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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北警察局。
“蘇小姐,麻煩你說一下,事發當時的情況可以嗎?”陳妍笑神色淡然,語氣溫和地問道。
“好。”蘇小姐緊張地扯了扯脖頸間的項鏈,神色有些慌亂蒼白,“昨天下午下班,跟以前的同事出去聚餐,吃完飯之後,去停車場開車,可不知道怎麽回事,渾身發軟,沒有力氣。”
“嗯。”陳妍笑聽着她的話,一邊替她做筆錄,并沒有一絲不耐,精致的眉眼如一灘死水,沒有洩露出一分情緒。
陳妍笑寫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擡眉看了看對面的蘇小姐,蘇小姐長得很漂亮,肌膚白皙,大眼睛小嘴巴,身材也是凹凸有致,可謂是天使的臉孔,魔鬼的身材。
她注意到蘇小姐說到一半卻停下來,輕聲道:“接下來呢?”
蘇小姐松開扯着的項鏈,唇角微微上揚,陳妍笑眼神古怪地看了她一眼,“蘇小姐?”
“我……接下來就躺在車子的後車廂,被……”蘇小姐輕咬着唇,臉頰紅潤,羞中帶怯地說不出話。
陳妍笑靜靜地問:“接着那人就強奸了你?”
蘇小姐驚愕地擡頭,與剛才平緩的語速不同,這一回她的語速很快,隐隐帶着憤怒,“不是強奸!雖然他對我用強,這點不否認,可後來我……”
陳妍笑在心中暗暗爆了粗口,以蘇小姐現在的情緒,難道是斯德哥爾摩症?
該死的,有沒有搞錯!
陳妍笑努力抑制着心中的憤怒,她淩晨四點被叫了過來,因為有人報警被強奸,而受害者又是女性,考慮到受害者的心情,所以最好是由女警察做筆錄,而警察局裏住的最近的女警就是她!
聽到這樣的案件時,她第一個反應是憤怒,一定要抓到兇手,可現在,什麽情況啊!看着受害者對施暴者産生了不該有的情感之後,她心裏已經在罵那個施暴者的十八代祖宗了。
“你應該還沒有男朋友吧?”蘇小姐看着陳妍笑深沉的神情,溫柔地開口。
陳妍笑眼皮顫了顫,她這是被受害者關心了?她今年二十七歲,被家裏催婚到快要跳樓了,結果眼前這位蘇小姐又無形之中插了她一刀,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蘇小姐,我有沒有男朋友不重要,重要的是……”
“怎麽會不重要呢?”蘇小姐略微激動地說:“你如果沒有男朋友,就不會不知道做愛是什麽感覺了,更不要說是跟自己喜歡的人做愛感覺有多好!”
陳妍笑冷淡地看了蘇小姐一眼,心中決定向上司申請,請求心理醫生給蘇小姐做一個心理監定。
“蘇小姐,那位施暴者是你的男朋友?”她點出了關鍵的一點,如果是男朋友的話,這案件就有趣了,根本不需要報警吧。
“不、不是的,”蘇小姐的氣場忽然收了收,她有些難以啓齒地開口,“我們不是男女朋友,不過我對他有好感……”
“對方知道你對他有好感嗎?”陳妍笑問。
“應該不知道吧。”蘇小姐在座位上扭了扭身體,“如果知道了也不會用這種手段。”
“所以你認為,這不是強奸?”陳妍笑又問。
“當然不是,雖然一開始弄得我很疼,他又粗魯,只知道自己舒服,可是過了一會兒,我也不覺得難受,只是他用這種手段,我、我真的……”蘇小姐眼眶發紅,隐約有哭泣的狀态。
“你不滿意他用這種方式強迫了你,才來報警的?”
“也不是。”蘇小姐慢吞吞地說:“後面的事情我記得不清楚了,只知道很、很舒服……”
陳妍笑忍着破口大罵的沖動,神色鎮定地忽視蘇小姐一直強調很舒服的事實,等蘇小姐将話說清楚。
“然後我就暈過去了……”蘇小姐的臉頰緋紅一片,好像從那一場被迫發生性關系之中得到了極大的歡愉,“是停車場的其他客戶發現我車子不對勁,所以替我報警的。”
“那麽,你自己并不想報警?”陳妍笑緊緊地捏着筆。
“還、還是要報警的。”蘇小姐低聲說。
陳妍笑在警局也待了很多年,見過很多人,此刻看蘇小姐的樣子,顯然事情并不簡單,“你有什麽打算?”
