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梓辛邀約
窗外雪花漫天飛舞,紛紛揚揚,一片銀白。
屋內,鏡中,美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離歌頗為驚訝地看着鏡中的自己。
這易容術當真強大,她不過見安沫兒拿着一張面皮勾勾畫畫,再貼到自己臉上,自己就完全變了個樣,雖然依舊美麗,可是不再那麽耀眼,只能算是一個掉在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那種美人。
她在鏡中端詳了許久也完全看不出端倪,就好像,這張臉本就是她自己的一般,完全契合。
“少主不希望你太耀眼”言下之意,便是,原本的她太過驚豔,如今奪了她的璀璨,也是宮雲夙的意思。
“我明白”離歌淡淡地應了一聲,畢竟今時不同往日,能不張揚便盡量低調。
對于離歌不太熱情的态度,安沫兒了然一笑。
将手中的東西放下,安沫兒蓮步輕移,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淺啄了一口茶水,才道;“我知道你對我有敵意,不過你好像仇視錯了人。”
在離歌頗為疑惑的眼神注視下,又不徐不緩道;“畢竟我對少主不抱任何幻想。”
她的聲音似有些飄渺,又含着淡淡的哀傷,平日裏溫婉的臉在這一刻刻染上了少許的矛盾。
“為什麽?”離歌不解,明明她才是最有優勢的人,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他們常年相伴,不應該是最了解對方,最不可割舍的嗎?
對于離歌的疑惑,安沫兒輕聲一笑,秋水翦眸染上些水潤,變得更惑人了些,離歌不經意間看得癡了,她真是個美人兒。
“沒有為什麽,你只需要知道,我不會成為你的對手,相反的,我們會是朋友,因為我們的心都向着同一個人”她的聲色若黃鹂般誘耳,如溪水般清透,輕易便能化解人心中的焦躁。
安沫兒看向窗外的大雪,唇腳含笑,眼裏卻有着些微悲涼,似有水光氤氲,暮氣霭藹。
離歌随着她的目光看去,卻看不出是何方向,也許,是她心知所向,她不打算再問她,因為直覺告訴她,安沫兒心裏有個結,而且是個很難解開的解。
“沫兒姑娘,你知道夜水嶺上有一處地方,名喚‘雲若九霄’嗎?”離歌話音一轉,轉移了話題。
初上夜水嶺,無意間闖入的地方,森嚴的把守,以及前幾日她在夜裏偷偷去尋,但每次都一無所獲。
之前明明見過,可是就這樣莫名消失的無蹤無跡,也着實稀奇。
但即便好奇,她也不敢直接去問宮雲夙,至于青翎,她什麽都聽宮雲夙的,就更不能問了。
聽離歌提起‘雲若九霄’,安沫兒的目光變了幾變。
“那裏是北域的禁地,任何人沒有少主的允許都不允許進入,你,也不能,所以你最好是別再打探那個地方,免得惹少主不高興”安沫兒和善的臉色變得有些許不悅,話裏的警告意味十足。
離歌愣在當場,果然是禁地麽?那裏到底藏着什麽秘密呢?她越來越好奇了
“青翎,你家少主呢?”
離歌從‘離水之心’出來,很滿意地看到衆人略微疑惑的目光,暫時抛下‘雲若九霄’的煩惱,她向守在門外的青翎走去。
“少主在書房”
青翎眼中的詫異也只是一剎那,她清冷的眸子瞬間回歸平靜,她知道安沫兒回來的原因,只是一時間對于陌生的容顏有些不适應。
“那我去找他”不待青翎有所反應,離歌複又折回,往後院跑去,火紅的衣裙在茫茫白色裏揚起炙熱的弧度。
‘扣、扣、扣’有節奏的敲門聲響起,離歌站在門外,很是客氣地揚手敲門,一臉喜色,她現在很好奇,雲夙哥哥看到自己這番模樣會是什麽表情。
一陣勁風劃過,紫金玉白色镂空門往兩邊撤開。
入目便是宮雲夙那張天怒人怨的俊顏,不帶任何情緒,姿态淡然地坐在正對着門的紫檀木桌案後,很顯然,剛才開門的勁風是他使出的內力。
“雲夙哥哥”
離歌三兩步到他前面的桌案面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生怕錯過他臉上的表情。
可是,她失望了,宮雲夙的視線掃過她的臉,眸色淡淡,一如他清淡的神情,沒有半絲驚訝。
宮雲夙從桌案一旁拿過一張暗紅色帖子放到離歌面前,道“看看吧”。
離歌随手拿起帖子,一目十行,臉上的表情不斷交織變幻。
宮雲夙将她的表情盡收眼底,眼波流轉,看不出其所想。
“梓辛新皇登基,大岐也會有人去吧?”離歌不動聲色,看着手中的燙金帖子開口道。
“會,而且去的還是慕容遠和離惜陌”宮雲夙一瞬不瞬地看着離歌埋首不語,心知她心中的顧慮,複而又道:“不過你不用擔心,以你現在這番模樣,即使是慕容遠也認不出來,你完全可以按照你的性子生活。”
離歌一愣,擡頭對上那雙漆黑如墨的鳳目,如一譚沒有波漾的湖水,平緩淡漠,心口微微一悸,臉上一片火辣辣的,不過帶着人皮面具,看不出來罷了。
“為什麽要帶我去?”離歌不解,為什麽他會主動帶她去梓辛?
