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玄玉一諾

玄玉令是北域座上之主的一種承諾,憑着此令不僅可以在北域境內自由行走,還能得到宮雲夙的一個承諾,而且是,言出必行。

離歌雖然不知道娘的手裏為何會有這枚玄玉令,但也在夜水嶺住的這三日裏從青翎那兒聽來許多關于這玄玉令消息。

聞言,宮雲夙停下撫琴的動作,擡起頭來盯着那玄玉令,聲色淡淡道:“你想本少主幫你救你一家。”不是疑問而是百分百的肯定。

“沒錯,雖然我不知道我們家為何有這枚令牌,但想必雲少主應該不會是言而無信的人吧?”離歌收回玄玉令,定定地望着宮雲夙,等着他的答複。

“玄玉令能換取本少主一個承諾是不錯,人,本少主也會救,但是,出面的人必須是你”見離歌毫無自覺地徑自将玄玉令揣進懷裏,并沒有歸還之意,宮雲夙眸光閃了幾許,但也沒多說什麽。

“什麽意思?”離歌不解。

“很簡單”宮雲夙站起身來,走到亭子邊緣的紗幔下,目光淡泊如水地看着平靜的湖面,道:“本少主會幫你找到還你父親清白的證據,但是拿證據進京的人,必須是你”

“我應該怎麽做?”

“你從小在父母哥哥的保護圈內長大,沒有經歷過磨難的花朵是無比脆弱的,你只有一個月的時間,因為你身懷深厚的內力,所以我會讓青翎教你音攻,在你離家被處斬之日,你便大張旗鼓地去天下人面前揭示這些證據。”

“為什麽要等一個月?”離歌不明所以地問道,早一點去救人,不是就多一分勝算嗎?以慕容皇陰晴不定的性子,說不定就秘密處決,或是提前斬首了。

“皇家既然下了決心要出去你離家,自然不會給你辯駁的機會,為今之計,你只有讓天下人為你離家洗刷冤屈”宮雲夙轉過身看着離歌,一字一句地分析道。

也對,離歌暗自想到,若是将證據拿到金銮殿上,那慕容皇鐵定會不由分說地下殺手,所以只有将證據擺到天下百姓面前才能讓皇室乖乖放人,否則,天下人一人一口唾沫星子就能将皇室給淹死。

“可是,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雖然離歌想明白了宮雲夙這麽安排的原因,但是她心裏還有一絲的不甘。

“什麽事?”

“我,我不想學琵琶,我想學琴,能不能,你親自教我?”其實她心裏的完全沒底的,但是她不想就這樣放棄,即使他已經記不得自己。

亭子裏霎時一片寂靜,只留下徐徐的風聲,火紅的狐裘在風中輕輕飄動,離歌的心一點點沉入谷底,正當她打算放棄“如果不行,那就算……”

了字還沒說出口,便聽一道低沉有力的聲音響起“好”簡單的一個字,卻是擲地有聲,離歌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居然答應了。

“雲夙哥哥,你真好”一時激動,離歌不由自主地又将自己的對宮雲夙的昵稱喊了出口。

宮雲夙淡淡望了離歌不知是因為冷還是高興得臉蛋通紅的樣子,抿着唇不發一言。

當日,離歌便在宮雲夙的指導下開始練習自由掌握自己的內力與撫琴的基本功,由于離歌從未學過彈琴,所以宮雲夙不得不手把手地教她。

宮雲夙與離歌一同坐在一根軟凳上,雙手從後環在離歌兩側握住她的柔荑,緩緩在琴弦上撫動,流水般的聲音傾洩而出。

“要想學會音攻,會彈琴是前提,對于你的條件,音攻是目前最簡單也是最快捷的武功。”

宮雲夙目不斜視地盯着琴弦,一邊淡淡地說道。

感受到從身後傳來的炙熱溫度,離歌只覺得心中小鹿直亂撞,撲通撲通地直跳,擡眸看着頰邊近在咫尺的俊顏,恍如天地間只剩下他一人。

‘離水之心’外面此時圍滿了統一紫色衣裙的女子,伸長了脖子往裏邊觑。

“紫薔姐姐,你說那離歌姑娘到底是什麽來頭啊,居然能讓我們少主親自教她音攻?”其中一名女子對站在最前面的稍顯年幼的女子道。

“聽說是大歧王朝離大将軍府的嫡女,家逢巨變,所以帶着玄玉令來找咱們少主來了”那女子看了眼身後一大群好奇心蓬勃的人,皺了鄒眉解釋道。

“玄玉令?”衆人驚呼出聲。

“離家居然得少主如此重視,贈予玄玉令,太不可思議了”

有人驚呼,也有人發出質疑。

“可是,就算有玄玉令也不可能得少主如此照顧啊”

“就是啊,那之前的沫兒小姐也沒見得少主如此對待啊”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的好不熱鬧。

