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二十四

阿九被拎起來的時候仍是處于迷迷糊糊的狀态,她腳步不穩一把歪在身後那個拎起她的那個人身上。

那人緊緊抱着她,她擡眼瞧着竟模模糊糊得看不清,只能掙紮出一只手,指着在殿門口處留下來一抹潇灑背影的文祥祥。

沒想到十幾年的感情竟然比不過一個女人,阿九真的是欲哭無淚,文祥祥真的再一次讓她體會了女人的重要性,她顫抖着指着文祥祥離開的地方,竟然擠出兩滴淚來。

文祥祥說皇叔不會留在她身邊,安倩如說皇叔不會做她裙下之臣,就連前些日子的程老也同皇叔有些聯系了,她的凰權只怕是要不回來了。

酒意上來的時候阿九沒穩住一把溜在地上,卻被身後的人抱的緊緊的,阿九只能轉過身來,臉貼着那人的胸膛,伸手拽着那人的衣袖。

阿九貼着的時候覺得無比溫暖,哪裏是胸膛分明是堵肉牆,她眯着眼蹭了蹭,看的小德子在一旁羞紅了臉,翹了個蘭花指就轉過身去了。

阿九蹭的正舒服,卻被那人一把提起來,與他視線正對。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大半夜穿着淩亂的裏衣被叫進宮來的皇叔,阿九愣了神,她拍拍頭,醉的迷迷糊糊的笑着,貼着皇叔就抱了起來,伸手戳着傅衍的下巴,“呵呵!醉的我都看見皇叔了!”

傅衍俯頭看着醉眼迷離的阿九,未束的長發從後背散落在阿九的臉頰上,阿九癡迷的笑了笑,又抱緊了幾分傅衍,“皇叔真好看!”

傅衍一把将阿九打橫抱,直往寝殿而去,當然也不忘吩咐小德子準備醒酒湯,阿九的酒量傅衍自當熟知,往年為儲時也愛喝酒,可沾酒必醉,醉了就開始興風作浪,她為帝以來略有收斂,可今日又喝起來。

傅衍抱着阿九的手頓了頓,只稍稍側臉就感覺到摟着他脖子滿臉緋紅的阿九正拿着額頭蹭着他的下巴,嘴裏還不知嘟囔的說着些什麽,幸而今日小德子叫來的是他,若叫來的是黎昱,他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是怎樣的心情。

阿九也曾在傅衍懷裏喝醉過,傅衍明白的是喝醉酒的阿九可就不是阿九了,現在蹭着他下巴的情況還算小的,依往日的情況竟然偷看了宮中待選的侍郎洗澡,人小心底裏卻是想的如此不單純。

只怕是從小文祥祥帶的,淨些好的不學,學這些事。傅衍想着竟勾起唇角,雖心裏責備文祥祥卻抱緊了懷裏的人。

他想着來的時候正好文祥祥抱走了已經醉的不能動彈的安倩如,今晚的酒只怕也是安倩如遞上來的,但文祥祥卻是抱走了安倩如。

這讓他想起來年少時的文祥祥也是這般對的阿九,文祥祥其人雖然輕挑潇灑卻猜不透心思,就連當時還年輕着就深受先皇的器重的傅衍也沒能猜透,從那時就同文祥祥熟識,也正是因為文祥祥的性子輕佻所以才能聊的來些。

傅衍很久之前就同安倩如說過在學讀時隔着帷布牽她手的是文祥祥,傅衍也就是那個時候才敢确定文祥祥真正在意的是安倩如,而在那之前他一直以為是阿九。

Advertisement

他抱着阿九進了寝殿,小德子跟在身後識相的将醒酒湯放下後就帶上殿門去了門外,并且将不想幹的一幹人等都遣走了,自己坐在門外偷笑着守夜。

傅衍站在床邊的時候,才發現阿九原來是醒着的,側着臉就問,“陛下什麽時候醒的?”

阿九蹭了蹭他下巴,又摟緊了他幾分,“我沒有醒過,我應該在夢裏。”她空出來一個手捏了捏皇叔的下巴,神情有些神傷,“為什麽在夢裏都要叫我陛下?”

