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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說了會兒話,三夫人笑道:“我來時讓齊嬷嬷包了些阿膠過來,這東西味道有些重,你可讓廚房拿了做些阿膠糕吃,這東西益氣補血的,吃些總沒壞處!”
桃花便笑:“你總是這樣仔細!”
又說:“前些日子在五姑娘那兒得的水仙蒜頭,我把它擱盆裏養着,如今已經打了花苞了。我借花獻佛,您不如折兩支回去插花瓶裏,也算得上是一景了!”
桃花這幾日躺在床上,趙碩便是離開了也讓屋裏的丫頭緊緊的盯着她,實在是無聊的緊,珠玉索性把放在外間種着水仙蒜頭的瓷盆擡了進來,就近放在了床邊,此時正是含苞吐蕊的嬌嫩模樣,透着一股生機勃勃,讓屋裏的景致都變得鮮活起來。
“淩波仙子生塵襪,水上輕盈步微月”,水仙又有淩波仙子的美稱。
桃花這盆水仙養得極好,層層嫩綠的葉片微微卷曲着,白色的花莖挺得筆直,頂端是含苞待放的水仙花苞,雪白如高山雪,如白玉雕刻,滿滿簇簇的花朵顯得有些擁擠,極為小巧秀麗。
三夫人進來就注意到她這盆水仙了,聞言便笑道:“你這盆水仙倒是長得極好,我那也得了五姑娘幾個水仙蒜頭,不過養了許久卻只見葉不見花,也不知是何緣故。不過我屋裏的幾盆菊花卻長得很好,是我母親遣人給我送來的,回去我讓丫頭給你送一盆過來!”
桃花附手:“我這又是占了你的便宜了!”
三夫人便道:“這是哪跟哪,我們之間何來這一說?倒是我母親上次過來,見了你送我的那副扇面,可喜歡得不得了,恨不得就這麽讨了去!只是我也是喜歡得緊,卻是舍不得,只能不孝了。”
桃花就笑:“楚太太喜歡我繡的東西那可感情好,下次她生辰的時候,你打發人提前告訴我,我便給她繡上一幅作為生辰禮如何?”
“那感情好,我母親必是高興的!”三夫人道。
三夫人拿了一個盤子裏的橘子剝着,橘子冬日吃起來太過冰冷,不過讓人放在火爐上烤了會兒,倒是熱乎乎的。
齊嬷嬷從外邊走進來,俯身道:“夫人,三爺過來接您了!”
桃花微愣,問:“你和三爺?”
三夫人臉上笑容淡淡的,并不見什麽羞澀,道:“我與他,如今不過是過日子罷了。桃花,你是知道我的,如今我只希望能平平安安的生下孩子。其他的,卻不敢多想了。”
“不敢”這個詞語,道盡了她心中的苦澀,當初嫁進王府之前她有多麽的期望,如今便有多大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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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便先回去了,過兩天再過來看你!”三夫人站起身,将剝了一半的橘子放回盤子裏,拿了娟帕擦了擦手。
桃花坐正上半身,伸手撩開床幔看她,道:“也好,你快出去吧,也別讓三爺等太久了。那水仙,等下我讓珠玉剪了派丫頭給你送過去。”
“那好!”齊嬷嬷拿了長毛的鬥篷給三夫人披上,又把赤銅手爐塞到她懷裏,将人裹得仔仔細細的,這才出了門去。
桃花讓喜兒出去替自己送人,待她回來,便問:“剛才你可見着三爺了?他待三太太如何?”
