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27)
回過神來,臉上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您怎麽過來了?”
蕭恪的眼神一直在錦心的臉上流連忘返,這個女子,有着傾國傾城的容貌,雖然只着了一見月白家常衣衫,卻越發襯托出她的清新脫俗來。
他自認自己見過不少美貌的女子,能趕得上錦心的也有,但論起那份寧靜冷傲,眼前的這個小女子當真是獨一無二的。
今兒她面色很是紅潤,站在她對面都能聞得到一股子香甜,也不知道擦了什麽胭脂。
那張菱形的小嘴兒上也是粉嫩欲滴的,像是夏日裏的果子,讓人忍不住就想咬上一口。
看見她,蕭恪才知道,自己經過的那些女人全都是些庸脂俗粉。
昨兒晚上睡的那丫頭,看上去也很清新,面容和錦心有幾分仿佛,這也是他自打見了錦心之後,特意挑上來伺候自己的。
可到底沒有錦心這份冷然,不管哪個女人,在他面前都是讨好巴結,讓他總是意猶未盡。
眼前的這女子亭亭玉立,如雨後的新荷,讓人欲罷不能,那聲音,更是如出谷的黃莺般嬌嫩動人,不過是幾個字,從她嘴裏吐出來,那味道就變了。
“咳咳。”蕭恪握拳咳嗽了幾聲,掩飾住自己的心猿意馬,一本正經道,“舍妹今兒請了一些閨秀們到王府參加賞荷宴,特意托我前來跟姑娘說一聲,上次的事情是她任性妄為,還請姑娘給她一個面子,好讓她當面致歉!”
上次的事情?
錦心納悶了,端慧郡主那般驕傲的人會跟她當面致歉?
她沒有聽錯吧?
蕭恪顯然也看出來了,忙道,“舍妹當時雖然氣得病了一場,但事後父王和母妃都狠狠地把她數落了一通,她也知道自己錯了。這才厚着臉皮讓我來請姑娘。姑娘好歹給我一個薄面!”
端慧郡主對林珏的心思顯而易見,錦心想不出來為何才過了幾日,她就想通了?
不過既然蕭恪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她不去實在是不好了。
Advertisement
再說,去一趟又能如何?
端慧要是真的道歉,她們就握手言和。若是诓她的,她就當被狗咬了,又不損失什麽。
想必,她點點頭,“好!”
蕭恪生怕她不去,見她點頭,不由大喜,忙道,“來時我都備好了車,姑娘這就過去吧。”
錦心無話,帶着紫芝就出了門上了車,往誠親王府而去。
到了王府,她就看見門外已經停了大大小小數輛車轎,看來端慧郡主請的人不少啊。
她感嘆着,就見自己所乘的馬車徑直入了大門,連停都沒停,一直到了二門方才住下。
她心想看來蕭恪是特意囑咐過了。
還沒下車,她就聽見外頭有個女子的聲氣喊起來,“是羅姐姐到了嗎?”
錦心聽這聲音有些耳熟,卻不能确定是誰在叫她。
她忙挑了簾子看時,就見端慧郡主正站在車外,焦急地看過來。
錦心不由得心中一動,看來端慧真的知錯了?
她扶着紫芝的手下了車,端慧郡主看見她,竟然忘乎所以地奔過來,一把就抱住了她。
“羅姐姐,您可是來了,可把我給急壞了。我還怕您不來了呢?”端慧郡主上來就噼裏啪啦說起來,沒容得下錦心插一句嘴。
“到底是哥哥的面子大,要是我去,鐵定請不來!”
她一邊說着一邊就拉着錦心的手,“羅姐姐,上次是我不好,要不是您,我可就死了。”
錦心忙欠身,“不敢當,這都是郡主吉人自有天相!”
端慧郡主卻跟老熟人一眼,攥着她的手就往裏走,“嗨,什麽郡主不郡主的?叫妹妹就好,不然倒是生分了。”
錦心無法,只得叫了一聲“妹妹”。
蕭恪跟在後頭笑得歡暢,“對,姐妹相稱最是該當!”
