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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禮特打完點滴,又到精品店給自己換了一身看起來很有精神的打扮,看似随意其實硬挺的緊身黑襯衫、絲質深咖啡色九分褲裝、造型搶眼的帆布鞋,且重新抓了頭發。
他一現身,餐廳裏所有人立刻目不轉睛地盯着他,包括近期聲名大噪的名模也頻頻對他放電。
冠冕比他先到達拍攝地點,他一出現,立刻上前把準備好的萊卡相機交到他手上。
堯震菲趨上前,原想先寒暄幾句,韋禮特伸出一手擋在身前,搖搖頭,只輕聲說了句,“我先拍。”
現場所有人聞言,立刻紛紛動作起來。
“老天,他是不跟任何大公司簽長約、堅持自我風格的韋禮特嗎?我們請得動他?”
“大概是這裏頭有誰是他朋友吧。”
聽見工作人員之間壓低音量的耳語,星寧轉頭看向他,發現他也正看着自己,只是一察覺到她的目光,他立刻轉開視線。
他填滿受傷、匆匆甩開的目光,勾起她心口上的點點刺痛。
她深吸口氣,鼓起勇氣往他的方向走去。
為了走到預定的拍攝位置,他也正朝她正後方快步移動。
兩人在途中擦肩,她望着他冷凝着表情的俊顏,伸出手想輕輕握住他手臂,親口對他說聲謝謝,未料,他不但沒有停下腳步,甚至還不着痕跡的閃過她的碰觸,直接走到拍攝位置。
她當場僵在原地,如遭雷劈。
他--不想要她碰到他?!
站在能飽覽全場所有人員動靜位置的堯震菲,沒有錯過星寧面如槁木的欲哭容顏。
她是誰的,他心裏已經有底了。
整個拍照過程,韋禮特從頭到尾都沒開金口,所有調整跟換場,都由冠冕先跟他溝通後,再由冠冕代為發聲。
整整連續工作六個多小時後,終于完成所有拍攝,在這段時間裏,他手上的相機卡嚓聲響個不停。
當他朝大家比出OK的手勢時,所有人不約而同露出完工時的大笑臉。
冠冕接過他手中的相機,輸入現場電腦,等堯震菲跟星寧确認過照片,認為照片完美诠釋廣告需求後,衆人輕輕爆出完成工作的小小歡呼聲。
“大家請留下來吃頓飯,辛苦了。”堯震菲一宣布,衆人又是一陣興高采烈的歡呼。
堯震菲在衆人注視下,走到韋禮特面前,伸出右手,“謝謝你願意趕來救火,我欠你一次。”
“不用放在心上,我不是為你而來。”韋禮特伸手,與他交握。
兩人雙手碰到的那一剎那,堯震菲臉上瞬間閃過一絲詫異。他的手好燙?!
“我知道。”堯震菲擡眼定定看着他,将他硬撐着的疲憊容顏看進眼底,此刻,他很确定誰才是能夠真正帶給星寧幸福的人。
韋禮特甫察覺他嘴角突然揚起一抹詭異淺笑,想抽回手時,他已經輕喊起來--
“韋先生,你是不是生病了?手好燙!”
韋禮特立刻抽回手,眼角看見星寧正朝他這裏看過來,眼神有着濃濃的擔憂跟詢問,同時快步走到他面前。
“禮特,你不舒服嗎?”她的目光在他臉上細細打量,越看眉頭皺得越深,仿佛瞬間打上幾千個結。
“沒事,我很好。”他話才剛說完,高壯身軀像故意唱反調似的,突然輕晃了兩下。
她被他吓出一身冷汗,下意識伸出雙手扶住他。
這一碰,星寧立刻瞪大雙眼。他的身體好燙,他發燒了?!
她馬上意會過來,這一定就是他剛剛不讓她碰的原因,他居然抱病連續工作整整六小時,他不要命了嗎?
收拾妥當的冠冕恰巧走過來,适時補上最後一腳--
“老板接到電話時,人正躺在醫院急診室裏吊點滴,稍早的時候還在自家客廳昏倒,實在有夠慘!”
急診室、吊點滴、昏倒?!