喜兒将窗戶支起小半,拿了鉗子撥弄火盆裏的炭火,聞言回道:“姨娘您便放心吧,奴婢見三爺對三夫人極是體貼了,還親手扶了三夫人,想來是把三夫人放到了心上的。”
桃花悠悠嘆了口氣,他人自有他人的緣法,她雖然擔心三夫人,能做的卻沒多少。
“喜兒,你拿了剪子過來,剪幾支水仙給三夫人送去!”喜兒做事向來細致妥帖,桃花這盆水仙長得很密,略剪幾支也無傷大雅。
一共五支水仙,皆是含苞吐蕊,只打出一朵朵的小小花苞,喜兒喚了一個名為春草的丫頭過來,讓她給三夫人送過去。
春草這丫頭便是這次趙王氏送來的八個丫頭之中的一個,模樣嬌俏可人,為人做事也伶俐,不然也不會入了喜兒的眼。
“姨娘,這是今日的藥!”翠蓮端了白底青花的圓圓的瓷碗過來,裏邊是苦澀的藥汁。
桃花頓時忍不住皺了皺眉,她最是怕苦了,不過她也不是吃不得苦的人,一口氣将藥喝了,又吃了兩顆蜜餞,漱了口躺在床上休息。
待她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春草已經回來了,被窩裏暖洋洋的,讓人也有些懶洋洋的憊懶之感。
“······奴婢将水仙給三夫人送過去,三夫人打賞了奴婢二兩銀子,還讓奴婢帶了一盆菊花回來!”春草說話并不露怯,聲音脆生生的還蠻好聽的,将三夫人送的一盆黃色菊花以及自己得到的一個藕色荷包一起呈了上來。
“既然是三夫人賞你的,你自個兒留着吧!”桃花随口道,打量三夫人送來的菊花。花盆是褐色的,很是小巧,桃花一手便能拿得過來。裏邊的菊花模樣倒是別致,花盤碩大,黃色花瓣,花莖則短小,不過五六朵已經将整個花盆遮得嚴嚴實實的,看起來格外的可愛。
桃花見了喜歡,讓丫頭找了個顯眼的位置擺上。休息了一中午,覺得有些精神,她便披了件緋色衣裳在外頭,拖了軟鞋下了床。
喜兒在一邊憂心忡忡,道:“姨娘您身體還未大好,怎麽能下床了?”
桃花倒是覺得自己已經沒什麽大礙了,除了四肢還覺得有些軟趴趴的,精神倒還好,便笑道:“喜兒你就是太操心了,我哪有那麽嬌弱!”
喜兒扶着她去外間榻上坐着,又拿了小小的軟被子給她蓋了下半身,讓小丫頭捧了熱茶上來,又把卧室的火盆擡了兩個出來。
桃花捧着茶盞喝了一口,問:“珠玉身子如何了?”那日她落水之後,珠玉也這麽不管不顧的跳了下去,回來就和桃花一樣病倒了,如今桃花身子漸安,她的身子卻不見好。
翠蓮凝眉道:“珠玉姐姐身子本就嬌弱,這次怕是要耽擱些日子了,不過她還是惦記着姨娘您,每日都問奴婢您的身體如何了!”
翠蓮給珠玉說好話,她和珠玉幾年的感情了,在針線房的時候她倆感情就好,如今珠玉這麽病了,眼看不花些時間是好不了了,桃花身邊又多了七八個丫頭,她還真怕她在桃花面前失“寵”了。
桃花吃了一口熱茶,如今吃多了茶,她還真吃出了滋味,一口熱茶入肚,整個肚子都暖烘烘的。
“你拿了我的帖子去外邊給她請個大夫過來看看,藥什麽的也別節約,吃食上,也讓廚房給她精心做點。我如今也不好去看她,你讓她好好的養着,可別落了病根!”桃花只知道人生病了便要吃好喝好,這樣病才會好。
翠蓮笑道:“珠玉姐姐知道姨娘如此關心她,她的病肯定瞬間好了大半!”
如今有了精神,桃花便讓新進來的八個丫頭過來見見,這八個丫頭都是新□□好的,行事看起來仍欠妥帖,不過桃花屋裏已經有了珠玉翠蓮喜兒三個大丫頭,這八個丫頭也不過幹些粗使活計,桃花認了人,便讓她們下去了。
桃花問喜兒:“這八個丫頭,以後是留在我這裏,還是會回去?”
喜兒道:“這,應是會留在我們院子裏的!”
桃花點頭:“多了這幾個丫頭,你們三個也不會太辛苦了!”
趙碩三日休沐時間過去,自然就要去宮內當差,冬日天色黑得早,每每他回來的時候,屋裏都已經掌了燈,而如今幾日他回來的時間卻是越來越晚了。
在傍晚的時候,外邊又下起了雪,還夾着淅淅瀝瀝的小雨,落下來更讓人覺得寒冷。趙碩從外邊進來挾帶着一股子冷氣,外邊的大氅底部沾了水跡,就連一雙鹿皮毛絨長靴裏邊都浸了水,摸起來冰冷得刺骨。
桃花早早的讓守門的人注意着了,若是趙碩回來便人來回一聲,因此此時屋裏已經備好了熱水,廚房熬的熱姜湯也送了上來。
“執筆和書硯也下去喝完熱湯暖暖身子吧,你們要是着了涼那可不好了!”桃花笑道。
執筆書硯二人看了趙碩一眼,見他并沒有反對,這才應了下去。
桃花遠遠的站在他旁邊,因着怕冷着她,趙碩是不允許她近身的。
“你怎麽起來了?大夫不是說讓你多多休息嗎?”脫了衣服進了浴桶裏邊,趙碩問。
桃花走過來給他解了發帶,細致的給他按揉着頭皮,笑道:“大夫也說我的身體已經沒什麽大問題了,我整天都躺在床上,沒病都要躺出病了!”
