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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日出海的船只回來,倒帶來幾件稀罕物,也不知小嫂子是否喜歡!”曾箜含笑說道,他眉目俊秀,嘴角噙着笑,讓人如沐春風,就連剛才還對他頗有幾分不滿的桃花心裏也忍不住對他添了幾分親近。
趙碩眼裏神色黯沉,伸手推了桌上的豌豆黃到桃花身前,摸了摸她的腦袋,道:“可要食點東西?”言語間,頗為親昵暧昧。
桃花近來嘴裏就喜歡吃點東西,聞言便點點頭,拿了一塊豌豆黃小嘴小嘴的咬着。
她巴掌大小的臉上一雙大大的杏眼,嘴裏裝了食物,臉頰鼓鼓的,看起來頗為可愛,倒讓曾箜想起了他曾經見過的一種名為松鼠的生物,抱着松果的模樣,竟和眼前的女子有了幾分重合。想到這,他忍不住有些失笑。正笑着,他目光一轉,就對上趙碩冰冷的目光,笑容便是一滞。
曾箜:“······”這是為什麽生氣,剛才他不是已經賠禮道歉了嗎?
目光忍不住又落到桃花身上,注意到趙碩原本冰冷的目光更像含了玻璃渣子,曾箜頓時恍悟,頓時忍不住打開折扇,一手握拳掩唇,壓住自己湧上喉嚨的笑聲。原來如此,他竟是第一次知道,趙碩這個大将軍,竟然還是個醋壇子。
豌豆黃色澤淺黃,入口即化,味道香甜可口,桃花嘗了一口頓時就覺得有些餓了,吃了一塊還覺得不夠,不過她還知道自己是在外做客,只能用戀戀不舍的目光表達對豌豆黃的不舍,保持着安靜端莊的模樣。
趙碩拿起她的手抽了帕子給她擦手,一邊與曾箜說着話:“我來這是有事要拜托你!”
桃花低着頭看他給自己擦手,自己忍不住抿唇傻樂,嬌豔的小臉看起來有些傻乎乎的。
秦姑娘忍不住扯了扯手裏的帕子,看着桃花的目光又羨又妒。她自認為自己哪有不差,對趙碩也是柔情萬千,明示暗示都出了,可是趙碩就是榆木腦袋不開竅,或者是,他開竅了,但是不想搭理自己?最後一個想法,秦姑娘很快就否定了,這曲江她的裙下之臣多了去了,趙碩也不會例外。
曾箜對他宣告自己領地一般的舉動表示無語,給了他一個揶揄的目光,拿了茶壺給自己茶杯裏倒滿茶水,問:“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何事?”
給桃花擦完手,趙碩又拿了茶水放到她手裏讓她喝,回道:“前些日子得了一盒寶石,想讓你幫忙打些首飾!”
說着,他身後跟着的書硯把盒子呈了上來。
一盒子全是鴿子血紅寶石,品相皆是上佳,曾箜放了扇子,小心翼翼的拿起裏邊的寶石,他的一雙手有些粗糙,但是很好看,托着寶石,眼裏發光。
“這樣品相的鴿子血寶石,市面上可是少見!”
趙碩道:“給我打兩套鴿子血寶石頭面,我要你親手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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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箜擡眼看他,撇嘴道:“你要知道,我只做簪子,一年也只做十二支!”
趙碩不以為意:“你既然能做簪子,其他的自然也能做!”
曾箜哼了一聲,道:“你可知道,我做的一支簪子多少銀子?那可是五百兩銀子一支,要我給你做一套頭面,那麽報酬如何?”
桃花懵懂的看着二人,不知道是不是應了那句一孕傻三年的話,她現在反應有些慢半拍,後知後覺語氣驚異的道:“你······你是金珏堂的原師傅?”
曾箜朝着桃花飛了一個多情的眼神,道:“小嫂子可想要什麽樣的簪子?小弟可不收報酬,小嫂子如此貌美,為美人做簪子,那還是小弟的榮幸!”
他說話油腔滑調的,但是桃花卻不覺得生氣,最主要是他言語間沒什麽惡意,也沒有什麽調笑的意味,這麽說起話來極為的讨人喜歡。
桃花忍不住笑,趙碩伸手攬住她的腰,将她的腦袋往自己懷裏壓了壓,看着曾箜的目光像是帶了刀子。他與曾箜也識了好些日子,自然知道對方在女人之中有多麽的吃香,他十分不喜歡桃花把目光從他身上放到其他人身上。
曾箜打開折扇只露出一雙含笑的眼睛,趙碩這樣的反應實在是讓他捧腹。
正說着話,下樓去取東西的丫頭上來了,将一個鑲了紅藍寶石的木盒子放到桌上,安靜退了下去。
“小嫂子打開看看,可是喜歡?”将盒子推到桃花面前,曾箜道:“這東西倒是稀罕,出海的人說海那邊的人稱之為鑽石,也算得上是寶石,閃亮亮的倒是好看,送與小嫂子玩!”
那盒子上邊鑲了十來顆細細的紅藍寶石,盒子更是用小葉檀木做的,光是盒子就極為珍貴,裏邊是稱之為鑽石的東西閃亮亮的透明的,奪目出彩,拿在手裏極為引人注目。
曾箜拿着扇子敲打着自己的手心,道:“這東西聞言極為堅硬,在海那邊那裏也是個稀奇的東西!”
