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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修說的。

闫修一臉疑惑。

傅深酒瞄了一眼薄書硯寡沉的臉色,戳着細細的手指頭指着車窗外,聲音弱弱的,“我的芒果還在那兒。”

“…”薄書硯。

“…”闫修。

見闫修沒有停車的意思,傅深酒只好再次轉向薄書硯,“薄先生,那箱芒果…很貴的。”

情比金貴。

“…”薄書硯眯了她一眼,淡聲道,“停車。”

“這種體力活自然不能讓姑娘家去做。”闫修将車踩停,轉過來好整以暇地看着薄書硯,“我和小姑娘在這兒等你,你趕緊地去搬!”

“不不,我自己就可以了!”她哪敢讓薄書硯去幫她搬!

深酒側身就要去開車門。

她的手,卻被一只大掌按住。

他的體溫,觸得深酒整個手背都麻了。

她怔然地看向薄書硯。

“你呆在這裏。”說完,薄書硯轉而看向闫修,“這種事情自然不能讓姑娘做,所以還是你去比較合适。”

“…”闫修表情一凝,哭笑不得的紮了眼後座的兩人勾搭在一起的手,暗罵了聲,“f·u·c·k!”

罵完了,他還是得認命地下了車,去搬芒果。

看闫修下了車,傅深酒私以為這樣不太妥當,就準備要跟上去。

可她身子才剛剛一動,手腕子便被扣住。

她這才想起薄書硯之前搭在她手上的手一直沒有移開。

沒有多想,深酒自主主張地掙開了。

“薄先生,剛才謝謝你幫我解圍。”她沒有直視他,仍舊明了他寒冽的目光。

他的沉沉視線鎖在深酒臉上,“你準備怎麽謝?”

深酒沒想到他會這麽問。

也是,她總不能天真到以為,薄書硯是閑得專程來幫她。

她莞爾一笑,“薄先生,你的意思是?”

薄書硯垂眸,默了下才說,“你,明晚去一趟我那裏。”

他那裏?

哦,他住的酒店。

“薄先生幾點有空?”沒有絲毫猶豫、也沒有任何扭捏,深酒坦然得不能再坦然。

薄書硯的視線掠過深酒蜷握的手,沒有正面回答,“我很期待你的表現。”

深酒抿唇而笑,“我自然竭盡全力,不負薄先生所望。”

薄書硯勾唇,移開了視線。

車裏,一片寂靜。

深酒掐進掌心的指尖、一點點地頹力。

☆、43.43我挺喜歡的。

車子行駛了二十幾分鐘,闫修将車子停在中央禦園大門口的時候,傅深酒簡單和兩人告別後,就離開了。

薄書硯凝着她的背影,眸淵暗動。

她不是挺寶貝那箱芒果的麽?

呵。

而傅深酒也是後來看見自己手上的那只芒果,才想起那箱芒果還在薄書硯的車上。

——

千石集團總部。

薄青繁将手中的報紙啪地一聲拍在桌上,然後拿起手機想要聯系薄書硯,這才突然發現并沒有他的聯系方式。

于是,她将電話打到了秘書室。

“通知薄書硯,我要在半小時內……”

然,她的話還沒說完,辦公室的門就被人推開了。

薄青繁一眼掃過去,在看清來人後微不可察地皺了下眉。

“薄董,聽說您找我。”單手抄袋的薄書硯站在秘書長身前,英絕的臉龐上噙了點微薄的笑意。

而他身後跟着的秘書長,一臉惶恐地看着薄青繁。

薄青繁垂下眼眸,動作緩慢地放下電話聽筒。

薄書硯也自顧自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他給自己點了根煙,慵懶地靠在沙發上。

他漫不經心的樣子,讓薄青繁惱怒。

薄青繁瞧了一眼那缭繞而起的煙霧,“我不喜歡別人在我的辦公室抽煙。”

“哦?”薄書硯瞧着自己那明滅的煙頭,默了良久才擡起頭,嘲諷牽唇,“我挺喜歡的。”

薄青繁的表情驀地淩冽起來,但不過片刻後她拿起桌上的報紙,款步走到薄書硯面前,居高臨下地将報紙扔在薄書硯面前。

“看過了嗎?”她笑問。

薄書硯瞥了眼那報紙,“嗯。”

“你這是在跟我宣戰?”薄青繁挑眉。

薄書硯押了口煙,“薄董果然聰明過人。”

薄青繁輕蔑地笑起來,“就憑你?”