他巴不得錦心跟他妹妹姐妹相稱,那樣,才可以拉近些感情啊。
錦心并沒多想,只是覺得有些怪。
端慧郡主難道真的轉性兒了?
人家這樣的門第,怎麽會對自己一個孤女賠禮道歉?
她蹙了蹙眉,有些不适應被端慧郡主給牽着手。
很快,她們就到了後面的花園子裏,湖心島的涼亭裏,已經坐滿了人。
蕭恪不便跟着他們過去,就笑道,“羅姑娘,我就送你到這兒了。”
“世子請自便!”錦心回身行禮。
蕭恪又囑咐自己的妹妹,“你要拿出點兒誠意來,好好招待你羅姐姐。”
“哥哥,你快些去吧。你要是再不走,我可就以為你是舍不得我羅姐姐了?”
端慧郡主嬉笑着道。
蕭恪拿手點了點她的額頭,終究還是笑着搖頭走了。
聽着這對兄妹的話,錦心只覺得心裏不安起來。
她和蕭恪沒有這麽熟好不好?
這話怎麽聽着怎麽別扭!
不過如今人已經走了,她就算追究也沒辦法了。
于是,她随了端慧郡主一步一步走到了涼亭裏。
“羅姐姐,來,這邊坐!”
端慧果真對她照顧有加,特意把她的位子安置在自己旁邊,這讓錦心那股不安更加強烈了。
亭子裏擺了一張花梨木的大圓桌,已經坐了十幾個閨秀了。
羅錦心坐下之後,放眼看去,有幾個是她認識的。
其中就有陳令如,此時正垂着頭默默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一百一十三章 包藏禍心
錦心納悶了,端慧郡主那般驕傲的人會跟她當面致歉?
她沒有聽錯吧?
蕭恪顯然也看出來了,忙道,“舍妹當時雖然氣得病了一場,但事後父王和母妃都狠狠地把她數落了一通,她也知道自己錯了。這才厚着臉皮讓我來請姑娘。姑娘好歹給我一個薄面!”
端慧郡主對林珏的心思顯而易見,錦心想不出來為何才過了幾日,她就想通了?
不過既然蕭恪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她不去實在是不好了。
再說,去一趟又能如何?
端慧要是真的道歉,她們就握手言和。若是诓她的,她就當被狗咬了,又不損失什麽。
想畢,她點點頭,“好!”
蕭恪生怕她不去,見她點頭,不由大喜,忙道,“來時我都備好了車,姑娘這就過去吧。”
錦心無話,帶着紫芝就出了門上了車,往誠親王府而去。
到了王府,她就看見門外已經停了大大小小數輛車轎,看來端慧郡主請的人不少啊。
她感嘆着,就見自己所乘的馬車徑直入了大門,連停都沒停,一直到了二門方才住下。
她心想看來蕭恪是特意囑咐過了。
還沒下車,她就聽見外頭有個女子的聲氣喊起來,“是羅姐姐到了嗎?”
錦心聽這聲音有些耳熟,卻不能确定是誰在叫她。
她忙挑了簾子看時,就見端慧郡主正站在車外,焦急地看過來。
錦心不由得心中一動,看來端慧真的知錯了?
她扶着紫芝的手下了車,端慧郡主看見她,竟然忘乎所以地奔過來,一把就抱住了她。
“羅姐姐,您可是來了,可把我給急壞了。我還怕您不來了呢?”端慧郡主上來就噼裏啪啦說起來,沒容得下錦心插一句嘴。
“到底是哥哥的面子大,要是我去,鐵定請不來!”
她一邊說着一邊就拉着錦心的手,“羅姐姐,上次是我不好,要不是您,我可就死了。”
錦心忙欠身,“不敢當,這都是郡主吉人自有天相!”