“我也想報警,還要證據,證明是他、他……”蘇小姐似乎在猶豫用什麽字眼比較好,為難地看着陳妍笑,“這應該不是強暴吧?”
陳妍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你說吃完飯身體不舒服,那麽很有可能是被下藥,剛剛已經有采集檢體化驗了。”
“那算迷奸?”蘇小姐突然覺得這個詞比強奸要來的好接受。
“案件還需要再有更明确的事證,還請你想一想事情的細節。”陳妍笑說道。
“嗯,好,中間發生什麽,應該不用說吧?”蘇小姐臉紅紅的。
陳妍笑露齒一笑,“如果你願意最好可以說一下。”
“哦。”蘇小姐沒什麽不願意的,春意盎然地說了一番。
陳妍笑面色淡然地将事情的經過全部記錄下來,接着擡頭看向蘇小姐,“蘇小姐來之前做了檢查,檢查結果很快也會出來。”
“好。”
“蘇小姐,你認識那位施暴者?”陳妍笑看向她。
接着,陳妍笑在蘇小姐的臉上看到一抹傾慕的神色,她幾不可見地輕皺了一下眉頭,随即舒展開。
“請問,那位是……”
“蔡毅柯。”
“啊?”一直平靜如鏡的陳警花,首次流露出詫然的神色。
“蔡氏集團總裁,蔡毅柯。”
陳妍笑從小就是一個四肢發達的女生,但她的腦袋也不算差,她小時候的願望就是當一個帥氣的女警察,威風凜凜。
她的性格很倔強,小時候的夢想最後也堅持了下來,人生幸福的事情之一莫過于工作是自己熱愛的。
她很幸福,也很幸運,然而在接手迷奸案的那一刻,她發現她的世界崩塌了。同樣的房間,同樣的桌椅,只是對面的不是蘇小姐,而是那一位蔡毅柯,蔡總裁。
“姓名?”
“蔡毅柯。”
“在哪裏工作?”
“蔡氏集團。”
“昨天晚上在哪裏,做什麽?”
“晚上有一個聚餐,吃飯。”
“之後呢?”
“開車回家。”
一陣沉默之後,陳妍笑擡頭看着他,男人很高大,坐在椅子上,也絲毫沒有任何拘謹感,反而很自在。
“有什麽人可以證明你昨晚不是一個人嗎?”
“沒有。”
陳妍笑放下手中的筆,“你認識蘇小姐嗎?”
“認識,以前的一名員工。”
“蘇小姐是自己辭職離開公司的嗎?”
“她工作上出現了問題,不能繼續留在公司。”
又是一陣沉默,陳妍笑将筆錄記下,“蔡先生,現在的情況對你很不利,你沒有不在場證明……”
“你認為我需要用這種下等的手段強迫一個女人?”他涼涼地開口。
陳妍笑一頓,沒有說話,直直地看着他,“蔡先生,你的律師團呢?”她有些頭疼地揉着腦袋。
“這種小事需要他們嗎?”他淺笑。
燈光之下,他神色平靜,絲毫不在意這件事情要是被傳出去之後的負面影響,好像只是坐在這裏,在喝茶聊天一般輕松自在。
她深吸一口氣,站起來,關了錄影和錄音設備,“蔡毅柯!”