星寧瞠目結舌地看着韋禮特,他都病得進醫院了,幹嘛還因為她一通電話特地趕來?萬一、萬一他有個三長兩短,她會自責死!“你要馬上回家休息。”她眼眶微微泛紅,語氣有不容人說不的堅定。
“我知道。”韋禮特冷冷瞪了眼冠冕,眼神充滿冷冽警告,但當他的視線放到她身上時,立即流轉出一股露骨的溫柔。“星寧,他說得比較誇張一點,別擔心。”
他沒有馬上退開身子,放縱自己感受她在懷裏的那一份柔軟,還有她着急扶着他的雙手。
明知這不過是她逼不得已的動作,但同樣能讓他感到心口一暖,比起昨晚墜入地獄的冰冷,現在他雖病着,卻宛如置身天堂。
“星寧,要不要留下來一起吃個飯?”堯震菲故意提出邀請。
聽見對方開口邀約,韋禮特感覺腦子已經開始恍惚,不願她再為自己操心,不動聲色地往後退開一步,輕聲說道:“我先走。”
他悄悄抽身的舉動,令星寧心口微微一震。
“韋先生,不留下來一起吃個飯?”堯震菲挽留。
“我喉嚨有點不舒服,先回去休息,抱歉。”韋禮特搖搖頭,直覺想盡快回去休息。
“等等,我跟你一起走!”她見他鐵了心馬上要走,在能思考之前,話已經沖口而出。
在場幾個男人全都愣了一下,神情各異。
她沒辦法放他獨自一人回去,何況他還是為了幫自己才抱病工作,她實在無法眼睜睜讓他這樣離開。
韋禮特聽見她的話,微微一怔,一臉難以置信。這不是他的錯覺吧?
“那正好,攝影器材我晚點送過去,老板就先麻煩你照顧了,我久聞堯鍋食材頂級又新鮮,我想留下來大飽口福。”冠冕早就在猜電話是誰打的,照眼前情況看來,老板的心意完全不言而喻。“老板,可以嗎?”
聞言,韋禮特濃眉一揚。
冠冕心裏想什麽他一清二楚,正想出口“釘”他幾句,挂心他身體狀況的星寧,已經小心扶着他往門外移動。
“就照你說的辦吧,我先把他送回去休息比較重要!”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韋禮特身上,直覺代替他回答了。
冠冕眼神浮出一絲暧昧,韋禮特懶洋洋地瞪他一眼,讓冠冕瞬間收斂不少,輕咳一聲後馬上主動開口,“我幫你們叫計程車。”
她扶着韋禮特燙得不像話的身軀,經過堯震菲身前時,她擡頭,正想開口說句話,卻被他搶白--
“好好照顧他。”
她聽了,微微笑開,“謝謝。”
察覺到他們之間默契十足的互動,原本心情稍稍轉好的韋禮特,一顆心頓時又是重重一落。
回到他的住所,約莫一百坪左右的空間,只大略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是公領域,客廳、餐廳、廚房,往裏頭走則是他陽剛冷硬的卧房,最裏頭是他的工作室,堆滿各式各樣攝影器材跟防潮箱。
整體設計以黑色系為主,風格為北歐極簡風。
一回來,韋禮特強撐着又累又不舒服的身體,快速洗了個熱水澡,換上舒适的鐵灰色睡衣後,倒床就睡。
當星寧端着蘋果泥跟熬煮得透爛的粥進他房裏時,他已經睡得極沉,眼皮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要叫醒他嗎?”
她把托盤放在床邊矮桌上,小心地在他床頭的邊角坐下來,伸手摸摸他額頭。
還是好燙。
望着他微紅的俊顏,想起他高中借自己雨傘那次,隔天他也有點發燒,青少年俊澀的容顏泛着紅暈,因為體熱不斷輕喘着氣的模樣令人心疼,卻又讓人忍不住為他怦然心動!
那天課後團練,他照樣出席。
她在幫大家買飲料的時候,用自己的零用錢多買了一袋蘋果,偷偷放到他書包裏。
團練完,大家一窩蜂離開休息室,大概是因為身體不舒服的關系,他在休息室裏頭摸了好久,才到社辦拿書包,他粗心大意地抓起原本輕得快飛走的書包,沒料到它突然變得極為沉重,手一打斜,立刻滾出一顆紅豔豔的蘋果……
顏色鮮豔的蘋果一路滾到她腳邊,害她的心瞬間狂跳起來。
他走到她身邊,彎腰撿起蘋果,那時候的她不自覺憋住呼吸,覺得自己快要窒息!
