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白燦燦親完了花, 簡直十分滿足。

說來他的劍生經歷雖然什麽刺激的事兒都遇見過(當然都是主人經歷,他就是個旁觀的,有時候倒黴被搶一搶偷一偷什麽的)。但最覺得有趣的世界還是先前那個不知道怎麽穿過去的小世界,沒有修真界版圖大, 但确實挺有意思的。

他穿的那個國家十分太平,沒有修行界這麽打打殺殺。人們便想着法兒的提升自己的生活品質,男男女女搞起感情來更是比修行界裏要有趣得多。

他們那裏還流行送花,白燦燦就經常見到有妹子一臉陶醉的聞花, 偶爾還有送上一吻的。

他當時就覺得挺有意思,但奈何沒人送他花, 送了他也沒嘴親。

如今變成了人, 雖然還是沒人送他花, 但他能自己養啊!所以當時就挖了這顆他覺得比較有緣份的含羞草, 如今可算是等到人家開花了。

他親完才發現,含羞草的葉子全卷起來了。

“咦, 害羞了?”這就涉及到白燦燦的知識盲區了,“含羞草被碰到花也會害羞的麽?”

他記得是碰葉子啊!

晏煜:“……”

好在白燦燦并沒有深究,他現在感覺十分良好,萬分愉快!

“怪不得那麽多妹子喜歡親吻花呢。”他忍不住感慨道。

确實挺有趣的。

而晏煜這一回就有些聽不懂了,哪怕聯系上下行為也沒用。畢竟修行界的女修一半是辣手摧花的主兒,另一半雖然喜歡風花雪月一些, 但也只限于看花海。可能還有幾個剩下的不一樣,名字可以叫奚語涵,看到花只會想到能不能吃這個問題。

總之他活了這麽些年, 沒聽說過哪個女修還有親花這個愛好的。

白燦燦則是開心的看了半天的花,等天都快亮了才去睡覺。

這一天注定自然又是懶覺,等到半下午醒來吃個飽飯,就可以開始準備新一天的治療了。

剛吃過晚飯,太陽落山月剛起的時候,正是最适合的時間。

白燦燦發現今天的浴桶換了一個,更大一些,上面竟然還有個蓋子。人坐進去裏面,能只将頭露出來。

當然可能為了不影響他看水的顏色以及調藥效,所以旁邊有個小開口。

“誰的主意?”白燦燦奇怪道。

喻子昂聽到他問,立即解釋:“師尊昨天吩咐的,說是這樣比較方便。”

除了這個,晏煜昨晚趁着清醒還囑咐了點兒別的。如果不是特別急着的話,等他醒了自己進浴桶。

白燦燦聽完一攤手,“何必呢,這麽自強,被徒弟伺候一下又沒什麽。”

晏煜:“……”

關鍵是你啊!

白燦燦自然聽不到他的心裏話,還在表示,“而且他也不一定醒得來吧!”

“等等吧!”段悟說:“或許呆會兒就醒了。”

事實上他也不确定,這是晏煜說的。

晏煜自己也不是完全肯定。

畢竟一萬年的養魂草跟五千年的功效差距太大,他附在含羞草身上的神魂好的速度也遠遠比身體內的要快。而現在雖然兩株養魂草都在一間屋子裏,但事實上另一株被白燦燦用陣法封着,外面根本感覺不到效果。

這也是為什麽,這麽長時間,沒人懷疑那花盆裏還種着別的東西的緣故。

雖然現在他兩個神魂離得近會有一定的加成,但也未必恰好能醒過來……正想着,白燦燦已經說:

“時間差不多了,看來今天他還是沒辦法自己做呢?”

段悟和喻子昂點了點頭,正要動作,晏煜就給急醒了。

“我自己來。”他說。

見他醒了,段悟幾人都挺高興的。

喊了聲:“師尊。”

“能行麽?”對着他,白燦燦似乎變得有些話多,特意問了句,“你不是手軟腿軟腳軟的麽?”

“脫個衣服還是能做到的。”晏煜說完,又提醒他,“麻煩回避一下。”

白燦燦:“……”

他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啧’了一聲,“原來是因為這個才加了個蓋子,但什麽都看不見……而且大家都是男人,你有的大家也都有,至于麽?”

