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阿九重傷

剎那間,刀光劍影在閃耀,魯千尋黑色的身影靈巧的穿梭在衆多侍衛的身影下,一片黑色伴随着他手中的長劍,如同翻滾的雲墨般,霧動的絢麗而哀傷。

“皇上,不要。”阿九尖銳的喊叫聲在打鬥聲中清晰的傳了過來,夜帝神色一冷,随即一把拉住阿九要沖進的身子。

“阿九危險。”

“皇上,求你不要,不要。”淚水布滿了臉上,阿九凄楚的拉着夜帝的手,不停的哀求着,憂傷的目光看向被圍困在侍衛之中的魯千尋。

“阿九,魯千尋是一心尋死。”夜帝神色凝重的開口,從魯千尋出來的時候他已經明白了這一點。

刺殺不會選擇白天,不會選擇文武百官都在的時候,魯千尋他連最後讓夜帝放過他的機會都抹去了,悠悠之口,百官視線中,更有樓昭德再一龐居心叵測,夜帝縱然有心要網開一面放過他,此刻卻也沒有理由。

“魯大哥,你停手,停手好不好?”阿九了解的點了點頭,虛弱的依靠在夜帝身側,不停的喘息着,凄楚的聲音向魯千尋哭喊着。

“葉知秋,只許抓活口。”夜帝安撫的握着阿九的手,冷聲的命令道。

“是,衆侍衛聽令,留下活口。”

話音落下,一瞬間打鬥局面發生了變化,原本動作招招致命的侍衛此刻都放緩了手裏的招勢,開始以圍剿為主。

魯千尋長劍舞起銀色的劍花,對上阿九的目光,寂寞一笑,随後以更淩厲的招勢欲突破包圍。

看着紛紛挂傷而退西的侍衛,衆大臣神色一凜然,齊聲道:“皇上,斷不可為了一個刺客白白犧牲侍衛的性命。”

“皇上快定奪吧。”

夜帝神色愈加的冷寒,魯千尋一心求死,所以招招雖然犀利,卻只是傷了這些侍衛的手和腿,可此刻大臣們果真應了魯千尋的計策,要求痛下殺手。

“皇上,不要。”阿九紅腫的目光裏盈滿了淚水,不安的看着夜帝,千萬不要傷了魯大哥。

“皇上,讓臣弟去抓下他。”夜徹沉聲的開口,不等夜帝答應,縱身躍入了打鬥中。

Advertisement

一瞬間,衆人眼前視線缭亂起來,只感覺兩道劍光舞的淩亂而刺目,可惜夜徹一心要抓住魯千尋,而相對與魯千尋求死的決心,夜徹漸漸的敗下陣來。

“皇上,拿命來。“魯千尋一個旋轉,長劍橫刺,逼退夜徹的身影,随後右手翻轉,淩厲的劍氣直指向夜帝。

“保護皇上。”侍衛們再也顧不得留下活口,齊刷刷的攻擊向魯千尋。

“魯大哥,你停手啊,停手啊。”阿九沙啞的喊叫着,卻見魯千尋身上已經鮮血淋漓,可惜卻依舊橫着長劍,不斷的向夜帝的方向襲擊而來。

樓昭德冷眼旁觀着,眉頭不由的皺起,皇上一句話,魯千尋居然相信了,不過幸好當初刺殺碧瑤和魯千尋的事情溜皇後決定瞞着阿九。

因為阿九和意妃的關系,所以柳皇後不想讓阿九看見這些陰暗的一面,也不想讓阿九和仇海之間多了誤會,所以一直瞞住了阿九,可如今看來魯千尋這步棋卻成了死棋,他只是一心要求死。

