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宮中被挾(一) (1)
“仇将軍是準備将柳皇後帶回宮外嗎?”樓昭德看了一眼仇海,推測的試問道。
雖然他可以肯定搭救的必定不會是柳皇後,她在宮中隐匿了快十年了,若是想救,仇海随時可以派人将她帶出宮來。
畢竟一個老麽麽,在宮裏失蹤了也不會讓人注意,可此刻看仇海的神情,雖然冷漠,可冷漠中的面容中卻依舊可以察覺出一絲異樣的神采,宮裏到底還有誰值得他去搭救,前朝的人嗎?
“禦前侍奉阿九。”知道瞞不過,仇海淡定的說起,可話語中的肯定卻是毋庸置疑。
“阿九?”樓昭德身子晃了晃,瞬間又恢複了平靜,“不知道阿九姑娘的身份如何?”她不是皇上的嗎?怎麽會和仇海有關系?
“樓丞相在宮中,想必知道阿九姑娘和皇上的關系?”仇海轉過身子看向窗外,來樓府之前,他潛入了皇宮,見了柳皇後,也見了九公主。
十年了,當初還是拉着自己衣袍的小公主,轉眼間已經長大成人,可她身後卻有着一個絕頂高手守護在暗處,所以仇海不敢貿然行動,也只是在一旁看了一眼就離開了。
“她是皇上身邊的人,雖然是禦前侍奉,可得寵的程度高與後宮任何一個妃子。”樓昭德淡淡的說起,察覺到仇海忽然陰暗下的臉色,心頭詫異更深。
“想必仇将軍已經去過宮裏,必定知道阿九身後有個高手在保護,他可不是一般的身份,乃是凰人,凰人身外皇族的暗衛,可如今卻保護在阿九身邊,可見皇上對她是如何的重視。”
仇海不發一言的看着窗外,只是背影似乎比剛剛更為堅硬,那隐匿在燭下下的身子微微的挺直着。
見到柳皇後時,他便明白了皇後蒼老面容上的擔憂和悲痛,再見到九公主時,他恨不能上前搖醒她。
那是他們血海深愁的仇人,是血洗整個皇宮的仇人,先皇就是這樣被燒死在宮中,還有那麽多的大臣、後妃、皇子,一個個都在七夜兵士的刀下成了枉魂,公主怎麽能用那樣情深的目光看着背負着血海深仇的人?
“仇将軍想什麽?”見仇海不發一言的沉默着,樓昭德再一次的敏銳感覺到阿九的特殊,算計的目光裏染上一絲陰冷,笑聲道:“既然仇将軍開了口,縱然是皇上最寵愛的女人,本相也會将她擄出宮來。”
“不,她不會是皇上的人,她和整個七夜王朝沒有一點的關系。”仇海突然冷聲的駁斥着,握緊的拳頭微微的顫抖着。
前塵往事不短的浮現在腦海中,半晌後,仇海方正的臉上終于沉寂下來,恢複往日的冷漠,沉聲道:“她是九公主,是當初先皇最寵愛的九公主。”
“什麽?”樓昭德大驚失色的,扶着桌子的手竟因為震驚而震斷了桌角,疑惑的目光看向面無神情的仇海,“你說她是柳皇後的九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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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事也是柳皇後偶然發現的,如今柳皇後唯一的願望就是将九公主帶出宮裏,遠離宮中的一切。”仇海不由想起當年先皇托孤的一幕。
“仇海,朕知道時日已經無多,你在神武兵團裏挑選三十個精英,連夜将皇後和九公主帶去塞外,朕已經在那裏安排好了一切,将她們都帶走吧,讓朕也走的安心。”