晏煜心說在昨天之前我都覺得不至于,現在……尤其是被你親完之後,就算隔着浴桶,其實我也不自在的。

只不過這是必須的,所以他才退而求其次,改了浴桶的模樣。

而段悟和喻子昂,兩個當徒弟的自然更加沒有意見。

師尊吩咐,刀山都能下,這算什麽。

白燦燦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還好你沒廢得太厲害,要是真不能動了,啧啧……”

晏煜:“……”

段悟和喻子昂:“……”

等到晏煜人進了浴桶,一切就簡單多了。

白燦燦找了個地方往那一座,就開始逗他的含羞草。

晏煜:“……”

以前只當含羞草時真不覺得,如今以人的身份清楚的看着這一幕,他越發覺得不對勁。身邊的段悟和喻子昂最先覺出不對,喻子昂驚道,“師尊你臉怎麽紅了。”

晏煜:“……”

兩個時辰就這麽過去了,後面一連幾日都差不多是這麽照常下來的。晏煜的身體越來越好,醒來的時間也越來越多。

白燦燦還給他喂了幾回丹藥,每一顆都是價值不菲。

整得喻子昂都忍不住感慨,“原本我是特別大氣的,你懂的,有一種世間何事能難倒我……是我們銀月樓。結果現在師尊就出了事,整個人險些束手無冊。那天聽說白前輩……不,我第二個爹有辦法,我還想着回頭從樓裏一定拿出大好處給人家。結果現在……”

“我感覺賣了我吧……”

“你不值錢。”奚語涵不客氣的怼道。

喻子昂‘嗯’了一聲,“好像是這樣,畢竟我不是師尊,當年多少門派求着收徒……”說到一半他突然停了下來,師尊的玩笑可不能随便開。

這段時間即便他們對外瞞着,到底心中開心會不自覺的帶出來。尤其是準備讨丁钰柔歡心的駱星帆,一開始還以為自己終于有戲了,結果發現美人的心思根本不在自己身上。

再加上他出來也已經有段時間了,再過些日子那個什麽盛祡樓還要舉辦什麽合籍大典。他爹喊他回去,到時候他得跑一趟盛祡樓,所以今天就準備告辭離開了。

白燦燦跟他也算有些交情,所以就來送他。

很不巧的,正撞上了盛祡樓的人來。

“第二次了。”白燦燦說:“跟你在一起,在門口撞到他們來人。”

駱星帆想想也是,不過不同的是上次他們是剛回來,這一次他是要準備走。

“所以下次,咱倆還是不要同時出現在這個位置了,總覺得會招來什麽不好的東西。”白燦燦說。

被稱為‘不好的東西’的人已經上前,看到了他臉色就好不了。當場諷笑道:“怎麽,出來迎我不成?那我這面子可大了。”

“不,你沒面子。”白燦燦打了個哈欠,朝後面招來一個小弟子,囑咐,“找個能管的管事過來。”

小弟子雖然不明所以,但也不會瞎問,當即就跑回去喊人了。

不一會兒,季管事來了。

他說:“管事當中我算能打的,白……前輩,有何吩咐。”

“打得過他麽?”白燦燦伸手一指那個盛祡樓的人。

季管事看了對方一眼,說:“此人是盛祡樓樓主座下的一個管事,姓薛,地位在樓內跟我差不多吧!不過人家是靠‘馬屁’上位的,要說能打,不要說我,從下邊找個小管事他都不一定打得過。”

“行吧!”白燦燦滿意了,手往出一伸,說:“打出去。”

那盛祡樓來的薛管事都要瘋了,“你們想做什麽?難道想與盛祡樓為敵麽?”

“你原來這麽值錢呢?”白燦燦嗤笑一聲,“但我猜我打了你也沒事兒,起碼你們樓主不會為了你打上門來。”

說着示意季管事可以動手了。

季管事神色複雜,先前他還想要收白燦燦為徒,結果現在因為同輩份的喻子昂擅自給這位升了輩份,喊人家爹,導致他也降了一輩。

這種雖說是玩笑話,段悟等人能不當回事,他們這些管事還是應該給這個尊重的。

喊聲前輩起碼是應該的。

不過被指揮這事兒他倒不覺得什麽,畢竟這白燦燦他一直印象就挺好,再加上打的是盛祡樓的人啊……

那說什麽也得愉快的往前沖啊!

