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江南風波
“三皇弟,朕打算讓玄浩回京一躺。順便将阿九的身份落實下來。”一心想着如何替阿九找到一個合适的理由,夜帝這才想起遠駐在邊關的玄浩。
“是該落實了。”夜徹無力的回了句,他們已經有夫妻之實,斷然不能讓阿九委屈了,只是日後見到她,是否該喚一聲皇嫂了,痛楚再一次的席卷過來。夜徹茫然的目光失去了焦點。
“玄浩在邊關,若是阿九以他的身份安排到和親的隊伍中,已防止和親過程中出現意外,縱然是有心人想找出破綻,怕也無法從玄浩那裏找到證據,而且風雨欲來,讓玄浩帶一部分兵力回來,駐紮在城外。”
思索着接下來的對策,夜帝這才發覺出夜徹的異樣,那樣恍惚的神色似乎壓抑着巨大的痛苦。
眉頭蹙起,忽然腦海中閃現出阿九剛剛的一幕,難道上夜徹誤會什麽了?自己誤了早朝,阿九衣裳不整的出來,手中拿的是自己的貼身東西,難道他會誤會?
“皇兄,宮外終于有些動靜了,看來有些人已經忍不住要開始行動了,就讓皇弟去處理吧。”夜徹斂下心頭的痛楚,淡淡的開口,牽強的笑容下落滿哀傷的無奈。
夜帝凝望着殿下痛苦的三皇弟,沉思片刻後道:“也好,不過過些時候吧,玄浩再有半個月就會回來了,有些事情我們商量好了之後,你再出去。”
終究沒有開口解釋,夜帝愧疚的看了看夜徹,不再言語。
趁着夜帝早朝,阿九立刻給夜清治療,時日無多,才知道有很多割舍不下的,如今可以醫治好公主的臉,怕是自己為他能做的最後一件事情了。
“小柔,把錦帕拿過來。”阿九将手中的藥膏放在一旁,擔憂的看了一眼夜清,已經七天了,終于要開始治療了,只是這痛楚,怕她承受不住。
“公主你忍着點痛。”阿九的治療還沒有開始,小柔已經淚水漣漣的看着夜清,不安的将錦帕塞進了夜清的口中。
“這藥膏有腐蝕的作用,會将臉上的傷疤一點一點的爛掉,連同完好的皮膚也會被腐蝕,不過之後,經過調理,重新長出的新肉會慢滿的接近以前的皮膚。”
阿九簡單的解釋着,慢慢的将手中的藥膏塗抹在夜清傷疤交錯的臉上。
“啊!”含混不清的痛苦喊叫聲被錦帕壓抑在口中,夜清神色痛苦的握緊床單,鬥大的汗珠一點一點自臉上落下,柔美的五官痛苦的扭曲成一團。
事先被捆綁在床上的身子不停的扭動着,痛苦掙紮中是一聲聲不成強調的喊叫聲。
“公主,公主。”小柔哽咽的拉着夜清的手,淚水也撲朔的流了下來,看着阿九的目光裏充滿了乞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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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着公主的頭,不用讓她亂動。”阿九一改往日裏的懶散,專注的塗抹着手中的藥膏,疼惜的目光看了一眼臉色灰白的夜清,揚起的手中銀針在閃耀着光芒。
“公主,你忍着痛。”阿九再一次的看向夜清,暗示她下針後的痛苦比剛剛要強上百倍。
虛弱的目光有些恍惚,夜清看了看阿九,無力的眨着眼睛,她一定能承受的住,玄浩,如果經過了這一次,或許他們就可以一輩子守侯在一起了。
“公主,阿九下針了。”話音落下的瞬間,阿九手中的銀針準确無誤的落在夜清的臉上,一點一點的插入穴位。
夜清緊緊的咬住口中的巾帕,臉上是一陣高與一陣的抽痛,藥膏帶來的巨大灼熱已經超出了承受的極限,而銀針的落下,卻讓這痛楚自皮膚而滲透到骨髓之中,一點點的抽痛的,挑撥着脆弱的神經。
“公主,你不能昏厥。”察覺到夜清渙散的意識,阿九急切的喚了一聲,真氣凝結在手指上,點在夜清的麻穴上,将她渙散的意識又來回到巨大的痛楚中。
張開目光,夜清抱歉的看了看阿九,她怎麽能忘記阿九剛剛說的,若是昏厥了,面部的穴位和脈絡也會随着閉合,這樣一來,藥效就會減弱許多。
“小柔,替公主擦汗。不停的說話,最好是能拉回公主意識的事情。”阿九沉靜的目光看向哭的同樣要昏厥的小柔。
“是,公主,你想想,想想玄浩将軍,這次之後,你們就可以團圓了。”小柔沙啞着嗓音說起,淚水迷夢的眼中落滿了悲痛。
玄浩。夜清痛苦而蒼白的臉上終于染上了一絲輕松的神色,為了她,自己會堅持住的!