“皇上,戰事還沒有到那一步,皇上斷不可失去了鬥志。”仇海單膝跪在地上,在铠甲的映襯下,肅穆的面容中也不由的落滿了哀傷之色。
悠長的嘆息聲響徹在寂靜的深宮中,“朕已經修書給七夜王朝,願意打開宮門,親自奉上玉玺和降書,唯一的條件就是兵不血刃,讓他們可以放過這宮裏所有的人,而你也将神武兵團解散了,從此之後,這天下再也沒有日熠王朝,再也沒有神武兵團。““皇上,屬下誓死護衛皇上的安全。”話語凄涼,曾經是鐵血丹心的威武将軍,此刻卻只能重重的跪在地上,握着劍柄的手上關節突出。
“罷了,去吧,好好保護皇後和九公主的安全,不要告訴她們真相,把這迷藥放到茶水中去,辦後一切後,讓朕最後看她們母女一眼,就走吧,永遠都不要回來了。”
那一個冬天,風雪比往年都要大,清冷的宮中因為戰事的逼近而格外的陰冷,白雪皚皚下,一個蒼老的身影默默的看着馬車裏的兩副面容,久久的失神着。
“皇上,該起程了。”仇海低沉的聲音響起,悲壯的神色如同看着自己的兵士殘死在戰場中一般。
“走吧,好好保護她們母女,待皇後醒後,告訴她一句話,朕今生負了她,若有來世,定不生在帝王家。”
“屬下銘記與心,皇上保重。”
馬蹄聲在青石板上響起,月色映射着大雪,白的刺目。
三日後,皇宮早已經被遠遠的抛在了馬車後。
“仇海,回宮。”柳皇後一手抱着懷中的女兒,一手拿起簪子對着自己的頸口,雍容的面容下是決絕的堅持。
“皇後娘娘,皇上的旨意,屬下不敢違抗。”仇海怔怔的看着以死相要的柳皇後,剛正的目光有些動容。
三天了,已經三天了,皇上一切是否安好?或許他不該遣散了神武兵團,可皇上的旨意是那麽的堅定,他又如何能違背。
“将九公主送回塞外,本宮回去陪着皇上。”柳皇後深深的凝望着懷中的女兒,那稚氣的臉上似乎還不曾懂得這一行的意義。
“母後,你要丢下女兒嗎?”沒有了往日裏的活潑,九公主張着眼疑惑的看向自己的母後,不安讓她的小手緊緊的攥着衣袖。
有些冷,馬車外依舊是白雪紛飛,柳皇後握着簪子的手微微的一用力,一滴鮮紅的血液瞬間自脖子上滴落下來。
九公主茫然的看着手背上的血液,白皙的臉上瞬間落滿了驚恐,抓着柳皇後的手不停的顫抖着,“母後,你做什麽?”
“九兒,母後要回宮去陪你父皇,乖乖的聽話,去了塞外會有蘭麽麽照顧你的。”淚水落了下來,握着女兒的手緊緊的顫抖着,可眼中的決絕不曾舒緩半分。
“皇後娘娘,屬下遵命。”一瞬間,仇海鄭重的點頭答應,對着車外的分随即吩咐下去。
片刻後,馬車依舊朝着塞外急弛而去,而同時十多匹快馬護送着另一輛馬車往皇城的方向飛奔而來。
可誰曾想,只有六天的時間,昔日輝煌的皇宮卻是一片火海之中,仇海安置好柳皇後,趕到宮中時,卻已經是一片被大火焚燒的殘垣斷壁。
七夜王朝背信棄義,收了玉玺和降書後,卻血洗了整個皇宮,屍橫遍地,無一人生還,而皇上也被活活的燒死在宮中,屍骨無存。
那一刻,仇海心中除了仇恨再無其它,等皇城的戒備松下來後,仇海帶着柳皇後快馬加鞭的趕到了塞外。
可面對的卻是同樣的悲痛的景象,農莊中早已經是一片死寂,同樣是一把大火,一切都沒有了。
留下來保護九公主的人也都死在了院子裏,那一柄柄青鋒長劍,那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弟兄,此刻都化為了一個個冰冷的屍骨,在灰燼中盡了他們最後的職責。
