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章

這是距離造成的嗎？傅曉想，為什麽才那麽短的時間就可以變心。李晔再多解釋也是蒼白，他說陳子昂不是變心。

陳子昂從沒有變過心，只是世上有很多事都是迫于無奈。陳子昂家是做什麽的，不必李晔再多解釋，陳子昂三十歲之後接手家中的事業之後做得也算是有聲有色，沒給陳家麽臉，把事業搞得紅紅火火的。

再加上陳子昂種種出色，他被市裏評為C十大青年傑出企業家。他以遠遠甩第二名第幾大街的差距得到了第一名。市裏為此還專門舉行了一個表彰大會，地點就定在某酒店的宴會廳裏。

當時來出席的人，都是C市政府層面的有頭有臉的人物。除了媒體記者外，還有幾個人是高官的子女。當然他們的出現都是父母別有用心安排的。

李晔說，陳子昂被某個女孩子看中了……

說得那麽得輕巧，看中了。傅曉喃喃自語了一遍，她靠在椅背上，聽李晔講陳子昂為什麽不來的原因。李晔再三強調，陳子昂他不是變心，而是迫于無奈。

陳家在C市也算是大企業，而那個女孩子的父親則是N市的一把手。N市比C市還在高一個層次，C市以前只是N市的一個縣。這個人的職位比C市的一把手還要高。陳家父母說，那個人的決定會對陳家的企業産生影響。

影響可以是好，也可以是壞。這完全取決于陳子昂的決定，別人有指手為雲，翻手為雨的能力，而陳子昂在他們面前只是一個小小的企業家。再怎麽也不可鬥得過他們。

“你的意思是屈服嗎？”傅曉問，“那我現在，又算什麽呢？”

傅曉得認真想想，她現在算什麽。陳子昂對她，沒有說過分手的話，還向傅曉求了婚。還把這套房子登記在傅曉名下。還說什麽他會時不時過來這裏住。

“我是他的金絲雀嗎？”傅曉笑了出來，“我可不想做那樣的人。”

心裏同樣難受的，還有李晔。他喜歡傅曉，這一點，傅曉和陳子昂都知道。看傅曉這樣子就知道她會有多痛心了，表面上還裝得明白了事理似的，可心裏怎麽可能會想得透。那麽不明不白的就被最心愛的人給蒙騙。

如果現在還不說明，恐怕會一直被蒙在鼓裏吧。那可真成了某個人的金絲雀了吧……“他應該知道我在你這裏了。”李晔說，“今天是他定婚的日子。”

突然間就從幸福的頂端被重重打到了谷底，就算是有百般滋味也難以形容傅曉此時的心情。

“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嗎？”傅曉問。

算起來，如果以有關系的人來說，傅曉應該是最後一個知道的。陳子昂的朋友，陳子昂的姐姐都知道陳子昂要訂婚了，而對象不是那個曾經以陳子昂女朋友身段出現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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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真的是這樣。”傅曉突然長嘆一聲，身體一下子癱軟了下去。

李晔不知道說什麽好。

突然傅曉的手機響了，電話是青青打來的。李晔不可能攔着她接電話。“喂。”傅曉的聲音讓人一聽就能聽說她的身體狀态不怎麽好，說話有氣無力的。

青青遲疑了一下：“傅曉？”

“是我。”傅曉還是那樣說話。

“你不要緊吧。聽聲音好像病了，沒病吧。”青青追着問。

傅曉說：“沒事，就是前幾天太忙了，沒什麽力氣。道是你，越來越難得給我打電話了，也不跟我這個朋友聯系。”傅曉稍稍抱怨了幾句，以前她和青青是多要好的閨蜜，可自從青青結婚，而她開始和陳子昂交往開始，兩個人之間的聯系就漸漸少了。

再加上傅曉在H市工作，也不能常和青青見面。就算是上次回了C市，心裏也想到應該去見見青青的，可就是沒有實際行動。人和人之間，大概就是這漸漸會疏遠的吧。

“怎麽說起我來了，你不也是。上次你走了之後我才知道你回來，你也太不夠朋友了，也不來看我。我要是方便，我就去看你了。我總不有挺着個大肚子去Z鎮，就算我想，我老公我婆婆也不會同意。”

“你懷孕了？”這個原因總算讓傅曉分了點心，說話的聲音也稍微正常了點 。

“什麽懷孕啊，我都生了。”

“生了。”傅曉驚得做直了身子，拿着電話大聲問。“什麽時候生的，怎麽不告訴我，我也好來看你。在哪家醫院，我要來看你的。男孩還是女孩？”

“今天淩晨生的，是個男孩子，要是真來看，記得給我帶點金山的雞脖子過來。我想在超級想吃，懷孕的時候婆婆說這個不能吃，那個不能吃，說鴨脖子太辣，禁止我吃。我都嘴饞了好幾個月了。別忘了啊。”

