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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兩年之所以能有那樣安穩的生活,恐怕也是源自鎮上百姓對她的保護,否則郭谷子怎麽會不認識她呢?
王婆婆擦了擦眼淚,“但是鎮上的人也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那個羅開高傲自大,平時都是命令郭谷子一類的人幫他找姑娘的,我們鎮上的人就聯合起來,一旦哪家生了姑娘,就死死的把她的消息瞞下來!連成親都是偷偷摸摸的,但是成了親,這些姑娘也不能出院門,這些江湖人都是葷素不忌的,以前也不是沒有漂亮的小媳婦被他們擄走的!”
溫舒言恍然,難怪之前住在王家的時候從來沒見王芬出過門!
“阿芬今年也到了相看的年齡,所以我們一直捉摸着給她找一個好夫婿,正好郭家嬸子一直推薦她丈夫的侄子,我們就叫他過來相看,誰知道這個天殺的居然把郭谷子帶來了,還告訴我們這就是她侄子!我們當時就覺得不好,果然郭谷子沒幾天就把這件事兒捅給了羅開!”
李翠芬咬牙切齒的說道,“盧蓮英以為我們不知道嗎?她根本就是想禍水東引!她自己的閨女是人,我們的閨女就不是人了嗎?”雖然鎮子上的人通力合作,但是郭家作為郭谷子的本家,實在耐不住有一個內賊。盧蓮英生沒生,生的閨女兒子,郭谷子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今年盧蓮英的閨女也剛好及笄了,看着郭谷子看着自己閨女那種發綠的眼神,盧蓮英就急了,但是她不敢破壞鎮上人的聯盟,因為一來她會成為鎮上公敵,這對要長期生活在鎮上的她是不利的,二來是誰知道她的兒子、孫子還會不會生閨女?如果她破壞了這種聯盟,顯然就是置自己的後代于不利的境地,于是她就迂回的把王家給出賣了。
王婆婆等李翠芬抱怨完了以後,才繼續說,“自那以後,羅開就時不時上門騷擾,想把阿芬帶走!我心裏琢磨着,反正我就這把老骨頭了,活不了多久了,所以我死也要護着阿芬!但是我也知道,就是我死了,也阻止不了!舒言姑娘啊,你對我們王家的大恩大德,我們恐怕一輩子都還不清了!”說着就像向她下跪。
作者有話要說: 看了這段不知道小天使們有什麽感受,小鎮居民确實很慘的,但是也很難說他們這樣的行為對于那些外來的經過鎮子的姑娘是不是一種傷害,但是人總是自私的,在一點,即使再淳樸的百姓也是一樣的
☆、江湖風雲(八)
溫舒言急忙攔住王婆婆,“您千萬別這麽說,之前的時候,如果不是你們庇護我,我可能就要像那些外來的姑娘一樣,落入一種不堪的境地了!”
王婆婆淚眼婆娑,“我們只是給您提供了住所罷了,但是您卻救了我們,這不能相提并論!”
溫舒言有些感慨,王婆婆這樣知恩圖報、施恩不求回報的人,相處起來真的是讓人心裏十分熨帖,“都是一家人,不要這麽客氣!”
王婆婆擦幹眼淚,“對,對,我們是一家人!”
“那接下來你們打算怎麽辦呢?”溫舒言問道,她這次把羅開吓走,估計他再也不敢來了,但是金門鎮這樣下去也不是事兒,鎮上的姑娘就好像幽靈一樣,明明鮮活的存在着,卻因為這個殘酷的江湖,不得不過着一種類似于隐居一樣生活,把自己封閉在一個院子裏。
“羅開雖然被你吓走了,但是還有金虎呢?金虎一向喜歡跟羅開對着幹,這次羅開灰溜溜的走了,金虎說不得會為了證明自己比羅開強而跑過來!”王婆婆憂心忡忡的說道。
實際上,羅開和金虎互相對峙的局面是鎮上人努力的成果,畢竟兩虎相争,他們才能夾縫生存,沒想到這個時候反而成為不利的地方。
“罷了,我再在這裏住幾天吧!”所謂送佛送上西,幫人幫到底,九十九步都走了,也不差這一步了,溫舒言心中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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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婆婆和李翠芬都喜出外望,“舒言姑娘你之前住的那房間,我們都沒動過,被子褥子什麽的都是你以前用慣了的那些!”王婆婆絮絮叨叨的說着。
溫舒言聽着她的唠叨,莞爾一笑。
*****
這一日,溫舒言正在院子裏指導王芬和王壯。
自從羅開事件以後,兩人都深感自己武力的不足,于是就厚着臉皮向溫舒言讨教。
因為他們年紀已經大了,所以溫舒言就只是教他們一些強身健體的功夫和可以快速制敵的招數。
“裏面的人聽着,乖乖的把那兩個小娘子給虎爺交出來,不然虎爺就燒了你們的院子!”