可不曾想到公主吉人天相,或者是皇上在天庇佑,竟然沒有在那場大火中死去,而是好好的活了下來,可公主為什麽會在宮裏,為什麽會和七夜的狗皇帝扯上了關系。
在仇海沉思的時候,樓昭德同樣開始為日後的大事開始算計着,“仇将軍,如果利用阿九姑娘和皇上的關系來暗殺皇上,這樣對我們的大計。”
“不可能,就算拼了性命,仇海也斷然不會讓九公主來冒險的,樓丞相只需要安排宮裏的人手,我自會将公主帶出宮來。”
仇海冷聲的打斷樓昭德的話,看向樓朝德的目光中有着警示的森冷。
如今柳皇後已經屈身在宮中,他斷然不會再讓公主涉險,當年有負皇上托付,今日他一定要保護好公主的安全。
“好,仇将軍也不必如此,本相也只是随口一提,既然是九公主,金枝玉葉,本相必定會好好安排,只是這九公主和皇上的關系非同一般,怕是不會輕易答應出宮的,而且若是皇上日後追查九公主的下落,可就輕易的将我們的勢力暴露出來。”
樓朝德沉思片刻,繼續道:“我們處心積慮的布置許久,可皇上如今已經開始在削減我的勢力,玄浩也已經快到京城了,如今我們勝算的幾率小了許多。”
“樓丞相放心,宮中只要樓丞相安排好一切,神武兵團自然會牢牢的守在皇宮外,,将玄浩的人馬擋在宮門外,到時候只要樓丞相可以逼得皇上退位,若是有太後可以在一旁襯托着,樓丞相不用擔心不事不成。”
“不錯,如果可以将東邵和其他的部落同時****,玄浩到時候首尾不能相顧,我們必定會方便許多。”樓朝德幻想着日後的一切,陰冷的臉上不由的露出笑容。
“鬼魅幫的人已經發出消息,東邵太子當年中毒後落下懸崖,也只有我們知曉,如今鬼魅幫在外散落出太子的蹤跡,相信東邵公主聽到消息後,必定會前去打探,到時候就和了樓丞相的意思。”
仇海森冷的面容中沒有一點的感情,如鷹榫般的雙目中落滿了仇恨,如今天下太平,想毀滅七夜王朝已經不可能了,不過他可以讓七夜皇族死無葬身之地,為皇上和日熠殘死的冤魂們尋得最後的安慰。
“原來上次仇将軍找人向本相要東邵皇族特有的聯絡暗號是為了這個,仇将軍深謀遠慮本相佩服。”
樓昭德點頭笑了起來,笑容隐匿下的眼眸深處劃過一絲的擔憂,若是讓仇海知道當年血洗皇宮的一幕真相,怕是自己連死都不知道是如何死的。
看來在大事之後,要迅速的将宮中知情人殺掉,否則死的怕是自己了,仔細算來,當年知曉自己背着皇上血死皇宮的也只剩下太後一人了,這樣事情就好班多了,笑容再次浮現在樓朝德的臉上。
清宮。
月色格外的唯美,阿九慢慢的行走在青石路上,素白的面容中露出點點的笑意,明日玄浩将軍就要歸來了,而公主的臉也已經好了八九分,當年的國色天資讓阿九不得不感嘆。
“阿九姑娘。”
“柳麽麽,不用來送我了,這宮裏我熟悉的很。”阿九對着身後的柳麽麽璀璨一笑。
“阿九姑娘的手好些了嗎?”柳麽麽動容的看着阿九的笑容,神色激動,顫抖着手拉起阿九的手,仔細的審查着,低垂下的目光裏包含着萬語千言。
“柳麽麽,沒事,不過是一點的小傷,早就無妨了。”阿九微愣一下,想抽回手,無奈柳麽麽握的緊。
“柳麽麽,我要回去了,皇上還等着呢。”阿九遲疑的催促一聲。
柳麽麽手倏的一個用力,擡起目光看向阿九的眼中落滿哀傷,那是她的血海深仇的首人,那是血洗整個日熠皇宮的仇人,為什麽她要和他糾纏不清?