薄書硯坐起身,夾煙的手指點了點報紙上的傅深酒,“還有她。”

薄青繁順着他的手指看過去,笑出了聲,“就她?”

“當然不是,還有一個人。”

“誰?”

薄書硯起身,朝薄青繁走去,最後在她身側停下,說了一個人的名字。

薄青繁愕然側身,指着薄書硯大吼,“你胡說!不可…唔…”

看着心髒病突發的薄青繁扶着桌子蒼白無力的樣子,薄書硯閑适地撣了撣褲腿上的煙灰,擡步走了。

——

第二天晚上八點,傅深酒準時到了薄書硯所在的萊斯頓酒店。

電梯到達17樓,深酒深吸了口氣,毫不猶豫地、快步走向薄書硯的套房。

然而,套房的門是開着的。

深酒可以清楚地看到,沙發上坐着一個女人。

- - - 題外話 - - -

一更。

二更在晚上八點左右。

☆、44.44她知道那是誰回來了。

深酒也只是猶豫了那麽一會兒,就坦然進去了。

“你好,我找…”

深酒的話,在看到沙發上那個女人的臉時,戛然而止。

心中有個念頭一閃而過,但深酒沒有抓住。

“怎麽是你?”沙發上的女人訝異到失态,她局促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傅深酒将女人的小動作一一捕捉,在同時放下手中的包包。

然後,深酒背對着她,在開水緩緩注入杯子裏的時候,她問,“記者小姐,你等多久了?”

模棱兩可的問話,只為試探。

女記者看着傅深酒高挑玲珑的背影,回憶起昨天的事情,突然覺得這個女人實在…可怕。

于是,她再開口說話的時候,很是吞吐,“薄太太,對不起!我…我不知道那天雇傭我的人是你,我當時只想着完成任務,沒有顧忌到那麽多,我…我真不是故意。”

雇傭?

昨天對她無禮相逼的女記者出現在薄書硯的套房,說是被雇傭?

傅深酒垂下長睫,看着杯中蕩漾的水,兀自輕笑了聲。

女記者被吓得跌坐回沙發裏,“薄太太,我只是個實習生,工資太低了,我一時迷了心竅說了那些話…”

語無倫次。

傅深酒将冒着熱氣的水放在“女記者”面前,溫聲打斷她,“請喝水。”

“女記者”抿緊嘴唇,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

傅深酒看着她那個樣子,反而有一種傷害了對方的錯覺。

這種感覺,可不怎麽好。

“薄太太,水我就不喝了,錢我也不要了,只希望你能高擡貴手,原諒我一次。”“女記者”又站了起來。

傅深酒粲然一笑,擡手按了按自己的額頭,恍然大悟般,“你看看我,居然忘了這事兒。不好意思啊,我當時答應給你多少錢來着?”

“三萬。”女記者說完才恍覺失言,急忙擺手,“我不要錢我不要錢了!”

“那怎麽行。”傅深酒起身,拿過包包,從皮夾裏抽出一張卡,然後撕了張便簽寫了密碼,這才将其一起遞給女記者。

“身上沒有現金,但這張卡裏大概有三萬塊。”

傅深酒灼灼地盯着對方,“你收下。”

女記者一怔,就木木然地伸出手來,接了過去。

等她想起要拒絕的時候,已經找不到理由。

傅深酒将女記者送到電梯口以後,依舊回了套房。

剛才她就仔細打量過了,薄書硯或者闫修都不在。

那是不是意味着,薄書硯專程叫她過來,不過是來付賬的?

挺…荒謬的。

這樣想着的時候,電梯口口驀然傳來聲音。

深酒起身、迎向門口。

她知道,那是誰回來了。

- - - 題外話 - - -

二更。

☆、45.45你是我薄書硯的女人。

深酒剛走到門口,薄書硯挺颀的身影就撞進她的瞳眸裏。

他總是襯衫領帶的正式裝扮,在服飾搭配上也沒有太大的變化。

倒是那張臉,每每看上一眼,都是要帥出新高度的。

若是他身邊有個品性純良的女人來打點,他應會更加奪目…

只是,都與她傅深酒無關。

攥緊的手指一個個松開,傅深酒臉上的笑意維持不變。

見薄書硯在沙發上坐定,她也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薄書硯擡眸看她的時候,她溫聲開口,“謝謝您,薄先生。”

