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番外【二】從此醉
雪丸子出生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九月家廚娘雞湯的功效,孩子格外胖,駱枝疼的啊。她形容,好比,萬箭穿腹,周而複始。
孩子的第一聲啼哭,徐正擎沒有錯過。他喜極而泣,比小丸子哭得還響亮。
駱枝委屈:“都怪你。”
徐正擎:“怪我怪我,全都怪我。徐夫人,你辛苦了。”
“怪你什麽?”駱枝沒好氣。
“怪我想要孩子,怪我讓你受苦,怪我……”徐正擎拿過駱枝的手,輕輕一吻,“怪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愛上你。”
駱枝突然笑了。
第一次看到徐正擎的時候,她還是個黃毛丫頭,心裏縱有千萬不安,到了刑捕司還要故作鎮定。反正她不愛說話,看起來冷豔無比。
刑捕司一衆男青年,全部被她迷的,立刻封她為“捕花”。駱枝第一次聽到這個封號時,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為什麽這樣一個名頭會落在她頭上,可能是因為偌大刑捕司,只她一個女的?
有人看到這樣美麗能幹的女孩子,內心的開始不安生,于是驗屍房每日清早鮮花不間斷。
只有徐正擎,板着臉訓:“驗屍的地方放什麽花,不影響你判斷嗎?要這麽嬌氣趁早回家去。”
一看駱枝被訓了,偷偷送花的人那兒還敢有動作,就換成送飯了,刑捕司的飯多差,紫衣捕快身嬌體貴的怎麽能吃。
隔三差五有人要請駱枝下館子。
駱枝不愛跟他們鬧,但是想着自己畢竟資歷淺,不好拒絕這些前輩的邀請,于是照單全收,有時候也買一些點心回饋。
這些活動,徐正擎從不參加,他遠遠地看着駱枝,一身紫衣,在一群深藍色的年輕人裏,格外顯眼。
全體開大會,駱枝不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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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完會出來,一幫人個個耷拉着腦袋。
“老大最近,哪兒不對勁吧,莫不是吃錯藥了?”
“對啊對啊,平時多和煦的一個人……”
然後飯局沒有了,午後點心也沒有了。駱枝終于能安安靜靜自己呆着了,覺得身心解放,無比自在。
駱枝除了驗屍之外有一個小愛好,其他人根本沒發現,所以完全沒辦法投其所好。連徐正擎,第一次發現時,也是驚訝得下巴都要掉了。
駱枝喜歡跳舞。
這麽一個冷豔的端着的驗屍官,怎麽能喜歡跳舞呢?
大會開完之後,驗屍房成了全體人的禁地,當然除了徐正擎。一個午後,徐正擎推門而入,發現駱枝在劈叉,手裏還握着頭骨一枚仔細端詳。
這畫面,多詭異。
駱枝看到徐正擎,內心叫嚣,說好的中午任何人不許進驗屍房呢?!表面還是一派安然,站起來:“徐捕頭好。”
徐正擎敏銳地看到了她鬓角飛過的一抹淡紅,壓住嘴角的笑意,兇巴巴道:“你最近很閑是吧?”
駱枝道:“還好。”
徐正擎丢下一句:“既然不忙,那固東鄉那三具焦屍的驗屍報告今晚上給我。”
駱枝無語,屍體還沒送過來呢……于是加班。
一直到所有人都離開,只剩下她一個人等着要給徐正擎交差。駱枝也不抱怨,她工作起來非常專注。一筆一筆細細寫着屍體的情況。
徐正擎發現,這姑娘也根本不怕黑啊。
只好自己跟去驗屍房,說:“你邊檢驗邊跟我說吧……”駱枝內心其實非常純粹,一般人這個時候都該看出來對面的人是在整自己了吧,駱枝偏偏看不出來。
一字一句說得極認真,燭光下,她臉上染了一層溫柔的粉色,徐正擎看癡了。
之後兩人就相安無事了好幾天,徐正擎找各種理由讓駱枝加班,然後自己陪着。兩個人越來越熟,一晚,徐正擎差駱枝整理幾百年前的卷宗,駱枝請假:“今日有事,明日再幫你整理。”
徐正擎眉毛一挑:“什麽事?”
駱枝道:“我要去暖香閣,今日有場舞會。”
徐正擎氣:“暖香閣這種地方,你一個捕快怎麽能随便去?看沒看執業規矩?”
