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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奇怪的看着她,問:“你臉這麽紅,是不是中暑了?我讓翠蓮給你弄完冰碗吃吧。”

秦思一僵,再難保持含羞帶怯的表情,抿了抿唇,她笑了笑,道:“今日我過來,是要送你一個人。”

說着,她頭朝後微轉,身後站着的一個身着杏黃色交頸綠色抹胸長裙的女人上前走了一步,矮身福了一禮,細聲細氣的道:“小女海棠,見過蕭姨娘。”

只見她楚楚秀眉,一雙薄皮杏眼,瓊鼻櫻口,烏發如雲般堆砌,金釵碧環,眉心貼着一朵桃花樣式粉色花钿,一張鵝蛋臉更是粉嫩嫩,看着極為秀美,就像是初春枝頭上的一朵桃花,讓人忍不住就對她嬌寵兩分。

桃花見此,臉上的笑容慢慢的收了起來,這海棠看着實在是眼熟,卻不是容貌,而是那種嬌豔的美麗,竟與桃花有七八分的相似。

秦思笑着解釋道:“海棠是曲江王大善人送來伺候趙将軍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又是難得一見的大美人。趙将軍見了,怕也是歡喜得緊。”哪個男人不愛俏?不愛喜新厭舊的?這海棠若是進了知府衙門,怕是有那麽一場好戲要看。要知道,這般被養出來的女人,花了大把的時間金錢,為的就是送人,一個二個的可不是善茬子的。這蕭姨娘,天真爛漫,又怎麽會敵得過?

見桃花面上無笑,秦思心裏并不覺得奇怪,她這種反應才算正常的,誰願意将美人親手送到自己男人床上。

“桃花,我與你親近才與你說這種話,不然我也不會做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事兒。”她語重心長的道:“你如今有了身子,自是不能再伺候趙将軍了。趙将軍身強體壯,正值壯年,又怎麽會守着你一個人過日子?你如今親自給他送個美人上去,不僅正合了他的意,還讓他心裏惦記着你的好。”

說着,她看了一眼海棠,笑道:“恰好,也能讓王大善人承了你的情。”

桃花面無表情的看着她,放在膝上的一雙手死死的握在一起,還沒來得及剪的形狀優美的指甲嵌進手心裏,她卻絲毫沒有所覺。

如果是以前,她絕對會說秦思在胡說八道,趙碩又不是那種見色眼開的人,又怎麽會要其他美人?他們分明那樣好。可是,這段時間趙碩的不正常落在她的眼裏,再加上秦思一番話,她心裏頓覺空落落的。難不成,趙碩真的是嫌棄自己了?

秦思一番話在她心裏掀起驚濤駭浪,桃花想得出神,突然聽見兩聲驚呼,擡頭一看,竟是秦思與她帶來的海棠二人,被徐庶毫不費力的一手拎了一個,走到乘風亭欄杆那兒,雙手一扔,只聽撲通一聲,兩個曼妙的身子被扔下了水。

桃花:“……”為什麽她心裏覺得很痛快?

“秦姑娘!”桃花走到欄杆處扶着欄杆往下看,只見秦思二人神色狼狽的在水裏翻騰,底下湖裏養着的鯉魚不怕人,被吓了一跳之後又搖頭擺尾的游回來,在二人身邊盤旋。

“救,救命……我不會泅水啊……”頂着腦袋上一朵荷葉,秦思掙紮着叫道。

桃花正想叫人下去救人,就聞湖另一邊傳來撲通兩聲,兩道身影跳進了水裏。而在湖邊,還站着三個男人,桃花的目光落在其中一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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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碩……”

桃花轉身就走,出了乘風亭就往趙碩那兒走,待她們主仆幾個到了那兒,秦思與海棠二人也被救了上去。

“咳咳咳……”秦思一邊咳着水,一邊擡頭像趙碩道謝:“多謝趙将軍救命之恩。”

她模樣實在是狼狽,穿着粉色的紗裙,此時被水這麽被打濕,全部貼在了身上,勾勒出她極為袅娜的身材,那紗衣薄薄的,沾了水之後似露未露的,人們都可以看見她裏邊耦合色的肚兜。此時擡着頭一雙水眸盈盈的望向趙碩,修長的脖頸,一片雪白的肌膚,唇色卻殷紅的,帶着一股女人特有的妩媚。

“這……這是怎麽一回事啊?”趙碩身後一個頂着大肚子的中年男人面容失色的跑到秦思身邊,滿臉關懷之色,問道:“秦姑娘,怎麽會落水了?”

秦思擡頭怯怯的看了一眼桃花,低頭小聲的道:“我……我不小心……”

桃花抿唇,有些不自在的道:“是我身邊的小厮把她丢進去的。”

中年男人這才注意到桃花,發現她眉目如畫,面龐清麗,眼裏閃過一絲驚豔,待再細看之時,卻被人擋住了視線,目光轉動,正對上趙碩沉凝的目光,頓時不敢再看。

“咳……這位,夫人怎麽如此狠毒?竟這麽将人推進水裏?若不是遇上我們,豈不是害了兩條性命?”