端慧郡主卻跟老熟人一樣,攥着她的手就往裏走,“嗨,什麽郡主不郡主的?叫妹妹就好,不然倒是生分了。”
錦心無法,只得叫了一聲“妹妹”。
蕭恪跟在後頭笑得歡暢,“對,姐妹相稱最是該當!”
他巴不得錦心跟他妹妹姐妹相稱,那樣,才可以拉近些感情啊。
錦心并沒多想,只是覺得有些怪。
端慧郡主難道真的轉性兒了?
人家這樣的門第,怎麽會對自己一個孤女賠禮道歉?
她蹙了蹙眉,有些不适應被端慧郡主給牽着手。
很快,她們就到了後面的花園子裏,湖心島的涼亭裏,已經坐滿了人。
蕭恪不便跟着他們過去,就笑道,“羅姑娘,我就送你到這兒了。”
“世子請自便!”錦心回身行禮。
蕭恪又囑咐自己的妹妹,“你要拿出點兒誠意來,好好招待你羅姐姐。”
“哥哥,你快些去吧。你要是再不走,我可就以為你是舍不得我羅姐姐了?”
端慧郡主嬉笑着道。
蕭恪拿手點了點她的額頭,終究還是笑着搖頭走了。
聽着這對兄妹的話,錦心只覺得心裏不安起來。
她和蕭恪沒有這麽熟好不好?
這話怎麽聽着怎麽別扭!
不過如今人已經走了,她就算追究也沒辦法了。
于是,她随了端慧郡主一步一步走到了涼亭裏。
“羅姐姐,來,這邊坐!”
端慧果真對她照顧有加,特意把她的位子安置在自己旁邊,這讓錦心那股不安更加強烈了。
亭子裏擺了一張花梨木的大圓桌,已經坐了十幾個閨秀了。
羅錦心坐下之後,放眼看去,有幾個是她認識的。
其中就有陳令如,此時正垂着頭默默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羅姐姐,看看這湖裏的荷花可美?”端慧郡主殷勤地指點着湖中的景色給錦心看,那樣子,當真就是一個乖巧的小妹妹一樣。
錦心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孤女,這會子卻坐在堂堂親王郡主的身邊,端慧郡主還一個勁兒地給她端茶遞點心的,這份子榮耀,可是其他姑娘們想要都要不着的。
不過片刻,羅錦心發現這亭子裏坐着的十幾個姑娘們,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大和善了。
她低頭暗暗地笑起來,端慧郡主這真是一石二鳥啊。
一來,讓她以為她當真轉了性子,給她賠禮道歉了,好讓她對蕭恪生出一些感動來;二來,人家無意中就給她樹下了這麽多的仇敵,讓她在無聲中就被這些姑娘們給記恨上了。
到底是皇親貴胄,出手就不同凡響。
把人給害死了,臨死那人還得給人家數錢,這手段,真是殺人于無形之中啊。
不過她羅錦心這輩子并不打算嫁入哪個世家大族裏頭,也沒想過要和這些皇親貴胄攀附上什麽關系,所以,在世人眼裏令人眼紅的東西,在她這兒卻一文不值!
端慧郡主見羅錦心忽然垂了眸子不吭聲兒了,心裏就有些打鼓,眼珠子滴溜轉了兩圈,忙笑問,“羅姐姐,你這是怎麽了?身子不适嗎?要不要叫個太醫來瞧瞧?”
她連珠炮般問着,看上去很是關心羅錦心。
錦心卻知道,這端慧郡主還不知道又要使什麽鬼點子了。
她淡淡地搖了搖頭,笑道,“沒什麽,就是覺着有些頭暈,可能是這湖裏風大的緣故!”