院子外面突然傳來了一個洪亮的男聲。
溫舒言輕輕一躍,跳上了庭院裏那顆棗樹,樹下,王芬和王壯都雙眼發亮的看着她。
她站在樹上遠眺,發現,王家院子被一群拿着油桶的人包圍,為首的是一個魁梧的壯漢,應該是就是金虎。
金虎得意洋洋的站在後面,手裏把玩着打火石。
那群蠢貨,真的以為自己蠢嗎?他雖然确實想要證明自己比羅開強,但是他也不會小看連羅開都能呵退的人!所以,他就想了這麽一個可以兵不血刃解決敵人的方法!
”老大,你看樹上?”有眼尖的小弟看見樹上站着的溫舒言,悄悄在金虎耳邊提醒。
金虎瞥了一眼溫舒言,“樹上的人聽着,你們最好乖乖束手就擒,要不然虎爺手裏的打火石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握不穩了!”
溫舒言冷笑一聲,從腰間扯出一條長鞭,然後從樹下一躍而下,落在宅子前面。
她一邊落地,一邊彎腰把鞭子橫空一甩,不少外圍的小喽喽被鞭子帶起的氣流甩翻到地上,手中的油桶倒地,弄得一地都是油。
金虎面上凜然,嘴上卻不客氣,“小娘子挺厲害的啊!我倒是要看看,是你的鞭子厲害還是我虎爺的拳頭厲害!”他比了一個手勢,身後的小弟們就一個一個身先士卒的沖向了溫舒言。
溫舒言“嗖嗖”的揮舞着長鞭,一條長鞭耍的是虎虎生威,沒人能近的了她的身。
“拿我的大刀來!”金虎吩咐左右的人,一旁的小弟們急忙把他的大刀扛了上來。他一把握住大刀的刀柄,不聲不息的就陡然沖到前面,對着溫舒言的長鞭就是一刀下去,溫舒言急忙回退撤回長鞭。
金虎“哈哈哈”大笑,“小娘子,你跟我鬥還嫩得很!”
金虎雖然人品武功都不咋地,但是他有一點比溫舒言強,那就是他有實際的對戰經驗,而溫舒言則是一個純粹的菜鳥。金虎一眼就看出了溫舒言沒有經驗,他信心倍增,舉着大刀向前看去,毫無憐香惜玉之心。
溫舒言急忙彎腰躲避,躲閃間她突然靈機一動,蹲下來橫腿一掃,志得意滿的金虎果然毫無防備,一下子就被她絆倒了,她趁此機會點了金虎的穴位,挾持住他,命令那些小喽喽們,“都住手!”
金虎的手下看見金虎被捉,果然一下就方寸大亂,游移不定的看着手中的刀。金虎雖然被溫舒言定住了,但是他的嘴巴還能動,只聽他陡然間扯着嗓子大喊,“羅開你這個□□的,你趕緊出來,這娘們空有武功沒有經驗,你我聯手,還怕打不過她嗎?”
溫舒言瞪了他一眼,把他的啞穴也給點了。但是似乎已經晚了,因為從後方慢慢走出來一群人,赫然就是羅開和他的手下,看來,羅開确實被金虎說的意動了。
“上!”羅開手往前一指,身後的手下們就大喊着向前沖,金虎的手下眼看援軍來了,也不再遲疑,跟着他們一起沖!
看着眼前這群如狼似虎的江湖人,溫舒言一咬牙,狠下心來一掌拍在金虎的丹田上,然後把他往旁邊一推,自己則甩着鞭子甩向那些江湖人。她一邊奮力的揮舞着鞭子,一邊向前沖,她今天拼着受傷也要把羅開給廢了。但是羅開顯然吸取了金虎的教訓,自己躲在一衆手下的身後,絲毫不敢向前,讓溫舒言咬牙切齒!所謂打虎不死反成患,如果她之前能狠下心來,今天就不用兩面受敵了!
