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兩章合并
的對話他聽到了多少……
穿着睡袍的薄書硯就在她五步以內的距離,眸色淡淡地立在那兒。
“薄先生,我剛才……”深酒斷定他聽到了她剛才和明宋的對話。
“快午夜了,睡覺。”薄書硯沉眉,轉身往床走去,精長的身子占了一大半的位置。
深酒也不再多說,沉默地睡在他旁邊。
……
一夜平靜。
第二天六點,深酒醒來的時候,薄書硯已經離開了。
從雁城到郦城需要好幾個小時的車程,又沒有直達的飛機。
聽薄奶奶說,因為薄書硯上午有個會,所以淩晨過後就離開了老宅。
深酒愕然,既然有這麽重要的會議,幹嘛不能提前一天去郦城,還非得回薄家老宅來吃這頓飯?
男人,也是不會體貼自己。
更重要的是,她還沒來得及和他解釋昨晚那通電話。
他會不會以為,她要趁着他出差的時候去幹點什麽,或者見什麽人…
心累。
……
吃過早點以後,薄奶奶讓家裏的司機将深酒直接送去了公司。
她剛進辦公室,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不過五分鐘,雲黛的內線電話便打了過來。
“到我辦公室來一趟。”雲黛式的輕蔑語氣。
深酒挂斷電話,立馬去了雲黛的辦公室。
雲黛正坐在辦公桌後抽煙。
“雲主編。”她和雲黛的矛盾已經太過明顯,實在不需要浪費彼此的演技。
雲黛撚唇一笑,将煙掐滅在煙灰缸後站了起來,走向傅深酒。
她踩着高跟鞋抱着雙臂揚着下巴圍着傅深酒走了一圈,最後在傅深酒面前停了下來,突然湊近傅深酒的臉。
深酒沒有避開、也沒有眼神躲閃,就那麽近距離地和她對視着。
“你這張小嘴兒大概是被男人啃得太多了,所以才這麽紅潤吧?”雲黛嘆了聲氣,“小傅啊,還是你有福氣,雁城有名的公子哥,你一個人就沾染了三個。薄書硯公子、蕭邺森、還有林複君……”
深酒垂眸,“雲主編如果沒有公事要談的話,我想回辦公室做事了。”
雲黛伸手鉗住轉身要走的傅深酒的手臂,将她往回狠狠一拽。
“小傅,你給我說說,你下一個目标是誰?沈言宵?”
“或者,你給我傳授傳授經驗技術呗!你是怎麽同時和三個男人玩兒的?你受得了嗎?”
傅深酒神情淡淡地,就那麽笑看着雲黛。
“我聽說那些每天要接很多客人的技女,通常過一段時間都要去醫院挂水來調理身體。”雲黛關切地問,“小傅,你每個月的工資夠你藥錢嗎?”
“要是不夠,你是準備資助我嗎?”傅深酒問得一本正經,“要是資助不起,就別打聽那麽多!”
雲黛咬着牙根瞪了她一眼,冷哼,“果然不要臉!”
“我不喜歡在工作的地方談私事。”深酒撥開雲黛的手,眸色淡淡,“如果雲主編實在對這些事情感興趣,該去問問你所說的那三個男人,畢竟只有他們才清楚他們到底喜歡我哪一點,但……”
傅深酒清淺一笑,湊近雲黛,“那也得要你有能耐私下見到他們才行啊。不過你連我爸爸那樣歲數的男人都搞不定,他們三個,你恐怕更沒什麽勝算。”
言罷,不再管雲黛,深酒回了自己辦公室。
“傅深酒,你個賤·人!賤·人!賤·人!”雲黛氣得臉都扭曲了,轉過身一把揮掉了桌上的東西。
果然麽,每次只要一提到傅至庭,雲黛必定失控。
……
十五分鐘後,桑桑推門進來的時候,傅深酒正趴在辦公桌上順氣。
“酒酒姐,你沒事了吧?”自從上次兩人在名爵分開以後,因為各種原因,一直沒碰上面。
深酒迅速地擡起頭,看了眼桑桑懷中抱着的文件夾,“給我的?”
