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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大概是的,我心悅你!”

說完,桃花又覺得害羞了,摸着燙呼呼的臉頰抿着唇。

“我只是覺得,只要在你身邊,我就覺得歡喜,如果這是情愛,那大概是的!”

以前她就同趙碩說過喜歡,可是這個喜歡和如今的喜歡好像卻有些不同,你見着貓貓狗狗也能道一聲喜歡,可是只有這個人,只有他,你見着他,就覺得心裏滿滿的都是歡喜。

只是當初說喜歡不覺得不好意思,如今道一句“我心悅你”她卻羞得連脖子上都染上了一片緋紅。

“桃花!”趙碩突然将人像孩子一樣抱起來雙腿分開坐在自己的腿上,一手摟住她的腰,一手一下一下的撫摸着她秋香色褙子上邊露出的一截白皙如玉的脖頸。

桃花被這個姿勢弄得雙頰嫣紅,腦袋裏出現了一些不好的東西,只覺得羞恥得不行,剛想下去卻被他捧住了臉,然後被人親住了。

趙碩的吻很急切,咬住她的唇輾轉而吻,卻又帶着一種歡喜,感受着他的歡喜,桃花心裏也覺得歡喜起來。

我心悅你,她卻覺得我歡喜與你更加貼切——見着你覺得歡喜,與你說話覺得歡喜,與你親吻,也覺得歡喜,反正與你有關的,我都覺得歡喜。

桃花低着頭與他親吻,閉着的眼睛眼睫微微抖動着,這樣的姿勢親了一會兒她就覺得不舒服了。趙碩察覺她的不舒服,直接站起身來,一只手托着她的臀部,兩步走到羅漢床上,将人壓了下去。

“啪嗒!砰!”

桌上的長頸汝窖花瓶落在地上,碎成無數,裏邊的水流出來将地板打濕,開得正豔的幾支荷花靜靜地躺在地上。

外間挂着墨綠色鑲邊繡團花暗紋的簾子後邊,四個丫頭側耳聽着裏邊的動靜,剛才還聽見裏邊在吵鬧,如今怎麽安靜下來了?心裏剛這麽想着,裏邊便傳來瓷器碎掉的聲音。

招娣的臉瞬間就白了,哆嗦着唇道:“姨娘,我,我要去救姨娘……”

她明明一副害怕極了的模樣,可是卻作勢要往屋裏沖。

“你幹嘛?”喜兒眼明手快的抓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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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娣好不容易鼓起來的勇氣就散了,眼睛眨巴兩下眼淚水就掉了下來,拉着喜兒的手道:“喜兒姐姐,你快去救救姨娘,若是晚了,她被打傷了怎麽辦?”

招娣覺得很害怕,很多男人都有打女人的習慣,就連自家父親,若是稍有不如他的意,不僅打她的母親,還打自己,這對于她心裏留下來的陰影實在是太大了。她聽着裏邊的動靜,還以為桃花被趙碩給打了,這才鼓着勇氣沖進去救主。

喜兒皺着眉,道:“大爺不是會打人的人!”

說着,自個兒心裏又有些不确定,珠玉想了想道:“我們再聽聽,若是不對勁,再進去!”

四人點頭,又一個挨着一個的豎耳聽着裏邊的動靜,不一會兒就聽見裏邊傳來女子似歡愉似痛苦的哭泣聲,頓時喜兒、珠玉還有翠蓮三個丫頭的表情有些微妙起來。她們雖然未經人事,但是再桃花身邊伺候久了,又怎麽不知道這聲音代表了什麽?

招娣卻不同,她還小,哪明白這是什麽,聽到這個聲音就覺得桃花被欺負了,一張臉白白的,淚珠兒滾了滾,她咬了咬唇,拉住喜兒的手道:“喜兒姐姐,姨娘都哭了,肯定是被欺負了,我們快進去救救她吧。”

喜兒扯了扯唇,不知道怎麽跟她解釋,覺得有些尴尬,含糊不明的道:“你放心吧,大爺可沒欺負姨娘。”

招娣不信,珠玉也點頭,道:“我知道你一心為姨娘,若是姨娘真被……”

她臉紅了紅,也覺得尴尬,頓了頓繼續道:“欺負了,我們幾個怎麽會無動于衷了?”

招娣糊糊塗塗的看着她們,可是姨娘哭了啊?

喜兒吩咐翠蓮:“等會兒你讓廚房的婆子提些熱水來,裏邊怕是要叫水了。”

羅漢床并不大,桃花蜷縮着身體抱着引枕将頭埋進去,背對着趙碩,一副不與之交流的态度。

趙碩俯身将人輕輕松松的就抱了起來,扯開擋住她臉的引枕,哭笑不得,道:“你這是做什麽?”

桃花鼓着臉,唇色不點而珠,杏子眼眼角有些發紅,衣裳半解,露出胸口大片白膩的肌膚來,嫣紅的一張臉帶着女人特有的妩媚動人。

“誰,誰讓你……”想到剛才做了什麽好事,她又急又氣,憤憤的道:“這完全有違孔孟之道,若是傳出去,我還怎麽見人啊?”

