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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就寝的時候, 莊顏問他:“你下午聽到了什麽?說我聽聽。”

他翻身把她壓在身下,戲谑道:“他們終于不說我‘壞話’了,謝謝娘子替我正名。”

莊顏害羞, “外面人怎麽曉得的……”

“我是皇上的外甥,這種事宮裏的娘娘總要關心下的……”落紅的床單早就有人知道了。

莊顏頓覺羞澀,有些惱道:“以後不許人知道……”

龐致捉着她的手, 妥協道:“新婚那日是沒辦法, 以後的事……就只有咱倆知道了。”

折騰了大半夜,莊顏心想,還不如不知道……那些子勞腰勞腿的動作, 都是誰想出來的?

……

次日早上醒來的時候,龐致還在莊顏身邊, 她問他:“你不去衙門了?”

龐致摟過莊顏的肩膀, 挨着她道:“向皇上告了十天的假,暫時不去了。”

“那……你就在家中不成?”

他輕笑, “家中有什麽好玩的, 等交代好家裏的事,我帶你出去玩。”

一聽能夠出去玩, 莊顏很高興, 自從和祖父南下之後,父親老是拘着她,再未去過外面游玩了。

“去哪裏?侯爺想好了沒有?”

龐致先征求她的意見,“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搖搖頭,“尚且沒有,我外出不過聽場戲而已,并不曉得哪裏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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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致若有所思道:“那……就聽我的安排吧。”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便起來了,莊顏跪坐在床上,幫龐致系腰帶。他的腰比胸膛要窄,手摸上去能感覺到衣服下面結實的肌肉,還有淺淺的橫豎線條。

她手伸到後面去想把腰帶饒一圈,手臂卻不夠長,直起身子往前傾,貼着他的身子道:“你往前面來點,我夠不着。”

龐致估計貼近她的胸口,問:“這樣呢?”

這才起來沒一會兒,就鬧她,莊顏給他系好了腰帶去捏他的肋骨。龐致癢得往後縮,牢牢抓住她的手,固定在胸口前,不許她再動,警告道:“你再撓我癢,我就……不客氣了。”

莊顏正了神色道:“不鬧你了,今兒還有事,快放開我。”

龐致這才松開手,莊顏穿好衣裳笑他:“原來侯爺怕癢,我以為……你便沒有怕的東西。”在涼國公和忠勇侯夫人面前,他可從來沒有半點卑亢的樣子。

面無表情,龐致道:“我獨獨怕癢,不過只有你知道,不許告訴別人,好叫別人拿捏了我的短處。”

像哄孩子一樣,莊顏道:“好好,我不說。”

兩個人都穿戴整齊,才喊了丫鬟進來梳頭。莊顏還是習慣蓮兒替她梳頭,龐致的頭發則是留芳和蘭兒兩個梳頭的。

吃過早飯,夫妻二人攜着手往議事廳去。路上,龐致告訴莊顏:“有兩個媽媽是侯府的老人了,原先在我母親身邊伺候,後來我去外歷練的時候府上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她們管着。侯府人口簡單,我也不大管內宅事物,瞧着用得順手,小事都是她們說了算。這日子久了難免有些倚老賣老,你看着辦,若有不服你的,不論對錯,都嚴懲。”

莊顏點頭,龐致這是讓她先殺殺下人的威風,她卻覺得不一定非要如此,若是進退有度的媽媽,又是從宮裏出來,伺候過長公主的,多照拂幾分也是應當的。若已經養成了刁奴,在府上一手遮天,那還真要好好整治整治了。

議事廳外,丫鬟婆子們早在門口等候着,見主子來了忙跪下來,等到兩人進去坐了,聽見門口站着的一等丫鬟傳了主子的話,才敢起身。

龐致先喝了口茶,道:“榮媽媽和德媽媽先進來。”

兩個穿藍綠比甲,闊口褲的婦人進來,頭上都帶了金簪子,看樣式不像是一般銀匠鋪子裏能買到,莊顏猜測應該是宮裏帶出來的。

兩個媽媽行了禮,莊顏喊她們起身,只認了個臉,打量了下兩人的姿态和眼神,各賞了一只手镯,便沒多說別的。

接着,又認了其他的幾個管事媳婦,有些龐致眼熟,卻不曉得是哪一家的媳婦,好在有留香在一旁解釋一兩句,莊顏勉強能記下。

認完了府上幾個有頭有臉的媳婦,莊顏也有些累了,龐致讓下人們都散了,牽着莊顏的手道:“反正日子還長,今天就認到這裏吧,外面的鋪子你也不是一下子就管得過來的,只要暫時不出什麽大亂子,先放一放也可以。”

知道龐致是在體貼自己,莊顏還是問了他:“原先你也看鋪子的賬本嗎?”