駱枝低着頭,還真沒看。
“算了,你要去,我帶着你去。”
“啊?”駱枝其實有點高興,“那這個不整理了?”面前是堆積如山的卷宗。
“再說吧。”
駱枝是真喜歡,看得極專注。徐正擎悄悄坐得靠後一些,方便他偷看眼前這個看跳舞的人。後來每逢哪裏有宴會,徐正擎就帶着駱枝,為了讓她看喜歡的舞蹈。
但駱枝從來不自己跳。
一來二去,駱枝成了徐正擎的助手。刑捕司的這幫兄弟們就都知道了,這個老大,太老謀深算,從見到駱枝第一面開始,就打上了她的注意。還要冠冕堂皇地訓斥他們不好好工作,還要下令不許有人再給駱枝獻殷勤。
一個兩個氣的,但木已成舟,只好裝聾作啞,看徐正擎怎麽抱得美人歸。
只有駱捕快,還蒙在鼓裏,認真履行小助手的職責。即使全刑捕司,只有徐正擎的房間需要她打掃。
不知道怎麽有點失神,失手摔了一個玉紙鎮,徐正擎從蕭坤那裏诓過來的。徐正擎好像很喜歡,駱枝一時不知道怎麽辦,趕緊上街去找看有沒有一模一樣的。
所幸她第一個去的,就是蕭家玉莊,因為大嘛。可惜也沒有完全一樣的,只找到一只很像的,下面是平的長條,上面刻成竹枝形狀,只是玉看起來偏黃,摸起來也沒有徐正擎那只潤。
駱枝帶着這個回去的時候,徐正擎也剛回來。
“今日不小心摔了你的紙鎮……”
“看見了,摔就摔了呗。”徐正擎頭都不擡。
“這個,”駱枝把新買來玉條的放在桌上。徐正擎看她,她解釋:“我覺得你好像挺喜歡那個的。”
徐正擎看額頭微汗的女孩子,脫口而出:“我更喜歡你啊。”
駱枝睜大眼睛,啊?然後面無表情地出去了。徐正擎呆住了,這是什麽反應?你害羞,生氣,嬌嗔,都行啊,就把人晾在這算怎麽回事。
然後駱枝就開始不自然,每次看到徐正擎都躲起來。徐正擎裝冷酷裝得也辛苦,索性撕掉面具,每天嘻嘻哈哈地,殷勤對駱枝好。
駱枝看不清自己的心意,只好躲着。徐正擎煲的湯她不喝,約她去看舞會她不去,叫她以後不用辛苦給他打掃衛生了,她如釋重負。
徐正擎手底下的一幫兄弟覺得駱枝姑娘真是,幹得漂亮。檢了多少屍,提供了多少線索,都沒這件事幹得漂亮。
一段時間劫匪猖狂,用一種迷藥迷倒獨行女子,之後裝作好心的過路人,扶她做馬車送她去醫館。然而就再找不到人。那段時間人心惶惶,駱枝每日從刑捕司回家,徐正擎都在身後跟着。
遠遠地跟着,但駱枝知道,覺得心安。
好不容易破了案,找到了劫匪盤踞地,徐正擎為了救一個同伴身受重傷。
駱枝在驗屍房聽到消息,第一次驗屍刀拿不穩。不要命一樣地奔到徐府,看到昏迷不醒的徐正擎。
等他醒來。
等了七天,望穿秋水,情根深種。
人終于醒過來,但是對每天都來的駱枝淡淡的,駱枝也淡淡地坐在那兒看人給他喂藥,處理傷口。徐正擎好得七七八八,對駱枝說:“你如不喜歡我,不必勉強自己每日來看我。”
駱枝生平第一次,覺得有點着急,站起來走近,看着徐正擎,直看到他心裏去。徐正擎要受不了了,這眼神太純潔了,趕緊要說我是逗你的,駱枝先說話:“我喜歡你的。”
駱枝畢竟還是害羞,面無表情說完話,轉身就走,徐正擎不顧身上的傷,拉住她的手。她蒼白的臉上泛起紅暈,徐正擎叫:“小枝。”
對面的人低着頭,輕輕一聲“嗯。”
徐正擎覺得這聲“嗯”,真是天底下最好聽的聲音。
從此紫衣捕快一生,就只為他一人起舞。
作者有話要說: 讀者說,你不寫個報道總裁範兒的嗎?
嗯,盡我所能,已經是霸道的極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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