“魯大哥。”阿九冷聲道,一手掙脫了夜地的手。

“阿九,你要做什麽?”忽然感覺到不安,夜帝心一沉。

“她臨死的時候,阿九答應了必定不會讓魯大哥出事。”提起的真氣聚集在丹田之中,阿九對着夜帝淡然一笑,忽然縱身躍進了人群中。

“阿九?”夜帝和夜徹驚恐的喚了一聲,卻見阿九身資輕盈的撥開侍衛的長劍,淩厲的招勢接下那一劍劍刺在魯千尋身手的攻擊。

“阿九,你來做什麽?”魯千尋神色冷然,不贊同的看向阿九。

“魯大哥既然不想或了,那麽阿九就陪着魯大哥。”又是淩厲的幾個招勢,阿九壓抑下體內翻騰的血液,平靜的看向魯千尋。

“任何人不準傷了她。”夜帝此刻神色有些猙獰,看着阿九打鬥的身影臉色愈加的冷鹜。

“皇兄,她也是擔心魯千尋,再說了阿九去了,才能讓魯千尋有所顧及。”夜徹低聲解釋道,雖然他也擔心阿九的安危,不過看她的手法和招勢,竟然是個身藏不露的高手。

樓昭德神色莫測的看着卷入其中的阿九,對着打鬥圈中的侍衛使了個眼色,片刻之後,侍衛的招勢愈加的淩厲,背對着衆人視線時,竟然露出了殺機。

忽然,阿九神色一變,嬌小的身子一個踉跄,一口鮮血瞬間自口中噴了出來。

“阿九。”夜帝驚恐的喚了一聲,修長的身影飛快的躍了過去。

“阿九?”魯千尋同樣一怔,不曾看見一旁的侍衛正兇險的将長劍刺向他的後背。

“小心。”顧不得身子,阿九拼着最後的力氣,綜聲騰越而起,一掌拍向偷襲的人,長劍瞬間刺了過來。

“阿九。”夜帝接過她倒下的身影。

“皇上,死不了的,阿九這時候怎麽舍的走呢。”滿是鮮血的手撫摩住夜帝的臉,阿九虛弱的笑了起來,看到夜徹一手點住了魯千尋的穴位,這才放心一笑,陷入了昏迷之中。

“将他關進天牢中,沒有朕的命令,任何人都不住提審,否則已抗旨論罪,葉知秋你親自把守。”

夜帝迅速的封住阿九的穴位,冷聲的丢下一句話,抱着阿九匆忙的往天禦宮趕去。

可惜了,也不知道阿九死了沒有,樓昭德看和滿地的鮮血惋惜的嘆息一聲,若阿九真的死了,那皇上和仇海的仇是如何也化解不了了。

看來阿九非死不可。想到此,樓昭德神色瞬間陰狠下來,如同那奪命的閻王,冰冷的沒有一絲的感情。

“姑娘氣息紊亂,這一劍傷的太重,若能在今晚醒過來,就還有一絲的希望。”禦醫一邊把脈一邊說道。

“朕讓她好好的活下去,否則你們都給她陪葬。”夜帝厲聲一喝,看着躺在自己身上渾聲是血的阿九,眼眸中迸發出從未有過的肅殺。

“是,臣盡力,盡力。”不曾想到夜帝有如此的怒火,禦醫驚恐的跪在了一旁,身子不停的顫抖着,搭在阿九腕上的手也若落葉般瑟縮起來。

“柳大海把所有的禦醫都宣到天禦宮來,阿九一日不醒,一日不準離開。”托在阿九後背的掌心不斷的将真氣輸送到她身子裏,夜帝赤紅的雙目哀傷的凝望着阿九蒼白的面容。

只差那麽一瞬間,他就可以拉到她的手,可惜她卻縱身躍了過去替魯千尋擋下了一刀,這算什麽?為了別人,她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嗎?

“姑娘體寒,要多加些被子,穩住血脈。”話音顫抖着,禦醫不安的開口,驚恐的目光不敢在看夜帝一眼。

“不管用什麽法子,醫治好她。”一字一字,如同索命閻王般的冰冷,夜帝緊摟住阿九的身子。

他做了這麽多,側封如妃為皇後,看着她在清宮一個人強顏歡笑,難道就是為了今日看到她血色盡失的躺在這裏?

夜帝痛苦的握緊阿九冰冷的沒有溫度的手,她露出武功的瞬間,他也曾想将她拉出來,可看阿九的身法,夜帝知曉她的武功不在自己之下,所以才放縱她去救魯千尋。

可為什麽最終會變成這樣?如果用阿九的死換來魯千尋安靜的待在天牢裏,那麽他寧願那時下令殺了魯千尋,寧願阿九怨他,恨他,也不要她這樣沒有生機的躺在床上。

“什麽人?”夜徹忽然警覺的望向四周。

“怎麽弄成這樣?”接到消息,火銀月匆忙的趕到了皇宮,痛心的目光落在阿九渾身浴血的身子上,心頭一陣絞痛。

“三皇弟,你出去善後。”夜帝疲憊的揮手讓夜徹退了出去。

“阿九出手了。”火銀月輕柔的将阿九散亂的發絲順在了耳後,這才低聲道:“阿九體內的真氣用是用來壓制毒素的,動了真氣,怕是寒毒就會提前發作。”