桑桑猶豫了下,用自己的語言重組了雲黛的話,“雲主編讓你在這策劃書上面簽字,今天是最後期限,說再不能拖了。”
深酒頓時有點頹敗,沉默地接過策劃書。
以前她和蕭邺森的事情沒鬧出來還好,她與林複君無非是青梅竹馬,最多被議論議論。
現在她和蕭邺森的事情一出來,等簽售會林複君的真實身份一曝光,她還跟着跑簽售的話,那就真的坐實了跟前任糾纏不清、不貞不潔的罪名了。
這份策劃書,是萬萬不能簽的。
“你拿回去給她,我不簽。”深酒頓了下,不想讓桑桑夾在中間為難,“算了,我自己去。”
桑桑咬着唇猶豫了下,突然問了一個莫名的問題,“酒酒姐,你和沈言宵很熟嗎?剛聽雲主編說…”
深酒斂眸,“你相信她說的話?”
桑桑頓了下才搖頭,“當然不信!我只信你,酒酒姐!”
若論真實年齡,其實深酒2比桑桑還小。
但她早已習慣被桑桑叫姐姐,她也習慣被她依賴了。
可剛才有那麽一瞬間,桑桑叫她酒酒姐的時候,她竟覺得別扭。
但那感覺轉瞬即逝,她歸結為是自己神經質。
深酒垂眸,沒有接話,轉身出了辦公室。
卻被雲黛的助理告知,雲黛身體有點不舒服,暫時不想見她。
深酒攥緊那份策劃書,努力回憶明宋·平時都是怎麽爆粗口的。
擦!
……
晚上七點,明宋到和月小樓的時候,傅深酒已經在包廂裏呆了近一個小時了,且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和月小樓的老板娘是一個江南女子,所以店內的裝修風格很具有蘇州園林的風格。
店裏有套房,有茶藝廳、棋藝廳、也有咖啡小館。
但唯一的一點,不賣酒。
以前,傅深酒、明宋、林苡賢三個人總喜歡一起來。
…
明宋從包包裏摸出粉餅,将右臉上那塊青紫印跡又遮了遮後,還将長發攏了些下來,這才擡腳踢了傅深酒一下。
傅深酒動了動,沒醒。
臉上的刺痛腫脹感讓明宋莫名覺得煩躁起來,她焦躁地揉了揉頭發,然後起身出去了。
憑着自己是熟客、再使上軟磨硬泡的功夫,她求得老板娘同意,去外面買了兩提罐裝啤酒,拎進包廂,自己一個人開喝。
深酒是被自己的手機鈴聲吵醒的,這才發現明宋已經喝得醉眼迷蒙,趴在桌上。
她看了眼自己的手機,是陌生號碼,迷迷糊糊地滑了接聽,“你好,我是傅深酒,你是?”
說話的時候,深酒傾身去扶倒在明宋臉邊的啤酒罐,立刻就發現了她臉上那塊遮也遮不住的淤青。
深酒表情一凝,隐隐透出點狠戾,将手機挂斷往旁邊一丢,就想弄醒明宋。
另一頭…
“你在哪兒,我……”
話說到一半,電話那邊傳來的電話斷線的嘟嘟聲,讓薄書硯的神色驀地就黑沉下來。
---題外話---第75章因為福利太過,被退稿了,暫時沒審出來(不過很快就可以出來),看過的姑娘可以不用管,接着這章開始看就行。
一更。
☆、76.77鬼什麽鬼,那是你老公(2/3,3000+)
“你在哪兒,我……”
話說到一半,電話那邊傳來的電話斷線的嘟嘟聲,讓薄書硯的神色驀地就黑沉下來。
(你放心吧,我都打聽好了,他明天一早就要出差,這幾天應該都不會回來的。)
嗬。
薄書硯挑眉,突然就想收拾人!
