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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人說,金珏堂有位姓原的師傅,做的簪子極為精美絕倫,只是他一年只做十二支簪子,他所做之物,有價無市!”
金珏堂是曲江大族曾家嫡支下一位子弟的産業,初時也是默默無名,只是不知從何時起它裏邊來了一個姓原的師傅,做的首飾獨具匠心,美輪美奂,令人愛不釋手,自此金珏堂聲名鵲起。許多未出閣的姑娘都以能擁有一支原師傅所做的簪子為榮,但是原師傅的規矩,注定了一年也只有十二位姑娘有此殊榮。
高懸于空的匾額上龍飛鳳舞的寫着“金珏堂”三個大字,陽光下閃動着金色的光芒,看起來極為富貴。而此時不過巳時,裏邊卻已經有不少客人了,不過一眼望去都是女人,趙碩這麽一個男人出現在這裏,不由引人側目。
喜兒一手将車簾拉起,桃花扶着趙碩的手正小心翼翼的下馬車,卻被他一把抱住,眼前景色翻滾,待她回過神,雙腳已經穩穩的落到了地上。
“行了,進去吧!”趙碩伸手捏了捏她的耳珠,反手握住她的手,牽着人往金珏堂裏邊走。
金珏堂一共分為上下兩層,裏邊一條樓梯通往二樓,擺設頗為大氣,各種釵環擺設在櫃臺之上,做工精致,一眼望去滿滿的珠光寶氣,銀做的,金飾的,玉制的,珍珠的等等,簪子,珠花,耳墜,手镯,步搖……
“趙将軍!”
站在櫃臺之後蓄着山羊胡的掌櫃見着二人,識出他的身份,忙走出來,拱手行禮,與他寒暄道:“趙将軍屈駕,我們金珏堂可真是蓬荜生輝啊!”
趙碩問:“你們老板可在?”
掌櫃的還未說話,就聽一道不正經的聲音響起:“……原以為趙将軍英雄蓋世,未料到竟會到我這脂粉地來!”
只見從二樓走下來一位青年來,身着白色繡翠竹紋錦袍,面如傅粉,俊眉修眼,轉盼多情,頭戴東珠金冠,手拿一把美人圖折扇,端的是分流多情。
“曾箜!”趙碩叫出他的名字。
曾箜從二樓走下來,他身後還跟了一位月白色曳地長裙的姑娘,腰間玉帶束腰,細細的腰肢不盈一握,娉娉袅袅,峨眉淡掃,不施粉黛,一雙鳳眼仿若泅了一圈水光,水盈盈的,這是一個讓人忍不住憐惜的姑娘。
“奴家見過趙将軍!”走近,女子盈盈福禮,聲音如黃莺一般嬌滴滴的。
趙碩淡淡的道:“秦姑娘不必多禮!”
又将目光轉向曾箜,道:“今日前來,我這是有事拜托你!”語氣帶着幾分熟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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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箜挑眉,右手執扇指了樓上,道:“那我們二樓談!”
趙碩點頭,牽着桃花的手往樓上走,比起樓下,樓上要安靜得多,陳列的首飾更加精美,樓上的客人看起來也要富貴許多。
曾箜帶着他們進了樓上一間屋子,中間一張四角黃花梨木桌子,靠窗的地方擺了一張軟榻,左手邊粉色軟煙羅的簾子勾起,裏邊擺着矮凳,陳着一張七弦琴,矮幾上還放着一個銀制的香爐,香氣袅袅。
“還未問,這位是……”曾箜好奇的看向桃花,趙碩這人他們二人早就熟識了,他向來是清心寡欲,除了家裏的妻子以外,便無其他女人,如今身邊竟然還跟了一位如此多嬌的姑娘,這實在是令他好奇。
趙碩轉頭看了桃花一眼,略微思索道:“這是我身邊的人!”
曾箜會意,一雙眼在桃花身上打量,心道,原來是個侍妾啊,怪不得如此美貌。他走南闖北也見過不少美人,不過桃花的容貌,也稱得上是上等了。只是,趙碩此人,向來愛重妻子,為此身邊連一個侍妾都沒有,這倒是令人好奇了。
“原來是趙将軍身邊人,果真是貌美!”他語氣有些輕佻,知道桃花只是個侍妾,他打量的目光就有些肆無忌憚起來,他們這些人家,屋裏少不得伺候的人,在他們眼裏,那也不過是上不得臺面的東西。有的人家,甚至還會相互贈送侍妾,如此他又怎麽會看重桃花?
桃花讨厭他的目光,抓着趙碩的一只衣袖往他身後躲了躲,皺着眉小聲的喊:“趙碩!”
她這一喊,曾箜只覺得心裏一跳,這個女人,竟然直接喊趙碩的名字?
趙碩也為剛才曾箜的目光有些不悅,轉過身來問:“怎麽了?”
那位姓秦的姑娘端着托盤從裏屋出來,托盤上是剛沖泡好的三杯清茶,桃花看了她一眼,又瞪了曾箜一眼,鼓着臉嬌聲嬌氣的道:“我不喜歡這裏!”