“為什麽以前不告訴朕。”夜帝心頭一緊,握着阿九的手顫抖着,悔恨讓他此刻陰郁的神色痛苦的糾纏在一起。

“我也不是清楚,因為師傅曾經是有此一說,可阿九從沒有動過手,所以不知道真氣動用了之後會怎麽樣,如今看來師傅當初的說法是對的。”

火銀月同樣愧疚的低下頭,阿九應該知道自己的身子,所以那時他也不曾想起告訴夜帝。

畢竟十年了,阿九都不曾動過真氣,又怎麽會想起這樣的時候,她居然會不顧自己生命去救魯千尋。

“明晚就是十五月圓了。”夜帝低聲說着,冷寒的面容癡情的凝望着阿九的蒼白如紙的容顏。

月圓之夜,她的寒毒會發作,平日裏她都難以承受,而如今是這樣的重傷,她是否能熬的過去?

溫暖的掌心慢慢的撫摩着阿九已經失去了知覺的臉頰,夜帝剛剛暴怒的神色此刻卻已經化為平靜,靜的如同一潭死水,吹不起任何的波瀾。

“皇上,阿九必定會挺過來的。”看着夜帝此刻的神态,火銀月心頭愈加的不安,如果阿九出了什麽事,皇上必定會再次選擇生死相随。

“無妨,銀月,阿九的事情不要告訴三皇弟。”夜帝淡漠的望向神色擔憂的火銀月,平靜的道,“這兩日,我會親自守着她,看着她平安,至于日後解毒的事情,我也會盡快的解決,阿九的毒一解,銀月立刻帶着阿九遠走高飛,最好一輩子要再回來了。”

“皇上,阿九吉人天相,必定會熬過的,銀月告退。”語氣有些哽咽,看着眼前偎依在一起的兩個身影,火銀月愈加堅定了自己決定。

阿九的毒,必定要由自己來解,他們的感情如此之深,日後必定不會丢下另一個人獨活與世間。

“阿九,該說你什麽好呢?”夜帝輕柔的将阿九放在床上,緊緊的握住她的手。

帝王?九五之尊?可看着阿九被利劍穿身的時候,他甚至連腳步都邁不動,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倒在了自己眼前。

阿九,你若是現在醒了,朕必定會狠狠的揍你一頓,為什麽救人之前不想想自己的身子?為什麽為了別人連自己的性命也不顧了?

“皇上,藥煎好了,該讓姑娘服下了。”柳大海将湯藥遞了過來。

“放下吧,朕親自來就好了,這兩日讓三王爺替朕處理政事,等殘墨回宮了,讓他不要去查神武兵團的事情了,朕有其他的事情要交代他。”

夜帝接過藥碗,沉思片刻後,将事情交代完畢,随後才将疼惜的目光轉向床上昏迷不醒的阿九。

“阿九喝藥了。”一手托起阿九的頭,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夜帝将藥碗喂到了阿九的口中,可惜倒下的藥卻又順着嘴角流了出來。

“阿九,你不乖,喝藥都不乖了。”夜帝哽咽的抽回手,将被子放在了阿九身後撐起她的上半身,随後用巾帕擦了擦沾着藥汁嘴角,這才繼續着喂藥的動作。

一次一次,喂進口中的藥卻依舊被阿九毫無意識的吐了出來,雪白的巾帕此刻已經被藥汁浸透,成了烏黑色。

夜帝捧着碗的手微微的顫抖着,仰起的面容上有着熱淚落下,阿九,你這樣的不乖,有一日,朕若離開了你,你又該如何去生活?