“你們都給我上,給我上啊!”羅開也看出了溫舒言的意圖,他一邊越發向後退,一邊吩咐手下的小弟向前沖,“我就不信人海戰術磨不光她的內力!”
溫舒言聽見羅開的話,心中也明白了羅開的打算,但是她确實需要速戰速決了,《金霞功》就算再怎麽厲害,她也只是練了兩年而已,內功積蓄尚淺!她必須要想個法子,盡快解決羅開。
她猛然橫向一掃鞭子,許多江湖人因為氣流被狼狽掀翻,後面那些人有些懼怕,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她心中一動。突然狠狠的把鞭子向前一甩,那些小喽喽們都怕死的往邊上讓了一讓,一下子就請出一條道路,溫舒言抓着這個空差,一邊施展輕功,一邊把鞭子往前一甩卷住羅開的脖子,用力往前拉,一掌拍在他丹田上!這些事情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當大家都反應過來的時候,羅開已經和金虎疊成羅漢了。
溫舒言強壓下到嗓子口的腥甜,“還不快滾!”那些小喽喽遲疑的後退了兩步,見溫舒言沒有反應,然後立馬撒丫子就跑了!等他們都走完了,溫舒言就抑制不住上湧的血氣,單膝跪在地上,鮮血從嘴中湧出來。
“溫姐姐呢,你沒事兒吧!”王芬急忙打開宅門,扶起溫舒言,溫舒言搖了搖頭!
剛才電光火石之間發生的事情沒那麽簡單,羅開又不是死人,怎麽可能一動不動就任由溫舒言廢了他的武功,雖然溫舒言的速度确實很快,但是羅開對戰經驗鍛煉出來的直覺反應也不賴,他剛才下意識一掌拍到了她的身上,她的內力一下子就被羅開打亂,一股股內力在體內亂撞。當時她強行鎮壓了下去,現在就開始反噬了。
“溫姐姐,我扶你進去吧!”王芬非常擔心。
溫舒言拍了拍她的手,“扶我到房間裏,讓任何人都不能來打擾我!”
王芬用力的點了點頭,把溫舒言扶進了房間,然後輕輕把門關上。
溫舒言勉強盤坐在床上,開始運行《金霞功》,一點點恢複體內淩亂的真氣,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于把體內的真氣理順,她才松了一口氣!
“阿芬啊,舒言姑娘怎麽樣啦?我們能不能進去看看啊?”這是李翠芬的聲音。
“娘,我都說過了,溫姐姐不讓人打擾,你就別添亂了!”王芬本來就有些焦慮,被她娘一說,更焦慮了!
“是啊,我聽說那些江湖人練功的時候都不能被人打擾,否則就會走火入魔!”王壯支持妹妹。
“我這不是擔心舒言姑娘嘛!”李翠芬悻悻的說道。
“好啦,鐵柱媳婦,你就別添亂了,我們就在這裏等着舒言姑娘出來!”王婆婆一錘子定音。
正好溫舒言梳理體內真氣的活兒也告一段落了,她就把門打開了,省的讓王家人擔心了。
王芬最先看到溫舒言的房門打開,她第一個沖上去詢問,“溫姐姐,你好點了嗎?”
溫舒言點了點頭,“好了許多了!”真氣雖然理順,但是內傷卻還是慢慢養。
“那就好!”王芬不明所以,聽到溫舒言這麽說,也放下心來,然後開心的說道,“溫姐姐你今天大發雌威,把羅開和金虎都打到了,真是大快人心啊!”
相比王芬的沒心沒肺,倒是王婆婆顯得有些憂心忡忡,“舒言姑娘,你,之後有什麽打算啊!”
在江湖上,都是默認勝者是敗者的接替者。溫舒言打敗了羅開和金虎,就代表着她接替兩人成為這個鎮子唯一的頭頭。這也是為什麽不和的金虎和羅開卻會聯合起來對付溫舒言,他們在鎮子上作威作福太久了,舍不得這些呼風喚雨的日子,所以溫舒言的出現就讓他們感到了威脅,再加上溫舒言被他們看出沒有實戰經驗,就更增加了他們的嚣張氣焰。
作者有話要說: 武功再高,也要實踐,《金霞功》再逆天,也不能帶給女主實戰的經驗,所以女主在對戰中就會顯得手足無措。
☆、江湖風雲(九)
溫舒言沉吟片刻,“我有一個想法,但是還不完善,我想等過幾天我傷好了,也想好了,再宣布吧!”