“薄總,太太在哪兒?”Kevin作為一名歪果帥小夥,意外地憨厚老實償。
他撓撓頭一笑,“我對雁城的路不太熟,得先導航。”
薄書硯握着手機,又撥了一個號碼出去,“把林苡賢的號碼發過來。”
電話那邊的闫修只頓了一下,就問,“找不到人了?哈哈哈哈……你也有吃癟的時候?”
薄書硯斂眸,挂斷了電話。
“薄總?”相比于闫修的老辣精明,Kevin最大的缺點就是不會察言觀色,“我們現在不去找太太,而是去找林姓女士嗎?”
“你坐後座,我來開車。”薄書硯推開車門,直接繞到了駕駛座。
Kevin愣了又愣,最後急急忙忙地解了安全帶,逃也似地下了車,烏龜似地坐上了後座。
看了眼駕駛座上那位連背影都沁出寒氣的薄大總裁,Kevin喉結滾動,坐立不安。
明明幾個小時前還在郦城和幾個土地管理局的領導吃飯,他還想着可以好好休息會兒了,哪知道薄大總裁突然就提出要回雁城……最驚悚的是,這位大總裁現在居然還親自給他駕車。
“薄總,您是嫌棄我開得不好嗎?”雖然Kevin很多時候也很懼薄書硯,但歪果仁的思維畢竟不同,這種時候還能問出這種問題。
“再不閉嘴就滾下去。”薄書硯向右猛打了方向盤。
“……”Kevin。
……
明宋其實并沒有完全喝醉,傅深酒一搖她,她就醒了。
“他又打你了?”傅深酒憋着一口氣,讓自己的聲音盡量平穩。
明宋漫不經心地扯唇,趴回桌上,“打了就打了呗,又不是第一次。只要沒把我明宋打死,就沒什麽大不了的。”
“明宋!”看着明宋那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傅深酒一顆心擰的死緊。
“好啦好啦!今天是你正式過生日,我們不提傷心的事!”明宋蹭地一下坐直,“來,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明天又是一條好漢!”
傅深酒蹙眉接過明宋遞過來的啤酒,視線始終沒辦法從她臉上的青紫上移開。
侯銘天愛對明宋動手,深酒是知道的,但她沒想到已經到了這麽嚴重的地步。
“擦,你到底喝不喝,老子手都舉軟了!”明宋用酒罐撞了下傅深酒捏着的酒罐,怒。
“宋宋,離婚吧,好不好?”傅深酒覺得自己的婚姻已經夠荒唐,但跟明宋比起來…
“離婚?哈哈哈哈!”明宋誇張大笑,還拍桌子,“傅深酒你還沒喝酒呢!怎麽就傻了!”
明宋扯開一罐啤酒,往傅深酒嘴裏送,“你每年也就喝這一次,來!抿一口就好!不準喝多!”
深酒看着明宋的樣子,眼圈一澀,奪過那罐啤酒,仰頭就灌了好幾口。
兩個20歲出頭的姑娘,雙雙趴在桌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話,對話內容常常風馬牛不相及卻絲毫沒有冷場。
明宋喝了一罐又一罐,後來就開始哭了。
“傅深酒,你說我倆怎麽就那麽悲催呢啊?”明宋仰着頭,還笑。
深酒下巴磕在桌上,回,“是啊,怎麽那麽悲催呢。”
明宋默了下将手中的啤酒罐砸到地上,“擦,去特麽的委曲求全!去特麽的侯銘天!”
深酒醉眼朦胧,摸了一罐啤酒灌了一口後,學着明宋的樣子将啤酒罐砸出去,“擦,去特麽的忍辱負重!去特麽的薄書硯!”