沒有了朕的羽翼,沒有了朕随時的在一旁,你是不是依舊會活的很好很開心,或許吧,沒有了朕,你依舊是那個調皮的阿九,可沒有了阿九,朕卻不知道該怎麽生活了。

如果有一天去了黃泉,朕會像你說的那樣,就算是喝了孟婆湯,朕也不會忘記阿九的笑,不會忘記阿九頑皮時的目光,更不會忘記我們的骨血相連。

将手中的藥喝進了口中,夜帝俯身低頭,将含着藥汁的雙唇應上了阿九冰冷的雙唇,一點一點的将藥汁渡進阿九的口中,閉上眼的瞬間,淚水壓抑不住的落在了阿九蒼白的臉上。

窗外,夜徹失神的望着屋子裏的一幕,許久之後,轉過目光果真的轉身離開,将一室的安靜留給屋子裏的兩個人。

“三皇弟,阿九怎麽樣了?”夜清焦急的拉着夜徹的手,不安的問道。

“皇姐,阿九沒事,皇兄親自在照顧她,不會有事的,先回宮吧。”夜徹苦澀的笑了起來,眷戀的目光再一次的望了一眼天禦宮,他和她之間,從來就不曾有自己插足過的痕跡,或許如火銀月說的一般,看着她幸福,一切就好了。

“可……”夜清依舊不安的看着被侍衛把守死了天禦宮,一旁柳皇後低垂着頭,隐匿在眼神深處的是一個母親對女兒的擔憂。

皇宮果真是是非之地,縱然夜帝那樣的寵愛九兒,可依舊不能保障九兒的安全,等九兒好了之後,她一定要帶着阿九永遠的離開。

“皇姐回去吧,阿九還在昏迷着,皇兄也下了旨意任何人不準踏進天禦宮。”夜徹拉了拉夜清的手,将她帶出了天禦宮。

回眸深深的望了一眼,夜徹一貫懶散的面容上此刻卻是從未有過的堅定。既然皇兄要照顧阿九,那朝政之事,他必定會幫皇兄處理好,讓他可以安心的陪伴在阿九身旁。

“公主,我們先回去吧。”柳皇後攙扶着神色擔憂的夜清往清宮走去,看着夜清此刻對阿九的真切關心,柳皇後終年冷漠的心此刻也開始軟化。

九兒說的不錯,如今天下太平,不能只為了複仇讓天下的蒼生都陷入水生火熱之中,不能為了日熠王朝,讓神武兵團的将士再次的陷入危險之中。

入夜了,月圓之夜前夕,今夜注定是個無眠之夜。

黑暗中,一抹黑色的身影迅速的躲避開侍衛的巡視,快速的身影向清宮的方向急弛而去。

“仇海?”柳皇後伫立在夜色中,看了一眼急弛而來的黑色身影,低聲問了一句。

“皇後娘娘。”仇海低低的應了一聲。

“進屋子裏再說。”柳皇後斂下滿面的愁絲向屋子走去,仇海也緊緊的跟随在後。

“公主的傷勢如何了?”進了屋子,仇海急切的問道。

幽暗的屋子裏傳來柳皇後悠長的嘆息聲,半晌後才道:“九兒受傷後被夜帝給帶回了天禦宮,甚至下了旨意除了禦醫不準任何人靠近,清公主也不曾進去過。”

“那屬下連夜潛進去探視公主的傷勢。”仇海神色一沉,擔憂的開口,九公主必定傷的很重,否則又怎麽會連旁人都不準探視。

“不用了,夜帝身手非凡,去了怕被他發現,再者他對九兒的心,必定會盡權利救治九兒的,仇海查的如何了?等一切都完成了之後,我要帶着阿九永遠的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屬下暫時還不曾查到,因為一方面要避開樓昭德的眼線,一方面要避開皇家的視線,所以調查起來有些困難,不過屬下發現除了我們,似乎還有一批人在查找軒皇帝的蹤跡,那兩人武功卓絕,雖然曾經有一兩次的碰面,可惜他們輕功一流,竟也不曾看清楚他們的身影。”

“不管如何,一定要在所有人之前找到。”柳皇後語氣凝重的開口,“報了仇,我們才能安心的離開。”

“屬下明白了。”仇海也有些低沉,十年了,他們苦苦守侯了十年,終于要結束了,幸好九公主還活在世間,幸好還保留了皇上的血脈。

“去吧,小心些。”夜色中,柳皇後慘然一笑,随後又擔憂的凝望着月色,禦醫說過了明夜就安全了,九兒,你一定要挺住,母後雖然不能守在你身邊,不過母後和你父皇會永遠的在暗處守護你。

客棧中,火銀月開始思索着如何将阿九接過宮去,又在隐瞞着阿九的情況下替她解了寒毒,其實從有開始,火銀月就開始考慮着替阿九解毒的問題,可實在因為寒毒的解法太特殊,如何讓阿九沒有懷疑,又可以替她解了毒。

當初他動用了他們的婚約,希望通過這個名正言順的替阿九解毒,可阿九竟然還是逃了,如今,他該如何去做呢?