王婆婆眼見溫舒言不願多說,也識趣的不再問。她和這個鎮子上的人都希望溫舒言能接管鎮子,畢竟溫舒言的人品如何大家有目共睹。羅開和金虎雖然死了,但是鎮子上的江湖人是不可能一直群龍無首的,如果溫舒言不接管,就不知道下一個接管的會是個什麽樣的人!
在溫舒言養傷期間,不斷有以前鎮子上認識的人來游說溫舒言,溫舒言看上去知性大方,不像能在這裏呆的人,大家勸的有些心虛。
溫舒言看着來往百姓一副期待又怕受傷害、盼望卻又不忍心的神态,有些好笑。不想再讓他們糾結下去的溫舒言很快就宣布了自己的決定,她同意接管這個鎮子,同時她還想要收幾個徒弟做接班人!這一說法立馬就讓鎮子上的人炸開了鍋。
在這個武力高強的時代,大家都想去習武,但是習武卻不是那麽簡單!大門派的人收徒都看資質,而鎮上的人都是普通人,資質基本都是一般,自然就無法受到大門派的青睐。而羅開和金虎為了維持自己的統治,禁止鎮上的人去報名小門派,所以鎮上現在沒出過一個江湖人!
在得到溫舒言收徒的消息以後,鎮上的人都琢磨着,反正都是去小門派習武,又何必跑遠呢!跟着溫舒言習武,說不定還能接管鎮子呢!所以,大家一下子蜂擁而至,都想給溫舒言當徒弟。
溫舒言根據在現代社會看見的案例,設計了幾個關卡,選拔了幾個她認為人品比較好的徒弟,共四人,男女對半兩人,十分公平。
收徒以後,溫舒言就搬回溫家的祖宅了,畢竟她教導徒弟需要空間和場地。
鎮上的人雖然依然十分害怕鬼宅,但是還是強忍怯意幫她把已經荒廢了的古宅收拾好。
這一天,溫舒言正在教導徒弟習武。她的幾個徒弟年歲都不大,因為習武實際上是一個積累的過程,尤其是小孩子身體還未長成,這個時候習武可以最大程度的開發身體。
“蹲馬步都給我蹲穩了,不要瞎顫悠,不然小心你們的褲子!”溫舒言從以前的電視劇裏得到靈感,教這幫小孩兒的時候,在他們的□□放了一個香爐,香爐上面還插着幾根香!
幾個小徒弟苦着臉紮馬步,有一個女孩兒大着膽子問,“師傅,我是女孩兒,我可不可以休息會兒?”
溫舒言溫柔的問,“你是女孩兒,那你可不可以不習武啊?”
小姑娘不吭聲了,溫舒言冷下臉,“這麽點苦兒都吃不了,将來怎麽修習武功啊?”
四個小徒弟噤若寒蟬,不敢說話了!
溫舒言威嚴的看着他們,她也是為了他們好,她本來以為能把《金霞功》傳給四個徒弟,結果四個徒弟修習了一個月都找不到氣感,這讓她不禁猜測是不是《金霞功》是單獨為溫家血脈的人所設計,所以只能溫家人修習呢?好在,當初溫家家大業大,除了祖傳的《金霞功》以後,還有一些在強盛時期收集的其他內功心法。但是修習這些心法,就要像普通的江湖人一樣,每天努力的修煉,進行內功的積累,她不知道會在這個世界呆多久,但是她預感不會太久,所以她才會對這幾個小徒弟這麽嚴格。
正當溫舒言思考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咚咚咚”的敲門聲。
“我去開門,你們四個,給我在這裏好好紮馬步!”溫舒言警告了他們一番。
四個徒弟如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頭。
溫舒言見狀才飛身離去,大門距離習武場還是相當遠的,畢竟溫家的祖宅很大,幸好她有武功,所以這點距離不是問題。她落在大門前,打開大門,就看見一個中年婦女站在門口。
“彭嬸?”溫舒言認識來人,她是鎮上“八卦小隊”的成員,消息十分靈通,“八卦小隊”是溫舒言給這些消息靈通的大媽大嬸團體取的名字。自從溫舒言接管鎮子以後,就把那些為非作歹的江湖人全都趕出了鎮子,鎮子獲得了難得的平靜祥和,但是鎮子上的人依然十分害怕會有人來破壞這種平靜祥和,一有什麽風吹草動就來向她報告,其中尤以這些大媽大嬸們最積極,“您來是……”
“溫姑娘”,果不其然,彭嬸左右張望了一下,悄悄在溫舒言耳邊說,“我們剛才得知,有一個陌生的江湖人來了鎮子,我們擔心會有事兒,所以就特別趕來通風報信!”