“嗯。”
“你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她有些煩躁,“醫院的檢查早上出來了,蘇小姐的身體确實有被侵犯的痕跡……”
“有檢測到精液嗎?”他淡淡地問。
她的臉一下子紅了,跟誰讨論這種問題,她都不會臉紅,可坐在她面前的人是蔡毅柯,跟她一起長大的竹馬先生。
“沒有,要是有的話,你早就被捕了!”她賞了他一個白眼。
“也就是沒有證據證明是我做的。”
“嗯,但也沒有證據證明你的嫌疑被擺脫了,人家斬釘截鐵地說是你。”她面無表情地說。
“哦。”
“蔡毅柯!”面對他這副不在乎的樣子,她氣得火冒三丈,倏地站起來,小手用力地拍在桌上,一副女流氓的模樣。
他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笑笑……”
她的心,倏然一麻,不争氣地坐了下來,耳朵紅紅的,這麽久沒見這個男人了,一見面就是這麽驚心動魄。
她忍不住地握了握拳頭,混蛋!她該不會還沒有逃過暗戀失敗後的可怕魔咒吧,她受不了地在心中嘆氣。
“這件事情不用擔心,我的律師團很厲害。”他微笑。
“請問,蔡先生,那麽你為什麽會單槍匹馬地過來呢?”她雙手環着胸,一臉的不信任。
“嗯……”他沉吟片刻,“大概是因為你在吧。”
她冰冷的小臉開始融化了,她快要撐不下去了,為什麽今天錄口供,一個比一個厲害!
“笑笑,好久不見。”他的唇角一勾,溫文儒雅。
她唇角一撇,暗暗罵了一句,斯文敗類,她一點也不想見到他。
陳妍笑跟蔡毅柯的關系很複雜,應該說從她出生的那一天開始,她跟他就認識了,她跟蔡家小弟同一天出生,而他這位比她大四歲的哥哥非常想要有一個妹妹,恨不得扔掉親弟弟,把她帶回去當親妹妹養。
于是,她的童年,她的少女時代,一直有他的身影存在,他對她超級寵,寵到這份感情變質了,不是他變了,而是她變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情窦初開就喜歡上他了,少女懷春,傻乎乎的,在暗戀了一段時間之後,一頭熱就沖到他的面前,大聲告白,那時她才十八歲。
當然,結局是悲劇,表白失敗,她失戀了。發現自己丢臉丢到太平洋的她,收拾了衣服,以最快的速度跑去上大學,逃離了尴尬的局面。
但是,她努力避着某人,可她還是沒有辦法地遇上了某人,這種感覺真的好難形容,好像冥冥之中一切都注定好了,呸呸!注定好她失戀,注定他們再遇?
她拒絕接受這種不切實際的命運論,她深吸了一口氣,拿着包回到自己租的單身公寓。
一回家,她沒有形象地将鞋子一脫,踩上拖鞋,嗒嗒地走到沙發邊上坐下,四肢大開,狼狽不已。
她就像是打了一場戰,沒有力氣地躺着一動不動,正煩惱的時候,一個陌生的電話打了過來,她挑了挑眉,接通了電話,“喂?”
“笑笑,是我。”
陳妍笑無聲地張嘴大叫,為什麽回家了還不放過她!與她誇張的表情不同的是她冷靜的語氣,“你怎麽會有我的電話?”
“我媽有你的電話。”蔡毅柯說。
她無聲地嘆氣,“嗯,什麽事情?”
“剛才有一位自稱是蘇小姐的人打電話過來。”
“什麽?”陳妍笑收起了心思,神色嚴肅地問:“她打電話給你做什麽?”
“嗯,前五分鐘在表達她的委屈和情感,後五分鐘在威脅我,如果不跟她交往,對她負責的話,她就将這個消息賣給八卦雜志。”
陳妍笑無語了,“蔡毅柯,你怎麽回答的?”
“我說,在沒有律師的陪同下,我不會答應承諾任何事情。”他冷血無情地說。
陳妍笑笑了,可她的笑容有些奇怪,因為,她告白失敗的那一天,他的回答比這個還要冷血無情。
我一直把你當妹妹……
去他的妹妹!他們又不是同一個爸媽生的,有血緣關系嗎?
她深吸一口氣,将注意力從過去拉回到現在,“她的意思是如果你答應了的話,就不會再在這件事情上糾纏?”
