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不速刺客
二人聊得熱火朝天,豈料忽然傳來東西摔碎的巨響,華濃擡頭一看,原來竟是丞相。他臉上青筋暴起,極像蝦線的紋絡漫布在白皙的肉裏,他操起木棍就要往兒子後背揍去:“你這個忤逆子,真是要氣死我。”丞相一雙手顫顫巍巍地指着滿面羞紅的宛貞,一邊還怒罵:“你要是敢娶她過門,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爹的忌日。你哪是給你爹祝壽,分明是折你爹的壽。”
“叔父您消消氣!辰旭,以你的地位和才學,什麽樣的女人找不到,還不快給叔父道歉。”李辰曦仍是陰沉着臉,跟着訓道。
楊景看到宛貞被排擠,嘴角頓時勾起一絲鬼魅的笑意,在一旁添油加醋:“是啊,貴公子上次為了這個青樓女子對錦繡莊大打出手。楊某手下死傷無數,怕是還有敵國奸細暗中相助,丞相做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重臣,一定會給楊某一個說法吧。”
楊景說完,又直勾勾地看着李辰曦,那犀利敏銳的眼神似乎在說着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叔侄二人面面相觑,李辰曦伸手摸了摸挂在腰間的佩劍,暗自發誓,若是這個小人敢說出來,立刻讓他血濺當場。
出于保護侄兒身份的目的,丞相只好低頭:“楊老爺放心,這件事本相自會調查清楚。至于這青樓女子,犬子不會再和她有半點來往,楊老爺對這個結果可還滿意?”
丞相把話說到這個地步,楊景自然極為識趣:“要是相爺言出必行,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在下還是會慎重權衡。”
宛貞不堪衆人面前受辱,掩面逃走,李辰旭忙緊追了過去,丞相臉上無光,陰森森地說道:“你要是敢再走一步,以後就不要進這個家門。”
風中傳來宛貞凄婉的冷笑聲,她雙眸如冰雪一般直讓人發顫:“李公子還是止步吧,我從頭到尾都沒有看上過你,一切不過是你一廂情願。”
華濃看她仍在故作堅強,原本想要疏遠她的心又心疼起來。說到底,家世背景,無人能夠逃脫。越是高門大戶,對于低下的青樓女子越是難以跨過。既然是同一條船上的人,那麽更應該心心相惜。華濃連忙辭別柳七,跟着宛貞跑了出去。
***
忽然間國主的儀仗隊出現在她們眼前,只見國主威風凜凜端坐在黃金轎攆上,他身着明黃色繡着祥雲的龍袍,頭上束着珍珠峨冠,腰佩錦帶懸倉玉,甚至随行的宮女皆國色流離、光彩照人,一舉一動盡顯天家奢華。領頭的兩位公公手裏都提着翡翠琉璃盞,盞內放着鵝蛋大用來照明指路的夜明珠,其中一個翹着蘭花指指向華濃與宛貞,尖聲細氣道:“聖駕在此,爾等還不避開。”
二人匆匆跪倒在地,将頭埋至地面:“民女驚擾國主聖駕,但憑國主責罰。”宮女替國主卷起珠簾,國主從未聽過如此清脆悅耳的聲音,心中好奇不已,于是命令道:“擡起頭來,再說一遍。”
宛貞緩緩擡起頭,國主不由看得驚呆,正想着開口問她些問題,卻不料丞相率領一大群人跪拜在黃金轎攆前。丞相惶恐說道:“臣未能恭迎聖駕,罪該萬死。”
左右兩個宮女扶着國主走出轎攆,他面露微笑,并讓貼身太監扶丞相起身:“愛卿深得孤心,今日誕辰,孤豈有不來之理。”
“臣深受國恩,雖死未能報答萬一。國主請移步後苑,君臣同歡。”丞相立刻恭恭敬敬地跟在國主身後,極盡媚态。
看着兩個滅門仇人從自己身邊走過,華濃雙拳緊握,卻又無法在衆目睽睽之下手刃仇敵,只能繼續卑微地跪在地上,任由他們踐踏自己的靈魂。
舞臺上的姑娘們舞姿輕盈,繼續長袖翻滾。國主厭倦了宮裏的庸脂俗粉,頭一次看到這種別出心裁的舞蹈,不禁津津有味地稱贊道:“愛卿這裏的歌舞伎倒是獨特。”
“國主謬贊了,此舞是青樓女子獻媚讨好之作,怎能與國主宮裏相提并論。”丞相謙卑一笑。
“哦,那還不把這編舞之人請過來給孤瞧瞧。”
宛貞萬萬沒想到本來是為了李辰旭才花下的心思,最後竟被國主看了去。她不停地揪着衣襟,俯身跪拜道:“賤妾拜見國主。”
國主聽那聲音耳熟,一時忘情就去扶起宛貞:“姑娘好才情,還不快快請起。”
宛貞惶恐起身,丞相不禁進言:“國主,此女乃下流的青樓女子,國主萬萬不可自降身份啊。”
“哎,昔日武帝宮中的李夫人不也是青樓女子麽,愛卿何必如此固執。”國主全然不理,摸着宛貞的柔荑,寵溺地笑着:“姑娘可願意随孤入宮?”