“還有一會就可以收針了,小柔,繼續說玄浩将軍的事。”此刻已經顧的不得打聽玄浩又是什麽人,阿九不敢松懈的忙碌着手中的銀針,多年的傷疤,早已經讓皮膚枯死了,不經過這樣的治療是無法恢複的。
夜清開始回憶起和玄浩的往事,一幕幕,如同就在眼前一般,若不是那場大火,她以為一直以來是她一個的單戀着他,可惜他表白了自己的感情,而她卻已經賠不上他了。
“好了。”阿九拔下最後一根針,松了口氣,第一次可以承受住,日後就好多了。
“公主,公主你醒醒。”小柔急切的呼喊聲響起,随後一把拉着阿九的手,哭喊道:“阿九,公主怎麽了?”
“沒事,痛暈過去了,小柔,替公主好好梳洗一下,我把餘下的藥膏給她塗好。”安慰的拍了拍小柔的手,阿九這才問道:“玄浩是誰啊?”
“是七夜王朝的将軍。現在鎮守在邊關。“小柔一抹臉上的淚水,這才鎮定下來,開始替夜清換下一身被汗水濕透的衣裳。
“公主和玄浩又是怎麽回事?”剛剛好奇的要死,可不敢問,現在終于好了,阿九急切的問道,張開的眼中落滿了好奇。
“不知道,宮裏沒人說,公主也不願意開口,我只知道當年先皇曾下旨賜婚,可玄浩将軍拒絕了。”
“什麽?拒絕!”阿九氣憤的咆哮一聲,就因為公主毀了容貌,就拒絕賜婚,太可恨了,這樣的人,皇上怎麽還讓他當了将軍?
“不是你想的那樣。”看着阿就悲憤的神色,小柔忍不住的笑了起來,“皇上賜婚的時候公主的臉還沒有毀。”
“後來,公主的臉被大火給燒了,玄将軍主動讓皇上賜婚,可惜公主不同意,說自己這樣已經配不上玄浩将軍了。”
想到此,小柔哀傷的看着痛苦而昏厥過去的夜清,“服侍公主這麽久了,公主心裏一直有玄浩将軍的。”
阿九将白色的藥膏塗抹好了後,對着小柔道:“今天已經結束了,我回去了,否則皇上那裏該着急了,明日再來。”
走在路上,阿九不由的猜測着夜清和玄浩的感情,當公主依舊是那個美麗的公主時,玄浩自認為配不上公主,所以拒絕了先皇的賜婚。
可公主的臉被大火燒了之後,他竟然又懇請皇上賜婚,而公主卻又認為自己配不上威風凜凜的将軍,真是想不通。
若是自己,不要說毀了臉,就算是殘缺了,只要皇上不嫌棄自己,她一定會好好的守護在他身邊,既然兩情相悅,又何必在乎那些虛無的外表,而浪費彼此的時間。
可今日,她卻只剩餘一年不到的光陰了,她除了能日日陪伴在皇上身邊,去醫療好公主的臉,她能做的實在太少了。
“想什麽這麽出神?”夜妻溫柔的嗓音在天禦宮外響起。
“皇上。”阿九斂下剛剛的憂傷,含笑的目光帶着喜悅看向不遠處的夜帝,歡喜的奔了過去,既然時日無多,就好好珍惜這最後的一年時間。
“怎麽了,臉上這麽多汗?”夜帝溫柔的伸過手攬住阿九的身子,疼惜的目光落在她蒼白的臉上。
太醫院今日給了回複,阿九的身子真的沒有什麽異常,可不知道為什麽他卻一直覺得不安心,如果真的只是普通的寒氣入侵體內,為什麽這麽多年都不曾痊愈,而且是那麽的詭異,每月的十五之後都要發作一次。
而江湖之上,只有傳說中的怪醫冷落揚醫術無雙,可相傳他已經在多年前就病故了,而只餘下一個關門弟子,同怪醫冷落揚一般依舊是神秘的一個人,江湖中無人認識,只知道是一個女子,相傳是武林盟主火銀月的未婚妻,而此刻,那神秘的女子也失蹤了,甚至連火銀月動用了江湖聖物火焰令在尋找她的下落。
看來等火銀月找到未婚妻後,他或許可以讓他們一起來一躺皇宮,替阿九看看,是否真的沒有大礙。
