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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會給人做妾?

他怎麽會去傷她的心?

“母妃,兒子想娶羅姑娘為妻,這輩子只她一個女人!”

林珏不想傷母妃和表妹的心,但這樣的大事兒,他必須得讓她們明白。

別的事情,他可以妥協,只要母妃哭上兩句,他的心就軟了。

但是這次,是他一輩子的大事兒,他只想好好地呵護羅錦心,不想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委屈!

“珏兒,你說什麽?”恒王妃擡起那雙精致的眸子,不可思議地看着林珏,“你要娶那賤人為妻?你這一輩子就只她一個女人?”

陳令如也擡起模糊的淚眼,看着林珏,哽咽地質問,“表哥,我等了你那麽多年,你就是這麽對待我的嗎?我到底哪兒不如她,讓你對她這般死心塌地?”

林珏聽着這一聲聲的質問,忽然笑了。

娶妻明明是他自個兒的事兒,怎麽被這兩個女人一攪和,就亂了?

似乎,該委屈的人是他才是!

“你們好像從沒顧慮過我的感受吧?”林珏笑着望着那兩個淚眼模糊的女人,“這是我一輩子的終身大事兒,為何我不能說了算?”

林珏這副強勢的樣子,讓恒王妃和陳令如都愣住了。

林珏雖然有“戰神”的稱號,但在家裏,對待自己的親人,從來都是和藹可親的,哪裏像眼前這般,高冷嗜殺,似乎在面對自己的敵人一樣!

“珏兒,聽母妃的,娶你表妹,納她為妾。不然,母妃就一頭撞死在你面前!”

恒王妃的心裏狠狠地揪疼着,兒子一向孝順,但為了那個妖精,竟然用這種口氣跟她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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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十月懷胎好不容易生下來的兒子,怎麽能讓她賤人霸占了去?

陳令如也呆呆地看着林珏,似乎不相信眼前這個邪魅狷狂的男人就是她心心念念的表哥!

表哥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陌生了,看她的眼神都是兇巴巴的,讓她心裏莫名地害怕起來。

“母妃此話當真?”林珏那性感的薄唇抿了抿,一雙濃眉蹙了蹙,冷冷地問着恒王妃。

“怎麽?我兒還不信,非要看着母妃撞死了才信嗎?”恒王妃冷笑一聲,把懷裏的陳令如往外一推,就站起身來,“今兒你就做個決斷,有她沒我,有我沒她!”

她怒氣沖天地說罷,作勢就要對着屋內的牆壁撞去。

角落裏的丫頭吓得尖叫一聲就要往上沖,卻被林珏給伸胳膊攔住了。

他忽然雙膝着地,跪在了恒王妃的面前,冷冷道,“兒子怎能忍心讓母妃受苦?兒子是您身上掉下來的肉,身體發膚受之于父母,要死,自然是兒子先死!”

話音未落,林珏就嚓地一聲從靴筒內抽出一把精光四射的匕首來,那匕首還散發着幽幽的光。

“珏兒,你要做什麽?”恒王妃吓得愣住了,長大了嘴巴驚恐地看着林珏。

陳令如也吓傻了,那眼中還閃爍的淚也給憋了回去。

“母妃,兒子不想讓您難過,這就還了您的恩情!”

話落,林珏毫不遲疑地把那匕首就往胸口上紮。

“珏兒(表哥),不要……”恒王妃和陳令如驚呼一聲,就撲了上來。

一百一十章 亂了

恒王妃和陳令如撲上前來,死死地抱住林珏的胳膊不放,兩個女人哭成了淚人。

“珏兒,你可千萬別做傻事兒!母妃就你一個兒子,你死了,母妃活着還有什麽意思?”

恒王妃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嘴裏絮絮叨叨地說着,哽咽的聲音聽得林珏心裏發酸。

但他什麽都不說,緊緊地抿着唇,雙眼望着前方,不敢看母妃那張淚水打濕的臉。

陳令如哭得說不出話來,表哥對她怎麽這麽絕情絕性?