他單掌拾起蘋果,在空中抛丢玩了兩下,快速在衣服上抹了抹,卡一聲咬了口脆爽的蘋果。
“先走了,拜!”
他沒有懷疑送蘋果的人可能是她?
她緩緩松口氣,停下正在整理今天團練表格的動作,擡頭,緩緩開口說道:“再見。”
看着他對自己輕淺笑了一下,随即昂首闊步地走到社辦門口,她的心裏頭感到空蕩蕩。
突然,他停下腳步,轉過頭,高舉手中的蘋果,給她一個致命的微笑。“這個,謝啦!”
她輕輕震了一下,當場全身滾燙,腦袋直冒煙。
他知道,而且非常篤定送蘋果的人就是她?
那天,她走回家的腳步異常輕快、充滿甜蜜,但心不在焉……
那已經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輕輕嘆口氣,星寧輕咬下唇,進浴室替他弄來冰涼的毛巾,輕輕放上他額頭,還在遲疑該怎麽叫他起床吃點東西好吃退燒藥時,眼前原本熟睡的男人,猛然睜開雙眼,直勾勾盯着她。
韋禮特專注凝望着她的方式,讓她緊張地眨眨眼睛,随即移開不安的眼神,用力咽了咽口水。
他看她的方式,好像她是一道可口的菜肴,而他是一頭餓極了的猛獸,令她整個人頓時惶然起來。
“星寧?”他試探的開口問。
這一定是夢,對吧?
她如他這幾年來的渴望,就坐在他床邊,關心又充滿擔憂的眼神正俯望着他,什麽話都不用說,便足以溫暖他整顆心。
聽見他的呼喚,她深吸口氣,回望着他,望着他有些失焦的視線,她秀眉輕蹙,“你覺得身體還好嗎?”
“不……”他的嗓音嘶啞難辨,咳了兩聲後,才又試着開口,“咳,不、不好,我好熱……”
才說着話,他擡起一手撫額,表情痛苦。
這一定是夢!這是他期盼了五年的場景,她就坐在他床邊,滿臉溫情對他表達關懷,她不在另一個男人身邊,而是在他身邊,而且就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
“因為你發燒了,來,先起來吃點東西,我幫你準備了蘋果泥跟溫粥,應該都比較容易吞咽,吃完後就可以吃退燒藥。”她朝他坐得靠近一點,伸出雙手,想協助他坐起身。
未料,他還沒坐起身,她手腕突然被他牢牢一扣,反倒率先經歷一場令人頭昏眼花的天旋地轉。
“啊--”她輕喊出聲,等回過神時,赫然發現他正壓在自己身上,灼熱體溫與結實的陽剛身軀密實貼上她的嬌軀,令她差點當場昏厥過去。
他、他現在是醒着的嗎?!
“禮特,別鬧了,讓我起來。”她雙手抵在他發燙的胸口,推拒着,掌心貼在他結實的胸肌上,她的呼吸因這突發的暧昧舉動亂了,她感覺一陣陣熱氣直冒上雙頰。
老天爺,她就躺在他床上,被他壓在身下,他一雙炯目緊緊盯着自己,姿态充滿男性狂霸的占有欲。
一聽見她的話,韋禮特濃眉皺起。
“不行!”他雙手捧起她的臉,凝望着她的眼神裏布滿深刻的痛楚,過度壓抑的嗓音嘶啞得令人心疼。“我不準你離開我,不準你嫁給他,更不準你懷了別人的孩子,不準、不準、通通都不準……咳,咳!”
他一連說了好多個不準,越說越激動,說到最後竟輕咳起來,原本正在拚命抗拒的她,注意力瞬間被轉移。
“你到底在胡說什麽?是不是在作夢?我沒有要嫁給誰。”星寧擔心他的身體,一心想勸哄着病昏頭的他先放開自己。“快讓我起來,你這樣壓着我,我、我沒辦法起身……”
他需要吃東西、吃藥,這是當務之急!