阿九一怔,猛的一甩頭,卻見柳麽麽依舊是往常的神采,剛剛應該是自己恍惚了,難道毒又加重了,她才會有着幻象,“柳麽麽,你回去吧,我要走了。”
神情有些慌亂,阿九掩下心頭的痛,既然時日無多,就讓她好好的陪陪皇上吧。
“阿九姑娘,老奴在宮裏待的久了,今日看見姑娘想起自己的女兒。”柳麽麽依舊不曾松開手,目光柔和的看向阿九,月色下的面容落滿了哀傷和悲痛。
阿九再次的抽了抽手,可看着柳麽麽蒼老的臉,竟也狠不下心來,只得聽着她的訴說。
“這宮裏的水深的很,阿九姑娘若是聽老奴的話,日後有機會還是出宮去吧,皇上對姑娘寵愛,帶給姑娘的只能是後宮妃子的怨恨。姑娘聰慧,應該知道老奴的擔心不是空穴來風,還是出宮去,尋一個普通的人家,好好的過一輩子。”
哽咽的話語有些凄涼,柳麽麽恨不能告訴眼前迷惘的女兒,她是她的母後啊,可她卻什麽也不能說。
雖然阿九出了宮,就再也沒有相見之期,可至少她會平平安安的過完一輩子,日熠的仇恨與她無關,她只要好好的活下去,做一個無憂無濾的阿九就好了。
“柳麽麽的好意阿九知道,可阿九不會走的,阿九答應了他,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他身邊。”
阿九淡笑着搖頭,溫柔的目光中染滿了堅定的神采,當初皇上放了碧瑤娘娘和魯大哥,她就答應了永遠留在他身邊,直到她死去的那一刻,其實就算沒有當初的誓言,她依舊會守護在他身邊,致死方休。
“柳麽麽,阿九要走了,否則皇上會着急的。”再一次的掙脫,阿九看了一眼柳麽麽寂寞而悲傷的面容,心頭一痛,卻依舊邁着堅定的步子向天禦宮走去。
月色下,瘦削的身影慢慢的遠去,柳麽麽無力的看着自己僵直在半空中的手,阿九,她的女兒,為什麽你要愛上他呢?
她談起皇上時的神采,是那麽的靈動而幸福,可他是她們的仇人,她怎麽能愛上她呢?
為什麽當初那個肅穆而冷酷的夜帝會對阿九如此的寵愛,在公主的調侃的口中,在宮女們的閑談下,柳麽麽終于知道了她和皇上的一幕幕。
可越是甜蜜的話,聽在耳中卻是那麽的痛苦,如同一把把尖銳的匕首插進了胸口。難道真的要告訴阿九過往的一切?
柳麽麽哀痛的臉上迅速的劃過巨大的痛楚,不,不能告訴阿九,沒有過往她活的輕松而快樂,可那一段血粼粼的事情若是讓阿九知道了,她必定會和自己一般,再也不會像今日這樣快樂,可以笑的無憂無愁。
柳麽麽哀痛的神情慢慢的堅定下來,不能告訴阿九,還是讓仇海盡快的将她帶出宮去,或許時間久了,阿九就會忘記了她和皇上的一切,或是等到仇海起兵以後,手刃了這些仇人,阿九也會慢慢的忘記他的。
“皇上。”阿九笑容滿滿的喚着正站在殿外的夜帝,月色下的容顏比起往日格外的嬌媚而動人。
“今天早朝時不是已經去過清宮了嗎,怎麽晚上也過去了?”夜帝看着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過來的人兒,只感覺一股溫暖射進了心頭,黝黑的夜幕下,她的笑容如同星光一般照亮了整個的天際。
“因為玄浩将軍明日就回來了,所以阿九就立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給公主了呀。”阿九忽然三兩步跑上前去,緊緊的摟着夜帝的身子,将頭依靠在他的懷抱中,聽着他的心跳聲,這才感覺到了安心。
一天一天,她竟然越來越害怕死亡到來的那一刻,或許是她太貪心了吧,竟然眷戀這一刻可以直到永遠。
“怎麽了?像個孩子一樣。”伸後摟住阿九柔軟的身子,夜帝眉宇中的愁濾瞬間淡下。
“阿九想這樣抱着皇上,永遠都不放手,永遠都不放手。”低喃着,淚水卻在瞬間落了下來。
“傻丫頭。”夜帝動容一笑,忽然感覺到她抽噎的身子,伸手擡起阿九的臉,“到底怎麽了?”