傅衍彎身将她放在床中央,她原來以為這是在夢裏,難怪會如此。

傅衍放好她,準備離開,卻不想被她雙手勾着脖子不願放開,撅着嘴看着近在咫尺的他,“皇叔要走麽?”

話語裏竟透着些不舍,聽的傅衍心軟,只能順着道,“不走,拿醒酒湯給你喝。”

說着就要扒拉開阿九的手臂,可又一次被阿九勾的緊了些,她皺着眉,看着要離開的傅衍竟覺得有些委屈,“皇叔在夢裏還是要走!”

傅衍覺得好笑,伸手理了理她額前的碎發,“說了給你拿醒酒湯,明日雖休朝,可你飲酒第二日就會頭疼,喝了明日總少受些苦。”

“不要。”

阿九不安的動了動,還是堅持着說不放。

“真不放?”

阿九搖頭。

傅衍勾着唇角,就順着阿九的話就壓了上去,将她困在他和床之間。

阿九忽然覺得心被塞的滿滿的,看着咫尺的皇叔竟有些不甘心,一個使勁就翻過來将皇叔壓在身下,然後就雙眸帶水的看着皇叔。

“這又是怎麽了?”傅衍在她身下攬着她的腰,看着眼裏霧蒙蒙的她。

“好不真實。”阿九嘟囔着。

“什麽?”

“皇叔會走麽?”

“我能去哪?”

“他們說你要離開,說你不想在阿九身旁待着,想要自立門戶,然後把阿九當成亡國奴。”阿九說着說着就覺得委屈,于是不争氣的流下兩行清淚,又深深的哽咽了起來,“皇叔現在什麽都有,阿九的凰權鳳閣的權利,甚至是整個鄭國的操控,皇叔為什麽要走?”

傅衍覺得好笑,往日裏的阿九可從不會說這些,頂多就跟他頂嘴,果然是喝醉了又是另一個人,伸手抹去了她臉上的淚水,“誰告訴你這些的?我可未曾說過這些?”

“你沒有說過,可是文祥祥和安倩如都這樣說!”

“安倩如也就罷了,文祥祥這個不正經的你也信?”

阿九撅着嘴,掄着拳頭就拍了起來,不服道,“可你也從來不叫我阿九?”

“所有人都叫你阿九,我就不叫你阿九了。”傅衍一把握着阿九的拳頭,緩緩解釋道。

阿九看着他深邃的瞳孔看到了自己,“那你就叫我陛下麽?”

“我想叫你阿茗。”

阿九愣神,阿茗這個名字了從來沒有人叫過她,從她有意識封儲以來,所有的人都在叫她阿九,就連她父皇都沒有告訴她這個名號的由來,也從來沒有人叫她阿茗。

就連皇叔也沒有說過這些,所以她更加确定這是在夢裏,她伸手撫上傅衍的臉,看着棱角分明的臉和那雙堅毅眸子,附首借着醉意就親了下去。

文祥祥說過,如果能夠和一個男人對視一段時間,如果你心裏有他,大概就會親過去,這個阿九和文祥祥還試過一次,最後以大笑告終。

當然文祥祥還說過,親的時候要閉着眼睛,作出一副很享受的表情,阿九閉着眼睛,嘴唇貼上去涼涼的,阿九動了動嘴唇,才覺得沒那麽享受,就離開了皇叔的唇,但他發現皇叔正滿眼柔和的看着她。

“這又是文祥祥教你的?”

阿九有些迷糊,覺得頭有些沉,可能是醉意上來了,她只能沉沉的點點頭。

傅衍一把托着她的臉,眉眼帶笑的看着她,“文祥祥可曾教過你親了別人的下場?”

她沉沉的搖搖頭,下一刻就覺得翻天覆地,再有些醒轉時,傅衍已經整個人将她圈住了,在下一刻皇叔就已經吻了上來。

她還未喘過氣,只能用手抵着他的胸膛,等他親過來她才知道,皇叔是在喂她喝醒酒湯,她向來不愛喝苦的醒酒湯,但是如今也只能一點一點咽下去皇叔送過來的湯,本來還是睜着眼看着閉眼的皇叔,後來竟覺得皇叔吻得太舒服,不自覺的攀上他的脖子。

再後來,她就睡着了。

傅衍喂她喝完湯才覺得好笑,這樣的女子,竟還能睡着!他撐在她身上,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可就是發不起火來,傅衍低首輕啄她額頭,柔聲道,“阿茗,好好睡。”

小德子在殿門口邊坐着邊傻笑着,“陛下的春天終于要到了!”他又喝了好幾壺茶精神精神,覺得這個殿門應當由他來守着免得旁的人來打擾了,他還在思考明日早上看到傅衍該叫什麽呢?是君後還是什麽?