宛貞心中糾結,她側過頭去看了李辰旭一眼,見他一臉痛苦正對着自己連連搖頭。國主的目光盡是殷勤的期盼,宛貞鼓足勇氣道:“賤妾決定…”
“護駕,保護聖駕,有一堆蒙面人殺進相府裏來了。”守候在相府門口的宮人一路疾奔且大聲嚷嚷。那宮人仍在亡命奔跑,卻被一把匕首直直地插入後背,口流鮮血,命喪當場。十來個蒙面刺客武功高強,祝壽的人群頓時亂作一團,大家紛紛想要逃出生天,然而越擠越亂,一時間哀叫聲、厮殺聲響徹天空。
那些蒙面刺客看似冷酷無情,随手殺人,但是華濃藏在一隅卻看得明白,他們所殺的人基本都是宮裏來的人,恐怕是有人想謀害國主。果不其然,其中一個刺客縱身一躍便來到國主身邊,急得國主龍顏失色,那渾身的金器玉石此刻變成最大的累贅,他想逃跑都跑不動。
國主沒有辦法,只能躲到桌子底下,大呼護駕。那個刺客勇猛異常,一劍劈開桌子,木屑橫飛,眼看着劍就要落在自己頭上,國主吓得屁滾尿流,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他低聲下氣苦苦哀求:“大俠饒命,你要什麽,孤便給你什麽,求大俠饒命。”
說到最後,國主聲音發顫,已經語無倫次。華濃蔑視地看了他一眼,這哪是國主,竟無半點人君之樣。只聽那刺客大喝一聲,劍鋒直逼國主脖頸:“你這個昏庸無道的國君,今日我便替天行道殺了你,看劍。”
丞相在一旁急得幹瞪眼,他顧不得自身安危,只好拼盡全身力氣制止刺客用劍,一邊對國主催促道:“國主快走,找禁軍護駕。”
國主沒了主張,慌不擇路,就往河邊狂奔。眼看國主劍下逃生,刺客心急就一劍刺傷丞相,又一路追了過去。刺客一步步逼近,國主不覺雙腿發軟,再也跑不動了。只聽刷地一劍下去,那國主的峨冠已被砍了下來,堂堂一國之主披頭散發,形象極其狼狽。
國主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想不到楊景及時拔劍出鞘,錦繡莊的家丁頓時纏住刺客一通厮殺。那楊景畢恭畢敬地招來侍女給國主重新束發,一番裝扮後,國主又有了精神:“快殺死他,孤重重有賞。”
“不行,國主要留活口,難道您不想知道是誰要加害您嗎?”楊景立刻勸阻。
“對對對,楊愛卿說得有理,留活口。”國主全無主張,任由別人指揮。
刺客以一敵十,絲毫不落下風,楊景便在一邊亂他心志:“還是住手吧,你的同夥已經被禁軍殺死,你最好不要反抗了。”
“要死,也要拉這個昏君做墊背。”刺客越戰越勇,楊景只好使出下三濫的手段,将迷煙扔到刺客身上。
刺客被煙熏出了眼淚,一時間辨不出方向,只胡亂揮舞着劍。楊景趕緊下令另一撥家丁沖上前去,臨空落下一張網将那刺客圍得嚴嚴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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