韋禮特的頭猛然抽痛,所有記憶攪混在一起,他緊緊閉上眼,使出全力熬過這波抽痛。
“有!你嫁給別人,我的心死了!”他心痛的低吼。
“沒有,我沒有要嫁人,你是不是把我當成別人了?”她心懼地咽了咽口水,發現他看自己的眼神突然變得極具侵略性。
“你是星寧?”他求證。
“對,我是星寧。”原來他沒有病到不知道她是誰,她再試着跟他說道理。“你可不可以先起來,你壓得我好、好難受,唔……”
話才說了一半,他便不由分說地俯身,低頭就是一記昏天暗地的擁吻。
她被他超好的吻技震懾住,久久反應不過來,只是任他抱着自己吻得投入,也令她迷醉無比。
她不自覺輕輕嘤咛了一聲,似嘆息又似滿足,他聽見,當下理智全抛,壓着她,火力全開的不斷發動猛烈攻勢。
等到她意識到這是怎麽回事,猛然回過神時,低頭一看,他已經褪去她的襯衫,胸衣也被丢到一旁。
他吻着她的唇,誘使着她的舌與他一起嬉戲,一掌揉捏着她毫無遮蔽的渾圓,手勁恰到好處,讓她幾乎逸出呻/吟,而另一掌,正緩緩的往下探……
“禮特,放開我!”她連忙抓住他進犯的有力手掌,因為氣息紊亂而不住嬌喘着,瞪大氤氲水眸,低聲吓阻。
他見狀渾身猛然一僵,頓時定格不動。
“你發燒了,需要吃點東西,讓我、讓我起來。”她放開手,雙手羞怯地遮住赤/裸的胸部,雙頰一片紅豔。
“你是真的?!”他瞪大雙眼,全身僵硬如石,陽剛的勃/起還抵着她誘人的女性柔軟,心瞬間涼透。
該死,他在搞什麽?!
好不容易她願意主動來照顧他,結果他居然把她拉上床,反過頭來在床上“照顧”她?老天……
“我知道你正在發燒,昏了頭,這一切都不算,我可以理解。”她尴尬地看眼大半滑落地面的絲質銀灰色被單。
“你可以理解?”他扯唇,失心一笑,語調古怪地盯着她重複了一次,“你可以理解……”
“禮特?”她被他的反應吓了一小跳,脫口輕喊。
望着他悲恸失神的空洞表情,她的心正在劇烈震動着。
這個表情不假,他不顧自己的病體幫她也是真的,還有他這陣子以來的舉動……她的心好亂、好亂。
別想太多,跟着自己的心走吧。
堯震菲對自己說過的話,猛然闖進她腦子裏,緊緊抓住她的心!
“抱歉,讓你感到不舒服,我真的很抱歉。”說完,他立刻翻身坐起,抓過被單将她從頭包到腳。“如果你想這樣認為,就随你吧。”
不敢再看向她半裸的身子,頂着仿佛有上百公斤重的頭,吃力的站起身,步履蹒跚地往外移動。
“你整理一下自己,我去外面喝點水。”
星寧望着他走路的背影,緩緩坐起身。
她不懂他怎麽仿佛一下子老了五、六歲,走離自己的每一步看起來竟是如此沮喪、孤獨,又飽含濃濃的心痛?
就在他的手碰上門把的瞬間,她深呼吸一口氣,一手緊抓着身上的被單,一手在床單下悄悄握成拳頭,仿佛非得如此,才有勇氣把話說出口。
“我沒有覺得不舒服。”她憑着一股沖動脫口而出。
聞言,韋禮特高大身軀倏地僵在原地。
隔了幾秒鐘後,他依然有些不确定地開口問道:“你剛剛說什麽?”
她再次深深吸口氣,第一次開口比較難,仿佛沖破一個臨界點後,接下來就沒有想像中那麽困難了。
“剛剛你對我做的事,我沒有覺得不舒服。”她把話再次完整說出來,然後靜靜等着他回頭,等着那對炯目筆直射向自己。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他轉身面對她,垂在身側的雙手不自覺握緊。
她望着他,堅定的點點頭。
他心髒被輕輕撞了一下。
“你知道這句話背後所代表的意涵嗎?”他又問,生怕自己會錯意。
“代表什麽呢?”她好氣又好笑地開口問。
她有點氣他這樣看不起自己,她又不是三歲小孩,怎麽可能不知道這背後所代表的意思,居然還問?
他聽了,原本興奮的神情,被她一句問話瞬間抽光所有的光彩。
她不知道。
悵然若失慢慢爬滿他胸口……
這次,她是真的噗哧一聲笑出來,笑看着他問道:“是不是代表我愛你?”
