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章節

罵了他一頓,說他嘴上沒門,說他一點分寸都沒有,還跟他強調這段時間滾遠點,別出現在眼前惹不痛快。

姜遠沒弄明白路淵追個姑娘的行為怎麽就讓他與餘情之間的關系岌岌可危,但路淵話說到這份上,姜遠也懶得觸黴頭,“行了,那項目我以後也不摻和了。”

路淵聽他這話又不高興,“你給我捅出這麽大的簍子,還不出點血?”

“您真是難伺候!”姜遠自覺理虧,這事兒索性就聽他的了,嘴裏還不住安慰道,“你養個寵物也還有鬧脾氣的時候,跑幾天自己就回來了。”

“跑不掉。”路淵舉着電話,想了想又叮囑一句,“對了,以後這種話也別說了。”

路淵八尺有餘的男兒,還能讓人從他的手指縫裏溜走?

隔天一早去公司,路淵見餘情來上班後便起身走進他的辦公室,關上門,“我有話跟你說。”

窗外的天色灰蒙蒙,轉頭就能來一場陣雨,此時一片冷寂,而餘情說出的話更為清冷,“我沒話跟你說。”

言語微妙,餘情開口的時候看着面前的文件,一點注意都沒有分給路淵。他的睫毛扇動,在臉頰上形成陰影,同時也與眼底的愠色交相呼應。路淵看着他,直覺就連這副微微生氣的樣子都那麽好看,這個人…他要定了,“那你就聽我說。”

餘情放下手裏的筆,擡起眼睛撞上路淵的招子,沒有閃躲,沒有避諱,沒有被欺瞞之後的不甘,剩下的只是重新将自己情緒包裹,密不透風。

路淵下意識在他眼中尋找溫度,這才意識到幾個月的時間裏他改變了餘情的目光,即便只是細微的差異,在路淵眼裏也已經足夠明顯。可今時今日,餘情眼底流露的內容比最初兩人相識還要‘遠’。路淵深吸一口氣,伸手抓住餘情放在桌上的手,“我承認我騙了你,我當初是想要找人去酒吧鬧事,但酒吧那些人傷了我的時候,我也是真心實意想要保護你。這件事我錯了,對不起。”

餘情抽出自己的手,“這話你之前已經說過了。”

“...”路淵被嗆,不怒不躁,深吸一口氣又繼續将自己打好腹稿的話全部說完,“還有你弟弟的事情,我的初衷是希望他可以離賭場遠一點,不要成為你的負擔。我不希望你生活這麽辛苦,但是你弟弟現在...”

“你的初衷?你的初衷…是要我心甘情願被你睡吧。”

這種龌龊至極的話,從餘情的嘴裏說出倒是有了些‘禁/ /欲’的味道,聽在路淵耳中一陣煎熬。餘情将那張存了錢的卡交給他時,不知心中懷着怎樣的情緒,是對路淵出手相助的感激?是債務減少帶來的解脫?還是掙紮在與路淵相處的無所适從之中?

“我不否認,這兩方面都是我的初衷,我道歉。”路淵逃脫不了這樣的職責,只能輕咳一聲認了。眼前的畫面都是兩人這幾個月的相處,記憶甜蜜香豔,而眼前的餘情卻只剩無言,“我很抱歉他們當時吓到了你弟弟,也很抱歉這件事給你造成的各方面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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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情聽着他的話不吭聲,等他全部說完才開口,“就這些?我知道了。”

“這些話是我心裏的想法,我強調一次是希望你可以知道我是怎麽想的。我也希望你知道我确實想對你好,之前說‘寵着你’也不是騙人。”路大少爺哪兒經歷過這樣的讨好道歉,又是‘對不起’又是‘錯了’,面上露出了委屈和尴尬,語氣也慢慢開始生硬,好似餘情就該在他低頭服軟的時候給他個笑臉,“你能不能別生氣了,今天就搬回來。”

“我那天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以後我們什麽都不會發生。”餘情重新低下頭整理手邊的資料,意圖明确:路淵被下了逐客令,趕緊從辦公室滾蛋。

路淵擡起手輕柔太陽穴,目光如炬,打定主意直接忽視餘情的拒絕與冷漠,“我那天生氣了才會讓你走...”好好說話不見餘情有所動容,路淵話鋒一轉只能開始插科打诨,“情情,別跟我生氣了...這兩天沒有你睡在我身邊,晚上我都睡不踏實。”

“…”