她的淚水落滿了臉上,讓夜帝心頭一痛,不安的看向無聲哭泣的阿九。
“沒有,阿九只是想起公主和玄浩将軍而感動的。”帶着淚水的面容笑了起來,清澈如水的目光中不由的有些羞赧,阿九連忙抹去臉上的淚水,也壓抑下滿腔的哀傷。
“果真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如今也十五了,怎麽就看着你像五歲一般。”夜帝無奈的嘆息着,只是心頭隐隐不安。
他的阿九有心事,若是感動皇姐和玄浩的感情,她必定會大笑出聲,甚至拉着他一同喝酒慶祝,絕對不會是如此的淚流滿面。
依靠在夜帝的身上,阿九凝望着夜空的星辰,冰涼的手緊緊的握着夜帝的手,當餘光落在夜帝手腕上的印記時,淡然一笑,骨血相連,好美麗的四個字,來世,她一定會健康的來找他,不要再拖着中毒的身子,不要這樣和他生離死別。
“皇上今天不用看奏章了嗎?”沉默半晌後,阿九愣愣的回頭,看着夜帝溫柔的面容,疑惑的問道。
“不看了。“夜帝抱緊阿九的身子,為什麽他感覺她越來越纖瘦了?而且這些日子,她總是在不經意間流露出淡淡的哀傷,阿九的心裏到底有什麽事?
“是不是有什麽棘手的事情?”望了一眼夜帝,阿九這才發覺他冷俊的五官中似乎隐匿在一絲愁濾。
夜帝靜靜的凝望着阿九的容顏,笑道:“沒什麽,只是宮裏宮外這些日子不太平,似乎有些江湖人出入在宮外,阿九不用亂跑知道嗎?”
“江湖中人?”阿九一愣,難道銀月哥哥知道了她的行蹤,臉色變了又變,阿九苦笑的看着夜帝,不知道該如何去說?
“阿九怎麽了?”夜帝神色同樣一變,難道阿九和這些江湖人有關聯?
“沒什麽,只是感覺有些奇怪,宮外不就是江湖嗎,為什麽這些江湖中人會引起皇上的重視?”阿九聳聳肩膀,不解的問起。
“這些江湖中人身手了得,所以正在查,阿九還記得當初的誓言嗎?永遠的信任,所以有什麽事情一定要告訴我,不要一個人藏在心裏。”
夜帝看了一眼懷抱中的阿九,随後又看向夜空,她早已經刻進了心頭,她比他的命還要重要,可她不說,夜帝也不會去問,可阿九你要記得當初的誓言。
“恩,阿九致死也不會忘記的。”點頭應道,或許她該去會會那些江湖人,看不是銀月哥哥的人。
一瞬間,二人都不在說話,各自思索着,可彼此的身子卻緊緊的偎依在一起。
第二日,陽光暖暖的照射在宮中,因為玄浩将軍的歸來,整個皇宮中一派的熱鬧景象。
“今夜,玄浩将軍回朝,宮中設了筵席,所以是絕佳的機會,而且她這些日子都瓦工內清宮裏去,那裏是冷宮,住的雖然是當朝的公主,可相傳公主當年被毀了容貌,所以就将清宮衣到了冷宮,守衛稀少,是動手的最佳時機。”
“屬下知道了。”一排黑衣人冷聲的回答。
“還有,千萬不可以傷了她,記得,劫到了人,迅速的往北門撤退,那裏已經安排好了人馬。”
仇海依然蒙着臉,露出一雙深邃的眼睛看着熟悉卻又陌生的皇宮,因為他是日熠的将軍,宮裏的侍衛怕有認識自己的,所以今夜他只能在宮外接應着。
風起了,搖晃着班駁的樹影。
“小柔,你把公主畫的這麽漂亮,玄浩将軍不會人錯吧。”阿九一口咬在了蘋果上,不确信的看向夜清。
“公主本來就漂亮,再說了玄浩将軍又怎麽會忘記公主的樣子?”小柔沒好氣的睨了一眼阿九,手上的動作卻不曾停下來。
“可公主平日裏都是淡妝打扮,而且玄浩将軍記憶中的公主可是毀了容的,你把公主畫的相天仙一樣,我怕玄浩将軍一會認不出來。”阿九依舊堅定着自己的觀點。
随後看向小柔一臉的不認同,咧嘴一笑道:“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公主,阿九換上你平常穿的衣服,蒙上臉,你呢,就這樣打扮的國色天資一樣,站在阿九身邊,我們看看玄浩将軍會不會一眼認出來?”
