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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梅看着那不斷靠近的臉,卻覺得心跳越來越快,等到近在眼前,那飛揚的大胡子紮到她時,終于忍不住微微向後仰了頭,伸出手來,按住了良明清的嘴。
良明清有些驚訝,他還沒有回神,不知道自己到底幹了什麽,所以下意識緊了緊手臂,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月梅赧然,松了手拉了拉他布滿唇邊的胡子,尴尬的解釋道:“胡子……會紮人。”
她還靠在他懷裏,兩人貼得很近,她可以感受到他硬挺的胸膛,略微急促的呼吸,還有那牢牢扣住她腰肢的大手。
這樣的情況下說出這樣的話,實在是太煞風景了。但是她真的沒有辦法面對那麽一把胡子,要和她的嘴唇臉頰做親密接觸。
她甚至都在懷疑,有那胡子在做擋箭牌,等他真的親上來時,她是嘴唇感受明顯,還是臉頰被胡子紮的難受明顯。
良明清大為窘迫。
他幾乎是立刻就松了手,往後退了一步,整張臉都燙的吓人。若是沒有大胡子的遮掩,只怕那羞窘的樣子都能吓到月梅。
不過即使是這樣,月梅也覺得有些抱歉。他們已經是即将成親的人了,若是在現代,婚前只怕層層關壘都已打通,可是在這兒,卻連他想親她一下,她都拒絕。
怕良明清多想,她忙解釋:“我,我不是嫌棄你。只是你這胡子,實在是太礙事了……”她知道他留胡子是為了什麽,此刻即使還和從前一樣想叫他剃掉,但也不好說,“咱,咱們可以先不親,先做點其他的!”
話一說完,她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頓時臉色爆紅。
這是想連接吻都略過,直接進行下一步嗎?
“不,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是……”她結結巴巴,一時間都不知道要用什麽話來形容自己現在的意思。
良明清卻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他當然知道她不是嫌棄他!
她雖然看起來傻乎乎,但是自己要什麽,不要什麽,卻很清楚明白。她如果嫌棄他,那麽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和他在一起的,更何況,她還歡喜的一連做了數日兩人的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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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他重新欺身上來,再次把月梅那他幾乎兩手可以攏過的腰肢捉住,抱在了懷裏,“咱們先不親,先做點別的。”
月梅後悔的想把舌頭咬掉,但被他抱在懷裏坐在床邊,一雙手還在腰肢上摩挲着,她卻是動也不敢動了。
剛才還說過不嫌棄的,現在就更不好推開人家了。
她僵硬的坐着,不敢想良明清下一步的動作。孤男寡女的在一起,良明清只要是個正常男人,都會有其他的想法。
最關鍵的,是他們馬上就要成親了。
這個時候他如果真想幹點什麽,月梅覺得自己其實都是不該拒絕的。可是接受,她又真的還沒做好準備,原本也應該要再過兩日的啊。
良明清感覺到她的僵硬,心裏笑得更樂,但手上卻沒有過多的動作。
這麽多日都等了,也不在乎再多等兩日了。
月梅等了片刻,見他沒有真的要如何她,就漸漸軟了身子。
她還是第一次靠在一個男人的懷裏。
這種感覺,好奇怪。
雖然看起來他是不打算對她做點什麽了,可是她還是控制不住的心怦怦跳,只覺得被喜歡人就是這麽抱着,都是幸福的。
好一會,她才伸出手,試探般的摟了他的腰。他的腰肢和他的胸膛一樣,都是硬邦邦的,但摟住了,卻覺得很安心。
這就是男人的感覺了吧?