“嗯。”
“從迷奸變成兩情相悅,在車上車震?”她莫名地咬牙切齒。
這一回,他的回應有些慢了,“也許。”
陳妍笑開始懷疑,這一切是不是蘇小姐在作戲,否則怎麽會……不對!她眯起了眼睛,想起了某些事情,“我有事,先挂了。”
“哦。”
“等一下!”她出聲道。
“什麽事?笑笑。”
忍着每一回他一喊她小名,她心裏酥麻的感覺,她用力地翻了一個白眼,“雖然她說施暴者是你,但是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是你,也就是說你還是嫌疑人。”
“嗯。”他認真地聽着。
“嫌疑人也只是頂着嫌疑的罪名,所以請你不要把這個罪名給落實了,不管對方給你畫了多大的大餅,你都不要上當受騙。”她語重心長地說。
電話那頭的男人先是一怔,接着笑了,低低的笑聲仿佛撩人耳一樣,撩得她心頭癢癢的。
“我明白。”他微頓,語氣帶着些笑意,“謝謝你的信任。”
她的臉刷地一下紅了,她悶悶地說了再見,挂了電話,如鴕鳥一般将自己埋在了沙發上。
為什麽,這麽多年過去了,對着這個人,她還是這麽不自在,真的好不争氣啊!
她捶胸頓足,然而并沒有用,又想起剛才腦海裏閃現過的念頭,她打了電話給同事阿俊,“阿俊,是我,我有事情問你……”
第二天
陳妍笑看着桌子上的幾份案件,眉頭鎖在了一起,阿俊喝着奶茶湊了過來,“還在看啊?都看了一個上午了。”
“嗯,想不明白。”陳妍笑摸了摸下巴。
“有什麽想不明白的?反正當事人都撤銷了,我們也不用管太多。”
陳妍笑纖細的手指指着第一份案件,“這份案件是去年三月份發生的,迷奸案。”又移到一旁,“這是去年八月份發生的,迷奸案;這是去年十二月份發生,迷奸案;這是今年第一起,迷奸案。”
阿俊點點頭,“我知道,我也知道這很奇怪,怎麽去年今年發生這麽多迷奸案,可是你要知道,如果當事人說算了,那我們也管不了的。”
陳妍笑腦海裏閃過一個很可笑的想法,她想到了昨天蔡毅柯的電話,那位蘇小姐的威脅。
“你知道,那些受害者最後為什麽都說算了?”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吧?陳妍笑看着阿俊。
阿俊臉色不好地搖搖頭,“人家不說。”
“你問的是受害者,還是嫌疑犯?”陳妍笑問。
“受害者。”阿俊說。
陳妍笑淡淡地說:“也許我們該去聯系一下嫌疑人。”
“你确定,這起案件和之前的有關?”
“你不覺得太巧了嗎?”陳妍笑皺着眉。
阿俊保持沉默,“确實太巧了。”
“你去聯絡吧,我出去有事。”
“好。”
陳妍笑開車去了案發地點看了一下,又根據之前的案件,去勘察了一下地點,得出一個結論,非常的巧,居然都是在一些偏僻但很有可能被人發現的地方。
受害者都有車,經濟能力不錯,長得也非常漂亮,但更巧合的地方是,嫌疑人都沒有在場證明,而且都是在跟嫌疑人見面之後發生的,最重要的是嫌疑人都是出身良好的社會菁英,跟受害者認識但不親近。
作案手法相似,嫌疑人和受害者背景相似,所有的案件太過巧合了,她若有所思地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最後上了車,開車往蔡氏集團去。
對蔡毅柯,她是百分百信任他,他要女人真的不需要用這種手法,大大方方地追就好了。
也許她這種信任是盲目的,畢竟九年沒見面了,說不定他變成了一個大變态,但她就是信他。
車子緩緩地開着,快到蔡氏集團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她單手拿起手機,眼睛注視着路況,“喂?”
“出事了,那位蘇小姐不知道發什麽瘋,拿着一把水果刀就把人給捅了……”
刺耳的剎車聲響了起來,後面的車子急忙跟着剎,對着陳妍笑破口大罵,“發瘋啊,你不要命,自己去死,幹嘛拉着人……”
後面駕駛的粗口她完全沒有聽見,她耳朵裏嗡嗡地響,好像有無數只蜜蜂在她的耳邊叫着,這一瞬間,她有一種天昏地暗,整個世界都要崩塌的錯覺。
“誰把誰給捅了一刀?”