沒有說髒話的習慣,這陡然跟着明宋學了這麽兩句,深酒覺得有趣,自己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笑着笑着她沉默下來,幽幽地加了一句,“反正過一陣子,等我爸和玄野回來,就和他離婚…不管他了…我爸怎麽還不回來……兩年的時間早過了……”
深酒扔出去的啤酒罐撞到硬物,彈回地上的時候濺了好多酒出來…
Kevin抖着兩條腿看着那酒液順着薄書硯筆挺的西褲褲管往下流,吓得臉都綠了。
不過他覺得這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太太剛才說什麽來着?
去特麽地薄書硯?
如果他沒記錯,“去特麽的”是和“f·u·c·k”一個詞性吧?
Kevin倒吸了一口涼氣,有一種火山即将爆發的強烈感覺,急忙去看薄書硯的神色。
他的薄唇已經繃成一條冷冽的直線,本就狹長地鳳眸眯得暗無光線。
Kevin甚至聽見空氣裏有什麽炸得劈啪作響的聲音。
完了完了,要殺人了,要殺人了!
人在極度緊張擔心的時候,下意識地就想自保。
Kevin這回終于聰明了,咽着唾沫就悄悄往外退,順便攔住了前來查看情況的美麗老板娘。
深酒視線迷蒙,隐約看見包廂門口立着一條什麽東西,她眨了眨眼睛,但就是看不清,那條東西還越晃越厲害。
她摸了半天摸到了明宋的臉,戳了戳,然後指尖軟軟地指向包廂門口,酒後的聲音糯聲糯氣,“宋宋你看那邊,好像有鬼…”
鬼……
一向性格冷沉寡漠的薄書硯,終于忍不住,雙手慢慢蜷握,陰骘地盯着那個挂了他電話還醉得一塌糊塗、朝他扔啤酒罐還說他是鬼的女人!
“鬼?”明宋擡了擡眼皮,拍桌,“鬼什麽鬼,那是你老公!”
“老公?”深酒秀眉嬌嬌一擰,“老公是什麽鬼?好難,我搞不明白了……”
明宋低低地笑,“反正……是鬼就對了。”
……
老公是什麽鬼…
薄書硯太陽穴兩邊的青筋都若隐若現,他頭疼地摁了摁眉心,扯唇時帶了些連自己都不懂的苦笑。
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連自己的生日都沒有要讓他這個老公知道的打算,他竟……
他這大晚上的從郦城趕回來,感情是專程來受虐的麽?
他也真是有點瘋了。
薄書硯踢開腳邊的啤酒罐,闊步走向傅深酒。
胸腔裏那股子氣堵得他有些郁燥,那種想收拾人的沖動越發膨脹。
包房裏原本鬧騰的兩個姑娘卻都突然安靜下來,各自皺着眉頭就那麽趴着。
明明如花似玉的年紀,卻都是一副歷經滄桑、心思低沉的模樣。
薄書硯頓住腳步,默了一會兒,這才沉着眉、俯身去撈傅深酒。
傅深酒挺秀的鼻子一皺,軟綿綿的手啪地一下拍在薄書硯的手背,“宋宋,別碰我!我在生氣呢!”
看了眼自己的手背,薄書硯挑唇,越發郁燥。
被啤酒打濕的西褲貼着他的腿,讓他整個人都覺得被蒙了一層髒污,沒來由地就生出脾氣。
撤身、雙手抄進褲袋,薄書硯用腳踢了踢傅深酒垂墜着的小腿,“醒醒!”
傅深酒睜開眼迷迷蒙蒙地看了他一眼,糯聲糯氣,“我這不醒着嗎,笨…”
“……!!”薄書硯的眉蹙得越發緊了。
終歸是失了耐性,薄書硯傾身,動作粗暴地将她打橫抱起。
傅深酒皺着眉頭去揪他的襯衫,嘴裏也不知道在哼哼什麽。
薄書硯頓住腳步,沉眉凝着她。
他保證,如果她膽敢再說一句讓他不爽的話,他馬上就把她扔到大街上去喂狼。
卻不想,傅深酒只是嘆了口氣,然後将酡紅的一張小臉藏進他的胸膛,安靜了。
她那微微的一聲嘆息,讓薄書硯微微晃神,再擡步的時候,怒氣莫名就消了大半。
也是,他如何跟一個醉得不省人事的姑娘計較。
一切得等她酒醒後,再慢慢來算賬。
還想着離婚是吧?
