

李晔是在傅曉家樓下見到傅曉的，他看到她從一個男人的車上下來，臨下車時，那個男人吻了傅曉。李晔不自覺地揪住自己的胸口，這裏痛得要死。

就在傅曉走進樓道時，李晔追了上去攔住她：“傅曉。”

“你怎麽會在這裏，在等我嗎？”傅曉問他。“到家裏來坐一會兒。”

很想抱住她親吻在沖動一瞬間被她的話給瓦解了。“好，坐一會兒。有些事，我想問問你。”

傅曉住的地方還是那樣，進門就是一張床，一張小桌子。每次來時，都得坐到地上。李晔把外套脫了，放到一邊，盤腿坐到桌邊。傅曉笑了出來：“李晔，你要跟我很正式的談話嗎？”

“我問你，你是真心的嗎？”李晔問。

“哪個？真心？”

“跟剛才那個男人。”

傅曉想，李晔應該是看到了吧。“真心不真心談不上，反正跟他在一起，也沒什麽壓力。他又很寵我。”傅曉倒了一杯水給李晔，但李晔沒喝。“啊，又在下雨了。我去把窗給關上，不然雨水要飄進來。你坐着吧。”

就在傅曉關上窗時，李晔從她身後抱住她。“你寧願考慮別人，也不願考慮我嗎。我到底是哪裏不好，不值得你喜歡。”

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傅曉拉開李晔的手，慢慢地轉過身：“李晔。”她伸手握住李晔的胳膊，那麽一個大男人現在卻是一臉的愁眉不展，這讓她很心疼。“你很好，你也很優秀，不管是做男朋友，還是做老公，我相信你都是最棒的。”

“因為他嗎？”李晔說。

“或多或少是這個原因，你是他最好的朋友。如果我跟你要一起，那麽他——”傅曉可以想象陳子昂的心情，這算什麽回事呢。所以為了李晔跟陳子昂的友情，她還是退出最好。身體突然就人抱起，跟着一起摔到了床上。

男人的重量比想象的還要重些，還要體溫也是，和陳子昂的大為不同。李晔按住了傅曉，可就算他不按，傅曉也不會反抗。

“水翻了。”傅曉說，就在她被李晔抱到床上時，打翻了放要桌上的水杯。“我要去擦水。”

“傅曉，你可不可專心聽我說。”李晔略有惱怒，傅曉在他面前，就是不肯用點心。

“說。”傅曉把目光從水杯上移到李晔身上，她不敢看李晔的眼睛，因為只要注視着，她就會心虛。她是知道李晔的感情的，就怕注視着，心會軟掉。“不想說就讓我起來，水……”

“別說水了！”李晔被裝無知的傅曉給逼怒了，他不顧一切地吻了上去，一直都在強忍着的心情全部都迸發了出來。“明知道我的感情，就不在再折磨我了，不行嗎？給我一個答複也好，不要說什麽做朋友，我需要的，是一個明确的答複。”

傅曉第一次看到李晔氣成這樣，他生氣的原因，就是傅曉。“對不起……”

“我不要這樣的答案！”李晔一拳捶在軟軟的床上，傅曉感受到了他的拳風和裏面的憤怒。他繼續強吻傅曉，傅曉沒有推開他，随便他想怎麽樣都可以。這個身子，這顆心，如果不是給陳子昂的話，留着還有什麽用。

光是吻嘴唇還不夠，手已經去探到了傅曉的衣服下，狠狠地捏住她的柔軟。傅曉皺起了眉頭。他火熱的氣息噴在臉上，該發生的事，随時都會發生。

可漸漸地，李晔親吻的動作放慢了，就連手也是。氣息也沒再那麽急促，最後是戀戀不舍地，用心地親吻着傅曉。只是傅曉沒有做出一點的回應。

“你這樣子，會讓我內疚。”李晔雙手撐在傅曉雙肩的上面，凝視她。

“不是我，而是你的良心。”傅曉說，“因為你也不想失去他這個朋友。所以絕不會做出背着他的事。我說的，對不對。”

被傅曉說中了，李晔無法反駁。說到底，還是會照顧陳子昂的感受，因為李晔知道，陳子昂是喜歡傅曉的。反而是傅曉不太明白陳子昂的感情。

“對不起。”李晔把傅曉拉起來，還理了理她的衣服。“對你做了冒犯的事。”

傅曉吐了吐舌頭：“現在，我能去把水擦了吧。”

“傅曉啊。”

“有，在啊。我一直很認真在聽你說的話。”傅曉拿了一塊幹毛巾去吸水，“你是他的朋友，做事情自然會考慮到他的感受。說明你和他是真正的朋友，不是那種互相利用。我很羨慕你們的友情。”

男人跟男人的友情，和男人跟女人的友情是不一樣的。李晔不可否認，說到底，傅曉是絕不會變心。

“完蛋了，如果你們兩個好上了，我怎麽辦，除了你，我不會再喜歡別人。”李晔撓撓頭。“我說你們兩個，到是快點合好啊。讓我這個朋友，看着就幹着急。”

“李晔，你這麽快就收拾好心情了嗎？”傅曉開玩笑地說着又去倒了一杯水。

“你想再讓我把水打翻一次？”

“不要，這樣就夠了。”傅曉笑着說。“認識你，就夠了。”

“那麽陳子昂呢？”

“他啊……”傅曉無奈地低頭，“他不屬于我。

“我認識的傅曉，不是這麽輕易退縮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