“情情,你跟我不應該有隔夜仇…”說着路淵又去抓語氣的手,一聲‘情情’,兩聲‘情情’,變着方子往餘情的心裏喊。

“出去。”餘情的逐客令說出了口,路淵再找不到機會死皮賴臉往他身上蹭:原來叫‘情情’這一招也有不管用的時候。

“行,那我先出去了。”路淵心中苦澀,起身将凳子給餘情放好,轉頭往門口走的同時說,“對了,咱們下周一起去歐洲,我幫你準備了洗漱用品和衣服。家裏都有,你什麽都不用拿了。”

兩人去歐洲的行程是去日本之前就已經定好的,美其名曰考察,路淵專找那最貴的、地理位置最好的酒店定,還不忘提前聯系,安排各種節目和活動,非要把緊張的考察變成兩人的旅行。

那會兒路淵瞎折騰的時候,餘情在一旁嘟囔說,‘你現在安排了這些,到時候也不一定有時間去。’

路淵側頭看向餘情,勾起嘴角說,‘我說能去就能去。’

走到門口,路淵看向餘情,看他那招人疼愛的眼睛,鄭重其事又說,“我有時候會後悔自己騙了你,所以你知道這些對我來說也是個解脫。但我從不後悔用這樣的手段讓你來到我身邊,如果需要,我可能還會用別的手段把你留在我身邊。”

7-2

路淵打腫臉充胖子,在餘情面前說話端着架子,擺出禮讓謙卑的态度,可滿心卻都是恨不得直接把人按倒的心思。

去歐洲的行程早已安排好,餘情就算心裏不痛快也不能因為私事影響了工作進度,迫于無奈還是得和他一道去。

路淵對哄人這件事情沒什麽經驗,只能摸着石頭過河,死馬當作活馬醫。他将餘情給他的錢重新存回那張卡裏,想了想又舍不得将帶着餘情名字的銀行卡還回去。索性折騰一圈又用自己的名字開了個戶,而卡則給了餘情。

“以後我有一張你的卡,你有一張我的。”

餘情冷冷看着桌上的銀行卡,當天下午就停掉了路淵手裏的那張,“等我把錢轉出來,就把卡還給你。”

路淵料想餘情不會乖乖收着,早就想好了後招,“你拿着,我只存了一個月的錢…剩下的之後再往裏存,還給我你就拿不到錢了。”

餘情無奈嘆氣,轉身回去了辦公室。

路淵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也不知是個什麽滋味,也就是用這種‘上不了臺面’的損招兒才能繼續和餘情保持聯系。

一連幾天,餘情避開與路淵的所有交集,沒給他任何可乘之機。路淵獨自一人在屋裏睡了幾天,開始一兩天還勉強可以适應,可随着天氣冷下來,被窩也越發冷了。

白天心神不寧,晚上則千回百轉,路淵躺在床上下意識伸手去摸身邊的位置,換來心口處狠狠的悸動。

人去樓空,情熄燈滅。

路淵夜半蘇醒,昏昏沉沉。他望向窗外那無窮盡的黑,回頭看着身邊的枕頭,整潔舒适,好似餘情從未出現過。路淵眼前幹澀的回憶都是餘情熟睡的臉,是//赤//裸//身體裹在被中朝他懷裏蹭。

過往路淵半夜驚醒,喜歡趁着餘情熟睡去吻他,故意将舌頭伸進嘴裏,來回翻攪。可如今...似曾相識只孤檠,情在不能醒。

路淵閉上眼睛,幾個晚上便讓他牽腸挂肚,到了上飛機的前一夜更是夜不能寐、輾轉難眠。

齊醫生的話這些日子路淵都在思索,他不知如何放‘過去’走,可他心中只有一道聲音,一直在說:餘情不能走。漆黑的深淵傳來響徹天際的渴望,心口出那些‘期待’‘動容’一股腦都往他的想念中噴湧。

路淵感到害怕...好幾年不曾感受過的煎熬因為餘情而複蘇,他對這不知由何而來的情緒感到害怕,更對可能失去餘情惶恐不安。

去歐洲的飛機歷時十小時左右,路淵當初定了頭等艙,兩人坐着還算舒服,可相對無言的狀态讓人難受。

上飛機的時候,餘情先到一步。他沒有提前與路淵聯系,上了飛機便坐下閉着眼睛休息。過了沒多長時間,路淵走到餘情身邊,低下頭開口,“先生,認識一下?”

餘情睜開眼睛,一愣。只見路淵的眼眶有些發紅,精神狀态也很差,全無平日那般生龍活虎的樣子。餘情不知路淵又玩兒什麽花樣,側開頭不予理會。

路淵吃了一記癟,逮住一切機會道歉解釋,“我知道你覺得我騙了你不想再搭理我,咱們就當重新認識一次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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