“喲,真看不出來,還是位嬌弱的美人兒呀!”坐在端慧郡主另一邊的一個圓臉姑娘忽然就大驚小怪地叫起來,那聲音尖細刺耳,聽上去無端讓人心裏不舒服。
錦心撩眼看過去,這姑娘不知道哪家的,此刻正一臉笑意地看過來,只是那笑裏滿是譏诮。
“阿娟,別這麽說,羅姐姐不常在風口裏坐着,頭暈也是正常的。”端慧郡主呵斥了那姑娘一句,替羅錦心說着好話。
這個叫“阿娟”的姑娘卻一點兒都不怕端慧郡主,确切地說,她已經揣摩透了端慧郡主。
端慧郡主話音剛落,阿娟就笑嘻嘻地看着羅錦心,“郡主,不是我冤枉她,您看她這副嬌柔的樣子,風一吹就倒的架勢,還敢坐在這兒,豈不是自找頭暈?”
這個阿娟話裏話外都是瞧不上羅錦心的意思。
這要是擱在別人頭上,估計此刻早就氣得吵起來了。畢竟,閨閣女子在一處,不合心意的争吵起來也不算什麽驚天動地的事情。
阿娟可能就是希望羅錦心能忍不住跟她大吵一架,好失了分寸。
但羅錦心兩世為人,內心裏不知有多滄桑,哪裏會和一個小姑娘一般見識?
她只是輕輕地揉了揉太陽,淡笑道,“阿娟姑娘說的是,我就不該在這兒坐着吹風。”
以為她多麽想來這兒,要不是蕭恪親自去請,打死她她都不來。
這就是赤裸裸的鴻門宴,來到這兒,無非是和這些小姑娘唇槍舌劍地争風吃醋,還能有什麽新鮮的花樣?
她一個孤女,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只想好好地賺點兒銀子過這一輩子,跟這些還春心蕩漾的小女子實在是比不了。
端慧郡主一見話趕話地說到這兒,錦心的意思就要走,當即就急了,橫了阿娟一眼,冷哼道,“少說兩句沒人把你當啞巴。羅姑娘可是我哥哥請過來的客人,還輪不到你來教訓!”
端慧郡主以往跟這個阿娟也算是手帕交了,只是今兒她萬不能讓羅錦心有任何借口走了,所以,她也顧不得什麽,只能拿着阿娟開刀。
阿娟還以為自己揣摩到位,沒想到到頭來馬屁拍在了馬蹄子上,自己沒撈着好,還被端慧當着這麽多的姑娘小姐們給呵斥了一頓,當即臉上下不來,紅了起來。
錦心當沒看見,只管低下頭喝茶。
反正又不是她叫端慧呵斥的,就算是難看也怪不到她頭上。
其餘的姑娘們聽了端慧這番話,才知道原來錦心是誠親王世子請來的貴客,一個個紛紛暗自猜測。
誠親王世子是否對這個姑娘有別樣的心思!
不然,端慧郡主這般驕傲的人,怎麽會纡尊降貴地給她端茶遞水的?
要是誠親王世子對這姑娘有意,想娶來做世子妃的,端慧郡主對自己這個未來的嫂子這般殷勤倒是有情可原了。
這些大家子出身的姑娘們個個都是人精,從小兒就在家庭的熏陶下,對這樣的關系很是熟悉。所以,只要稍一想想,就明白其中的厲害了。
坐在下首的陳令如,一直都沒有吭聲。聽了端慧郡主的話,也不由得擡頭看了羅錦心一眼。
這個小賤人,果然很有本事。
勾引得表哥為她失魂落魄的,不惜以死來要挾姑媽。
如今,怎麽又被誠親王世子給相中了?
要真是這樣,那倒好了。
她只要不嫁給表哥林珏,她就無所謂了。
看來,今兒還得好好地促成這小賤人和誠親王世子的親事才是!