“說說看,何謝之有?”薄書硯扯松脖子上的領帶,嘴角溢出些許興味。

傅深酒眉眼彎彎,“關于我和林複君的事情,如果有心人率先挑出來大做文章,我現在恐怕已經處在非常被動的輿·論漩渦中。不但自身難保,還會連累薄家的聲譽。”

連鎖反應,她被踢出薄家不過在朝夕之間。

“而薄先生先發制人,率先找媒體挑破我和林複君的過往,然後您又及時出現,扭轉輿·論導向,着實是很高明的…辦法。”

深酒沉吟了下,“雖然我知道薄先生是在為薄家的名譽做打算,但切合實際來說,我是最大的受益者。”

深酒說話的時候,薄書硯一直看着她。

明明這個女人字字句句都說中了要點,聰明懂事得讓他挑不出任何錯處,但她的表現,就是讓他生出了怒意。

興許是,她看清整件事後依然這樣氣定神閑、淺笑盈盈的樣子,跳脫出了他對女人的了解。

等到傅深酒說完,薄書硯移開視線,聲線就有些寒冽。

他說,“你怎麽就确定,我不是有心人?況且,傅深酒,我記得最開始我就說過,我不喜歡太過聰明的女人。”

深酒思考了下,才把薄書硯這兩句毫無關系的話聯系起來。

她莞爾,“薄先生,如果您有什麽吩咐,我一定會盡力而為。”

薄書硯将面前的牛皮文件袋推到傅深酒面前。

傅深酒将其打開來,粗略地翻了一遍。

看完後,她再也笑不出來,一雙手将那幾頁紙攥得變形。

“薄先生,這…我…”傅深酒站起身,震驚得語無倫次。

薄書硯眉目沉沉地盯着她,片刻後卻朝她遞出一只手,“過來。”

傅深酒沉浸在驚疑中,茫然地将手遞給他。

直到那只手被薄書硯捉在掌心,她才清醒過來,灼亮星眸撲閃時像個不谙世事的孩子。

薄書硯被她的呆樣子給取悅了。

他将她拉過,使她站在自己的兩·腿之間。

他說,“傅深酒,我希望你明白,你是我薄書硯的女人。往後,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呆在我身邊。”

- - - 題外話 - - -

這幾天在深山老家,木有網絡木有電腦。只有熱情似火的一大堆親戚和各種熊孩子。。。我會盡量找安靜的環境用手機碼字傳上來,但更新時間會有點不穩定,求諒解。。最晚6號就會恢複每天早上更新。麽麽噠。

☆、46.46她彎下身子,用一種危險的距離和薄書硯對視。

他說,“傅深酒,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呆在我身邊。”

深酒垂眸,看着薄書硯那張近在眼前的臉,卻覺得離他其實異常遙遠。

特別是當她知道某些事情的真相過後。

盡管她也用剛才的感謝薄書硯的話來說服過自己,但誰知道薄書硯的真實用意究竟是什麽呢?

況且,就算是慣常的合作,也該有應當的彼此尊重。

她的胸腔裏,竟然彌漫起一股不可忽視的失望情緒。

她明知,她不該對薄書硯失望的。她憑什麽對薄書硯失望。

但,她就是失望了。

于是,她第一次表現得有些不識擡舉。

“薄先生,我們之間的關系,實在不适合說這些話。這些話,還是留給您以後真正的愛人吧。”

她任由薄書硯捏着她的手,“況且,我孤苦伶仃慣了的,并不習慣待在任何人身邊,更不習慣被人護着。”

“算我福薄吧。”她無關痛癢地笑,“薄先生既然選定了我,我自然會最大限度地發揮我的利用價值。關于這一點,你不必擔心。還有…”

慣常隐藏情緒的她,第一次抛卻諸多顧忌,毫不留情面地剖析。

她那倔強的樣子,惹怒了同樣從不将情緒顯山露水的他。

“還有什麽?”薄書硯手腕用力,有一種想将她的五根細指捏碎的沖動。

她彎下身子,用一種危險的距離和薄書硯對視。

薄書硯眸眼微眯,亦瞧着她。

深酒瞧進他的眸淵深處,有一種搖搖欲墜的錯覺。

她将視線錯開,“還有,不論是需要陪·睡還是陪演,我都沒有問題。”