“你們一個個的,皮癢了是吧”一道清冷的聲音在院子裏響起,青翎一身貼身緊衣,英姿飒爽地走到衆人眼前。

“是不是少主不對你們嚴厲,你們就開始放縱了是吧”青翎環抱一把青色佩劍,橫在衆人眼前。

“青翎姐姐”一見來人是青翎,一個個老老實實地低下頭,恭恭敬敬地喊道。

衆人皆知,在夜水嶺,大家最怕的不是淡然如水的少主,而是冰冷肅殺的青翎,她就相當于這夜水嶺的管家,掌管夜水嶺上上下下所有的事物,人人都敬她三分。

“我說青翎,你這麽嚴厲幹嘛,大家好不容易能看看雲夙的好戲,你管這麽多幹什麽?”一道戲谑的聲音在房頂傳來,男子一身藍色錦帶長袍,烏發玉冠,手撫折扇,一眼便能看出是個風流的主。

“錦葉邵,你少在那兒多管閑事”青翎怒目瞪視着房頂上的男子,冷聲道。

“錦公子,青翎對我們這麽兇,你可得好好管管”紫薔是夜水嶺與青翎私家關系最好的姐妹,而且年長于青翎,所以也不怕青翎那冷冰冰的樣子,反而對着錦葉邵打趣兒道。

“好嘞”錦葉邵咧着嘴,歡快地應了一聲,便飛身落到青翎跟前,拽着她便要往院子裏走。

“喂,錦葉邵,你幹什麽呢,放手”青翎掙紮不止,說着便欲跟他動手。

“本少主早就說過,不要在‘離水之心’瞎嚷嚷”

“錦葉邵”

宮雲夙與離歌不知何時站到了一衆人身後,銀灰與火紅交織,一淡然如水,一熱情炙熱,兩個人站在一起,便是一道靓麗的風景。

“見過少主”一衆人一見宮雲夙便立即不敢怠慢地行禮。

“錦葉邵,你若是閑得沒事幹,本少主很快就會給你找事做,別整日賴在北域,吃閑飯。”宮雲夙挑眉看向錦葉邵,淡淡道。

“別啊,我這好不容易得了空,到你這兒來玩玩,順帶看看這潑辣的主,你怎麽能這麽狠心趕我走呢?不人道啊”

錦葉邵垮着一張俊臉,說的好不痛心疾首,但是作為一代風流才子,他不但嘴賤,手也是相當的賤。

一邊說話,還要伸手去摸青翎冷冰冰的臉蛋,惹來一記冷眼。

“本少主向來賞罰分明,對于只吃飯不幹事的人從不手軟,你最好立馬消失在本少主眼前,否則……”

威脅的話還沒說完,錦葉邵很自覺地領悟到了下半句,一溜煙兒跑掉了。

看着眼前的一幕,離歌不得不對早上的認知改觀,原來北域不是沒有人氣,而是缺少積攢人氣的話題,而且有錦葉邵這樣的活寶在,怎麽會寂寥呢?

“都下去吧”宮雲夙淡淡揮了揮衣袖,便轉身往後院走去。

“诶,等等我啊”

見宮雲夙離開,離歌三兩步趕上他,拽着他寬大的袖袍,緊跟着他的步伐。

“雲夙哥哥,沫兒是誰啊?不會是你喜歡的女孩子吧”遠遠傳來離歌的聲音,叫一衆人驚掉了下巴,這離姑娘也太直接了吧。

“啧啧啧,雲夙這小子是迎來他的春天了啊”消失了的錦葉邵不知何時又跑了回來,還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喃喃道。

“還敢回來,等着被少主扔出去啊”青翎一把拽住錦葉邵的衣領,提着走出了‘離水之心’。

其他人也都很快散了,各自做各自的事。

北域的人都經受過高強得訓練,開玩笑的時候開玩笑,做起事來,那訓練有素得模樣,絕不含糊。

潔白無暇的雪花,紛紛揚揚地從天空中飄落下來,與滿園的楊花交織旋轉,宛如美麗的銀色蝴蝶在翩翩起舞。

雪越下越大,雪花漫天飛舞,似煙非煙,似霧非霧,仿佛整個世界都籠罩在茫茫大雪之中。

在那片茫茫雪色中,宮雲夙從背後握着離歌的手,一柄紫青色長劍在離歌手中如青龍出海,銀蛇起舞般矯健揮灑,紫衣如畫,長劍勝雪。

“音攻只适合遠攻,不适合近距離搏鬥,要想在法場一舉拿下慕容遠,不僅遠攻,你也必須要有近身搏鬥的準備”

“到時,法場混亂,你一定要盡量避免與慕容遠正面交手,以你的實力,即使再練一個月,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宮雲夙握着離歌握劍的手,在原地翻轉一圈,長劍勢如破竹般帶起片片雪花,楊花與雪花交融地在空中轉了幾個圈,才悄無聲息地落到了地上。

“那如果逼不得已,必須與慕容遠交手呢?”

“倘若是避無可避,便要迎刃而上,不躲不閃,取得先機,盡量拖延時間,待離惜陌得救,他自然會前來助你,兄妹聯手,即使打不過,也不會輸的太慘。”

“我哥哥很厲害的”離歌不滿地噘嘴申明,怎麽可能打不過。

“你哥哥是很厲害,可是加上你就不一定了,畢竟他還得分心照看”

這句話不知是在褒揚離惜陌,還是在貶低離歌,但總之在離歌聽來,都不算太差,因為,這樣的宮雲夙不是冰冷的,他也有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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