一個能讓她覺得安心的男人。
她嫁給了他,在這陌生的異世,就再也不是孤單的一個人了。遇到什麽事,就有人一起商量了。遇到什麽危險,也有人陪着一起面對了。
她閉上眼,靠在了他的懷裏。
他也和她一樣,心髒在怦怦怦跳,她靠下的時候,他忽然收緊了手臂,将她抱得緊緊的。緊到她忽然湧出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緊到她忽然覺得,自己是他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明天,我一早出門。”良明清忽然開口,聲音變得低沉沙啞,但卻和平時的聲音都有些不一樣,“你在家等我,等針灸結束,我立刻就回來。”
月梅心頭有什麽快速的閃過,但現在的溫情卻讓她無暇顧及這個,她輕輕嗯了一聲,道:“好,我在家等你,你慢慢來。”
“好。”良明清說道。
他緊緊抱着她,什麽都沒做,就這麽抱着,抱了大半個晚上,直抱到月梅熬不住困意趴在他懷裏睡着了。
他輕手輕腳的把人放在床上,燒了熱水小心翼翼給她擦了臉,擦了腳,然後蓋上被子,自己則坐在床腳的地下看着她傻笑。
這一刻他心裏什麽都沒想。
甚至記憶裏那抹俏麗的倩影都模糊了,滿心滿眼的,都只有眼前這個睡姿乖巧的小女子。
看着她,他覺得滿心都是甜蜜幸福。
第二日一早,良明清沒吃早飯就走了,月梅在家吃了早飯,就等來了程大山的媳婦,程大力的媳婦和她的女兒大妮兒。明天她和良明清成親,請的人雖然不多,但該準備的飯菜也是要提前備下的,何況明兒她是新娘子不能幫忙,程大力的媳婦,程大山的媳婦還有大妮兒,都是說好了要來幫忙的。
冬日裏東西好儲存,一應的肉菜良明清都早早備好了,四個女人分工合作,有切菜洗菜的,有做菜有做點心小吃的,一面忙活一面聽着兩個嬸子的打趣,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中午家裏都還有男人們,所以也沒留下吃飯,她們走後月梅就着炸好的肉圓子做了個青菜肉圓湯,裏面下了兩根面條,就這麽給兌付了。
吃過飯也沒歇,其他人還沒來,她自己就忙活開了。
“請問,這兒之前不是住了個獵戶嗎?”月梅把煮好的雞拿出來剁的時候,有人忽然上前問話。
是一個三十上下的斯文男人,一臉審視的看着月梅,又上下的打量這處的兩間茅草房。他穿着樸素,但衣服料子卻是上佳,月梅也謹慎起來。
“你是誰?你找他幹什麽?”她瞧着這斯文男人似乎有些面熟,但很可惜,怎麽想也想不出來到底這人是誰。
難道是程月梅認識的人嗎?
她暗暗思量着,一時沒有往自己身上想。
男人也在打量她,大概是評估出來她沒有什麽危險性,又看她是在忙碌女人家忙碌的活計,于是态度微微和緩了些。
“是這樣,這獵戶是我一個好友,他前些日子托我給他尋一樣東西,我這不尋來了嗎,所以就來送給他。”他笑着,還順便晃了晃手裏提着的一個小布口袋。
月梅不太敢相信他。
她雖然沒見過什麽真正陰險的事情,但從前在将軍府,下人們之間的争鬧手段也算是見過的,而且良明清将他家裏說的那麽可怕,至今連真實姓名都沒說,當然她也沒問,但這足以證明,他是危險的。
她随口就扯謊,“他出遠門去了,你這東西就給我吧,我住他隔壁,等他回來我幫你還給他。”
誰知道這時候大妮兒卻從遠處一蹦一跳的來了,瞧見月梅和男人正對着說話,老遠就喊道:“月梅姐,這是誰啊,是來參加你和良大哥成親的客人嗎?”
良大哥?
男人猛然轉頭看着大妮兒,然後又回頭盯着月梅,“你,你要和那獵戶成親?”
良,可是主子的外家姓氏。
大妮兒都叫了出來,此刻再否認只怕這男人也不信了,月梅幹脆就點了點頭,笑道:“是啊,您要是沒什麽事,就留下來也喝一杯喜酒吧。”
既然事情敗落了,若是他是壞人,幹脆扣下來捆綁起來,也省得他有機會去報信了。
男人更是不敢相信,震驚的張大着嘴,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月梅,許久才問道:“你……你真的要嫁給我那朋友?就是那個留了滿臉絡腮胡子,腿腳還有問題的那個?”
對良明清的情況這麽清楚,倒不像是來試探的,難不成真的是良明清的朋友?
所以這是,覺得自己配不上良明清了?
月梅不由自主挺直了胸膛,自信道:“沒錯!就是那個滿臉絡腮胡子,腿腳不好的獵戶。”
大妮兒見狀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跻身過來站在月梅面前,道:“良大哥雖然腿腳不大好,但他人卻很好,而且很會打獵,對月梅姐也好,他可是為了和月梅姐成親,拿了十兩銀子的聘禮呢!”
男人愣神間還沒回話,旁邊卻傳來女子的一聲輕笑,玉珠帶着兩個小丫鬟,拎着兩籃子東西從東側走了過來。
“看來我倒是來巧了,姑娘這是要成親了嗎?什麽時候的日子啊,我家夫人還說要好好謝謝姑娘呢,好在我這趕在你成親前尋到你了。”她看着月梅笑的很開心,“這可真是大喜事兒,我家夫人若是知道了,也定然開心的。”
今兒這到底是什麽日子啊?
怎麽連瑞安郡主的丫鬟都找上門了?
這男人既然沒有了危險性,那此刻重要的可就是瑞安郡主了,月梅忙朝着玉珠微微福身行了半禮,“姑娘怎麽過來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那日你已經代你家夫人謝過我了,其他的,我可真就承受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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