櫻粉的兩片嘴唇一張一合,她口中的馨香伴随着她吞吐的氣息,飄灑在薄書硯的鼻端。

這樣的夜晚、這樣的套房、這樣近的距離、這樣倔強而清美的女人,簡直是天時地利人和。

薄書硯的征服欲·望,是在瞬間拔地而起的,一發不可收拾。

大多數時候,一個男人想要征服一個女人,無非就是簡單粗暴的那種方式,懶得廢話。

他将她壓在沙發上,順理成章地發生了。

直到自己的身體完全承載了男人的重量,深酒才發現,薄書硯已經将她牛仔褲上僅有的兩顆扣子撚開了。

她咬住自己的唇瓣,緊緊閉上了眼睛,繃直了身體卻又沒有反抗。

這已經是第三次,她不能再矯情下去了。

不管有沒有做好心理建設,她都要接受。

也許,邁出這一步,以後的路會走得心安理得一些…

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法,是在男人的手游·進牛仔褲時轟然斷開的。

傅深酒大腦內一片空白,覺得所有的空氣都在瞬間被抽走了。

☆、47.47又想耍花樣?

深酒覺得所有的空氣都在瞬間被抽走了。

時間的指針在那一刻走得特別快、又好像走得特別慢。

他的手指寸寸逼近,直至最終到達那裏…

傅深酒的身體還是不可抑制地輕顫了下。

她睜開眼睛,慌亂中抓住薄書硯的領帶,開始求饒,“薄書硯,不要…”

她在意識不清的時候對他直呼其名,對他而言,實是一種邀請、一種引勾。

薄書硯呼吸一重,他将傅深酒翻了個身,用一種完全掌握主動權的姿勢,開始…吻她。

傅深酒的聲音被悉數堵住,所有的反抗在男人的強勢霸道攻勢下,不過是嬌弱地變相迎·合。

……

直至傅深酒的每一寸機膚都被薄書硯沾染,他才慢慢放緩攻勢,将她從沙發上抱起來,噙住她已然紅腫的唇,一路口勿進卧室。

在薄書硯将她放到床尚的那一刻,深酒的心,開始劇烈地跳動起來,她瞄了一眼開始解襯衫的男人,口幹舌燥。

“薄先生…”傅深酒一雙手緊緊地攥着從薄書硯脖子上抽下來的那條領帶,細聲開口。

薄書硯蹙眉,顯然不想在這時候被這女人給攪擾,但卻又出奇地好脾氣,等着她繼續說。

傅深酒吸了吸鼻子,自己也搞不清,剛才為什麽要叫他,于是……

她說,“我們還沒洗澡。”

頓了下,她小心翼翼地打量他,“我想先洗澡,可以嗎?”

薄書硯的眉宇蹙得更深,他解掉最後一顆紐扣,脫下襯衫的同時一步步朝她走去。

那精壯的體魄驀地撞進瞳眸,傅深酒沒出息地臉紅了,并且還往後縮了縮。

薄書硯雙手撐着床面,灼灼地盯着她,“又想耍花樣?”

傅深酒急忙搖頭,想要解釋的話在脫口而出的那一刻又咽了回去。

她沉默的垂下腦袋,像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看着她那一副随之準備英勇就義的樣子,薄書硯的薄唇越抿越緊,胸腔裏的那團火,漸漸熄滅。

但最後,他還是輕扯唇角,“好,那我先去洗澡。”

薄書硯離開卧室時,順帶拿走了自己的手機。

十五分鐘過後,傅深酒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她沒有去接。

直到鈴聲第四次響起,她才整理好衣服,去接電話。

屏幕上閃爍的,是蕭邺森的號碼。

傅深酒按了按眉心,瞥了眼浴室的方向,最終還是滑了接聽。

對方卻是陌生人的聲音。

“你好,這裏是雁城人民醫院,我是醫生蘇明。由于病人已經陷入昏迷,我們現在需要……”

昏迷…

傅深酒踉跄一步,手裏握着的手機都差點摔落在地。

☆、48.48這是準備去哪兒?

“由于患者手機裏只存了你一個人的號碼,所以我們現在需要确認……”

傅深酒沒有再聽下去,抓起自己的包包,頭也不回地就跑了出去。

但是剛跑到電梯口,她才恍然想起,她和薄書硯,才做到一半…

她又跑了回去。

她原本以為,薄書硯還在浴室。

沒想到,他早已經穿戴整齊,雙手抄袋,正閑适地靠在酒櫃上,幽幽地看着她。

傅深酒被他看的心跳失律,“薄先生,你出來了。”

薄書硯的視線落在她手中的包包上,漫不經心地問,“這是準備去哪兒?”