他哪怕喜歡她一點點也好?

哪怕他納妾她也答應!

她都已經低到了塵埃裏,他怎麽可以這樣?

可是她眼下只有錐心刺骨的痛楚,卻什麽都不能說。

姑媽肯定是心疼兒子的,這個節骨眼兒上,她在哀求姑媽,豈不是讓姑媽對她生了罅隙?

陳令如死死地咬着绛唇,看着一臉漠然的林珏,那淚水越發肆無忌憚地流下來。

“珏兒,快把刀子給母妃!”恒王妃死死地抱着林珏的胳膊不敢撒手,示意陳令如把匕首給拿過來。

陳令如顫抖着手,從林珏手裏奪下了匕首,扔在了一邊兒。

恒王妃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一把就抱着林珏嚎啕大哭起來,聲音凄恻哀婉,聽得林珏心裏跟滴血一般。

但他倔強地跪在恒王妃面前,雙眼漠然地看着前方,好似什麽都聽不見一樣。

陳令如見狀,默默地退了出去,把空間留給了這對母子。

恒王妃終是軟了下來,“珏兒,母妃答應你還不行嗎?你想娶誰就娶誰吧。”

她說完這句話,似乎已經疲乏了一樣,拖着沉重的步子慢慢地走向門口,“我累了,以後這府裏的事,你看着辦吧。”

望着母妃此刻略顯佝偻的背影,林珏心裏很不是滋味。

他站起身來,高大的身軀竟然帶着一些滄桑,看着已經走向門口的恒王妃,忽然道,“母妃,你知道嗎?太子,也有意想娶羅姑娘!”

這句話,讓正慢慢走着的恒王妃忽然頓住了腳步。她倏地回頭,看着林珏那一絲笑容都沒有的臉,嗫嚅了下唇,終是問道,“你說什麽?太子也求娶過那賤人?”

林珏對她母妃的這個稱呼很是反感,擰了擰眉頭,終是道,“母妃,是羅姑娘!”

“哈,還羅姑娘?呵呵,這可真是天大的笑話!”恒王妃仰起臉來,那張保養得宜的面容此刻全是譏笑,“珏兒,小舅子和姐夫一同去求娶一個女人,你覺得這個女人還不是個賤人嗎?”

天,這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

怪不得女兒林環先前就說那賤人是個狐媚子,如今不僅勾了她兒子的魂,就連女婿的魂也給勾走了。

這要是傳了出去,他們恒王府的臉面還往哪兒擱呀?

恒王妃唇角揚起一抹獰笑,狠狠地瞪了林珏一眼,笑道,“這就是你喜歡的女人?好,真是太好了。到時候,太子殿下再和這個內弟媳有一腿,那才好呢。”

“母妃,你胡說些什麽?不僅是太子,誠親王世子也去提過親。要不是兒子先下手為強,這會子,羅姑娘怕是入了東宮了。到時候,該哭的人是你們才是!”

林珏冷着臉,一瞬不瞬地看着恒王妃。

恒王妃那張美麗的臉頓時就僵住了,那絲獰笑還沒來得及收回去,嘴角就跟着抽起來。

她的兒子,果然一針見血!

羅錦心要是入了東宮,那可就是她女兒的死對頭了。有這麽個狐媚子在太子跟前,太子還會把她的女兒捧在手心裏?

說不得,這女人再耍些手段,到時候,東宮可不就成了她的天下?

如此看來,珏兒娶了她,倒是為她女兒除去了一個勁敵了?

“你說這話,是想讓我謝謝你嗎?”恒王妃斜睨了兒子一眼,語氣已經冷淡到冰凍。

這麽說,自己和女兒還得多謝這個兒子娶了那賤人了?

“兒子沒有這個意思,只是想提醒母妃,本朝最優秀的三個男人都看上羅姑娘,那就意味着羅姑娘并不是你們嘴裏的‘狐媚子’!她才是本朝最美男人最想娶的女子!”