“你呀,被皇上給寵壞了。”夜清無奈的搖頭,喜悅染上了眼角眉梢,他終于回來了,而自己也在阿九的醫術下恢複了容顏,老天在他們分開多年之後,終于垂憐他們了。
“公主,好不好嗎?”阿九撒嬌的拉着夜清的手,看了一眼窗外,“天快黑了,皇上答應阿九,開筵後,會盡快的把玄浩将軍帶過來。”
“好,就依你。”她也想知道這麽多年了,玄浩是否能一眼認出自己的身影。
“公主,你就随着她鬧吧,還說皇上把阿九給寵壞了,小柔看,不光是皇上,還有三王爺,公主都把她給寵壞了。”
小柔懊惱的搖着頭,看着阿九笑容滿滿的面孔無奈的抱怨着。
“這你就不懂了吧。“阿九驕傲的揚起頭,看着鏡子裏如花般華貴的夜清道:“如果是相愛的人,他一定會在第一時間認出他心愛的女子的。我這可是在考驗公主也玄浩将軍的感情。”
“就你歪理多。”小柔看着一本正經的阿九,啐了聲,無奈的拿起公主平常的衣裳幫阿九換了下來。
“這可不是胡說的。”阿九一面換着衣裳一面反駁。等到來世,皇上也會認出自己的,笑容的臉上瞬間落滿了哀傷,卻又在片刻後恢複了平靜。
宮中一派的喧鬧,甚至連在冷宮旁都可以聽到遠處的嘈雜聲,阿九依靠在小柔身旁不時的笑談着,目光描向一旁不安的夜清,又低低的笑了開來。
“公主,你要不要坐到亭子裏去?”阿九被面紗蒙起的面容上露出調侃的笑容,“玄浩将軍也沒這麽快來,再說了,我們可是準備好可以整整一壇酒,若上玄浩将軍認不出來公主,這酒玄浩将軍無論如何也好喝光的。”
“是啊,玄浩将軍若是真的認不出公主,這酒就該罰。”小柔看着阿九肯定的點頭。
“你們就瘋吧。”夜清無奈的望了一眼石桌上的酒,心跳的很快,他一定會認出自己的,會的。
冷殘墨守衛在暗處,看了一眼裝扮成公主的阿九,無奈的搖頭嘆息着,為多年不曾見面的玄浩嘆息一聲。
雖然他不知道夜清公主的臉為什麽會痊愈,可這多年了,玄浩不曾回來,而且記憶中一直都是夜清公主毀容的印象。
夜色掩蓋下,玄浩想一眼看出涼亭裏坐的絕色佳人是公主怕是有些困難。再說阿九的裝扮倒真的可以亂真的,身材相似,又蒙着面紗,看來玄浩這壇酒是逃不過了。
不過想想日後皇上要天天面對着這個調皮的像猴子一樣的阿九,冷殘墨忽然感覺比起黃上,玄浩要幸運許多。
忽然寂靜中,有異樣的氣息傳來,冷殘墨身影一怔,淩厲的目光迅速的掃向四周,暗夜中的身影立刻向阿九奔了過來,冷寒中一把銀劍泛着清幽的光芒。
“啊!”突然看到橫劍而來的冷殘墨,小柔驚恐的叫了起來,一手緊緊的拉住阿九的胳膊,神色蒼白。
“怎麽了?”阿九話音落下,同樣感覺到隐匿在暗處的人,迅速的拉過小柔的身子,将她推到夜清的身旁。
“快走。“冷殘墨冷聲道,這裏巡邏的侍衛少,而且三個不會武功的人在一旁,他很難護她們安全。
“公主,還是和我們走一趟吧?”