陳令如默默地想着,端着茶盞一口一口地呷着。
姑娘們的聚會不同男子那般喧嘩熱鬧,她們只是文文靜靜地喝茶吃點心,說說笑笑地看着湖中那一朵朵出水芙蓉。
坐了一陣子,大家都覺得有些無聊了。
于是端慧郡主就吩咐丫頭拿來魚食,帶着這些姑娘們倚在欄杆處,喂起錦鯉來。
碧波蕩漾的湖邊,微風輕輕地吹拂,水面就起了細碎的漣漪。
一朵朵含苞待放的荷花,亭亭玉立在水面上,惹來蜻蜓蝴蝶蹁跹起舞。
那一片片或圓或扁的荷葉,貼在水面上,如同一塊碩大的綠色毛毯上的圓點,東一個西一個,看上去讓人熏然欲醉。
如此美景,果真讓人爽心悅目。
只是這些姑娘個個暗含心機,着實讓人輕松不起來。
錦心扶着那白色的憑欄,看着湖面上時不時蹿出來的錦鯉,面上并無多大的喜色。
許是經歷了前生的教訓,今生,她幾乎很少喜形于色。
端慧喂了一陣子魚,許是累了,就靠到了錦心這邊,“羅姐姐,你怎麽不喂魚?”
羅錦心沖她淡淡一笑,道,“喂了。想必它們都吃飽了,不到我這邊來呢。”
話音未落,忽聽一聲女子嬌俏的聲音響起,“羅姑娘閉月羞花,沉魚落雁,這魚兒都害羞了,怎麽敢過來?”
錦心擡眼看去,卻是林珏的表妹陳令如走過來。
她一臉笑容,施施然地走過來,那高挑的身子裹在一襲銀紅的紗衫裏,顯得婀娜多姿。
這姑娘,錦心見過一次。還是上次誠親王妃過壽的時候,見了一面。
雖然不怎麽了解,但羅錦心直覺告訴她,這姑娘對她有一股子敵意。
要是猜得沒錯的話,還是跟男人有關。
也不知道為何,前世裏,她老實巴交忍辱負重,最後死得那般凄慘無人知曉。
沒想到今生,她竟然招來這麽多的爛桃花不說,還給自己樹了這麽多的敵人!
林珏也不知道回去透露了向她提親的事情沒有,這姑娘今兒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心裏恐怕并不簡單!
不過人家還沒撕破臉,她也就陪着她們做做表面文章了。
“陳姑娘謬贊了,我真是不敢當!”錦心謙虛道,“陳姑娘的容貌也是上乘,我在陳姑娘面前就不敢班門弄斧了。”
雖說這姑娘是林珏的表妹,将來她們就是親戚了。
但這不意味着她就可以蹬鼻子上臉。
她已經給她臉了,要是她還要挑釁,那她絕不會手軟!
陳令如沒想到羅錦心這般伶牙俐齒,自己剛出口,人家就嗅到了氣味,讓她倒是無處下手了。
尴尬地笑了笑,陳令如又換了一副笑臉,“羅姑娘果真太謙遜了,您這副容貌,本朝也難以再找到第二個了。就是當今公主郡主,也沒您這副容顏!”
把她和公主郡主比?
若說陳令如沒有包藏禍心,錦心絕對不信!
眼前的這女子亭亭玉立,如雨後的新荷,讓人欲罷不能,那聲音,更是如出谷的黃莺般嬌嫩動人,不過是幾個字,從她嘴裏吐出來,那味道就變了。
“咳咳。”蕭恪握拳咳嗽了幾聲,掩飾住自己的心猿意馬,一本正經道,“舍妹今兒請了一些閨秀們到王府參加賞荷宴,特意托我前來跟姑娘說一聲,上次的事情是她任性妄為,還請姑娘給她一個面子,好讓她當面致歉!”
上次的事情?