他林珏何其有幸,竟然能娶得這個女子為妻?

他的母妃竟然還不買賬,可知為了娶這個女子,他擔了多大的風險!

這下子可把太子和誠親王世子都給得罪了。

不過這些他都承受得起!

恒王妃從鼻孔裏發出一聲冷哼,不屑地掃了兒子一眼,一言不發地轉身走了出去。

既然這個賤人是天下男人夢寐以求的女人,那她就讓她永遠消失在這個世上,不就絕了這幾個男人的念想了?

母妃雖然答應了,但她臨轉身時眼底的那抹殺機,林珏還是捕捉到了。

他心底一顫,眸底溢上了寒意。

這輩子,他只要羅錦心一個女人。若是有人敢對他不利,就算是母妃,他也不會姑息!

身上冷冽的寒氣散開來,幾乎冰凍了屋內角落裏立的侍女。

林珏邁步出了恒王妃的屋子,去了書房。

此時的陳令如,正坐在自己的屋裏絞着一方雪白的湖綢帕子,牙根咬得死死的。

她不甘地抿着唇,實在是弄不清楚那賤人到底有什麽好,竟然讓表哥以死來威脅姑媽?

不過就是長得美了些,就能哄得表哥暈頭轉向的。

聽說連誠親王世子都去提親了?

就是太子,雖然沒有明說提親,但也巴巴地放低了身段過去了。

那賤人,竟然就這麽搶手?

她到底有何過人之處?

且不說恒王府的兩個女人都在這兒想着法子要害錦心,單說誠親王府,此時也鬧翻了天。

誠親王世子頭一天從庫裏挑了上萬金的禮物送去了安國公府,這事兒可瞞不了誠親王府的幾個主子。

誠親王妃問的時候,蕭恪說是送給羅錦心的及笄禮。

誠親王妃當時就發了火,可蕭恪卻沒當回事兒。

後來母子鬧到了誠親王那兒,誠親王一聽兒子送給了安國公府上的姑娘,倒是沒有什麽不滿。

兒子這麽大了,前頭世子妃又沒了,如今對一個閨閣女子獻殷勤,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兒嗎?

誠親王妃還想折騰,好在後來那禮物如數擡了回來,她也就罷了。

畢竟,兒子是世子,将來就是繼承王位的人,她雖然是親娘,也不好太給兒子沒臉!

一百一十一章 對策

誠親王妃還想折騰,好在後來那禮物如數擡了回來,她也就罷了。

畢竟,兒子是世子,将來就是繼承王位的人,她雖然是親娘,也不好太給兒子沒臉!

誰料第二天,兒子竟然去了那賤人住的地兒提親去了。

誠親王妃先還不知道的,後來見兒子一臉沮喪地回來,茶不思飯不想的,這才問起來。

他自是不肯說,誠親王妃只得問了跟随他出門的小厮,這才知道,原來兒子在那小賤人處吃了癟。

人家一個無依無靠無父無母的孤女,竟然拒絕了自己的兒子!

誠親王妃慶幸的同時又覺得心有不甘!

她的兒子是誰?

那可是堂堂的誠親王世子,将來的誠親王,一脈嫡傳的皇親貴胄啊!

那小賤人竟然瞧不上他兒子?

難道這世上還有比她兒子更出色的嗎?

誠親王妃不由氣得直罵跟蕭恪的小厮,“你們一個個都是死的嗎?那賤人這麽作踐你家主子,你們還不把她那地兒給拆了?”

兩個小厮耷拉着腦袋不敢吭聲,主子巴不得搖着人家姑娘的下巴晃,他們哪有那個膽子?

王妃這是沒瞧見主子看見羅姑娘那眼神,那簡直就是兩眼放光啊,就跟見了稀世珍寶一樣!