趙碩被她按得舒服,閉着眼頭靠在浴桶上,原本顯得冷硬得幾近不近人情的臉也柔和了幾分,道:“仔細些總是沒有大錯的!”
桃花應了一聲,道:“我知道您是為了我好,我自己心裏清楚的!”說着看他俊朗的一張臉,明明才一日沒見,卻覺得好像過了好些日子一樣,怎麽看也看不夠。
看着,桃花只覺得一顆心暖烘烘的,能這麽愛上一個人,就連心也會有一絲甜甜的滋味,更像是懷裏揣着價值連城的寶物,小心又仔細的。
趙碩突然睜開眼,恰好對上桃花大膽的目光,裏邊滿是對他的歡喜,忍不住對她笑了笑,呵道:“傻姑娘,看什麽?”
“看您啊,您好看,誰都沒有您好看!”
桃花被他看着覺得有些羞赧,雙頰微紅,粉嫩嫩的臉蛋看起來極為鮮嫩可口。
趙碩一顆心猝不及防被她的話戳了戳,只覺得心裏癢癢的,笑着她:“你就只想看看我?”
桃花羞得不行,小聲道:“我還想親你一口!”說着不待趙碩反應,俯着身子吧唧一聲在他腦門上親了一口,然後自己心裏就覺得喜滋滋的。
像做了壞事一樣,親完一口桃花就紅着臉急吼吼的想躲開,卻被趙碩抓住了手:“就這麽親了一口就想走?”
從浴桶裏邊轉過身子,趙碩雙手捧着她的臉,半仰着頭含住她的唇仔仔細細的親她,他的吻很溫柔,很熱烈,就像他這個人一樣,像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看着像是會灼傷人,可是實際上卻是最為溫柔不過了。
桃花最明白了,他的溫柔。
濡濕的舌尖相勾纏着,桃花半個身子都貼到了他的身上,緋色的褙子是綢緞的,沾了水便緊緊的貼在她玲珑的身子上,親到最後整個人都懵了,緊緊的攀在對方身上,只覺得心跳如擂鼓。
趙碩已經有七八日沒有發洩了,他本身火氣重,對于這檔子事的需求也大,不過他自來體貼,桃花不舒服,他也便忍着。而桃花每每在床上都能感覺到對方的躁動,不過卻說不出讓他去找其他女人的話來。
這麽一親,便有些停不下來了,趙碩将伸進桃花衣襟裏的手拿出來,一雙眼裏滿是灼熱的光芒。桃花胸前的衣服已經被解開了,露出一大片春光,趙碩細細的吻着她脖子下邊的那片肌膚,嗓子裏發出喑啞的笑聲來,說:“你的心跳聲,好大!”
桃花臉紅得不行,就像成熟的櫻桃,她一雙手死死的抓着趙碩的肩膀,小聲道:“你別,你別笑我!”
趙碩又忍不住笑,桃花只拿了手去捂他的嘴,卻被人用舌尖在手心裏親了一口,更是覺得雙腿發軟。
“你,你別鬧了,我給你洗頭了!”桃花推拒着他,一只手扯着*的衣服,有些着急,問:“這可怎麽辦?”
她的衣服,上半邊身子就前面濕了一半,這要怎麽弄才會弄成這樣啊?一出去,那些丫頭心裏不知道要怎麽想了。
桃花心裏懊惱得不行,嘀咕道:“美色誤人!”每次見着趙碩,她都會被對方迷得暈頭轉向的,任他為所欲為。
趙碩伸手給她系着衣服,心裏同樣覺得“美色誤人”,明明知道桃花身體不好,還和她鬧了這麽半天,要是又惹了風寒怎麽辦?幸好這屋裏被火盆燒得暖暖和和的,倒是不妨事。
“行了,你先出去吧,你再在這兒呆着,又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了!”趙碩把她的衣服穿好,将人轉了個面向,推她出去。
桃花皺着一張臉,道:“可是我還要幫你洗頭啊!”她在某些方面又帶着自己的小固執。
趙碩揉了揉她的腦袋,又抱着她在她腦門上親了一口:“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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