嗬。
……
見薄書硯抱着傅深酒出來,Kevin急忙迎了上去。
薄書硯沉眉闊步,徑直往門外走。
傅深酒用指尖在他胸膛扣了扣,低低喚了一聲,宋宋。
薄書硯頓住腳步,看了眼身後跟上來的Kevin。
“Kevin,你好好看着包廂裏的那個,通知侯家的人來接,确保安全後再跟我彙合。”
話落,薄書硯擡步便走。
Kevin追了幾步,“薄先生,可我們還得趕回郦城!不然時間來不及,明天上午還得考察市場!”
薄書硯将傅深酒放進後座,“我自己會開車回去。”
Kevin立馬焉了:薄大總裁,您就這麽丢下我了?這大半夜您讓我去那兒坐車到郦城啊喂!
不過,看着快速彙入車流的黑色Lincoln,Kevin認命地回了和月小樓。
他剛走到門口,一個穿着黑色機車皮衣、滿面陰戾的男人蠻橫地推開他,朝之前傅深酒和明宋所在的包廂疾步而去。
---題外話---三更在四點到五點之間,有“驚喜”出現。(*^__^*)
☆、77.78绾輕的視線掠過深酒背影,眸光微頓。3/3。3000+
傅深酒忍着劇烈地頭痛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将眼皮掀了一條縫兒,環視了一圈,發現自己竟然在醫院,而且貌似在高級單人病房。
病房裏除了她,再沒有其他人。
深酒摁着眉心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昨晚和明宋一時忘情,自己竟然喝了足有一罐啤酒。
她是喝一口酒都會想要吐的人,別說是一罐酒。
不吐得進醫院,那才是怪事償。
壓着胸口,深酒忍着喉嚨的刺痛感咳了兩聲,想要下床去拿手機,打電話給明宋。
她沒找到鞋子,就那麽赤着腳下了地。
在病房裏找了一圈,也沒找到自己的包包,她幹脆直接往門外走。
她的手剛搭上門把手,門把手自己轉動了,緊接着,門從外面推開。
深酒忙向後退了一步。
男人高大的身影立時将她籠罩,深酒眯着眼睛去仰看來人。
是……薄書硯。
“薄先生,你不是在出差嗎?”她這會兒意識倒清醒。
薄書硯的視線落在她赤着的雙腳上,擡步進門的同時單手勾住她的腰,直接将她給扔回了床上。
深酒愕然地從床上爬起來,揉了揉自己被咯疼的臀,悶着不做聲。
薄書硯寡沉着一張臉,她可不想主動招惹他。
“剛醒,就又想着要去哪兒?還沒鬧夠?”薄書硯脫掉西服外套,并不看她,嗓音沉沉。
深酒也大概知道昨晚是薄書硯送自己來的醫院,所以象征性地說了些感謝的話後,問出來的問題就全是關于明宋的。
她是真的很擔心明宋,她對明宋臉上的青紫傷痕記憶猶新。
“薄先生,我想去看看宋宋。”深酒撐着身體下床,毫不自知地仍赤着一雙腳。
薄書硯擰眉,想起傅深酒昨晚吐得天翻地覆的可憐模樣,突然就冒了火氣。
“先把自己管好!”薄書硯從鞋櫃裏拿出一雙嶄新的粉色棉拖,扔在深酒腳邊,“穿上。”
默了下又指了指一旁的衣櫃,“換洗衣物在櫃子裏。”
深酒乖順地朝他一笑,穿了拖鞋去開櫃子。
一條牛仔褲、一件白色的輕薄毛衫,還有一件風衣,還有一件…黑色小內。是她的風格,且全都是嶄新的。
深酒淡定地将衣服全攏進懷裏,進了衛生間。
二十分鐘後等她再出來,餐桌上擺了好多餐盒。
薄書硯拉開餐桌旁的一把椅子,示意傅深酒過去坐。
“……”深酒抿抿唇,坐到他身邊。
薄書硯沉默着打開裝着清淡素食的餐盒,一一擺好,餐盒與餐盒之間間隔的距離幾乎完全相等。
深酒端起溫熱的牛奶灌了一口,忍不住小聲問他,“薄先生,你不會是***座吧?”