“不會，怎麽會忘，你最喜歡吃的，也是我最喜歡吃的。”傅曉挂了電話，才一會兒功夫，原本高興的心情一下子蔫了下去。因為另一個殘酷的現實必須得讓她面對。“我要回C市一趟。”她即不是用乞求的眼神，也不是用命令的語氣，她只是把自己的打算告訴李晔。

“只是去看你朋友吧。”李晔問。

傅曉知道李晔擔心的是什麽，他是怕傅曉去找陳子昂鬧。傅曉是想找陳子昂，但她要問個明白，為什麽她是最後一個才知道。

她不會問為什麽，因為早從開始之前就有預感，兩個人不會有好結果的，因為陳子昂太優秀了，一直讓傅曉覺得配不上他。從一開始沒大腦的死追他，到最後不知道最他看上她的哪一點，總之，他也喜歡上了傅曉。

可傅曉還是會很害怕，害怕這些僅僅是一場面。事實是，這些真的只是一場面。感情，應該是真的有了，可是感情敵不過現實吧。不知道陳子昂有沒有嘗試過努力去反抗，如果反抗會有結果，恐怕也不會有今天的消息了吧……

李晔開車帶傅曉回C市，傅曉沒有向現在工作的地方請假，說是準備周一早上起早過來。李晔主動說他可以開車送她回來。

“不有了，我坐動車就好了，你來來回回開車，會很累吧。你也別對我太好——”傅曉意識到不應該這樣說，“對不起，對不起。我的意思是，你對我那麽好，我卻不能回報你。”

“把我當朋友就行。”李晔握緊了方向盤。

從H市到C市的距離是128.2公裏，開車需要兩個半小時間。一路上傅曉很擔心李晔吃不吃得消，那麽早開車來到H市，也沒怎麽休息就在開車回去。

路過服務區時，傅曉勸李晔休息一會兒，哪怕打個盹也好，千萬不要疲勞駕馭。“今天都來得及的，不用那麽快開車，睡個兩小時也沒關系。我就坐在車裏。你睡一會兒吧。”

傅曉從服務區裏買了兩瓶飲料，一瓶給李晔，一瓶準備自己喝。就在她要擰開飲料瓶時，李晔拿了過去替她擰開。

“你躺後面睡一會兒吧。”傅曉勸李晔去休息。

李晔打開自己那瓶飲料，喝了一口說：“你坐在前面，我怎麽可能睡得着。”

“那我出去走走好了。”傅曉說。

“不是這個意思。”李晔拉住正欲出去的傅曉，“別走。好了，我就去後面睡一會兒，你哪也不要去，要不然，我會因為擔心你而睡不着。”

“好，我哪也不去，你安心睡一會兒吧。”傅曉說，“我就坐在前面看會手機上的小說，你睡吧，睡吧。”

李晔又喝了一口飲料，走到車後座上，傅曉讓他把外套脫下來蓋在身上，說是這樣舒服點。李晔一一照做。

可他哪會睡得着呢，真不知道她是真聽不懂還是裝作聽不懂。李晔躺在車後座上，一直在看着傅曉。而傅曉則低頭在看手機上的小說。

人還是那個人，可因為是心情的緣故，覺得她一下子憔悴了很多，不管做什麽事，都是強打起精神在做。心裏肯定是難過得要死了，可嘴上卻什麽都不能說。陳子昂那個混蛋！李晔咬緊牙關，他是多信任陳子昂，才對傅曉放了手。

如果早知道會有今天這個結果，他是無論如何時都不會放手的。明明那麽的喜歡，喜歡的心情絕不會少于陳子昂，可因為對手是陳子昂，而不得不放棄。

傅曉，就算你能原諒，我也不會原諒他。李晔默默地下定了決心。那個傷害你的人，不能原諒。

李晔無心入睡，而傅曉也同樣無心看小說。心裏能想到的，全是陳子昂。想到兩個人一起做過那麽多的事，一起創造了那麽多美好的回憶。可現在呢，為什麽突然夢就碎了。

有把刀在不斷地割着她的心，讓她的心在流血。如果李晔不在，想必才能大聲痛哭吧。還有什麽比不能哭出來更痛苦的。傅曉合上眼睛，心裏一直在盤算着，回到C市之後無論如何都要見陳子昂一面，一定要話問清楚。

她可不想當什麽金絲雀，不想當什麽第三者，也不想成為被他包養的女人。她傅曉有手有腳有能力，可以自己養活自己。就算沒有他，也可以活下去。相信時間可以治愈一切，對此，傅曉深信不疑。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晔自己睡夠了才醒過來。睜開眼睛的一瞬間，他便把目光落在傅曉身上。他很怕在他睡着的這段時間裏，傅曉會消失。

還好，李晔放寬了心，傅曉好好的。就是睡着了而已。李晔輕手輕腳下車，再坐回到駕駛座上，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傅曉身上。

她的睡臉道是安祥。李晔不明白自己的心，已經放棄了，可仍就舍不得。所以才會拼命不想她，不去見她。因為知道她是陳子昂的，不可以迫壞三個人之間的關系。可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

李晔替傅曉系上安全帶，再把衣服角掖好，生怕她會着涼。這才發動了車子往C市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