她模樣長得嬌美,比她更為嬌豔的姑娘不是沒有,可是沒有哪位姑娘向她這麽撒嬌就能讓趙碩覺得心裏軟成一片的,頓時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臉,笑道:“既然不喜歡,那我們就出去!”他把桃花當成寶貝一樣在手上捧着,平時也是放在心裏嬌寵着的,曾箜如此對她無禮,他心裏也是頗為不高興,只是兩人之間是世家,不好直接與他鬧翻了。
曾箜瞪大眼睛,哪裏不知道自己這是将人看錯了,沒想到桃花在趙碩心裏竟然有這麽高的重量,心裏後悔,臉上忙堆笑道:“我剛才失禮了,還請小嫂子勿怪!”
他更沒想到的是,桃花作為一個侍妾,竟然有這麽大的脾氣。
他從來都是拉的下臉面的,曾家在曲江是一大世族,嫡支的人身份更是尊貴,可是他雖然是嫡支,但卻是嫡支裏邊的庶子的庶子,自然是不起眼的。他能将金珏堂發展到如今的地步,其中的艱苦自然不能與外人道,卑躬屈膝,許多都是免不了的。
桃花躲在趙碩身後,對他的道歉覺得心裏舒服了些,擡頭看着趙碩,看他打算如何。她原先在家父母兄弟寵着,進了紫英王府,趙碩嬌養着,她這小半輩子說是順風順水,被人寵着長大的也不為過,性子自然有幾分嬌氣。她也不是小肚雞腸的人,只是剛才曾箜的目光太過放肆,讓她十分的不舒服,這才任性起來。
趙碩摸了摸她的頭,道:“你喜歡便好!”
曾箜賠笑道:“小嫂子寬宏,我在這裏向你賠個不是!”他是看出來了,這趙碩完全是以這女人為先,趙碩是紫英王府嫡長子,将來便是紫英王,他自是不願與他交惡的。
姓秦的姑娘将托盤放在桌上,捏着素白的帕子柔柔掩唇一笑,一雙眼含羞帶怯的望着趙碩,道:“公子性子不羁,為人卻最是和善的,将軍應當最了解公子為人了,若是惹了您不愉快,那也不是有意為之的!別為了這麽點小事,傷了你們二人的情分!”與趙碩說話,語氣也帶着幾分暧昧的熟稔。
她纖長染着大紅的蔻丹的手指捧起細白瓷的茶盞遞到趙碩身前,眉眼飛起,細語道:“奴家以茶代酒,就算為公子賠罪了!”
桃花目光怪異的看着這位秦姑娘,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看她不順眼,忍不住跑到趙碩前邊去擋住了秦姑娘含情脈脈的目光,道:“趙碩從未說他生氣,你哪有賠罪的道理?”
除了在床第之間,她很少會直接叫趙碩的名字,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的天性使然,即使沒有察覺到秦姑娘的喜歡,桃花無意識的在表明自己在男人心目中的地位。
秦姑娘:“······”
說着她評價道:“你這人可真奇怪!”
秦姑娘抿了抿唇,她心悅趙碩,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的,這種情況下她自然不會有多喜歡桃花,如此才會在言語之間将桃花忽視去。誰知道桃花半點沒有體會到她的意思,倒讓她不知如何是好了。
“噗!”曾箜在家裏見慣了女人間的拈酸吃醋了,自然明白秦姑娘這暧昧舉動算得上是示威了,見桃花懵懂的反應忍不住失笑,道:“小嫂子為人果真有趣!”
“剛才在言語之間對小嫂子多有冒犯,還望小嫂子能給我一個賠禮的機會!”他長袖寬袍,拱手道歉,自有一股風流肆意的感覺,若是未出閣的女子見了,怕是會被他迷得找不着北了。
桃花本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人,看了趙碩一眼,見他雙眼含笑的注視着自己,心裏頓時有了底氣,便道:“曾公子言重了!”
四人落座,桃花五個月的身子腹部只是微微鼓起,站着并不大看得出來,只是坐下就明顯了,秦姑娘本就關注着她,一眼就察覺了她身體的狀況,心裏頓時了然,怪不得趙将軍對這女人如此寵愛,原是有了身孕。她自然細細打聽過趙碩的背景,知道他出身紫英王府,還是嫡長子,自個兒也争氣,手握兵權,對妻子更是愛重,只是可惜的是至今也沒個子嗣。世人多看重子嗣,尤其是這些簪纓世家,更為看重,這女人有了身孕,難怪會如此猖狂。她從來沒有想過,趙碩會是真心喜愛桃花。
心裏百轉千回,她含笑道:“莫怪将軍對小夫人如此寵愛,小夫人可是有了身孕?”目光落到桃花身上。
桃花微愣,頓時覺得有些害羞,面上飛紅,态度卻是大大方方的,點頭表示她說的是真的。
曾箜附手,笑道:“如此可是大好!”他與趙碩交好,自然知道他至今未得一兒半女。
“我可是要給未來的侄子添一份大禮!”他含笑道,雙手輕拍,便有一個身段高挑,眉目秀淨的丫頭走了進來。
“公子!”
曾箜道:“你将前幾日我從海外得來的那套寶石頭面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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