“盟主,您要找的人都來了。”房門外傳來聲音。

“好,讓他們都進來。”火銀月收斂下陰沉的面色,恢複了平日的和煦,“都來了嗎,快進屋子。”

“盟主,不知道盟主召喚我們有何事?”六七個高手整齊劃一的向火銀月行了禮,平穩而內斂的氣息,讓人感覺出他們深厚的內力修為。

“近日宮中有些****,你們潛伏在暗處,守護着阿九姑娘的安全。”月色射進了屋子裏,衆人第一次看見盟主終年平和的面容上第一次染上了凝重。

“是,萬死不辭。”衆人一口同時的應道。又聽着火銀月交代一番後,身影這才消失在月色下。

“皇上,該給阿九姑娘換藥了。”柳大海看了一眼守在床邊一天一夜的皇上,張了張口,最終還是将藥和紗布放在一旁,安靜的退了出去,手中捧着皇上不曾用過的膳食。

夜帝凝望着床上的阿九,面容依舊是那麽的憔悴,蒼白的沒有一絲的血色,“阿九,今日月圓了,一定要挺過來。”

夜帝溫柔的掀起被子,解開阿九被血映好的衣裳,看着胸口觸目驚心的傷口,心頭一痛,小心翼翼的上着藥。

無邊的黑夜中,阿九茫然的看着遠處,似乎看見了兒時的那場大雪,風雪紛飛中,有銀色刀劍在閃耀,只聽見無數的聲音響徹在耳畔。

耳畔只聽見護送自己來的将軍讓她往前面跑,可鮮血卻染在了腳下,邁不動步子,忽然無邊的火光照亮了天際,那燃燒的大火,熾熱的烤着身子,熱的似乎可以熔化了一切。

火光中,一柄長劍滴着鮮豔血液慢慢的刺了過來,腳下那不曾被沾染的白雪上,此刻慢慢的綻放出一朵朵觸目驚心的紅梅。

公主小心。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拉回了阿九所有的心思,也在瞬間,她真切的感覺到了那長劍上的陰冷氣息,感覺到了那落下的血滴帶着的血腥。

在劍刺過的瞬間,一個身子堅定的抱住了阿九顫抖的身子,也抵擋了那同時刺過的長劍,血,從沒有感覺過的鮮豔和灼熱,此刻一滴一滴的落在了阿九的臉上。

公主,快走。

話音落下,抱住她的身子猛的一個用力,将她瘦削的身子猛的推落下身後的山坡下。

冰冷是阿九的第二種感覺,冷的刺骨,可漫天的雪花依舊在飄落,白芒芒的雪地中沒有一絲的聲響,,慢慢的僵硬的身子倒了下去,被風雪覆蓋住。

“阿九,你醒醒。”夜帝不停的将真氣輸送到阿九的身子裏,可惜她依舊不停的顫抖着,冰涼的雙手不停的在半空中亂抓着,似乎陷入了夢魇之中。

“冷。”阿九無意識的低喃着,冰涼的身子往身後溫暖的地方依靠過去,可惜卻怎麽也消融不了從骨子裏透出來的冰冷。

夜帝憐惜的抱緊阿九,将她嬌小身子緊緊的摟進自己的懷抱中,用自己的溫暖去融化她周身的冰冷。

“阿九,不要睡,一定要醒過來,你答應過我的,骨血相連,你忘記了嗎?不要丢下我一個人走了。”

夜帝不停的在阿九的耳邊低語着,不停的訴說着他們的過去,他們的溫暖,他們的誓言和生生世世的約定。

兩天兩夜,夜帝将體內最後的真氣輸送到了阿九的身子裏,感覺着她漸漸複蘇溫暖的身子,憔悴的臉上終于露出欣慰的笑容,眷戀的閉上眼,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下。