一百一十四章 以身相許
林珏下了水之後,就在湖裏細細地搜索起來。
方才羅錦心和陳令如落水的地方,什麽也沒有。
他不由急出了一身的汗。
陳令如打小兒跟着舅父在南邊任上,還是識得水性的。
羅錦心他不知道會不會水。
他一心在水裏搜尋起那個月白色的身影,可是讓他失望的是,他在她們落水方圓幾丈的地方都找了,不僅沒見到羅錦心,連陳令如也沒看到。
這時候,岸上已經跑來幾個會水的小厮。
連蕭恪也聽見了動靜,趕忙過來。
于是,憑欄處一個個噗通噗通往下跳的人影,就像是餃子下鍋一樣!
可是這麽多人在湖裏搜尋了一圈兒,都沒見着那兩個落水的女子。
林珏急了,冒出頭來到水面上換氣。
蕭恪此時就在林珏的旁邊,兩個人在水面上碰頭了,對視了一眼。
本來都在争着要娶羅錦心的,可這時候,這兩個男人忘了彼此之間的恩怨了,都從各自的眼睛裏看到了驚惶失措和忐忑不安來。
“羅姑娘會不會水?”蕭恪首先問的就是這麽一句,他以為林珏認識羅錦心那麽久,應該了解的。
林珏搖搖頭,這個,他還真不知道。
“那,令表妹會水嗎?”蕭恪又問。
“會。”林珏簡短地說完,又道,“你朝東,我向西。再多加派人手!”
還未等蕭恪說話,林珏深吸一口氣,一個猛子又紮了下去。
蕭恪對着岸邊大喊了幾聲,又有一些會水的小厮跑了過來。
他也深吸一口氣,紮到水裏去。
岸邊,端慧郡主的面色白得有些吓人了。
這兩個人,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要是淹死了,對她的名聲還真是不好。
一個是林珏的表妹,要是死在了這兒,林珏還能對她有什麽好感?
另一個是哥哥和林珏的心頭肉,要是沒了,不僅是林珏,就是哥哥也不會原諒她的。
偏偏在她心裏七上八下的時候,其他的姑娘都圍在她跟前,七嘴八舌地說着,“郡主,我看見是陳家姑娘推的羅姑娘……”
阿娟則不屑地撇了撇嘴,“這陳家姑娘好端端地非要拉着羅姑娘看什麽大魚,顯然沒有什麽好心眼兒!”
“夠了,閉嘴!”被這些人給吵得心慌意亂的端慧郡主,沒有好氣地吼了一聲,成功地讓這些姑娘們都閉了嘴。
她心神不寧地擺了擺手,“都別圍在這兒了,不管是誰推的,得先把人救出來再說!”
那些姑娘被她這一吼,乖乖地都坐在了涼亭裏。
湖裏,那麽多人都在找羅錦心和陳令如,整個湖面就像是沸騰的粥一樣。
端慧郡主看着那亂糟糟的湖面,完全沒有了賞荷的念頭了。
此刻,她只盼着那兩個女人都不要死在她的賞荷宴上。
卻說林珏在水下游了一陣子,已經潛到了一處密密麻麻的荷花叢中。
那荷花遮擋的水下,有些暗,讓他一時看不大清楚底下都有什麽。
他慢慢地靠近,唯恐一個不小心找不到錦心。
可是正當他游到了那荷花叢中時,忽然從裏頭鑽出一個人來,死死地就纏在了他的身上。
他心神一蕩,忙定睛看時,卻是一個只穿着白色裏衣的女子。
他吓得忙托着那女子的身子,就往上游去。
等到了水面一看,卻是他的表妹陳令如。
林珏大吃一驚,他還以為是羅錦心!
但就算是陳令如,他也不能把她扔下。
此時的陳令如,面色發白,像是在水裏泡了很久。
而且她雙目緊閉,好似昏過去了。
林珏搖着她使勁地喊着,“阿如,阿如。”
陳令如卻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林珏急壞了,陳令如怎麽會昏過去的?
她明明會水的?
要是她醒來,他就讓她自己游回去。可是眼下她昏過去了,作為表兄,他怎麽能見死不救?