就是借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拆了人家住的地方。

誠親王妃見這兩個小厮都不敢說話,越發生氣,恨恨地罵道,“你們一個個都啞巴了,啊?沒聽見我跟你們說話啊?說,那小賤人為何看不中你們主子?”

她真的很想知道,那小賤人到底有什麽人撐腰!

誠親王世子妃她都瞧不上眼,難不成她等着進宮做皇妃?

只是做那老頭子的皇妃,能比得上做她兒子的世子妃嗎?

誠親王妃也是氣糊塗了,這會子盡計較起羅錦心為何回絕了她兒子的事情了,倒忘了自己是多麽不願她兒子去提親的。

兩個小厮在誠親王妃的追問下,不敢不答,他們對視了眼,才說出了實話,“王妃,太子殿下也去了……”

“什麽?”誠親王妃一拍茶幾站起來,“你們說,太子殿下也去了?”

她面上的驚詫再也掩飾不住,滿眼都是不敢置信。

天,那小賤人到底有多好,連當今的太子殿下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

怪不得她拒絕了自己的兒子。

跟太子比起來,一個親王世子豈不是小巫見大巫了?

要是被太子選入東宮,日後,再不濟也得是個皇妃。

憑着那小賤人傾國傾城的容貌,到時候還不得獨占鳌頭啊?

再生下兒子,那還不得寵冠後宮?

果真不得了!

誠親王妃面上驚惶不定,這小賤人要是真的入了太子的眼,到時候,誠親王府得罪過她的人,可就麻煩了。

自己的女兒端慧郡主可是找過她的茬兒,她自個兒也沒給過她好臉子。

一想到這些,她就覺得手心冰涼。

“你們,打聽到了沒?羅……姑娘,是不是答應了太子殿下了?”

雖然叫得很不習慣,但她終是沒敢把“賤人”那兩個字給吐出來,而是別扭地改成了“羅姑娘”。

兩個小厮觑了眼誠親王妃的面色,很是不解,方才還雷霆震怒的,這一會兒怎麽就轉了性了?

還是聽說太子殿下也去了,害怕起來了?

不過主子的事兒不是他們這做下人的能猜度出來的,他們只管老老實實本本分分做事兒就好。

“回王妃,世子爺臨走時,太子殿下也一起走了的。當時,羅姑娘誰都沒答應!”

兩個小厮畢恭畢敬地回道,一點兒都不敢隐瞞。

“誰都沒答應?”誠親王妃下意識地問了一遍,忽然覺得不對,“聽你們的意思,除了太子和你們世子爺,還有別人?”

“是的,恒王世子也去了。”

兩個小厮實話實說。

“天!”誠親王妃拍了下自己的額頭,“竟然有這種事兒?”

那小賤人敢情真是狐媚子化身的,不然,怎麽本朝最有能耐最優秀的三個男人都去了?

先不說太子殿下了,人家的位子擺在那兒。

就說那恒王世子吧,十五就上沙場征戰,硬是打出了赫赫戰功來,在恒王戰死之後,依然成為皇上身邊的紅人,享有“戰神”的封號,也讓恒王府屹立不倒。

這絕對是個人物!

相比起自己兒子來,人家可是真刀實槍掙出來的功勞。

自己兒子雖然也不錯,但到底是世襲而來的榮耀。比起真功夫來,人家恒王世子不知道強了多少!

關鍵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要命的是,恒王世子是自己女兒看中的人。

那****五十壽辰,女兒無端找茬,為的還不是恒王世子?

她就見不得恒王世子對別的女子好,這才吃醋,被那小賤人給說中了心事,氣得大病一場!

