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肝腸寸斷

直到柳大海退出之後,夜帝這才放下手中的奏章,深邃的目光裏有着一絲的猶豫,她如何了?

為什麽做出決定之前,她從來都不替自己考慮,就這麽直接的跳進了水中,若是沒有冷殘墨守在暗處,她若是有個意外,讓他情何以堪?

明明知道魯千尋不會讓意妃出事的,她還是那麽傻的跳進了水中去救人,想到此,夜帝沉沉的嘆息一聲,凝重的思慮中卻又是一絲安慰。

這就是他珍愛的阿九,莽撞沖動,卻比任何人都善良,在高牆大院的皇宮裏,那些搖曳着身資的妃嫔,滿面笑容的面對着自己,口呼着萬歲,可除了他的阿九,又有誰會是真心的對待自己?

沒有了帝王的尊貴和榮耀,最終守在他身邊的怕只有阿九一個人了,而且她必定會說,這樣最好,沒有那麽多的女人和我争皇上。

想到阿九每次凝望自己時那抹嬌羞的容顏,夜帝冰冷的臉龐不由的溫柔下來,晚些時候,再去看她。

樓馨容和小暗子神色倉皇的趕回了如月宮。

“沒本宮的吩咐,任何人不準靠近寝宮。”對着行禮的宮女和太監嚴厲的丢下一句話。樓馨容立即進了屋子,随後小安子也緊緊的将門給關上了。

“小安子,本宮沒有看錯吧,居然會是她,本宮差一點就給她們蒙騙過去了。”樓馨容抹去練上的汗珠,冷豔的臉上露出陰沉的神色。

“娘娘,不會錯,奴才剛才也看仔細了,确實是意妃娘娘的發。”回想着以前的一幕幕,小安子更加确定的回道:“其實阿九一直都是個替身,她和魯千尋接觸,無非是為了掩人耳目,給意妃和魯千尋傳信。”

“好一個瞞天過海的計謀,果真是個妖媚的狐貍精,有了皇上,居然還敢勾搭上宮裏的侍衛。”

得意的笑容自朱紅的雙唇中溢了出來,樓馨容神色突然變的更加的陰冷而犀利,冰冷的嗓音道:“快,送信給我爹,告訴立即到宮裏來一趟。”

“是,奴才這就讓人去丞相府。”小安子應聲退了出去。

屋子裏,樓馨容臉上的笑容愈加的得意,意妃,你敢背着皇上偷腥私會野男人,那可就別怪她心狠手辣!

行意宮。

“冷大哥,你看你全身都濕透了,阿九心裏也過意不去,你還是快回去換身衣裳吧。”阿九掃了一眼和碧瑤站在一起的魯千尋,随即谄媚的向冷殘墨道。

Advertisement

“不用。”冷殘墨神色凝重的開口,他居然如此的失職,讓她在自己的面前落水,枉顧了皇上的托付。

知道冷殘墨是顧及屋外盯梢的兩個高手,眼珠一轉,笑道:“冷大哥,阿九知道你擔心外面的兩個人,可現在天氣陰寒,你若是病了,誰來保護行意宮,要不讓魯校尉先守在這裏,你快回去換衣服,等會你來了再換魯校尉回去。”

冷殘墨幽深的目光望了一眼面色陰冷的魯千尋,有他在,必定不會有事,他應該回去把詳細的情形禀告皇上,看看要如何處理這兩個江湖高手。

見冷殘墨的緊繃的神色有些松動,阿九再接再厲的游說道:“冷大哥,你還是趕快回去吧,阿九也要去換衣服了,大家都僵在這裏,會集體凍的生病的。”

“有勞魯校尉了。”冷殘墨點了點頭,對着魯千尋鄭重道。

“放心。”

如同冰山遇見了雪塊,二人面上皆是陰冷的神色,可當眼神轉向屋子裏的兩個人時,目光卻是如出一轍的堅決。

“娘娘。有什麽話趕快說,阿九替你們去門口守着,冷大哥身行很快的,要不了多久九會回來的。”

阿九見冷殘墨身影一消失,立即關上門,退了出去,把安靜的空間留給屋子裏對是的二人。

千言萬語,皆化作彼此眼中的深情款款。

“公主。”魯千尋,哽咽的喚了一聲,如同當年她未出嫁時的叫法,她永遠都是他的公主,是他窮其一生也要保護的女子。

可這一刻,魯千尋知道自己必須放手了,他不能看着她再受傷害,不能看着她為了逼走自己而在後宮之中樹敵。

“走吧,離開這裏。”碧瑤幽幽的開口,話不成腔,淚水卻已經落下,凄楚的容顏上染滿了哀傷的悲痛。

輕啓朱唇唱起:

最愛這堂前呢喃燕

最愛這翩翩雙飛蝶

也曾說只羨鴛鴦不羨仙

也曾說奈何橋上等三年

多少次佛前陳三願

一願郎君千歲

二願侬身常健

三願天上人間

年年歲歲長相見

無奈何落花紛飛謝

看綠肥紅瘦

何人卷珠簾

做不了如花美眷

就還君似水流年

莫辜負青春正年少

莫辜負美酒正當前

說什麽只羨鴛鴦不羨仙

誰曾見奈何橋上等三年

從今後何處陳三願

一願郎君千歲

二願侬身常健

三願天上人間

年年歲歲長相見

道珍重無語竟凝噎

聽骊歌再起我舉杯又勸

做不了如花美眷就還君似水流年

凄婉的歌喉幽怨的唱起,一聲聲,是她無法實現的願望,一句句,是天地間最悲痛的割舍,奈何橋上,若是可以和他一同奔赴黃泉,她絕不會貪戀生命,可她是東邵的公主,皇兄可以無情,可她卻不能置東韶的百姓與不顧。

碧瑤滿臉的淚水撲朔而下,心中遽痛,嗓音更加的哀絕,低喃着:“做不了如花美眷,就還君似水流年!”

哀傷的歌聲下,魯千尋高大的身子不停的顫抖着,郎聲悲痛的大笑道:“好一個還君似水流年,公主,魯諾就此別過,今生無緣,若有來世,定不負相思意。”

悲怆的話音落下,魯千尋單膝跪了下來,低垂的目光中一陣潮濕,瞬間卻又擡起頭,壓抑住淚水,雙眼赤紅,神情悲切。

“魯諾。”碧瑤悲痛欲絕的喚了一聲,嬌弱的身子再也控制不住的癱軟在地上,哀傷的面容中是死一般的沉寂。

“是魯諾無能,不能保護好公主。“五髒六腑皆絞痛的糾結在一起,所有的思念和哀傷都化為一聲悲痛的哀號,魯千尋顫抖的手擦去碧瑤臉聲的淚水。

“魯諾,為什麽我們會走到今天?”他的手如往昔一般的溫暖,那安定的觸覺讓碧瑤沉痛的閉上眼,眷戀的抓起魯千尋的手,貼在臉上細細的摩擦着,這一別之後,今生,再也無緣相見。

“三王爺,你怎麽來了?”阿九沙啞的嗓音在屋子外清晰的響了起來。

“公主,魯諾先走了。”猛的站起身子,魯千尋深深的凝望着坐在地上哭的肝腸寸斷的碧瑤,一狠心,偉岸的身子猛的向窗外躍了出去。

他真的走了,一瞬間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的精力,碧瑤呆滞的坐在地上,失神的目光久久的凝望着窗外,他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不會回來了。

死一般的寂靜蔓延在屋子裏,臉上的淚已經停住了,心也在這一刻死去了,天涯之大,她将會一個孤獨到老。

“阿九,你沒事了嗎?”夜徹心急的奔上前來,一把拉起阿九坐在玉階上的身子,才發覺她的手竟如此的冰冷徹骨。

“我沒事,禍害一千年。”阿九不安的讪笑着,也不知道娘娘和魯大哥聽到她的喊聲沒有。

“沒事?”夜徹懷疑的望了一眼心虛的阿九,卻見她目光流轉不定,神色一沉,倏的注意到地上一片的水漬,手一摸,她的衣服竟然是濕的。

“你沒換衣服!”語氣突然陰冷下來,夜徹緊盯着阿九心虛的臉旁,眼中怒火騰越,聽到她落水的消息,他就驚恐的放下手中的事物急急的趕來,可她到現在居然還沒有換下濕衣服。

呵呵。阿九讪笑兩聲,臉上的笑容愈加的燦爛,“這裏風大,一會就吹幹了。”

“阿九!”

巨大的咆哮聲響器,讓阿九驚恐的瑟縮一下,半眯着眼,更加讨好的看着夜徹道:“三王爺,你生氣了?”

“我現在氣的很想掐死你!”夜徹瞪着一臉無辜的阿九氣急敗壞的吼着,大力的抓起她的手,“給我回屋換衣服。”

回屋?阿九一愣,若是魯大哥還沒走,這可怎麽辦?再也顧不得什麽,阿九突然唉呦的叫了一聲,神色痛苦的蜷縮着身子。

“怎麽了,怎麽了?”夜徹擔憂的停下步子,神情焦慮的看向臉色痛苦的阿九。

“三王爺,我頭暈。”顧不得男女有別,阿九虛弱的靠在夜徹的肩膀上,氣息微弱的道。

也不知道娘娘和魯大哥聽到自己的警告沒有,她可以是連色相都犧牲了。

“我抱你去找太醫。”夜徹慌了神,也不曾察覺到阿九瞬間輕松下的神色。

“好,有勞三王爺了。”阿九終于松了一口氣,溫順的窩在夜徹的懷抱中,真的好冷,一個顫抖,阿九閉上眼,竟也真的睡着了。

夜徹疼惜的目光帶着無比的憐愛凝望着懷抱裏輕若羽鴻的佳人,嘆息一聲,步履急切的向太醫院走去。

直到二人身影已經消失的看不見了,角落裏這才走出一個修長的身影,目光悠遠的望着走遠的二人,神色平靜,卻是感情複雜的糾纏。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