“你不想去?”宮雲夙不答反問,鳳眸斜挑,似笑非笑地看着離歌,其言下之意便是不想去便不去。
“不是不是,我想去”離歌趕忙擺手表示她很想去,她可不想跟他分開,雖然她還是比較好奇,不過相對于這個,似乎能與自己的心上人寸步不離更讓人心動呢,何況還能見到自己的哥哥。
梓辛自自立為王已有三十餘年,國力也算的上雄厚,先皇死于病患,太子登基,舉國同慶,各國紛紛派出使者前往,表示祝賀。
如今有消息傳出,北域少主宮雲夙将攜其妻子同往梓辛,不僅是為了應新皇之約,也為帶妻子游山玩水。
此消息一出,各國皇廷江湖紛紛炸開了花,議論疑問與懊惱的聲音不絕于耳。
自打宮雲夙在絕情崖上現身之後,其如月般的姿容便迷惑了不少人,也有皇室想要将自己的公主嫁給他,也好将他納為己用,可如今,人家不聲不響地娶了個沒有任何家世的江湖女子如何叫人不痛心疾首。
梓辛國邊境小鎮上的客棧內,不少江湖豪傑,大家少爺齊聚于此,多是為了一覽梓辛國新皇的風采,因為傳說中的梓辛新皇是個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客棧內的角落裏,三女兩男也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三名女子各有千秋,一人溫婉若蘭,一襲水藍色衣裙将她若水般清雅的神韻一一勾勒;一人紅衣似火,雖然沒有絕美的容貌,一舉一動卻也靈動誘人;一人青衣束身,墨發高束,冷眸逼人。
這一群人可不就是離歌一行人。
周圍的吃客皆不由自主地往他們看,惹得離歌甚是不自在。
擡眼看了看身旁一襲紫衣裹身,銀白色外袍傾洩下一片耀人月光,優雅而食的人,心裏不自覺便劃過陣陣漣漪,想到外界的傳聞,心裏便泛起笑意。
感受到離歌的目光,宮雲夙回視她,一眼撞進她含笑的眸子裏,心裏一跳,眼裏閃過異樣,不動聲色轉頭,繼續吃飯。
為了避免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宮雲夙特意帶了個銀色面具掩去半張臉,只看得見殷紅的薄唇。
銀紫色絲帶半紮墨發,幾縷銀絲滑落耳際,生生刺痛了離歌的眼。
“咳咳”清流一身淡藍色衣袍,白色玉帶,同色玉冠束發,俊朗的臉上隐含笑意,見離歌直愣愣地望着自家少主,未免少主尴尬,引開離歌的注視是他作為忠誠手下的責任。
“你嗓子有毛病嗎?”離歌不滿地瞪了清流一眼,恨恨道。
清流面色一僵,可憐兮兮地望着宮雲夙,眼波流轉,欲語還休,大有控訴離歌之意。
“行了,趕緊吃完,好繼續趕路”見宮雲夙不理會清流,青翎便開口打圓場。
“哼”清流不爽地冷哼了一聲,埋首猛吃。
看見幾人間的相處模式,安沫兒朱紅唇角輕勾,這樣和諧的氣氛她很是喜歡。
北域外的天氣早已是大好,沒有了皚皚白雪,六月的天氣已是大晴,衆人脫下了厚厚的狐裘,只着單薄的輕紗。
他們沒有騎馬,也沒有乘轎,而是選擇了最原始的步行,方便所謂的游山玩水。
“诶,你們聽說了嗎?北域那位少主也要去梓辛,而且是帶着嬌妻一塊去的?”
“怎麽沒聽說,也不知道這位少夫人是何等花容月貌,竟能得雲少主青睐,真是好福氣啊。”
“诶,別管那麽多了,咋們去了不就知道了嗎?趕緊走吧”
一路上的行人議論紛紛,那些江湖俠士,普通村民都對此津津樂道。
離歌拽着宮雲夙寬大的袖袍,偷偷去瞄他的表情,可惜他帶着面具也不知道聽到這些他是怎麽想到。
一想到之前青翎說的,只有以北域少夫人的身份出現才不會顯得突兀,安沫兒是宮雲夙的妹妹一事,衆人皆知,可是離歌的出現會讓很多人起疑,畢竟她是在北域出的事。
看着前面緊緊相随的兩道身影,安沫兒的眼光暗了暗,卻沒有絲毫不甘,倒是有些糾結。
青翎緊了緊背後的‘幻羽冰琴’,無聲搖頭嘆息。
一行五人趕了五天的路才到了梓辛國的月亮城,是一個有着美麗傳說的地方。
很久以前,一直流傳着這樣一個傳說,在月亮城有一對十分相愛的情侶,他們每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非常幸福,可是他們成親沒過多久,女人便不見了,男子不遠千裏,各地尋她,卻也失蹤了,後來有人在發現月亮城的河邊發現了一個石像,是那個女人的,聽說那個女人回來尋她的丈夫卻發現丈夫不幸掉入河中隕了命,女子便一直守在河邊,最後化成了石像永世伴着她的丈夫。
聽月亮城的人講,那個石像在月亮下會散發出銀白的光暈,極為美麗,因此當地人皆稱她為月亮女神,月亮城也因此而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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