薄書硯将一碗小米粥推到她面前,薄書硯拿眼眯她。
剛好他餘怒未消,卻找不到由頭收拾她。
深酒等不到答案,有隐隐覺得氣氛有點不對,便轉頭去看他。
哪知薄書硯離她太近,視線相對那一刻,她又飛快地移開目光,有些慌地喝了一口牛奶。
奶白色的夜體沾滿了粉瑩的唇瓣兒,引人肖想。
薄書硯眯眸,突然湊近深酒,舌尖輕滑,将她唇瓣兒上沾的那點白色的夜體刮了個幹淨。
深酒只覺得自己的嘴唇像是被密密的蟻群爬過,腦袋裏轟一聲炸開,下意識地就将身子往後仰。
薄書硯先一步扣住她的後腦勺,手腕用力、将她的臉轉向面前的粥碗,挑唇,“先乖乖吃飯,別耽誤時間,等會兒還有正事。”
深酒清亮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機械般的低下頭去,開始大口大口的喝粥。
薄書硯挑眉看她,這才發現她整張臉都紅透了。
唇角松了松,薄書硯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一時,整個病房裏只有碗筷碰撞的清音。
“昨天是你生日?”這樣的狀态維持了好一會兒,直到薄書硯停了筷子去拿餐巾紙,狀似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
深酒喝粥的動作一頓,不意他會問起這個,也沒多想,“恩”了聲就繼續埋頭喝粥。
她的反應實在太過輕描淡寫,似乎對他這個做丈夫的毫無期待。
“沒了?”薄書硯扯松領帶,把右手手臂搭在她的椅背上,側身沉問。
深酒将粥咽下去,轉頭看見他圈着自己的姿勢,又立馬躲閃着錯開視線。
将傅深酒的細微表情盡數捕捉,薄書硯的心情又好了些,左手摸進西褲口袋,捏出那個盒子。
傅深酒又垂頭喝了一口粥,聲音輕輕淺淺的,“薄先生想聽什麽,直說便是了,我很笨,猜不到的。”
“……”薄書硯眉峰一凜,将那個盒子重新塞回口袋,站起身去撈外套,嗓音涼薄地吩咐,“十五分鐘過後,再過來。”
十五分鐘?