他心裏惦記着羅錦心,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可手上偏偏有陳令如,讓他不得不停了下來。
“喂,蕭世子,找到我表妹了,快派人來。”他大聲喊着,好讓蕭恪派人把陳令如給接過去。
湖面上駛來一艘畫舫,這是誠親王府用來供女眷們游玩用的。
待那畫舫駛近,上面就有兩個船娘過來接着陳令如,把她給拉到了畫舫上。
“好好照顧她,找個大夫來。”林珏急急地囑咐了一聲,又潛下水去。
陳令如上得畫舫之後,那兩個船娘就給她按壓着胸前,沒幾下,她就噴出一口濁水,悠悠醒轉過來。
“我,我這是在哪兒?”陳令如看着四周,吃力地問着。
“姑娘,您被林世子給救上來了,這是在蕭家的畫舫上。”兩個船娘安慰着陳令如,就有小丫頭把她扶起來,給她擦幹了頭發,換上了一身幹淨的衣裳。
陳令如似乎才緩過一口氣兒來,看着那平靜的水面,忽然“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
“嗚嗚……我好害怕,我要找表哥。羅姑娘……她,她拉我下水,在底下要把我掐死!”
畫舫上的人面面相觑,敢情這落水都是有原因的?
沒想到那個羅姑娘這麽陰險?
只是她為何要推這位陳姑娘落水?
生在這樣的世家大族裏,這些下人們個個也是猴精猴精的,懂得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她們只是把陳令如扶到艙裏躺着,并不多言。
陳令如見目的達到,也就不多說了。
反正這事兒也沒人看得清,不管是誰,只要咬死了賴定了羅錦心,到時候她還怎能翻得了天?
何況,她要是淹死在下面,這不就是死無對證了?
望着那平靜無波的水面,陳令如的眸色深了深。
表哥方才見到是她,一定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吧?
她就是想多耗一些時辰,就是要纏着他,讓他不能去找羅錦心那個賤人!
水下。
林珏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越來越沉,沉到快要到了湖底。
他已經在陳令如方才出現的地方找了好幾圈了,可是除了在荷梗上發現了陳令如那銀紅色的外衣之外,一無所獲。
他的心越來越涼,人也跟着越來越慌。
羅錦心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能去哪兒?
就算……就算她不會水,這會子也該飄出來了。
可一想到她飄到水面上的樣子,林珏就狠狠地給了自己一下子。
她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在水底下憋的時辰久了,林珏只好浮上水面換口氣。
陳令如在畫舫上看到林珏渾身濕漉漉地浮了上來,心也跟着揪了起來。
這個時候,她本該躺在艙裏歇着的,可是她終究還是擔心着林珏,情不自禁地就來到了船舷邊上,喊道,“表哥,快上來歇會兒吧,你身上的傷才剛好,這樣下去身子也會受不了的。”
林珏沒有理會她,只是朝畫舫這邊看了眼。
陳令如的身子似乎一點兒都沒有妨礙,喊出來的話都是中氣十足的。
一個溺水這麽久的人,剛救上來的時候,都昏過去了,這會子竟然恢複得這麽快?
林珏狐疑地看着陳令如那白裏透紅的面色,不由問道,“你和羅姑娘一起落的水,你在這兒,她怎麽不見了?”
兩個人一起掉進湖裏的,總該大差不離才好。
“表哥,羅姑娘在水裏要把我掐死,我掙脫了好久,才跑到這地方來的。”
陳令如說這話的時候,身子仿佛不勝其寒般地抖了下,就像羅錦心還站在她身後掐着她的脖子一樣。
“羅姑娘要掐死你?”林珏不敢相信,“羅姑娘會水?”
“嗯,看上去會。”陳淩日點了點頭,不知林珏這麽問是什麽用意。
“她在水下面力氣好大,我差點兒沒有被她給掐死!”
陳令如還在那兒賣力地說着,可是林珏已經不想聽下去了。
潛意識裏,他不相信羅錦心會要掐死陳令如。
她沒有任何理由這麽做。
雖然她已經答應了他的提親,但畢竟還沒有過了明路,她為何要針對他的表妹?