“皇上,剛下早朝你怎麽就回來了?”阿九依靠在夜帝身旁,正珍惜着他們餘下不多的光陰。
“你呢,你大早又去清兒那裏了嗎?”夜帝靜靜的将她摟在身前,看着屋外的景色,安心的感覺讓夜帝的心頭融入了溫暖的氣息。
這一刻,他忽然明白父皇當初的決定,只是不知道父皇和母妃現在安好,或許他們也如同自己一般,相擁着心愛的人,靜靜的看着天地中的景色。
有機會,他或許該帶阿九去見見他們,這麽多年了,自他登基以來,便再也沒有去看過他們了,普天之下,任何人都不可能想到,先皇和雪妃并沒有真的殉情,而是雙雙隐匿在江湖之中,過着只羨鴛鴦不羨仙的日子。
“說起公主,阿九想起來了,皇上一定知道玄浩将軍和公主的事,他們到底怎麽了?還有公主的臉為什麽會被毀掉?”阿九這才想起正題。
“那都是我的錯。”想起清兒被毀的臉,夜帝有瞬間的恍惚,愧疚落滿峻朗的面容上,如同那久久化不去的冰雪。
“皇上,你怎麽了?”阿九感覺到身後人突然低沉的語氣,擔憂的握住他環在自己腰前的手,有些不安,公主說,皇上曾經經歷了很多苦,可她至今不知道他到底經歷了什麽?
“那似乎很久遠了。”夜帝攬着阿九的手微微的收緊,記憶在一瞬間回到了多年以前。
“那時,我的母妃是父皇最喜歡的妃,除了母妃個宮中,父皇甚至不會去被的宮裏,而我也因為父皇的寵愛在宮中比其他的皇子都受人尊敬。”想到那兒時的記憶,夜帝神色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平靜。
而一旁,阿九也只是靜靜的偎依在夜帝身旁,聽着他訴說自己不曾知道的過往。
“可後來,當我漸漸長大懂事之後,我才知道我母妃不是皇親貴胄,也不是大家閨秀,她是江湖上有名的神偷,因為好奇宮裏的寶貝才會和父皇相遇。”
“真的?神偷,好厲害!”阿九愣愣的開口,一臉羨慕的看向夜帝,居然能偷到宮裏來,一定是身手了得。
夜帝平和的面容中又染上了笑容,癡癡的凝望着阿九靈動的雙眼,那深邃的雙目中不是他記憶裏的鄙視,不屑嘲諷,而是真心的羨慕。
“可母妃的身份卻是宮裏容不下的,甚至連朝堂中的大臣們也開始連連的上奏章。”
“宮裏的女人那是嫉妒,嫉妒你母妃和你父皇的感情,至于那些大臣無非是因為自家的女兒不受寵愛了,怕自己的勢力不保,才會管別人的家事。”
阿九不屑的撇撇嘴巴,在宮裏待了這麽久,有些事情她早已經看明白了。
“可後來事情越來越棘手,甚至連父皇也保護不了母妃了,賜死是皇後下給母妃的最後旨意。”
想起那時的無措,夜帝忽然一冷,眉頭糾結而起,可惜那時的他沒有一點的實力,根本不能保護好母妃。
“你是說現在的太後?”阿九柔軟的身子忽然僵直住了,回頭看向夜帝痛苦的神色,心痛的伸手扶平他蹙起的眉宇,原來太後和皇上因為這樣而不和。
“可惜他們都錯了,誰也不曾想到父皇居然和母妃雙雙殉情了,而将皇位傳給了我。可惜那時我沒有一點的勢力,朝中有樓丞相,宮中是太後的勢力,而我除了父皇的一道聖旨什麽也沒有,太後原本是讓三皇弟繼承皇位,可三皇弟卻将自己的兵力都交到了我的手中,甚至公開表明立場要擁立我為新帝。”
“怪不得三王爺和皇上的關系如此好了。”阿九明白的點了點頭,柔光潋滟的凝望着夜帝道:“不論什麽樣的風波都會過去的,沒有了母妃,皇上依舊是讓人膜拜的帝王。”
等有一日沒有了阿九,皇上也依舊是那個萬人敬仰的帝王,永遠不會被兒女情長所羁絆。只是餘下的話卻是阿九在心中說起。