突然寂靜的夜色中,齊刷唰的閃現出數十個黑色身影,橫着長劍的,被黑布蒙起臉龐上露出陰沉的眼光。
話是對阿九說的,可目光卻落在一旁的小柔和夜清身上,仇将軍吩咐下來,以劫持公主為名目,将阿九帶出宮外去,只是那兩個姑娘為什麽沒有一個像畫像上的阿九姑娘。
“竟然敢到宮中來放肆。”冷殘墨斥責一聲,對着阿九使了個眼色,迅速的向黑衣人攻擊而來。
“殺!”數十個黑衣人立刻迎了過來,可惜冷殘墨舞起的劍花如同一張銀色的網,淩厲而詭異的将衆人隔離開來。
“公主,快跑。”知道冷殘墨的身手,阿九拉起夜清和小揉的手迅速的向外面跑去,一面高喊着抓刺客。
“不要讓公主跑了。“黑衣人聽到她們的喊叫聲,手上的攻勢愈加的猛烈,可惜冷殘墨一把銀劍卻如同奪命閻王的寶劍一般,招招致命。
黑衣人接二連三的倒了下去,可冷殘墨的攻擊卻如同剛剛一般的危猛而冷酷。
“留下公主!”一聲冷喝聲響起,五個黑衣人詭異的自暗處閃了出來,阻擋下阿九一行的去路。
“救明啊,抓刺客。”阿九一面護着夜清和小柔,一面大喊着,平日這冷宮雖然侍衛很少,可也不至于一個人都看不見。
長劍森冷的落在面前,制止了阿九的喊叫聲,“大哥,刀劍無眼,你小心點。”
“你們是什麽人,竟然敢在皇宮中行兇。”夜清一把推開阿九的身子,站了出來,冷寒的眼神看向五個黑移人,比起平日的溫和,此刻的夜清多了份威儀和高傲。
“殺!“黑衣人冷笑一聲,手中的長間立刻向夜清刺過來。
仇将軍吩咐過,不惜一切代價将阿九姑娘接過宮去,所以其餘的人都格殺勿論。
“等等,你們要抓的人是公主,我……不,本宮在這裏,不要難為我的丫鬟。”阿九驚恐的一征,随後迅速的扯起夜清的手臂,将她拉後幾步,躲過剛剛的一刺。
“公主是嗎?今日就使你的死期了。”黑衣人冷聲說着,掃了一眼一旁哆嗦不已的小柔。
這個應該就是阿九姑娘了,雖然和畫像有些出入,剛剛說話的宮女國色天資,必定不是阿九,而三人中,除了公主,剩餘的一個應該就是仇将軍口中的阿九姑娘。
“本公主和你們有仇嗎,為什麽要殺我?”阿九一手抓緊夜清的手,不讓她說話,一面拖延着時間,不時的看向一片漆黑的夜色,皇上啊,你再不來,阿九可就沒命了呀。
“拖延時間,到地下問閻王爺去吧。”察覺到阿九的計謀,黑衣人不再憂郁的向阿九刺過來,示意身後的人去抓住小柔。
“公主!”一聲威嚴的喊聲自不遠處傳來。
在衆人呆滞的瞬間,一個墨青色身影迅速的向阿九飛奔而來,手中的長劍猛的揮起,格開黑衣人的劍,一把将阿九摟住,冷莫的目光中帶着憤恨的殺戮看向眼其前的黑衣人。
“玄浩。”夜清呆滞的看着緊摟着阿九的玄浩,美麗的面容中露出巨大的喜悅。
“公主?”玄浩一愣,看向身側蒙着面紗的女子,遲疑将目光轉向一旁的夜清,那張容顏是自己多年來一直期盼見到,溫柔的目光中點點淚水,那是他魂牽夢萦的身影,她的臉?這一刻,玄浩才察覺到夜清的臉竟然完好無損。