“看,不光看,有時候還親自去鋪子和莊頭親眼瞧瞧。”

“那我便更不能懈怠了,原來事情都由您管,現在由我接手,一放再放,恐怕下人們生出惰性來。就像我小時候讀書一樣,若是父親讓督促我,我張望兩日,見母親不過問我,就犯懶了。”

龐致笑她,道:“那你父親要是問起來可怎麽辦?打你手心沒有?”一邊說,還一邊用大拇指輕輕搓着她的手心,又在那條把莊顏手掌斷成兩半的線上摸來摸去。

莊顏微微紅了臉,道:“父親若問起來,自然有一百種搪塞他的法子,最差的結果不過是挨一頓罵,若是躲過了,不也就沒事了麽?”

龐致小時候沒人管,這種嚴父眼皮子底下逃過一命的感覺也不曾體驗過,不過聽莊顏說着,也覺得有趣,笑了笑便道:“那便下午歇會兒再見外面幾個莊頭的人,一個中午的功夫總是不會太遲吧。”

莊顏喜歡他什麽都依着自己的樣子,甜蜜地笑了笑,道:“那便下午吧,還有,若是這十日裏有多餘的時間,也帶我去莊子上看看好不好?”

“本來也打算帶你去,這個時候的莊子也有些趣味。”

“什麽趣味?”

莊顏幾乎是沒在野外待過,對那種地方有些興趣。

龐致不肯漏口風,岔開話題道:“餓了沒?要不要傳飯?”

莊顏也不再追問,點了點,兩人一道回了平心堂。

飯還沒上來的時候,龐致告訴她:“府上的事你只管放開手去做,在家裏沒人敢欺負你。”

有這麽護短的丈夫,誰還欺負得了她?莊顏忽又想到了那些畫……畫上人管她是誰,反正以後她只會讓龐致的心裏裝她一個人。

沒一會兒,丫鬟們擡着一屜子菜來,菜一道道的擺上來,醬鵝肉、馬鲛魚脯、松茸乳鴿湯……好些都她常吃的口味,

下午的時候,見完了幾個莊頭和掌櫃的,收了他們送來的一些禮物,打賞了一些銀裸子,莊顏就跟龐致一起去書房待着了。

龐致在書房裏看公文,莊顏則在一旁翻看府上的舊賬,熟悉大小事務,遇到有疑惑的當場就問了,由丫鬟或是龐致解答。

偶爾,她的眼光也會不自覺的飄向那幾幅畫上,或是看看龐致,卻見他沒有任何不妥的地方,像是一切都是她臆想出來的而已。

雖心有結,莊顏卻莫名相信,他是愛自己的。若是說……他心頭曾經确實有過別人,那她也要把人擠走,牢牢地占據他的心。

龐致看完公文,站起來伸個懶腰,見夕陽已經漸漸要消失了,打發了丫鬟出去,讓她們去平心堂前院讓廚房備飯,然後關好書房的門,牽着莊顏往書架子裏面走,蹲下身在最下面一排架子上抽出一本書給她。

眯着眼笑笑,龐致道:“你母親肯定沒給你看過這種書,來,在我這兒你好好看看。”

看龐致那個樣子,莊顏就猜到是什麽書了,她确實沒看過,還有些好奇,有些害羞地接過書,随便翻了兩頁,一幅幅豔麗的人物畫,看得她雙頰羞紅。

啪地合上書,莊顏道:“這些不該是□□麽?”

龐致摟着她肩膀道:“人的*是禁不住的。”

把書放回原位,莊顏往外走了一步,龐致在後面跟上。

莊顏眼珠子轉了一圈,笑吟吟地看着龐致道:“我覺着吧……有時候也是能夠禁得住的。”說完,她逼近龐致一步,拿身子在他手臂上蹭了一把。

龐致正要把她拉進懷裏,莊顏往後退了一大步,狹促地笑笑,道:“我去前面傳飯。”說完就跑,龐致被他撩的心癢癢,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後壞笑着。

他說了禁不住就是禁不住的,她偏還要來試一試……

晚上吃飯的時候,兩人都心照不宣,龐致只盼着打更的打快些,到了就寝的時候,他在被子裏好證明一下他說的是對的。

莊顏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面上一派平靜,像什麽都沒發生似的。

夜裏,兩人在園子裏消食,就算有丫鬟在前面提着宮燈,也還是黑燈瞎火的。龐致背在身後的手,在莊顏後面圓潤的部分上捏了一把。

莊顏沒有防備,驚叫出聲,丫鬟忙轉身問她怎麽了。

莊顏恢複神色道:“無事,不過是踢着地上的石頭了。”

回到平心堂,莊顏在內室裏說他:“在丫鬟面前,你也敢胡來。”

龐致無賴似的笑笑,坐在椅子上環着她的腰,胳膊往下滑,很不老實。

兩人先後去了淨房沐浴,晚上丫鬟吹了燈出去,龐致虛騎在她身上,薄薄的衣衫敞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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