小德子擺手,管他!遲早都是陛下的人!叫什麽都無所謂。可是他等到半夜的時候就看着殿門緩緩的開了。

等踏出來的是一只烏黑鎏金錦繡的鞋子他才扶着帽子起來,站在一旁不知道叫什麽好。

傅衍緩緩帶上門,“陛下已經睡下了,明日起來再給端陛下一碗姜湯。”

“王爺不陪陪陛下?”小德子順着傅衍的話接道。

“君臣之間還是要有些禮數的,只怕是今晚什麽閑雜人等看到了,明日那幾個元老又得挨個兒來審問臣和陛下了。”

傅衍沒有想到的是他們的計劃就是撲倒皇叔,怎麽可能是會審問和責備呢!

阿九第二日醒來的時候,整個宮裏已經傳遍了,說的是皇叔大半夜從陛下寝殿出來的,陛下又是醉着酒的,指不定将皇叔怎麽了,皇叔怕第二日誤會,所以才大半夜離開的。

當衆人都在傳着這些話的時候,鳳閣的幾個元老和阿九身邊的那幾個臣子就已經趕到了。

當時的阿九還在床上躺着,她醒來時小德子已經端了姜湯在一旁候着,她扶着偏疼的頭覺得有些精神才緩緩坐了起來,然後驚恐的發現自己只穿了裏衣,外面的龍袍腰帶一應全都放在了外間。

她絲毫沒有想起來昨晚發生了什麽,只能略微記得敦親王和杜瑩來過,杜瑩說她是另一個時空的,難不成是杜瑩?應當是了,安倩如同她合不來,文祥祥是個男子,應當是杜瑩替她解的衣了。

阿九沒問,小德子自然也就沒說,服侍完阿九洗漱,就端着姜湯讓阿九喝下,也是在這個時候程老風風火火的沖了過來。

一大把年紀的程老直沖了進來,一把坐在阿九跟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吓的阿九不輕。

阿九皺眉瞥了瞥他,坐在程老的對面,順勢拿下小德子端着的姜湯,“程老,我只不過是喝了點酒而已,今日休朝沒什麽大礙的,用不着這麽生氣的吧!”說完就開始捏着鼻子喝姜湯。

“我生氣?我高興還來不及,昨夜是不是拿下傅衍了?”程老一副太激動的樣子,說出來的話倒是将阿九雷的和裏嫩外焦,剛入口的姜湯也噴了出去。

小德子在一旁急得抽了幾方錦帕忙遞給阿九。

阿九擦了擦嘴,難以置信的看着程老,“這又是哪裏傳出來的話?”

程老眼睛一亮,“阿九昨夜喝多了,興許是忘記了,阿九喝醉之後,可都是傅衍将阿九抱進寝殿,過了半夜才出來的。”

程老越說阿九臉色越難看,這麽說來昨夜的衣服也是皇叔脫的喽!阿九欲哭無淚,為何她一點記憶都沒有,以後讓她怎麽總這張老臉見到皇叔。

“到底有沒有拿下?給個準信?”程老拍了拍桌子,催促道。

“昨日醉倒了,應當沒有拿下!”阿九越說聲音越小,其實拿沒拿下,她自己也不知道。

程老嘆了一口氣,拍了拍大腿,甚是可惜道,“這麽好的機會!”

阿九一愣,不是應該關心她的清白,怎麽就這樣了?

“既然沒有,那就等下次有機會,到時候阿九一定記得叫我來幫忙。我先走了!”

阿九看着留着潇灑背影的程老,這就是她的朝臣,為何沒有站在她這邊?

阿九表示相當頭疼,因為還有許多參與撲倒皇叔一事的朝臣基本都一個個來問了,唯獨一個嚴儲清沒來。

阿九屆時才覺得嚴儲清才是她心儀的臣子。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