“星寧!”他再次充滿驚喜,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眼,呼吸猛然一窒,三步并做兩步,飛快沖到她身前,一把将她摟進懷裏,緊緊抱着。
她居然說,我愛你?!
這一定是夢!
他心緒激動,眼眶居然還微微泛濕。
但這可是他懊悔了五年、自我放逐多年以來,第一次真切感覺到自己原來還能擁有她的希望。
老天,他覺得自己仿佛在此刻重生,真正的重生。
被他緊緊擁在懷裏的星寧,心兒怦怦跳個不停,透過幾乎完全貼合的身體、契合的心靈,她能感覺到他心中澎湃的激動。
她用力咽了咽口水,還是有句傻話想問他,“你對我是、是……”
“是!”她還沒說完,他已猜到她要問什麽。
他雙掌扣在她肩上,暫時拉開兩人的距離,深情的凝望着她,堅定的又再說了一次,“是,我是!”
感受到他直率又急切的情意,她安心的笑開。
“你又知道我要說什麽了?”她微微嘟起方才被他吻得有些微腫的櫻唇,甜甜嘟囔了一句。
她不用說完,他就是知道。
韋禮特沒有跟她解釋這點,眼睛緊盯着她,現在一切什麽都不重要,只有一件事,她一定要非常确定不可!
“星寧,我對你是真心的,百分之百真情真意,如有百分之一虛假,我不得好……”
話還沒說完,立刻被她輕輕一瞪。
“不準你說!”她怒嗔,看向他的眼神充滿警告。
“連我愛你也不準說嗎?”他雙掌往上爬,輕輕掬起她的臉,凝望着她。“請你一定要對我說實話,你……愛我嗎?”
“如果不愛就好了,我也不會……”不會傻傻看着他游戲人間這麽多年,每次看着他抱着不同的美女,她卻只能擁抱心痛。
她話說一半,才猛然住口。
“不會什麽?”他眼露困惑,輕聲追問。
她靜靜看着他,嘴角淘氣一勾,沖着他甜甜笑開,“不告訴你。”
“不說嗎?”他聽了也不生氣,只覺得有趣,伸出雙手作勢要哈她癢。“我自然有辦法讓你說,你信不信?”
他并不介意她有屬于自己的小秘密,就算他們在一起,她依然可以保有自己的私人空間與私人情緒。
只是逗着她玩的感覺實在太好,他好想把她抱在懷裏,一次又一次充滿憐惜地吻着她、眷寵着她。
“病人要有病人的樣子,否則我現在馬上回家喔。”她嬌嗔地看着他,紅腫粉唇微嘟。
她最怕癢,他明明知道,以前他們在一起時,每次她看見他作勢要哈癢,便會馬上舉白旗投降。
“不要放生病的我一個人孤苦無依地待在這裏。”聽見她的威脅,他馬上舉起雙手表示投降。
她笑看着,一手從棉被底下探出,輕輕抓住他其中一手,眼底尚有抹疑慮輕輕咬住她心口。
“禮特,我是你的唯一嗎?”
“自始至終你都是。”
“你明明交過那麽多女朋友。”星寧輕笑一下,笑容裏有絲疼痛。
韋禮特當然知道自己五年前是什麽鬼德行,因為職業的關系,接觸到的盡是漂亮女人,往往很快就能一拍即合,不過通常也散得很快。
那些輕易來來去去的關系,得到的只有短暫的快感跟空虛,只有乳臭未幹的男人才會一輩子耗在那種關系裏。
現在他要的是深沉的情感,以及更值得珍惜的女人。
再說,他再荒唐也是以前的事,自從她結婚後,他沒有交過女朋友,私生活跟六根清淨的和尚簡直有得拚!
“那些都不是認真的,我跟她們都有共識,從以前到現在,能讓我牽腸挂肚的人始終只有你。”
他對她掏心挖肺。
“所以你不會劈腿,也不會讓我莫名其妙變成小三?”她對他笑,假裝沒感覺到心裏那抹怪異的顧慮。
“我只愛你,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是。”說完,他立刻輕輕吻上她的唇。
至于感冒藥……
他嘴角勾起迷人的微笑,記得自己好像有聽過“愛情就是最棒的仙丹妙藥”,這句話可真是一點都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