依着他的想頭,陳令如倒是很有可能想掐死羅錦心的。
不過眼下他顧不得這麽多了,不管誰想掐死誰,先把人找出來再說吧。
陳令如說羅錦心會水,這話不知真假,但的确讓林珏松了一口氣。
只要她會水,就還有希望。
說不定,她已經鑽到了荷花幽深處,被那些枯草雜葉地給纏住了。
林珏這麽一想,幹脆就往荷花叢中鑽去。
他一路披荊斬棘,游到荷花深處,剛想停下來緩口氣時,就見那荷葉深處,一張比花還豔麗的臉兒,張靠在一張大大的荷葉上。
他的心頓時就如藤蔓往上爬一樣,慢慢地滋生出一股別後重生的喜悅來。
原來,她在這兒!
她還活着,她還好!
這一刻,林珏有種劫後重逢的感覺。
只要她還活着,一切都好說。
不管是她把陳令如給推下了湖裏,還是快要把她給掐死了,一切都好說。
只要她活着!
羅錦心就站在荷葉中央,望着這個游過來的男人,慢慢地抿起了唇兒。
林珏抹一把臉上的水珠,站在不遠處,看着她,咧開嘴笑起來。
那是一種慶幸的笑容,璀璨奪目,如太陽的萬丈光芒,照得這荷花叢中都亮堂起來。
這一刻,四周靜谧如斯。
兩個人,一男一女,中間隔着重重荷葉,就這樣四目相對,像是多年重逢的熟人。
“你還好嗎?”良久,林珏問出了聲來。
在水中泡了這麽久,的确不好。
羅錦心只覺得自己的小腹那處一陣陣的抽疼,疼得讓她面色慘白起來。
只是她先前一直躲在這兒,就是想看看陳令如會使出什麽花招來。
她自小就在南邊長大,自然會水。
但她不像陳令如那麽無恥,把她拽下來之後,想在水裏把她給掐死。自己還要賊喊捉賊,裝昏過去。
要不是她當時裝作不會水,也不能從陳令如手底下逃脫。
那女人,在水下真是十分可怕,兇悍異常!
羅錦心看着林珏那越來越近的臉,眉頭皺了皺,忍住小腹處的不适,淡淡答道,“拜你表妹所賜,不大好!”
林珏已經游到了她跟前,見她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處,眉頭緊蹙,也顧不上什麽男女大防,一把就攥着她的手,道,“咱們出去再說!”
她這樣嬌弱的人兒,泡在水裏這麽久了,女兒的身子,比不得男人家,這怎麽行?
不管有什麽事兒,先出去,把身子顧好再說。
不知道為何,站在這兒等了那麽久,直到看見林珏進來的那一刻,錦心才松了一口氣。
雖然已經答應了他的提親,但畢竟兩個人還未放定,說起來還沒什麽關系!
但是看到他第一個找過來,她那荒蕪許久的心裏還是有些感動的。
被他那有力的大手攥着自己的手,腰被他那如鐵鉗般的臂膀攬在懷裏,錦心不知不覺地就踏實了。
她依靠在他的肩頭,由着他帶動她往前游去。
在水裏這麽久,再加上她小腹一陣一陣的抽疼,她早就累得沒了力氣了。
陳令如在畫舫裏焦急地等着,既等着林珏空手而返,又等着能找到淹死的羅錦心。
可是讓她始料未及的是,遠處的荷花叢中,一個白色的身影,托着一個纖細的身影,慢慢地游了過來。
羅錦心半阖着眸子,看着越來越近的畫舫,還有那畫舫上一個衣袂飄飄的女子,她嘴角微微地翹了翹,露出一抹譏諷的笑。
不是想吃醋嗎?那就讓她吃個夠!
她搖搖地看着陳令如,忽地把雙手攀
同類推薦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