說來當了管事,他都有多久沒機會動手了。

如今可算是來了機會,季管事想也不想的就往前走,簡直是一副深怕那薛管事跑了的模樣。

薛管事簡直要氣瘋了,這怎麽回事兒,上門送請帖還有挨打的?

兩軍交戰還不斬來使呢。

但他還真就打不過,被季管事鄙視成那樣他當然想反手甩一個耳朵。但沒辦法,打不過,只能被對方按在地上打。

當然這是誇張,修行界的人打起架來可能打半天都不一定兩人距離有一米近。不過結果也差不多,那薛管事最終用了兩樣法寶,還是被打得灰頭土臉的。

“嗯,差不多了。”白燦燦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走上前去,這才繼續開口道:“你不是想知道我在這裏做什麽麽?簡單,就是讓你今天滾得明白點兒。”

“今天這事沒這麽容易……”

“你們盛祡樓在山腳下亂傳的什麽謠言,聽得我十分不爽。”白燦燦明明聲音不高,但堅定不為所動,硬生生就是打斷了那薛管事要放的狠話。

“所以今天打你出去,想送請帖還是送別的,另選吉日再來吧!”

薛管事被氣得要瘋,但他畢竟勢單力薄,還真不敢朝白燦燦動手。只能惡狠狠的瞪着他,“欲加之罪,誰知道那什麽謠言是誰傳的?”

白燦燦看着他,仿佛看個傻子一樣。

“大家副業都是搞情報的,這套路誰不懂啊!就別裝了。”

“當然,你要是硬要說不是你們幹的,那就不是吧!反正今天這頓打你得挨了,畢竟老子就是瞧着你不爽。”

薛管事那叫一個氣啊,偏生旁邊還有個快要笑瘋了的駱星帆。

“想不到臨走臨走,還有這麽一出好戲可看啊!”

薛管事更氣了。

偏生季管事還問他,“還有事麽?”

潛臺詞無非就是,沒事還不快滾?

薛管事一怒之下回了盛祡樓,将這事添油加醋的說了。并提議,“我覺得那晏煜是真的好不了了,不然銀月樓能幹出這種事情?今天這樣,無非就是拖不下去,找了個外人來下咱們盛祡樓的臉。”

“樓主,這正是好機會啊……”

他這般那般,很是勸了一翻,但盛祡樓的樓主還是有些猶豫。

“明天再試一次。”最終,盛祡樓的樓主決定道:“你最好看看能不能見到晏煜本人,這才是目的,你別本未倒置。”

薛管事答應得爽快,心中卻是一樂。

他心想怎麽可能見到晏煜呢,晏煜肯定廢了。他嘴角一勾,心說到時候就有你銀月樓煩心的了。今天還敢瞧不起我,我到時候讓你們全跪着求我。

他準備第二天再去一次,回去再添油加醋說上一翻,引得盛祡樓樓主動手。

但,

當他第二天再上門時,段悟就跟不知道昨天的事情似的,非常正常的接待了他,還收下了請帖,表明當日師尊一定會到。

薛管事:“……”

薛管事回去就推了桌子,砸了花瓶,要不是修為太低,這一怒估計得氣得心魔發作不可。

不過他并沒有就此放棄,而是去跟盛祡樓樓主說,銀月樓這般做肯定是拖不下去了才接的,晏煜當日肯定不會來的。

還說什麽如果真是圈套,那他們肯定不會接,不然咱們怎麽會動手?

但盛祡樓的樓上似乎另有打算,只道:“等上一段時間也無妨。”

薛管事那叫一個氣啊!

與他相反的,白燦燦等人自然就高興了啊!

回去後的事兒他們不知道倒也罷了,那薛管事離開的時候,喻子昂甚至送了人家一路,就為了我瞧瞧對方那一臉不可置信,卻又憋着不能說的憋屈樣兒。

回來還十分興奮的給白燦燦學了一回,“這一回可算是出了口惡氣啊!”

“喬子銘那小子呢?”白燦燦發現,自從那天一起下過山,就再沒見過他了。

喻子昂說:“他啊,努力修煉呢。”

白燦燦一笑,“別是你們怕他打擾我不讓來吧,沒事,畢竟喊我一聲祖宗,我總要對他多點兒耐心。”

喻子昂:“……行吧!”