“當時太後斷然不可能讓我繼承帝位,可三皇弟竟然以死相逼迫,那時玄浩還鎮守在邊關,他是父皇留給我的最後的實力,可惜事發突然,宮中沒有可以信任的人,而三皇弟也斷然不可能出宮,沒想到一直以來柔軟的皇姐居然偷偷的溜出宮去,雖然她沒有父皇留下的印信,可她是整個皇宮中除了父皇以外,玄浩最信任的人,所以即使沒有印信,皇姐去了,玄浩必定會帶冰回京勤王。”
“那後來呢?”阿九斂下心頭的哀傷,專注的聽着關于夜清公主和玄浩的故事。
“可惜皇姐出宮的事情還是被他們知曉了,我連夜讓殘墨追出宮去,也給玄浩發了八百裏快急,可惜還是遲了一步,等玄浩趕到時,客棧已經燃起了大火,而皇姐也在火中毀了容顏,為了我,皇姐一直不肯求醫,而是和玄浩一行快馬加鞭的趕回京城,為了我,為了這個帝位,皇姐毀了容,三皇弟已死要挾太後,我終于登基為王。”
阿九終于明白夜清口中的那句話,皇上其實經歷了很多苦。
“皇上,為什麽不讓玄浩回京?”阿九算了算,公主的臉再有半個月應該就無妨了,雖然還不能恢複到以往的容顏,但至少可以祛除掉臉上的疤痕,這也算是她為皇上所做的最後一件事情。
夜帝忽然笑了開來,淡淡的笑聲很輕微,但卻是那麽的安定,“已經派人傳玄浩回來了,最多十天應該就可以回京了,也該讓皇姐和玄浩的婚事做個了結。”
“是啊,或許這麽多年不見,會有意外發生。”阿九也随聲小了起來,幸好她有這舉世無雙的醫術。
“阿九。”夜帝忽然正色的凝望着身前的人兒,神色肅穆,眸光沉寂。
“怎麽了?”見到夜帝如此的神情,阿九也斂下笑容正色的問道。
“天下所有人都以為父皇和母妃都殉情了,可他們并沒有死,而是在凰人的保護下,隐世到宮外。”
“什麽?”阿九震驚的瞪大眼睛,先皇沒有死?錯愕的小嘴久久的不曾合攏。
片刻之後,才明白夜帝告訴自己這事情的寓意,他把她當成了自己最信任的人,所以才将這麽隐匿的事情告訴自己。
感動中卻是心頭湧上來的愧疚,可有些事情她不能告訴他,不能告訴他,她只餘下一年的生命了,這樣太殘忍。
“因為你是阿九,是我這一生唯一愛着的女人,如同父皇愛着母妃子一樣,可以為了她舍棄江山,而我能做的只是将所有的真相都告訴你,永遠的信任。”
夜帝幽幽的嘆息一聲,從此這個高牆大院中,他不再是寂寞的一個人,他有着她的阿九,有着她摯愛一升,攜手到老的女子。
眼眶濕潤,阿九淡淡的凝望着夜帝的容顏,心頭無味雜陳,或許她不該那麽任性的柳出天下第一莊,或許她根本不該認識他,在給了他希望之後,自己卻要親手的将它敲碎,任尖銳的棱角劃傷他的心頭。
江南,和風細雨,燕子湖上更是一片風景無限,白日裏,三三兩兩的畫舫停泊在楊柳岸,雖然沒有絲竹聲聲,可放眼望去依舊是一片碧波浩淼的無限風光。
湖心處,一葉小舟随着湖水蕩漾着,偎依在船頭的是一對壁人,一襲白色的裙裳,簡約卻雅致的勾勒出女子的嬌好身資,素面朝天,青絲攏起,可那嘴角一抹笑容,恬适而唯美的讓風光都失去了顏色。
女子一旁是體型修長的男子,粗犷的五官不似江南人的細致,可他眼中的深深的柔情,軟化了他的面容,和此刻依偎在身側的女子是那麽的和諧。
“小姐,還暈船嗎?”男子低沉的嗓音關切的向一旁的女子問道,眉宇中有着淡淡的喜悅和幸福的滿足。
“千尋,都說了不要喚我小姐,就如同太子哥哥當年一樣,喚我一聲瑤兒。”碧瑤回眸,凝望着依舊對自己有些恭敬的魯千尋嬌嗔一笑,甚至不敢相信他們真的已經出來的,從那個原以為一輩子都不會出來的高牆大院裏走了出來。
