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擺在衆人眼前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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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讓王宮裏的那些學徒所煉制的藥單？全部？”厲淵看着手上的那張薄薄的紙，對面前的人問道。

“是，全部。”

那人點了點頭，答道。他是宮裏負責采辦的人，受人之托将這份藥單傳遞了出宮，秘密送到厲淵的手上。這不過是舉手之勞，能讓太醫院的人欠他一個人情自然也是好的。

“辛苦你了。”厲淵平靜的對他說道，似乎只是收到一件很平常的東西，并沒有什麽。“告訴送這份藥單的人，我會仔細研究。”

“您客氣了。那，我就回了。”

“慢走。”

“您留步！您留步！”……

送走了那個人，厲淵的神色漸漸的凝聚了一絲嚴肅和疑惑。出凡塵是小師妹一時興起之作，做出來之後她就嫌棄它太過雞肋，沒有什麽實際用處，于是便擱置，而對于解藥更是沒有去研究過。

正是因為它沒有解藥，他才選了出凡塵。除了将它交給那個人之外，他自己也留了一點作研究。——而得到的結果，卻是無解。

小師妹醫術雖然沒有他精通，甚至還比不上二師弟，可是毒術卻是全天下無人能及，解毒之術自然也是造詣頗高。冷山派是名門正派，師父原本不同意小沫學毒，可小沫卻說她學毒是為了解天下之毒。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而小沫在解毒方面的天賦，更是讓所有人都大為驚詫，師父不忍埋沒她的天賦，默認了她的行為，卻也規定絕對不能将她制的毒流傳出冷山派。

小沫并不在意那些虛名，也不沒有什麽野心，她就是單純的想知道自己能夠做出多少東西來！師父也并不知道出凡塵的存在，所以他将它交給冷山派以外的人自然也沒有關系。

但是他沒有想到有一天，小沫會被牽扯進跟這個毒有關的事情裏。

他也更加沒有想到，根本不在意這個毒的小沫會在那麽短時間內想到解毒的方法。還是說，這只是她在拖延時間？

看着手裏的這份藥單，上面全是普普通通的藥材，即便是混合在一起使用，也不能夠解開出凡塵的毒。——厲淵神色有些凝重，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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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沫并不知道自己的藥單被收集起來，而且被傳的人手一份。——除了厲淵得到的那一份。江城景、高思語、呆在竺雪身邊不能回太醫院的太醫們……總之是人手一份。

雖然每個人的目的不一樣，但是大家都不約而同的在研究着這份藥單的作用和效果；

等到她知道自己的藥單被廣為流傳的時候，還是幾個老太醫每人帶着一份藥單來找她的時候。——醫者沒什麽地位，大王為了竺雪姑娘又動不動就喊打喊殺，幾個能存活下來的老太醫都是好不容易活到了現在，活到了這個江湖上人稱‘毒仙子’的人出現。

當他們以為找到救贖之光的時候，發現了這份藥單……

于是這一日，在文沫打算來檢查竺雪身體情況的時候，她被七八個老太醫圍堵在寝殿外的某個角落。被‘借一步說話’的文沫一臉無語的看着眼前的幾個老頭…還有他們手上一人一份的藥單，挑了挑眉，等着他們開口詢問。

“柳姑娘，請你解釋一下，這份藥單是怎麽回事？”孫奇仁作為太醫院院長，自然先問道。“全部都是藥性溫和，對一些小症狀起到輔助的作用的藥物！你別告訴我們，你就打算拿這個來解毒！”

“你別告訴我們，毒仙子之名其實名不副實！”另一名太醫也是極其憤慨的對她說道。

而其他的太醫均是露出憤怒的表情。——這已經不是鄙不鄙視的問題了，這關乎到他們的身家性命。竺雪姑娘的身體如果有任何閃失，大王絕對會拉着他們和他們的家人一起陪葬！

“各位太醫稍安勿躁！”面對一群憤怒的老頭，本着尊老的習慣，文沫還是很有禮貌的回應了他們：“各位都是經驗豐富的老太醫，對于藥性确實是比小女子熟悉清楚的多。不過小女子專修的是毒，不是醫。對于毒物，想來在場的太醫大人應該沒有人可以勝過小女子的吧！？”

說到這裏，她環顧了一下四周，見到并無一人跳出來，又繼續說：

“小女子相信各位的醫術，所以請各位老太醫守在竺雪姑娘的身邊，時時刻刻關注着她的身體情況且可以随時告知小女子，而小女子會根據竺雪姑娘的情況來選定解毒的方式和方法。我不需要各位老太醫的信任和肯定，但是術業有專攻，小女子只希望各位老太醫不要對自己不熟悉的領域發表各自的看法，因為以各位德高望重的輩分而言，實在是太容易誤導不明真相的其他人！”

她說完，便等着衆人的反應。看似謙虛的話語，實則将在場的老太醫都諷刺了一番。——她也不想這樣，可是如果不好好敲打敲打他們一番，恐怕除了想辦法解毒，她還要想辦法處理人際關系！

“柳姑娘真的如此有把握！？”孫奇仁眯着眼，打破沉默對她問道。

“自然。”文沫毫不猶豫的對着他點了點頭。

“即使如此，柳姑娘可否敢獨自一人承擔所有後果！”他又問道，其他老太醫也都不約而同的點頭看着她。

“可以。”文沫很認真的答道。“小女子明白各位太醫的顧慮。稍後給竺雪姑娘檢查完身體，我便會去向大王說明所有後果都由小女子一人承擔。但是孫太醫也要承諾，不要再随便對小女子開出的方子有任何的質疑。我們的目标是一致的，各位太醫只需要按照小女子說的去做，而不需要去研究什麽！大王命令你們聽候小女子的調遣，我自然會對大家負責。”

“好！即是如此，老夫也不多說了。”孫奇仁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側身給她讓開了道路。而其他老太醫也紛紛站到了一邊。——相不相信一個小丫頭片子能解這世間奇毒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放出來的诳語不會将整個太醫院拉着陪葬！這才是他們的目的。

“多謝！”文沫還是很有禮貌的對他們點了一下頭，從容的從一群老頭中間走了出來。——這種感覺真是……太奇葩了！

一大早的遇到這樣的事情，原本不錯的心情，瞬間低落了一半，而另一半，則是她單獨見到竺雪的那一刻起，呈直線下降。

“你來了。”

竺雪半躺在華麗柔軟的大床上，對她說道。她的聲音還是柔柔的，說出來的話卻透着冰冷和敵視，表情也不負之前江城景在的時候那麽豐富。文沫不動聲色的走近她，猜測着這到底是竺雪的真面目呢？還是竺雪單純的看不慣她一人。

“來給姑娘做個檢查。”她回答道，面對突變的竺雪，依舊神色如常。

“我聽說是王後的人找你來的。”似乎不滿毒仙子的平靜，竺雪的表情變得有些扭曲。

被出凡塵修飾的不染一絲塵埃的漂亮臉蛋，即便是表現出扭曲的表情，也依舊美的驚魂。——這就是出凡塵的魅力所在。

文沫看着那張漂亮的臉蛋，雙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原本沒有想過要将這個東西用在人身上，卻沒有想到效果如此之好。

“是！”心情稍微好點，她回答的時候也多了一份耐心。

“你是王後的人，你怎麽會給我解毒！？”竺雪沒有注意到她的神色，只是滿腦子的陰謀論，對文沫充滿了懷疑和抗拒。

——雖然她并沒有猜錯，這确實是個陰謀。不過陰謀的點并不在給她解毒這件事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