頓了頓,喻子昂又湊過來,小聲的補充,“不過你也注意着點兒,我那個師侄雖說看着不錯,但到底年輕不經事。他未必有壞心,但就怕知道得太多,與人聊天時不小心把你身懷重寶的事情洩露出去總是不好。”

這件事情,除了還被限制在這件事情之件的丁钰澤,喻子昂他們其他幾個早猜了出來。雖說不知道是什麽,但顯然不是一般的寶物,知道的人多了必然不好。

“師尊還特意囑咐過我們,不許洩露半分。”喻子昂說:“其實我們哪裏會洩露,知道情理的都明白,你這回可是我們的大恩人。縱是抵條命回去都是應該的,怎麽會陷你于危難之中。”

他說得語氣真摯,白燦燦心知這絕對是真心話。

其實他以前當劍的時候不用想太多人情.事故,畢竟他也不用待人接物。初為人就遇上了白家的那一家子人渣,直接怼就是。于是他的劍生信條也就變成了,人對我不好,我讓你不爽。相對的,人對他好,白燦燦自然也不會無動于蹤。

說句實話,要不是銀月樓對待那株五千年的含羞草真的沒有追根究底,後來他漸漸拿出東西态度也一如往常,他們之間的交情也未必會像現在這樣。

要是沒有随時抽身而走的自信,白燦燦又怎麽會随便爆露東西,将自己陷入危險之中?

不過目前看來,他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銀月樓的人值得一交。

他們這邊晏煜的身體越來越好,眼見着每天能醒着的時間更多了。白燦燦索幸也拿出的東西多了,就不差再往他屋裏擺一盆上萬年的養魂草了。

段悟和奚語涵還算穩得住,丁钰柔也是個溫柔的性子,小徒弟喻子昂就不一樣了,整天走路都差要蹦着了。

相較而言,有人就高興不起來了。

渺月仙子自然也知道了晏煜要來的消息,但晏煜不是廢到連床都下不了,神魂還有損,正在急需養魂草的時候麽?

“傳言,傳言難道……”

“傳言怎麽會有假。”渺月仙子的師父說:“你不見外面都傳成什麽樣子了,如果晏煜真的沒事,為何從不出來澄清?”

渺月仙子咬了咬牙,“可是,可是……”

如果是真的的話,盛祡樓這一出又是為了什麽?

她也并不算特別蠢,但想得越多,這個時候心底就越亂。

她慌得很,一方面有些後悔,一方面又覺得自己做得是對的,來來回回翻來覆去的想,怎麽也安不下心來。

還是她的師父說:“你難道還想着晏樓主麽?但凡他對你有一點兒心思,你這猶豫還猶豫得有些道理。”

“他現在已經廢了,你懂麽?”

“說實話,要不是為了打擊晏煜,盛祡樓少樓主要娶的人未必就一定得是你,也未必會這麽快定下,你得抓住這個機會。”

渺月被勸得動了心,最終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

盛祡樓勢力的确不小,現如今還可能更為擴大。而整個修行界如她一般的女修雖不如過江之鲫,但兩只手的數還是有的。

能嫁過去,她當然只有占便宜的份。

日後有了資源,修行還不更加順風順水?

渺月仙子心中的天平徹底又重斜回了沒聽到晏煜要來現場的時候。

她感慨道:“只是有些可惜,本來晏煜才是最好的選擇的,項天墨雖然也不錯,但比起他來可差得遠了。”

“我就知道我的徒兒不是那等被兒女情長絆得住腳的人,更何況那晏煜有什麽好,一點兒情調都不懂,冷冰冰的。”渺月仙子的師父看起來十分滿意,繼而又跟她說:“你以後只要抓住了項天墨的心,盛祡樓的資源還不任你用?”

“到底是不如晏煜那裏方便。”渺月仙子說。

她未必真的喜歡晏煜,畢竟雙方其實并沒有怎麽相處過,哪來那麽多真心假心的。但她卻的的确确是真的喜歡晏煜的勢力,以及他的高修為。但如今晏煜據說神魂已損,還丢了一半出去,更是已經廢了……

“他肯定廢了,傳言不會有錯。接了請帖又怎麽樣,當天人肯定到不了。”

渺月仙子這般告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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