桃花将這東西放回桌上,搖頭拒絕:“這東西太貴重了!”
歷朝雖說并沒有海禁,但是出海風險也頗大,出去的船只回來的也不過寥寥,但是一旦出海能回來的,完全可以一夜暴富,這也讓許多人願意铤而走險。
趙碩拿着一顆鑽石在手裏打量,随口道:“這次出海,你怕是收獲頗豐!”
曾箜道:“我只随了兩只船,還毀了一只,這次很多人都損失慘重,你也知道海匪猖狂,這次損了十幾只船,許多人都因此傾家蕩産了!”
說着他對桃花微微一笑,道:“這東西是我送給未來小侄子的見面禮,小侄子都沒拒絕,小嫂子就替他收下吧!”
桃花哭笑不得,孩子還在肚子裏了,哪知道拒絕,這話分明就是在胡攪蠻纏了。
“他那好東西多了去了,這點東西,也不算珍貴,你收着便是!”鑽石這東西,就連宮裏的貴人也沒幾顆,趙碩這話分明是在睜眼說瞎話了。
曾箜挑眉,對他的睜眼說瞎話倒是沒多說什麽。
“行了,桃花初來曲江,我帶她四處逛逛!”趙碩站起身,一只手将桃花扶起來。
“頭面做好,是你親自來拿,或是我讓人給你送去?”曾箜将趙碩帶來的一盒子寶石随手放到一邊,站起身問。
趙碩一笑:“日後我怕是不得閑了,做好了,你派人送到知府衙門去便是!”
曾箜神色微變,面色帶着幾分沉凝,意有所指的問:“你終究是要出手了?”
“這些事情,終究是要做的!”
“只是,此事吃力不讨好,怕是你會得罪不少人!”
趙碩伸手握住桃花的手,毫不在意的道:“我是為聖上做事,又豈會怕得罪?”
曾箜有些羨慕的看着他,天子近臣,這四個字,代表的是無上的恩寵。不過想到當今聖上,曾箜又覺得不寒而栗。
紫英王府身為四位手握兵權的異姓王中僅存的一位,表面是烈火烹油、鮮花着錦之盛,底下卻是如履薄冰。今上不是個好相與的,年輕時候大刀闊斧的削王,收了三位異姓王的兵權,抓了三位王爺下了大獄,在其他人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将王府家眷流放,三位王爺直接斬了頭,待所有回過神,一切事情都塵埃落定了。
紫英王府是僅存的一位異姓王,如今的紫英王手握兵權鎮守邊關,他的嫡長子身為禁衛軍,天子近臣,紫英王府在其他人看來,仍是恩寵有加,可是今上真的會放過紫英王府?這一點,誰都不敢保證。
“将軍公事繁忙,怕也沒怎麽逛過曲江,不如讓奴家給将軍做個向導可好?”一旁秦姑娘走上前兩步,擡着一張小小的臉,欲語還休的看着趙碩,眉眼自有一股娴靜,似姣花照水般,怯弱而又風流。
“秦姑娘一番好意,趙碩心領了,只是秦姑娘身體嬌弱,若是累着你,怕是有不少人會打上門來!”其中之意,卻有幾分避之不及的意思。
說完,他拉着桃花的手,對曾箜點了點頭,二人攜手下了樓。
“你向來自負于你的美貌,如今可是踢到了鐵板?”目送趙碩二人下樓,曾箜端着茶杯幾步走到靠窗的軟塌上坐下,靠着窗棂,他一只腿曲着,目光落到樓下,不一會兒便見趙碩二人的身影。
秦姑娘抿着唇,扭過頭來,一雙好看的眼睛瞪得圓圓的,眉間的怯弱頓時去了三分。
“這天下,就沒有不喜歡美人的男人,也沒有我秦思奪不過來的人,差的不過是手段而已!”想着趙碩剛才那隐隐帶着的嫌棄,她壓抑着心裏的怒氣,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曾箜見樓下趙碩打橫抱将人抱進馬車裏,端的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那樣子,是把懷裏的人細細的寵着的。
有些若有所思,他道:“他身邊那位小嫂子,我見在他心裏頗有分量!”
秦思平息了怒氣,拿了一柄銀柄纏枝紋的西洋鏡出來,裏邊照出一張臉來,她微微皺眉。她是個美人,還是個面龐怯弱不勝的女人,她只要微微凝眉,便讓人忍不住心疼,恨不得将她捧在手心裏呵護。
“不過是略有幾分姿色,懷了身孕得了将軍親睐,性子倒是蠢笨了些,我還不放在眼裏!”她向來很懂得把握自己的優勢,她鬥得過其他女人,這位,她也不會輸。
曾箜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若是讓其他男人見你這幅姿态,不知如何作想!”
見秦思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他不再多說。身為男人,他自然明白男人動情與否的模樣,趙碩那模樣,分明是将那位女人放到了心尖上,或許他自己都沒發現,但是行為舉止間,那種仔細貼心,卻是騙不得旁人。秦思這次,怕是要踢到鐵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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