凝望着碧瑤的容顏,魯千尋微微的失神,似乎在夢中,許久後,終于低低的開口,喚了聲:“瑤兒。”冷峻的臉竟因為這期盼已久的呼喚而微微的泛起了紅暈。
“縱然是死,我也甘心了。”耳畔是他的溫潤氣息,碧瑤欣慰的依靠在魯千尋的懷中,溫和的目光看着滿遠的湖光潋滟,容顏上展露出恬适的笑容。
“不知道阿九在宮裏如何了,現在唯一牽挂的只有她了。”想起阿九,碧瑤笑容中不由的染上一絲隐隐的擔憂,宮裏,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生死一瞬間,阿九的性格?
“當初真該将她一起帶出來。”
魯千尋聽到她的嘆息,摟着碧瑤的手微微的用力,“若是阿九能出來,瑤兒認為皇上還會放我們出宮嗎?”
“是啊,皇上對阿九的心思我明白,可帝王的愛。”碧瑤頓了頓,憂愁有多了幾分,“最是無情帝王家,他們的愛又可以持續多久,終究是我們欠了阿九的。”
“一路行來,沒有聽到宮中的什麽傳聞,阿九應該是安全的,若是瑤兒不放心,我們就近找一處宅子,先住下,再等等宮裏的消息,等阿九真的安定了,我們再去隐居如何?”魯千尋想起阿九靈動的容顏,确實有些不放心,她的莽撞,她的迷糊,終究不适合待在宮中。
“好,我們先在江南住下,等日後再做打算。”心頭的重擔終于緩了緩,碧瑤輕柔的應了聲。
随後自懷中掏出一枚玉佩放到魯千尋手中,“這是阿九臨出宮那夜給我的,說是只要有人的地方,拿着她的玉佩,去天下第一莊的任何鋪子,都可以保我們衣食無憂。”
“天下第一莊?”魯千尋端詳着手裏玉佩,這個七夜王朝中富可敵國的山莊和阿九什麽關系。
“是啊,阿九說我們才出來很多時候多不方便,還是小心為妙。”碧瑤有些疑惑,阿九到底是什麽人?
“盟主,今日來江湖上出現了一批神秘的高手,屬下們追查許久,他們一直低調行事,暗中試探了,功夫都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似乎在找什麽人?”揚安将探回來的消息一一的向火銀月禀告道。
柳色長衫襯托下火銀月溫和的面容依舊是常年來的淡淡笑容,溫潤儒雅,淡如秋菊,連嗓音也是那般的,不急不緩從容自若。
“有可能是鬼魅幫的人嗎?”火銀月點了點頭,目光落在書案上從江湖各處收回來的情報,看來平靜許久的局面,又要生起波瀾了。
“應該不錯,不過屬下奇怪的是,他們這次出動的人數很多,差不多遍布大大小小的地方,只是尋人,不知道要找的是什麽重要的人物。”
鬼魅幫,乃是八年前在江湖上新起的幫派,神秘而詭谲,至今沒有人知道鬼魅幫的幫主為何人,也沒有知道鬼魅幫的存在又是為了什麽?
鬼魅幫只在開始時在江湖中有些,随後就銷聲匿跡了,不過這些年來,火銀月依舊從一些蛛絲馬跡中可以窺探出鬼魅幫并沒有真正的解除,而是隐匿在暗處,休養生息,或者是處心積慮的在等待一個時機的到來。
而如今,江湖中突然出現一批武功了得的好手,自然引起了各大門派的警覺,火銀月也是不敢松懈,畢竟鬼魅幫也不是什麽名門正派,雖然不曾作惡,可他們的行事作風依舊以狠。冷,絕而讓聞之江湖色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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