趙碩不以為然,他從骨子裏其實是有些不正經的,只是見桃花真的生氣了,柔聲安慰道:“好了,是我的錯!”誰讓你說出那樣的話來,那麽動聽的愛語,他哪裏還忍得住。

桃花皺了皺鼻子,一只手撫着自己的肚子,道:“你這麽鬧,若是傷着孩子怎麽辦?”說着,她皺了皺眉,心裏擔心極了。

趙碩是個年紀輕輕的男人,身體自然有需求,兩人每日同床共枕的,親親吻吻的,桃花哪能不知道他的蠢蠢欲動。只是,顧及着肚子裏的孩子,只用了別的方法替他纾解,只哪知道今糊裏糊塗的就被他得了,還是在這羅漢床上。

趙碩捏了捏她的臉,将人牢牢的抱在懷裏,他現在是看桃花哪兒都喜歡,頭發絲也喜歡。

“在你心裏我是這樣的人嗎?我問過姜大夫了,他說三個月之後行房只要小心點是沒什麽事的!”他可是一直注意着的,絕對不會傷着孩子的。

“姜大夫?”桃花欲哭無淚,恨恨的張嘴咬在他的的肩頭上,以後她還拿什麽臉去見姜大夫?

她也不是真咬,哪狠得下心來,那點力道對于趙碩而言完全是不痛不癢的。

“你說心悅我,我心裏很是歡喜!”

桃花一愣,細長的手指落在他的另一邊胸口,手下的心髒正在撲通撲通的跳着。

“趙碩,你也心悅我嗎?”她突然問,分明知道這個男人心裏愛的是誰,可是桃花卻忍不住問出口,當初分明能冷靜看待的事情如今竟也讓她難受起來了。

趙碩一愣,腦海裏閃過趙王氏一張臉來,當即沉默起來。

桃花心裏更加難受了,鼻子一酸,就覺得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她睜着眼睛,準确來說是瞪着眼睛了,不讓眼淚掉出來,她有些委屈的喃喃道:“這樣,太不公平了!”只有我這麽喜歡與你,這怎麽可以了?

聞言,趙碩頓時有些哭笑不得,道:“傻姑娘,怎麽說這種孩子氣的話?感情的事情,哪有公平與不公平一說?”

就如他和趙王氏一般,一片癡心,一番強求,三年的時間,也沒将人的心給捂熱了。

桃花又長又卷的眼睫毛沾了眼淚,可是淚水卻是沒有落下來,她用手指戳着他的胸口,悶悶的道:“我才沒有孩子氣,我心悅你,若你不歡喜與我,那我豈不是吃虧了?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趙碩抓住她做亂的手,低頭看見她被淚水打濕的眼睛,心裏突然就是一軟,這個姑娘模樣生得嬌豔,性子也嬌,他根本舍不得說一句重話,只放到心裏寵着,哪見得她傷心落淚?

“傻姑娘!”他一直說她傻,時不時說些話冒着傻氣。

“如果我說我也心悅你,你會不會開心點?”

桃花頭靠在他的胸膛上,原本正黯然神傷,聞言一雙秋水無塵的杏子眼慢慢的瞪大,她想擡頭,卻被他按住了腦袋,根本動不得。

“我見着你,也覺得歡喜得很!”

趙碩仰着頭,頭發用木簪子束着,露出來的一雙耳朵已經變成了紅紅的顏色只面上還維持着平靜,一只手放在桃花腦後,堅決不讓她擡頭——怎麽能讓她看見自己這番模樣?

桃花伸手抓住他的衣裳,只覺得剛才的氣惱完全不見了,心裏只剩下一腔的溫軟。

“我也很歡喜!”聽到你說這樣的話。

趙碩叫了水,也沒讓人進來伺候,伸手給桃花整理着衣裳,他脫衣裳倒是脫得利索,穿衣卻是顯得笨拙了。

抱着人去屏風後邊沐浴,幹淨的衣裳,帕子,胰子等等都已經放好在了一邊,寬大的浴桶裏邊已經裝滿了騰騰的熱水,裏邊沒有放花瓣,而是滴了兩滴花露,香味撲鼻。

趙碩把她放到浴桶一邊的榻上坐着,道:“我去叫丫頭進來伺候你!”

桃花點點頭,看着他繞過屏風走出去,這才捂着臉埋在榻上。榻上放了一張波斯紋毯子,上邊熏了香,帶着一股子好聞的味道。

真的,很歡喜!

喜兒和珠玉進來伺候她沐浴,看着她身上紅紅的印子也沒說什麽,桃花抿着唇破罐子破摔了,心裏倒覺得自在了。

珠玉拿了胰子給她洗頭,笑道:“姨娘的頭發可真好,又黑又亮的。”

桃花也笑:“以前我哥哥摘了山上的山茶果煮了水洗頭,還有芝麻,多吃黑芝麻,時間久了,頭發就長得好了。”

她打小就是個愛美的,知道山茶果用來洗頭對頭發好,就叫着要摘來洗頭,她父母是個疼女兒的,蕭璧也是愛妹妹的,自然沒有不應的。

想到這,桃花有些悵然若失,她已經好久沒看見父母了,還有家裏那對可愛的雙胞胎弟妹。

沐浴完喜兒打開一個圓形的描金仙鶴的瓷盒,裏邊是紅色的脂膏,名字叫香膏,是拿來擦身體的,擦完肌膚白嫩細滑,京裏的婦人最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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