如今倒好,自己女兒看中的人竟然也去向那小賤人提親了。

自己兒子不顧他妹妹受到的屈辱,也去了。

提親倒也無可厚非,關鍵還被人家都給趕了出來。

她這輩子都沒丢過這個人啊。

誠親王妃都快氣暈了,氣自己兒子不争氣,也氣林珏跟着湊熱鬧。

不管如何,事關自己兒子女兒,她再也坐不住了。

于是,她扶着丫頭的手匆匆地去了前院的書房。

她要找誠親王商量商量,這事兒怎麽才能善了。

不然,傳了出去,可就是天大的笑話了。

她還生怕女兒知曉了,下了死令讓下人緘口不提。

可是紙裏終究包不住火。

林珏去提親的事兒,端慧郡主不知道從哪兒知道了,她氣得大發脾氣,把屋裏能砸的都砸了。

端慧郡主對林珏一見鐘情,早就想着要嫁給他了。

兩家又是門當戶對的,她以為這親事是早晚的事兒,只等着自己及笄就好,可是沒想到,再差半年她就及笄了,林珏卻已經向那賤人提親了。

其實,依着她的驕傲,她完全可以再找一個更好的男子。

本朝的世子又不止林珏一個,家世比他好的也有,可她偏偏就對林珏情根深種了。

自打那日在街上看到那騎在雪白戰馬上凱旋而歸的林珏,端慧郡主那顆少女心就淩亂了,再也容不下其他的男子,只一心一意地喜歡上了林珏。

上次誠親王妃五十大壽,她特意讓哥哥蕭恪邀請了林珏,本想着到時候尋個機會,兩個人能單獨說說話兒的,可誰料到竟然被羅錦心那賤人給打亂了。

她怎能甘心?

她堂堂親王郡主,難道就比不上一個克父克母的狐貍精?

可是眼下的事實就是這樣!

端慧郡主生夠了氣,這才想起來要去找母妃拿個主意。

誰知到了誠親王妃的院子,并沒有找着她,聽說她去了父王的書房,端慧郡主也顧不上什麽矜持,急匆匆地帶着丫頭就去了誠親王的書房。

一進去,她才發現,不僅是母妃,就連她哥哥都在這裏,一家子,都聚齊了。

“母妃,哥哥,你們,都在啊?”端慧郡主眼圈兒有些發紅,看着誠親王妃時,泫然欲泣。

誠親王妃一見女兒這樣,頓時就明白了什麽。

她擡頭看一眼正端坐着的誠親王,忍不住就急切地喊了一聲,“王爺……”

誠親王擡眼看了眼女兒,端慧郡主那張小臉兒有些蒼白,眼角處還有些濕潤,這副樣子一看就是哭過的。

誠親王年過五旬,身邊只有這一對子女,自然愛得如寶似玉的。

特別是這個小女兒,平日裏古靈精怪,可謂是他的掌上明珠,公務繁忙之際,女兒就是他的一枚開心果。

他哪裏舍得讓女兒受一絲委屈?

再看一眼立在書案邊,如霜打了的茄子一樣的兒子,誠親王不禁長嘆一聲,“都說兒女情長,果真如此啊!”

自己的一雙兒女都抵不過這些,他還能有什麽招數!

“恪兒,就按照我們方才商量的,明兒你再去羅姑娘那兒一趟!”

蕭恪聽了誠親王的話,臉上有了些喜色,忙點點頭,“孩兒記住了。”

端慧郡主沒有弄明白,方才他們三個說了些什麽,聽到這兒忍不住問道,“父王,您還讓哥哥去那個賤人那兒做什麽?”

話音未落,就被誠親王一口給喝住了,“端慧,別口無遮攔。”

端慧郡主還從未被父王這般呵斥過,頓時委屈萬分,看着誠親王妃就哽咽起來,“母妃……”

“傻孩子。”誠親王妃把女兒攬進自己懷裏,拍撫着她的後背,“你哥哥要是能把羅姑娘娶回來,你還愁嫁不了林世子嗎?”

蕭恪要是娶了羅錦心,那林珏不就對羅錦心死心了?

到時候,誠親王再請皇上出面賜婚,那端慧不就能嫁給林珏了?