“我,我相信小夫人,不是有意的?”

“秦姑娘你實在是太過善良了,哪知有的人是知面不知心?”

二人一番對話,直接就将桃花訂了罪,桃花也不在意其他人看法,只拿了一雙眼去看趙碩,伸手不自覺的去抓着他的衣裳。

趙碩見她神色幾分委屈,嘆了口氣,反手将她的手抓進手裏,這才道:“秦姑娘怕是有些誤會了,桃花向來不是不知輕重的人,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秦思嫉恨的看着二人十指交叉而握的手,平了平心裏的郁氣,垂着眼露出有些難過的表情,小聲道:“可能是,我哪裏惹了小夫人生氣吧?”又欲語還休的看了一眼身邊的中年男人,怯怯的表情忍不住讓人把她抱進懷裏好生安撫一把。

中年男人頓覺心裏豪氣萬丈,一心要為美人出頭,怒道:“趙将軍莫不是要徇私枉法了?”

桃花看着二人相握的手,只覺得原本忐忑不安的心安定了下來,忍不住朝着趙碩靠近了幾分。

趙碩捏了捏她的手,道:“桃花身子重,怎麽能将二位推進水裏?”

秦思道:“是她身邊的小厮!我和海棠二人,手無縛雞之力,根本無力抵抗。”

趙碩突然笑了一聲,在其他人忍不住看向他之時笑道:“那就更與桃花無關了,秦姑娘怕是不知道,你口裏的小厮,可不是什麽奴仆,而是京城來的徐侯爺!”

什麽?

衆人面面相觑,秦思目光落在徐庶身上,覺得對方的模樣的确不像小厮,她勉強的笑了笑,道:“趙将軍若是要包庇小夫人,直說便是,又何必撒謊了?”

趙碩卻不看她,只對其他人說道:“這位侯爺名為徐庶,乃是當今九門提督荀大人身邊的人,你們可有所耳聞?”

說徐庶,山高路遠的,怕有人不清楚,可是提起荀煜,卻少有人不清楚的,當即面色就變了。

“原來是徐侯爺啊!”中年男人名叫張逍,聞言便笑道:“如此,看來果真是誤會了。”

桃花不可思議的看向徐庶,她以為,這真的只是個小厮而已。

秦思心有不甘,放在兩側的手握的緊緊的,心裏卻還是不放棄,擡頭問:“小女鬥膽問上一二,不知,徐侯爺為何要将我二人扔進水裏?”

徐庶有些奇怪的看着她,在看她露出的大片的雪白肌膚,有些晃眼,連忙轉了頭,想起主子說過的話,義正言辭的道:“我不喜歡你。”

主子曾經說過,如果有哪個女人穿得少少的在他面前,就這麽說。

秦思:“……”

趙碩好笑,吩咐書硯:“帶秦姑娘二人下去梳洗!”

秦思剛才就是書硯救的,這也是她覺得不甘心的一點,為什麽會是一個奴才救的她?

“等等!”桃花終于回過神了,忙道。

趙碩問:“怎麽了?”

桃花看着秦思,突然笑了,道:“人家一個黃花大閨女,被書硯抱也抱了,怎麽說也是有了肌膚之親,總該是要負責的吧?不然,又置秦姑娘于何地?”

秦思臉一下子就漲紅了,氣得渾身發抖,她秦思,何至于淪落到要讓一個奴才負責?

“海棠姑娘,又怎麽說?”

海棠卻是一直保持着沉默,她身上披着男人的衣裳,攏得緊緊的,半分沒有露出來,此時聞言吓了一跳,擡起頭來,一張臉紅得吓人,看了一眼剛救了她的男人,頓時像是被燙到了一樣別開臉去,小聲道:“但憑夫人做主。”

救了她的那個男人,虎背熊腰,長得不是很出色,面上又有一條疤痕,看起來讓他多了幾分煞氣,有些吓人。這男人,卻是趙碩手下一員大将,名叫章景,已經是千戶了。

桃花頓時有些奇怪的看着她,原以為這個海棠是與秦思一夥的,萬萬沒想到,她竟然能說出這種話來,也就是說,她想嫁給章景?

章景突然單膝跪下,道:“将軍,我既然已經毀了海棠姑娘的清白,我願意娶她!”

海棠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眼裏滾燙的淚水就這麽滾了下來。她原以為,他不會想負責的,自己這樣的一個人,根本配不上他。

想了想,她咬唇道:“不,我……”後悔了。

話還未說完,她卻是被人打橫抱抱了起來,鼻尖滿是男人的味道,頓時只覺得一張臉發燙,再也說不出半個字來。

“将軍,我帶海棠姑娘下去梳洗。”與趙碩打了聲招呼,他抱着人就走了。

桃花:“……”這是什麽發展?

秦思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海棠蠢,她可不不蠢,嫁個這麽一個人,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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