聽着她有氣無力的聲音,阿俊覺得莫名其妙,這很正常的事情,人一沖動就容易做錯事,他好聲好氣地又重複了一遍,“蘇小姐把蔡總裁捅了一刀,蘇小姐被帶回警察局了,蔡總裁去醫院了。”
她靜靜地眨了眨眼睛,外面的藍天似乎都黑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在哪一家醫院?”
阿俊那裏剛說出醫院的名字,電話就被挂斷了,阿俊摸了摸頭,這是怎麽了?
身後那車主還在瘋狂地叫嚣,陳妍笑惘若未聞,踩下油門,飙車一般沖向了醫院。
陳妍笑到醫院的時候,有熟悉的同事在做筆錄,她看着那坐在病床邊上,手臂上纏着白色繃帶的蔡毅柯,她站在門邊調整着呼吸,疾跑過來的代價就是她現在喘氣如牛。
一道幽黯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她敏感地看過去,正好對上蔡毅柯溫和的眼眸,她驚得往後一躲,躲在一邊,下一刻,又忍不住切了一聲,她幹嘛要躲啊!
她拍了拍小臉,裝出一副正經的模樣,走了進去,同事阿陽看了她一眼,“陳警花,來啦。”
阿陽看着她,笑呵呵的,陳妍笑可是他們警察局的冰山警花,性格略微冷淡,但長得好看,腦袋也好,制服下的美腿超級吸晴。
她微微有些不自在地打了一個招呼,阿陽将筆錄放好,笑着說:“差不多了,我得回去了。”
“嗯,路上小心。”
“不一起走?”阿陽問。
“我晚一點。”
“哦。”阿陽沒說什麽,帶着小跟班走了。
“笑笑。”
她忍着要撓耳朵的沖動,強裝鎮定地看着他,“你,沒事吧?”
“沒事。”
“怎麽沒事了?”一旁的李助理不悅地說:“總裁,你就是太善良了,那個瘋女人上來就是一刀,要是再深點,你的手就要斷了,成了金融界的楊過了。”
陳妍笑唇角微微一扯,再看笑容不變的蔡毅柯,“怎麽回事?”
“沒什麽事。”他依舊風輕雲淡。
對着這副神情的他,她忽然生出一種拿着熱臉貼他冷屁股的不爽感,本來沒什麽笑意的臉更加的冷了。
兩人對峙一般,誰也不說話,李助理有些奇怪,這位陳警花到底是來幹什麽的,“你好,是不是還要提供什麽線索?不過剛才已經跟那一位警察做了筆錄。”言外之意,就是他們該說的都說了。
陳妍笑如果想知道什麽,直接問阿陽就好,也不用看蔡毅柯這張對誰都溫柔的臉了,她在心裏做了無數次的深呼吸,将火山爆發了的怒火壓到最深處。
這時,她的手機又響了,她一看,有些奇怪,拿着手機就走了出去,在走廊接電話,“喂?”
病房內,李助理看向蔡毅柯,“總裁,出院手續已經替你辦好了,我等一下立刻給你找一個看護,在家照顧你。”
蔡毅柯正要點頭,陳妍笑又回來了,看着蔡毅柯,她将手機遞給了他,“蔡阿姨的電話。”
蔡毅柯揚了揚眉,接了過來,蔡母在那一頭說了一大堆話,蔡毅柯安靜地聽完,最後道:“我知道了,媽,你放心,沒事。”
他挂了電話,看向陳妍笑,“你最近有空?”
陳妍笑點了一下頭,“我跟你認識,這起案件最好不要管,我會跟上司說的,轉交給別人。”
“嗯。”他應了一聲,看向李助理,“不用找人了。”
“嗯?”李助理臉上一個大大的問號。
蔡毅柯指了指前面的人,“現成的,免費的。”
李助理臉上出現了詭異的神情,在蔡毅柯和陳妍笑之間來來回回看了一圈,“總裁,原來你們認識啊?”
蔡毅柯笑了一聲,陳妍笑不由自主地看過去,心想他會怎麽說。
“她是我家鄰居的女兒。”
混蛋,已經從妹妹降級為鄰居家的女兒了?陳妍笑黑了臉,她剛才為什麽答應蔡母要照顧他呢,真是自找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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