端慧經了誠親王妃這麽一提醒,忽然如醍醐灌頂,明白過來。

這可真是一石二鳥啊。

當然,她和哥哥可不是鳥兒。

“父王,這主意可真妙!”

她喜不自禁地掙脫開誠親王妃,就跑到誠親王身邊,摟着她父王的脖子就親了幾口,“父王,我就知道您最疼我!”

“瞧這孩子,多大了還這樣!”誠親王妃看着這嬉笑的爺倆,滿面笑容。

蕭恪也露出了一絲淡笑。

只要父王母妃這關通過了,他就有了很大的把握了。

等明兒一早,他就給羅錦心送帖子,借妹妹的賞荷宴,他和羅錦心好單獨說說話。

雖然林珏和太子都有意,但蕭恪也是信心滿懷。

林珏再好,卻是個異性世子,就算是将來能繼承王位,也要出生入死才能守護住家族的榮耀。

戰場上瞬息萬變,誰能保得住他這個戰神就是個常勝将軍?萬一将來戰死沙場呢?

羅錦心那般聰慧,不會想不到這些的。

太子比起林珏和他來,那不知道又高了幾個帽頭了。

只是人家已經有了太子妃,更有了嫡長子。羅錦心要是嫁過去,頂多是個側妃,将來再好,也不過是個貴妃。

哪裏比得上做他的世子妃?

他身邊絕對不會有那麽多的女人,她嫁過來雖然是繼室,但也是正兒八經的正妻。

三下裏一比較,他越想越覺得這事兒十有八九能成。

當晚睡覺的時候,蕭恪的心情格外輕松。

因着心情好,他的身子就亢奮起來。

想起羅錦心那柔媚的樣子,他躺在床上就難耐起來。

終究,他沒能壓抑住身子的欲望,找了個丫頭按在床上發洩了一通。

東宮。

太子蕭裕一無所獲地回去了,剛進大門,就被太子妃林環給堵了個結實。

林環當着下人的面兒就板起了臉,“殿下,這是上哪兒去了?”

蕭裕不悅地皺了皺眉,很是不耐煩地看了林環一眼。

這個女人,仗着自己的胞弟能征善戰,這幾年,越發跋扈了。

當真沒個樣子,在這麽多下人面前也要下他的臉面。

不過蕭裕還是不想和她撕破臉,只淡淡地道,“有些公務在身。你怎麽在這兒?這兒風大,快進去吧。”

林環聽了這話,就哽咽起來,“殿下還知道這兒風大?您這個大忙人竟然親自跑去買糧了,也不嫌外頭風大?”

蕭裕沒想到自己去了羅記糧鋪一趟,林環就知道了。

他頭一個就想到是不是林珏來學話了。

不然,林環怎麽會知道得那麽清楚!

“你兄弟來了?”蕭裕正恨林珏恨得牙根癢癢,卻又拿他無可奈何。林珏要是真的來跟他姐姐下了舌,他不敢保證今晚不動手。

“都這麽晚了,我弟弟他會來?”林環就着大門外那米黃色的燈籠觑着蕭裕的臉色,譏笑道,“殿下是不是做賊心虛了,害怕我弟弟來?”

蕭裕被她的話給噎得面色一白,生氣地瞪了林環一眼,拂袖進了大門。

他不想當着下人的面兒和林環吵,身為天潢貴胄,這點兒修養他還是有的。

可林環卻不依不饒地跟在他身後,死死地揪着他的衣襟哭起來,“殿下如今被美人迷住了眼,越發看不得我們娘兒們好了是嗎?可憐兒子大病一場才剛好起來,殿下作為一個父親,去看了他幾次?他****念着父王,只可惜他的父王卻被狐貍精給迷住了眼!”

這些話相當難聽,林環也是急昏了頭,竟像個潑婦般罵罵咧咧起來。

一百一十二章 荷花宴

但凡女人,一旦心裏愛上了一個男人,淪陷了,那她的腦子也就空白了。

林環雖然是恒王嫡女,但也是個女人,她渴望夫婿對她一心一意,能時刻挂念着她。

但太子何許人?