傅深酒擰眉,不舍地看了眼桌子上還沒怎麽動過的精致小菜,加快了速度。
薄書硯的眉越擰越緊。
近來,這個姑娘讓他惹他生氣的本事越來越大。
得抽個時間管管才行了。
……
午飯後,薄書硯見傅深酒已經恢複得差不多,想着她小姑娘心性,又不放心将她一個人留在酒店,就幹脆帶着她去了郦城的商業中心視察。
在去往郦城最繁華的商業中心的路上時,深酒打了明宋的電話,總是關機,這讓她隐隐生出不好的預感。
但是她多問薄書硯幾句,薄書硯似乎也真是累極了、或者根本不關心別的女人的死活,回答的特別冷漠而簡短。
倒是前座的Kevin,猶豫了又猶豫,終究沒敢多嘴。
黑色Lincoln緩緩駛入郦城商業中心的露天停車場,一大群人便立即躬着身子圍了過來。
深酒看着那些衣裝極其考究的職業人士,再看看自己身上的牛仔褲和蛋青色風衣,有些不好意思下車。
薄書硯早已從另一邊車門下車,朝着周圍争先要和他握手的衆人淺笑點了點頭,便傾身拉開車門,将自己的手遞給傅深酒,“下車。”
深酒抿抿唇,将自己的手遞上去,然後姿态款款地下了車,還學着薄書硯的樣子,抿着點淡笑朝衆人點頭示禮。
上來迎接薄書硯的一衆領導和員工的目光都凝住,巴巴地兒盯着傅深酒的臉看。
傅深酒被他們看得不好意思了,不自在地垂了眸子,用指尖輕摳了摳薄書硯的掌心。
薄書硯微微收攏五指,将她的小手握了握,拉着她闊步往樓宇走去。
傅深酒心裏一動,反手握住薄書硯的手,跟着他往前走。
薄書硯步子一頓,側首看她。
傅深酒也仰頭看他。
兩人相視一笑。
一對璧人。
……
郦城商業中心這塊地,加上建造在上的這個商場,都是千石的産業。
薄書硯這次過來的主要目的,不過是考察。
在各路領導人的引領下,薄書硯一直牽着傅深酒的手,将商場轉了個遍。
但是每隔十幾分鐘。薄書硯都會停下來問她累不累。
多問了幾次,一旁的那些人就都用暧昧的眼光盯着兩人。
傅深酒覺得自己倒像是哥拖油瓶似得,幹脆松了薄書硯的手,提議說自己要去那些服裝店逛逛,打發時間。
薄書硯本準備派個Kevin陪同,卻被傅深酒拒絕。
與同行的一群人颔首告別後,深酒逃也似地脫離了薄書硯的視線。
走到僻靜一點的角落,褪掉人前的端莊優雅,深酒頓覺有點疲憊,酒後的頭昏腦漲感讓她整個人暈乎乎的。
于是,她走進洗手間,用冷水洗了個臉。
她雙手撐在洗手臺上時,身後兩個女人驀地撞在一起。
深酒通過鏡子去看,發現是一個穿着商場制服的女員工不小心将茶水潑在了一名女顧客的身上。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女員工連連道歉。
那個女人身上穿的那條裙子,深酒知道,某品牌的限量款,售價六位數。
這種面料沾了水,基本就廢了。何況是茶水。
眸光輕凝,深酒忍不住想要知道她的反應。
深酒的視線順着女人輕柔的長裙往上爬,在她精致溫婉的臉龐上頓住。
饒是常常與明宋那樣耀眼的大美人打交道,傅深酒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
分明是氣質柔婉的***。
女人只是淡淡掃了一眼自己昂貴的裙子,抿唇而笑的時候微微偏頭,長發垂墜,豔絕傾城,“沒關系的,你又不是故意的,別緊張。”
氣質出塵、品性兼優。這樣的女人很難得。深酒勾唇。
沒再逗留,深酒怕薄書硯找她,轉身出了衛生間。
那女人很快也跟着出來了,旁邊立馬有一個女孩兒上去挽住她手臂,恨恨地,“绾輕,這裙子……”
“不過是小意外而已。”許绾輕笑,視線掠過傅深酒的背影時,眸光微頓。
---題外話---不知道還有木有人記得绾輕……
☆、79.79準備把我趕出雁城嗎?(1/33000+)
傅深酒是在第二天一早回到雁城的,薄書硯留在郦城。
前一天,薄書硯的工作結束得早,但工作之後還有一個商業聚會,是地方相關的政府和商業協會的領導聯合組織的,薄書硯是一早允諾要參加的,沒有立場臨時拒絕。
在無央文化工作的兩年,已經讓深酒對這種聚會産生疲倦感,所以沒有跟着去。
昨夜Kevin架着薄書硯回來的時候,薄書硯已經被灌醉了,傅深酒配合Kevin給薄書硯做了簡單的個人衛生後,就讓薄書硯睡了。
傅深酒出于私心,去了另外一個小卧室。
…償…
薄書硯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傅深酒已經到了公司。
“我允許你走了?”薄書硯的聲音很啞,透着一股子低沉。
深酒現在對他不如以往那麽恭敬,當即反問了一句,“前兩天我允許你帶我去郦城了?你不照樣自作主張把我帶過去了?我還沒跟你計較呢,你到惡人先發火。”
她嗓音軟軟的,透着點笑意。
惡人?