傅深酒抿唇,知道自己怎麽解釋也解釋不清楚了,幹脆實話實說。

“原來如此。”薄書硯輕笑,目光緊鎖傅深酒的眼,“你們倒是兄妹情深。”

兄妹情深…

瞳眸緊縮,傅深酒強撐笑顏,“如果薄先生不喜歡,我可以…”

“我送你。”薄書硯掐斷她的話,不過分秒的時間,他已經捏着車鑰匙走到了門口。

傅深酒愕然回頭,薄書硯的身影卻早已消失在視野內。

她,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一路上,薄書硯專心致志地開車,一句話都沒說過。

傅深酒的心情起起伏伏,也沒敢說話。

這種狀态一直維持到車子停在雁城人民醫院的大門口。

“這麽晚了還麻煩你送我過來,真的很抱歉。”深酒打開車門,在下車前側頭去看薄書硯,“薄先生,回去的路上開車小心。”

薄書硯淡淡的視線在她臉上掃過,很快移開了。

傅深酒到底是有些擔心蕭邺森,也沒再管他,關上車門,快步進了醫院。

數秒後,薄書硯降下車窗,給自己點了根煙。

缭繞的煙霧後面,他眸淵暗沉,幽寒無光。

病房內,蕭邺森已經醒轉。

其實酒精中毒對他來說,不過是小問題。

看見傅深酒出現在病房門口,他邪氣勾唇,赤腳走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按進自己懷裏。

傅深酒聞着他身上濃烈的酒精味,記憶一下子就回到了15歲那年。

那年蕭邺森還沒用開始用“林複君”這個筆名,而是用“愛酒王子”給各大雜志投稿。

愛酒王子麽,自然是愛着傅深酒的小王子。

在蕭邺森17歲生日前夕,他的一個小中篇終于過了一本雜志的終審,只待來月刊登。

在那個周末,蕭邺森買了好多啤酒和零食;而傅深酒則偷出了家裏最好看的一床床單充當野餐毯。

兩個人壯志昂揚地奔赴公園的僻靜草坪,将啤酒和零食在床單上一一擺開,在璀璨而溫暖的陽光裏笑啊唱啊,純淨而美好。

- - - 題外話 - - -

一更。

謝謝(229113652)的花花,麽麽噠。(*^__^*)

☆、49.49她和蕭邺森的緣分,徹底斷了。

也是因那一次慶祝,他倆雙雙酒精中毒,躺在醫院挂了好幾天的吊瓶。

但,有些事情再美好,過去了就是過去了。

“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從回憶中回神的傅深酒推開了蕭邺森,轉身便走。

今晚她過來找蕭邺森這種行為,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蕭邺森卻叫住了她,“傅深酒,我今天差點死了。”

傅深酒步子一頓,終究沒有忍住,轉過了身。

蕭邺森就赤着腳,一步一步地走向她,直至最後站在她面前。

他異常蒼白的臉色,将平日裏的狂放悉數斂盡。

其實她知道,蕭邺森跟她一樣,是不能喝酒的。

她也可以想象蕭邺森喝酒喝到暈厥,可能會有多麽嚴重的後果。

但現在,她親眼看見,他仍舊好好的。

所以傅深酒擡眸看他時,清淺一笑,“那跟我有什麽關系?”

蕭邺森盯着傅深酒的臉,低低地笑了起來。

“你問我跟你有什麽關系?”他嘆息般,“傅深酒,你真是鐵石心腸。”

聽到這一句,傅深酒一下子就側過了臉蛋,眼圈的酸澀感層層襲湧而來。

但她忍住了。

剛才的那句話…

有多絕情,她自己怎會不清楚。

若她真的鐵石心腸,又怎麽會寧願得罪薄書硯,也要趕過來看他。

只是…這些早已經沒有意義了。

幾年前,蕭邺森就是林複君的事實,除了林複君的編輯,就只有傅深酒知道。

所以後來,容懷音突然說要嫁進蕭家,蕭邺森是始料未及的。

在婚禮前,蕭邺森曾用盡各種方式跟他父親反抗過,但最後的結果是被他父親踢斷了兩根肋骨。

但是傅深酒沒有做出任何反抗。

因為早在一個月以前,她就撞見過醜陋的一幕:

蕭邺森的父親和她的母親,在她家的主卧室裏,纏綿了将近三個小時。

所以無論他們是否結婚,都木已成舟。

她和蕭邺森的緣分,徹底斷了。

但蕭邺森并不知道這其中的細節,所以他恨傅深酒,恨她當時沒有跟他一起争取這段感情。

傅深酒不願再想那些,她給出一個公式化的抱歉笑容,“蕭先生,以後沒事不要再找我,拜托了。”

蕭邺森點頭,高深莫測地挑唇,“我會盡量讓你來找我。”

傅深酒不願和他多說,轉身就走。

出了醫院大門,深酒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她是在和薄書硯做…哎做到一半的時候,跑到另外一個男人這裏來了。

而且,還是薄書硯親自送她來的!

意識到這,深酒只覺一股寒意從脊梁骨竄上來,讓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 - - 題外話 - - -

二更。

求收。

☆、50.50才走幾步路,就碰見了不想碰見的人。

傅深酒只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大力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懊惱不已。

她要不要打個電話或者發條短訊過去道歉呢?

可說什麽?

是:對不起,欠你的下半段…下次補上?

還是:我不該丢下你,去見別的男人?

都不對勁!

傅深酒糾結了好久,最後憋出這樣一條短訊:

薄先生,你安全達到酒店了嗎?

看着信息發送出去,深酒自己都覺得自己簡直是廢話!

不過,她只是想讓薄書硯知道,她心裏是一直記挂着他的,所以短信內容也就無所謂吧?

時間轉眼過去三天,傅深酒發出去的那條消息就像石沉大海。

雖然在意料之中,但也越發讓傅深酒忐忑,有一種暴風雨前的寧靜感。

“酒酒姐,你在想什麽?”桑桑碰了碰正在出神的傅深酒,壓低聲音。

傅深酒回過神來,包廂裏嘈雜的調笑聲便驀地鑽入感官,讓她頭疼。

今晚出版社的人約他們過來談工作,卻一直不切入正題。

雲黛和總編王建川早就撤了,只留傅深酒和桑桑在這裏應付。

這群人越玩越嗨,小姑娘進來了一批又一批。

好在,也許是出于合作關系,對方的幾個男人倒是沒有給傅深酒和桑桑任何性別上的難堪。

不過,看樣子他們的娛樂一時半會兒是不會結束的。

傅深酒擡手壓了壓眉心,側身跟桑桑說,“我看出版社今晚約我們來名爵談工作是幌子,借此吃喝玩樂才是真。我們再待半個小時,也撤了吧。”

桑桑點頭如搗蒜,包廂裏的*畫面已将這姑娘看得臉紅耳熱。

深酒抿唇,笑她,“再看下去要流鼻血了!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洗手間清醒清醒?”

桑桑搖頭,“名爵這麽大,我怕找不到回來的路。你去吧酒酒姐,我就坐在這裏玩手機好了。”

“…”傅深酒眼尾輕抽,只得道,“那我去了,你別亂跑,等我回來。”

傅深酒撈起自己的包包,出了包廂。

卻不曾想,才走幾步路,就碰見了不想碰見的人。

蕭邺森手裏捏着一罐啤酒,攔住她的去路,勾着一股子壞笑打量她,“傅深酒,我們又見面了!”

傅深酒看了一眼他手上的啤酒,蹙眉,“你又喝酒了?”

蕭邺森晃了晃手中的酒,明明笑着,語氣卻森寒,“我的死活不是跟你沒關系麽?你管那麽多閑事幹什麽?”

走廊的另一邊,薄書硯靜靜地立着,指間夾着的香煙已經燃了大半。

不遠處那兩人的對話,隐隐約約地傳過來,讓他本就不怎麽樣的心情、雪上加霜。

- - - 題外話 - - -

一更。

☆、51.51她怎麽突然有一種慌慌的感覺?

薄書硯垂眸,又押了幾口煙。

煙灰跌落在地的時候,他摸出手機,翻出一條短訊。

極少使用短訊功能的他,編輯了一條短訊回複過去,不過兩個字:在哪。

但他并沒有立即收到回複。

時間分秒必争、滴滴答答流逝而過。

薄書硯擡起鋼表看了眼時間。

很好。

走廊那邊的兩個人,已經聊了快五分鐘了。

這是她不回複他短訊的根本原因。

這個女人,似乎沒把他這個正牌丈夫放在眼裏!