那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

他的驕傲,不容許任何人來觸及。

但林環的大小姐脾氣,讓她有什麽事兒都要發作出來,不會給男人留點兒退路。

蕭裕終是被她給激怒了,袍袖一甩,力道大得把林環給甩在了地上。

看着她狼狽地趴在地上,蕭裕也有些于心不忍。

可還沒等他去扶她,林環就爬坐起來,嚎啕大哭,“可憐我苦熬了這幾年,竟然落得這般下場了!嗚嗚,我這些年,辛辛苦苦生兒育女,到頭來竟然連個狐貍精都不如了。”

她一邊哭着一邊爬跪了幾步,忽然就抱住了蕭裕的大腿,死命地搖晃着,“殿下這是在那狐貍精處沒撈着好,回來對着我撒氣了是嗎?那好,我也不想活了,殿下就把我殺了吧!到時候,也好讓天下人知道,你們蕭家的男人如何不是個東西的!”

林環惱起來,早就忘乎所以了,哭天搶地,誓要把個東宮給攪得天翻地覆的!

蕭裕自小到大都是別人前呼後擁的,哪裏見過這樣撒潑的女人?

他眉頭狠狠地皺着,眼神裏迸射出冰冷的光芒。

要不是因為蕭家還重用林珏,他不确定自己會不會一腳把林環給踢飛!

聽見林環罵蕭家的男人如何不是東西,蕭裕受不了了。

他們蕭家怎麽對不起她了?

她身為太子妃,就該有個太子妃的樣子,這般跟鄉野間的潑婦一樣,哪裏上得了臺面?

他心裏升騰起一股濃濃的厭煩來,索性住了腳,蹲下身子,貼着正哭得稀裏嘩啦的林環,陰狠地笑道,“林環,你這個樣子,就跟鄉野的潑婦一樣,讓本宮十分地厭煩,你知道嗎?”

林環的哭聲戛然而止!

太子竟然說她像個潑婦,讓他十分厭煩?

天,這簡直是一個女人的噩夢!

被自己的夫君厭煩了,那該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蕭裕看到林環臉上現出的驚詫、失落,十分高興地笑了。

他伸出手來,指腹在林環那柔滑的眼角下拭了拭,笑道,“知道嗎?你這副樣子很難看!”

林環看這個男人雖然笑着,但眼底卻寒意四射,特別是說她很難看的時候,那臉上簡直是獰笑着的。

這個男人,什麽時候對她已經恨意十足了?

她這幾年,陪着他伴着他,為他生兒育女,怎麽就不知道他對她已經厭惡成這個樣子了?

難道,僅僅是因為羅錦心那個賤人?

還是他,心裏從未有過她!

林環忽然害怕起來,只覺得他的指腹仿佛一條小蛇在她的臉上爬一樣,讓她戰栗不止。

“你……你……”她驚懼不安,眼神驚恐地看着蕭裕。

只覺得他臉上的笑容是那麽刺眼,那麽猙獰。

“你什麽?”蕭裕笑嘻嘻地一下一下用力擦幹了她的眼淚,“你安安分分地做你的太子妃不好嗎?為何非要逼得本宮動怒?”

“你知道嗎?”蕭裕逼近她的臉,笑得陰森可怖,“你的弟弟林珏,今兒可是也去提親了。”

“什麽?林珏他……他也去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前腳剛吵着鬧着嫌太子去找那小賤人,後腳又扯出自己的弟弟來。

沒想到林珏竟然也喜歡上那小賤人了,這可怎生是好?

看着林環一臉的震驚,蕭裕袖着手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着林環,“你覺得,讓她做了你的弟媳好,還是讓本宮接到身邊來好?”

這話還用問嗎?