薄書硯無奈牽唇。
之前還說他是鬼,現在又成惡人了?
沒聽見薄書硯的回應,她抿唇笑笑,“我們這就算扯平了!”
“……”薄書硯摁着眉心,突然拿傅深酒沒辦法。
若是放在以前…
若是放在以前,他根本不會理會醉酒的傅深酒,更不會将她帶到郦城。
意識到這差別,薄書硯突然沉默下來。
他已經是30歲的男人,他清楚地明白自己的想法,但也絕不輕易吐露心聲。
深酒以為薄書硯生氣了,急忙轉移話題,“薄先生,我熬了解酒茶和番薯粥放在廚房,你喝那麽多酒,吃點可以緩緩脾胃壓力。”
“好。等我回來,我帶你去個地方。”薄書硯看了眼蒸鍋裏還冒着熱氣的番薯粥,勾唇。
果然是給專程給他煮的麽。
深酒推開自己辦公室的門,看到裏面的人時,努力保持平穩的聲音,“我到公司了,先挂了。”
深酒沒留心他說了什麽,直接挂了電話。
……
“回來了?”沈弘慈擡眸看了眼傅深酒,抿着唇角淡淡一笑。
“沈小姐。”傅深酒沒有跟着薄書硯叫她大姐。
而沈弘慈顯然也比較滿意傅深酒對自己的稱呼,她用下巴指了指自己對面的位置,“坐下談。”
傅深酒沉默地坐到她對面。
沈弘慈凝了她一眼,依然淺笑着,“上次我們見面,也是我到這間辦公室來找你。當時,還替你攔了一巴掌。記得嗎?”
“記得。”深酒的笑意不達眼底。
沈弘慈将桌上的那張紙推到傅深酒面前,“先看看這個。”
深酒拿起來,一眼就看到“辭退書”三個黑體字。
手腕微微一抖,深酒擡眸看向沈弘慈的時候面容有些僵,“沈小姐,這東西你從哪兒來的?”
這張辭退書上,還有無央文化公司的公章,總編王建川和雲黛都已經簽了字。
沈弘慈十指交叉握在一起,閑适地落在自己腿上,“上次我過來找你,給了錢讓你離開書硯,你拒絕了。”
深酒的指尖攥起,将那張辭退書都捏得變了形。
沈弘慈聲音溫溫淡淡的,快四十歲的女人端莊娴雅。
“我後來仔細思考了自己的方式,覺得似乎有所不當。”頓了下,沈弘慈看了眼那被深酒捏得變了形的辭退書,“看你的反應,我早該用這種方式的。耽誤了我好些時間。”
幾句話說得清清淡淡,卻薄情殘忍至極。
深酒喉間微澀,想到自己同雲黛努力抗争了這麽久才保住的工作,就被沈弘慈輕飄飄地給斬斷了……
“沈小姐,您接下來準備怎麽辦?”傅深酒從落地窗外轉回視線,笑,“準備把我趕出雁城嗎?”
“我暫時不準備在你身上花費太多的精力。”沈弘慈凝神想了下,柔聲道,“但事情一旦有了開端,後面的事情的而發展自然接踵而來。我不喜歡我母親喜歡拐彎抹角的那一套。我只是希望你記住,我這個人做事從不拖泥帶水,尤其是對待那些給臉不要臉的人,我向來比較心狠。”
“所以,我沒了工作,薄書硯就一定會和我離婚?”傅深酒定定地凝着沈弘慈。
雖然她早有和薄書硯離婚的心理準備,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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