薄書硯又點了根煙。

煙霧缭繞而起的時候,闫修舉着一只正在通話中的手機從包廂裏出來,“你大姐的電話。”

薄書硯恍若未聞,慵懶至極的捏着自己的手機。

闫修皺眉,正想說點什麽,卻看見薄書硯的手機屏幕亮了。

薄書硯解了鎖,就看到傅深酒的回複。

她說:我和朋友在禦金洲酒店聚會。薄先生,找我有事?

嗬。

在…禦金洲酒店。

那他現在看見的那個傅深酒是鬼麽?

緩挑鳳眸,薄書硯接過闫修一直舉着的手機,聲線幽幽,“大姐,你找我?”

電話那邊的沈弘慈很是不悅,責備了兩句就開始說一些無關痛癢的事情。

薄書硯漫不經心地聽着,聽着聽着他就擡步,往傅深酒和蕭邺森說話的地方走了過去。

蕭邺森當然是一早便看見了薄書硯的,但他自然不會提醒傅深酒,反而說了些似是而非的話轉移傅深酒的注意力。

捏着手機等短訊回複的傅深酒是背對着薄書硯的方向的,絲毫沒有察覺。

“借過。”薄書硯單手抄袋,單手舉着手機,停在傅深酒身後,極為平淡地吐了這麽兩個字。

傅深酒一心二用,一時沒反應過來,只是聽話地往旁邊靠了靠。

薄書硯盯了一眼并沒有及時發現他的傅深酒,瞳眸一深,但下一瞬他擡步,精實的身子擦過傅深酒的肩,朝前走了。

傅深酒被他撞得一個踉跄,正想出聲,鼻端卻猛然飄過一股子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男性氣息。

咦,真的好熟悉。

傅深酒急忙擡眸去看剛才那個男人的背影。

咦,背影也好熟悉。

可……就是想不起來了。

而且,她怎麽突然有一種慌慌的感覺?

“太太!”跟着薄書硯走過來的闫修跟傅深酒打過招呼後,別有深意的看了眼一旁的蕭邺森,“蕭公子,好巧!”

傅深酒怔然地看着突然出現的闫修,腦子裏電光石火噼啪一炸,她終于想起剛才那種熟悉感屬于誰了!

完蛋。

剛剛與她擦身而過的男人,那不是薄書硯嗎!

- - - 題外話 - - -

二更。

☆、52.52老男人們

那不是薄書硯嗎!

“……”傅深酒倒吸一口涼氣,轉身就走,“失陪一下!”

看着傅深酒急切的背影,蕭邺森一臉陰冷,手中握着的啤酒罐,已經被他捏爆變形。

曾幾何時,傅深酒也是這樣在乎他的。

可現在,她的所有情緒,似乎都被別的男人占據了哩。

還是一個老男人!

想到這裏,蕭邺森将手中的啤酒罐狠狠地砸向地面。

拉罐中殘存的酒水濺上闫修筆挺而嶄新的西褲。

闫修瞥了眼自己那被弄髒了的西褲,眉眼上挑,“蕭公子,你才24歲,火性就這麽大,這樣可不好。”

蕭邺森咧嘴,“是嗎?可我怎麽覺得挺好的?不然魚瑤安…”

說到這裏,蕭邺森故意頓住,冷嘲的笑意一點一點擴大。

闫修攏眉,斂目盯着他,薄唇繃成一條直線。

“闫大哥,魚瑤安老說自己做哎的技術很好,能讓我爽…”蕭邺森換上挑釁的語氣,湊到闫修耳邊,“你試過嗎?如果你也說好,那我改天也試試?”

垂在身側的手早已捏成拳頭,闫修咬着牙根閉上眼睛,怒意翻湧。

“不會吧?連魚瑤安那種女人你都沒上過?”面對闫修的沉默,蕭邺森故作驚訝,繼而語重心長地拍了拍闫修的肩,“闫大哥,我對你表示深切的同情!”

闫修猛然側頭,盯了一眼蕭邺森。

但最後,他什麽也沒做,眸子裏反而刻上一層頹然。

看他這反應,蕭邺森退開幾步,放肆地大笑起來。

闫修也怔然失笑:他這潭死水,居然被一個毛頭小子的幾句話攪得浪花翻滾?

不應該啊。

蕭邺森比了一個手槍的姿勢對準闫修,一副放làng形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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