兩天兩夜,阿九如同在冰山火海中煎熬着一般,兒時被埋葬的夢魇,即将和皇上的分別,一切的一切都混亂在腦海中,消耗着她孱弱的體力。

在無盡的黑暗中,她似乎聽到皇上那溫柔的嗓音不段的喚着自己的名字,一聲聲,那麽的真切而感傷,似乎走到了生命的盡頭一般。

皇上?腦海中倏的劃過一道明亮的光線,阿九混沌的意識慢慢的蘇醒過來,疲憊的睜開粘合在一起的眼睛,正午灼熱的光線有些刺眼。

“皇上。”阿九微弱的喚了一聲,沒有回頭,可背後依舊時那樣熟悉而溫暖的懷抱,若時可以這樣直到地老天荒該有多好。

幹澀的眼中壓抑下淚水,阿九再次的喚了一聲,才發覺身後環抱着自己的人似乎沒有一點的反應。

心瞬間緊繃而起,阿九驚恐的轉過身子,大幅度的動作讓胸口的傷硬生生的被拉扯開來,似乎又開始流血了,如同沒有察覺到痛楚一般,阿九慌亂的凝視着夜帝的面容。

顫抖着手慢慢的撫慰上夜帝緊緊蹙起的眉宇,輕柔的展平後,冰涼的手指慢慢的劃下,撫摩着他的眼,瘦削的下颌,幹涸的雙唇。

又是因為照顧自己而弄的這麽的憔悴,皇上,你都說阿九傻,阿九迷糊,這宮裏那麽多的人,為什麽偏偏要自己來照顧阿九呢?

冰涼的指尖停放在夜帝的唇角畔,忽然感覺到異樣,阿九驚恐的顫抖這,瞬間又無邊的寒冷籠罩而來,為什麽皇上的氣息會這麽的微弱?

慌亂中擡起手搭在夜帝的手腕上,不斷的平複着自己的呼吸,平複着慌亂的情緒,阿九深呼吸一口,這才穩住顫抖的手指,捕捉到夜帝跳的微弱的脈息,內力盡失。

剎那腦海中嗡嗡做響,他竟然将所有的真氣都輸送到了自己身子裏,難怪是如此的虛弱,斂連脈搏的跳動都顯得若有若無,沒有一個月的調理,怕是恢複不了,可就算是恢複了,往後他的內力也只能到五層。

“阿九,一醒了就哭麽?眼睛怎麽腫成這樣?”夜帝沙啞的聲音孱弱的響起。

“皇上,你這個笨蛋,笨蛋,為什麽要把真氣都輸到我體內?”淚水朦胧腫,阿九哽咽的咬着嘴唇,撲倒在夜帝身上放聲痛哭起來。

“阿九沒事就好了。”虛弱的擡起手,拍打着阿九顫抖的後背,夜帝蒼白的臉上漾出淡淡的笑容,滿足的摟着懷抱裏的人兒。

“可皇上的內力都沒有了。”深深的将頭埋進夜帝的胸膛上,阿九含混不清的道。

“什麽?內力盡失?”夜帝僵直的身子一個顫抖,沒有了內力,日後他如何替阿九解毒。

“現在知道擔心了。”撐起身子,阿九半趴在夜帝身上,吸了吸着鼻子,“最多也只能恢複五層。”

如紙般蒼白的臉色此刻終于恢複了平靜,夜帝疼惜的抹去阿九臉上的淚水,“五層就可以了。”目光落下,赫然發現阿九白色的亵衣上一大片觸目驚心的豔紅。

“怎麽弄成這樣?”眼神瞬間陰冷下來,夜帝挫敗的看着一臉心虛的阿九,冷聲道:“你給我躺着別動。”

夜帝撐起身子,快速的将桌上的藥膏和紗布拿了過來,伸手欲解開阿九的衣裳。

“皇上,這個不用了吧,要不換個宮女來?”羞怯的抓住夜帝伸過來的手,阿九谄媚的笑道。

“你給朕閉嘴。”夜帝憤恨的冷斥一聲,一把拉下阿九的手,動作娴熟的解開她的衣裳,看着胸前一大片的血跡,心頭的怒火騰騰的燃燒起來。

“下次再敢讓傷口咧開,你就……”射向阿九的警告眼神在落在她嫣紅的臉頰上愣愣的駐留下來。

羞怯的眼神,嫣紅的臉龐,讓夜帝神色一凜,穩住心神繼續着手上的動作,只是不再看阿九一眼。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