“玄浩。”夜清溫柔一笑,淚水子眼中落了下來,他終于回來了。
“阿九,小心!”随後趕來的夜帝,看着阿九痛心的大喊一聲。
等玄浩從震驚中反應過來時,卻見剛剛的黑衣人在自己恍惚時,竟然将劍駕在了阿九的脖子上。
“皇上。阿九這樣你也能認出來,公主,我就說嘛,相愛的人一定能在第一時間人出彼此的身影。”
絲毫察覺不到這一刻的兇險,阿九興奮的向夜清說起,随後看向玄浩道:“将軍你可是認錯了哦,那壇酒是跑不了的。”
察覺到衆人都不曾說話,阿九愣愣的一回頭,這才發現脖子上冰冷的觸感。
“放了她,朕讓你們完好的離開。”夜帝冰冷的面容此刻更加的森寒,垂在身側的手握緊成拳頭,犀利的目光緊緊的盯住被挾持住的阿九和黑衣人。
“這位大哥,你要找的是公主,阿九只是個丫鬟,你放了我吧,否則皇上真的會殺了你們的,這樣就太不劃算了。”
這才知道了害怕,惟恐他們不相信,阿九一把拉下臉上的面紗,讨好的笑着。
“本宮才是公主。”夜清看了一眼身側的玄浩,堅定的目光轉向一旁的黑衣人,“你們要找的是本宮,放了阿九,本宮随你們離開。”
“公主。”
“公主。”
玄浩和阿九異口同聲的喊道,目光中都不贊同的神色。
阿九目光不斷的瞄向夜帝,抱歉的笑着,她真的不是有意讓自己被黑衣人抓的,只是因為剛剛太注意觀察玄浩将軍和公主的反應才一時不察覺,被他們給鉗制住。
“本宮才是公主。”夜清看了一眼身側的玄浩,堅定的目光轉向一旁的黑衣人,“你們要找的是本宮,放了阿九,本宮随你們離開。”
“公主。”玄浩拉緊夜清的手,儒雅的面容上落滿了擔憂。
“能見你一面,夜清已經知足了。”對着玄浩璀璨一笑,夜清靜靜的拉下他落在自己胳膊上的手。
“玄浩将軍,你別犯傻啊,快拉住公主。”阿九氣急敗壞的吼了起來,他竟然放手了,竟然放手讓公主過來。
“皇上,快拉住公主。”見玄浩依舊保持着虛幻的笑容,阿九挫敗的一瞪眼,随後乞求的看向夜帝。
“放了她,朕讓你們走。”夜帝一把拉住夜清的身子,依舊是剛剛的冷寒嗓音,可阿九明白他壓抑下的擔憂。
原來這才是阿九姑娘,五個黑衣人會意的一點頭,倏的将阿九拽到自己身旁,劍依舊高架在她的脖子上,嘲諷的冷聲道:“皇家的話我們會相信嗎?放了她,怕是連宮門都走不出,就被亂箭射死了。”
“難道你們以為抓一個小宮女做要挾有用嗎?”夜徹朗笑的聲音在寂靜中顯得格外的清晰。
“三王爺……”阿九氣憤的一瞪眼,不滿的看向夜徹,皮笑肉不笑的道:“三王爺,平日裏我也沒得罪你吧,不用這樣落井下石吧?”
收到夜徹的眼神,阿九配合的說道。
“一個低賤的宮女,也配和本王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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