林環不傻,她弟弟都去提親了,那定是要做世子妃的。做了世子妃,雖說是她的弟媳,那可就是林家人了,到時候是要上族譜的。

她即使貴為太子妃,可蕭裕不給她撐腰,她能奈何得了她嗎?

何況,她對自己的娘家弟媳下手,到時候林珏也不會善罷甘休!

可要是蕭裕把她接到東宮裏來,頂多也就給她一個側妃的位子,到時候還不得看她的臉色吃飯?

她讓她往東,她怕是不敢往西。

至少,她這個太子妃管一個側妃還是名正言順的。

“把她接到東宮來吧。”林環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句話,說完,她就渾身癱軟,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蕭裕則笑着點了下頭,“本宮有你這樣賢惠的太子妃,真是可喜可賀!”

說罷,他大步朝裏走去,心情看上去十分愉悅。

林環的侍婢上前把她扶起來,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屋裏。

當晚,蕭裕歇在了王側妃的屋裏。

第二日,蕭裕就讓林環收拾房屋,預備去把羅錦心接進來。

天兒越發熱起來,錦心一早起來,就被熱得後背上出了一層汗。

她讓紫芝給她打來熱水,洗漱了一番,才穿戴齊整,走出門來看了看,萬裏無雲,風絲兒全無。

看樣子又是一個大熱的天兒。

“姑娘,這麽熱的天兒,今兒還做胭脂嗎?”

紫芝笑着問她,拿過妝臺上的一盒子胭脂來,用指腹抹了一點兒,“姑娘,到底是咱們自己做的東西,又香又甜,抹一點兒就鮮亮地很!”

“是啊,這可是百花提取的。”錦心接過在頰邊拍了一點兒,氣色看上去就好了許多。

“我們還可以做些香脂和面膏用。”錦心看着鏡中的自己,很是滿意。

“對了,送去綢緞鋪裏的東西賣掉了沒有?”這兩日,她讓雪翎把自己做的胭脂和面膏送到了綢緞鋪裏代賣,開價十兩銀子一盒,也不知道有人買了沒有。

“賣了兩盒了,是位大家子的小姐買的。綢緞鋪的掌櫃的嘴皮子很會說,硬是說服那小姐買了。人家說了,用用再看。”

紫芝知道錦心擔心什麽,忙把綢緞鋪子那邊的信兒說給錦心聽了。

錦心倒料不到自己的東西還能賣出去,她心裏當真喜悅起來。

本來覺得自己定的價還是太高了,但是她不肯讓自己親手做出來的東西賣不出個價兒。

與其那樣,不如一開始就走高端路線!

妝扮完了,雪翎忽然從外頭挑了簾子進來,手裏拿着一張帖子翻來覆去地看着,“姑娘,誠親王世子來了。”

錦心驚訝地張了張嘴。

蕭恪?

他怎麽又來了?

昨日難道她說得不夠清楚嗎?

昨兒,她已經答應了林珏,今兒就算他來了,她也不會再反悔的。

接過那張帖子看了眼,上面幾個燙金大字“誠親王世子蕭恪恭候”!

錦心又把它遞給了雪翎,“告訴誠親王世子,就說我身子不适,不能招待貴客!”

雪翎遲疑了下,心想人家一個世子來了都不接待啊?

可是面對錦心那凝重的面色,她還是一個字也不敢說,拿了那帖子就要往外走。

可剛走到門口,就被一個人影給堵了回來。

“姑娘身子怎麽不适了?可要我給你請個太醫來?”蕭恪含笑從外走來,眼睛一錯不錯地望着正坐在妝臺前的錦心。

錦心聞聽愣了下,一臉驚愕地看着蕭恪走了進來。

蕭恪就見那小女子如驚慌的小白兔一般,瞪大了雙目,錯愕地看着他。

他素來只看見她穩重冷靜的樣子,還從未見過如此驚慌失措的她。

他只覺得眼前的她很可愛,讓他情不自禁就有些春心蕩漾起來。

“蕭世子?”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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