聽到彭嬸的話,溫舒言的臉色也嚴肅起來,經過與羅開和金虎一戰,她才明白自己之前的想法有多幼稚,以她現在空有強大的武力卻使不出的狀态,其實是很難在那些功夫高強又經驗豐富的江湖人中占到便宜的。
她安撫的對着彭嬸說,“別着急,我親自去看看!”她把大門關上,然後由彭嬸帶着她向着那個江湖人落腳的地方趕去。
意料之中,那個江湖人住在鎮子上唯一的一家客棧裏,溫舒言到的時候,客棧裏似乎有些吵鬧!
“說,你們鬼鬼祟祟的盯着我做什麽?”一個聽起來似乎很耳熟的女聲。
溫舒言疾步走入客棧,果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拍着掌櫃面前的桌子,兇神惡煞的問道,掌櫃顫顫悠悠的不敢回話,看到溫舒言來了,就彷佛看到救星一樣,向她撲了過來,“溫姑娘,你可算來了!”
溫舒言扶着掌櫃的,對着周圍圍觀的居民說,“沒事兒,沒事兒,我認識她!”
周圍的居民松了一口氣,“認識就好!”
掌櫃擦了擦臉上的汗,“既然你們認識,你們就先聊吧,我走啦!”然後就急吼吼的跑開了。
那個女子轉過頭,赫然就是當初救過溫舒言的屈曉。
溫舒言笑意盈盈,“我說過,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吧!”
屈曉有些意外,“是你啊!”
“有沒有興趣到我家裏坐一坐?”溫舒言出言邀請!
“有,怎麽沒有!住你家裏,我還能省點銀子呢!”屈曉還是老樣子,一點都不知道客氣為何物!
“哦,我似乎沒邀請你住我家哦?”溫舒言挑眉。
屈曉利索的拿起自己的包袱,“我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所謂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我這救命之恩沒讓你傾家蕩産來報就不錯了!”
“可是人家不都說施恩不圖報嗎?”溫舒言嘴上不饒人。
“我是施恩不圖報,但是你這個被施恩者是不是應該主動來報恩啊?”屈曉吊兒郎當的說道。
溫舒言忍俊不禁,“是是是,我要主動報恩,那你需不需要我以身相許啊?”
屈曉白了她一眼,“我才不要你的身,都是女的,要了也沒用!”
溫舒言“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屈曉真的是一個十分有意思的人,跟她聊天不像跟這裏的人聊天一樣,總有一種時空的隔閡感。
屈曉雖然嘴毒,但是人确實還是挺好的。一路上,溫舒言和她交流彼此這段時間的經歷,她聽了金門鎮居民的遭遇,十分感慨,“在這個江湖中,老百姓就是最底層的人!”然後她也告訴了溫舒言了自己之所以會來到金門鎮的原因。
原來,屈曉雖然是醫毒高手,但是她嘴太毒,得罪了不少人,再加上她畢竟沒有武功,所以總會遇上那麽一些她也打不過的人來尋仇,這個時候她就只能卷鋪蓋跑路了,當然,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就是去“游歷四方”,實際上就是跑路,因此她總也沒有辦法在一個地方待久,這次她“游歷”到金門鎮,是覺得這麽一個小鎮子應該不會太厲害的高手,沒想到就遇到了溫舒言。
兩人說話間,溫家就到了,屈曉看着溫家的祖宅,不客氣的說,“你家還挺大的嘛!”
溫舒言謙虛的說道,“只剩下這麽一個祖宅了!”
屈曉又白了她一眼,真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
溫舒言打開門,一路帶着屈曉走進去,一邊走,她一邊介紹,“這是大廳”
“這是卧室”
“這是客房”
走到習武場的時候,就見幾個小蘿蔔頭頂着日曬紮在那裏蹲馬步。
“這些是……”屈曉眼中閃過好奇的光。
“這是我的徒弟!”溫舒言朝着幾個徒弟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過去。
四個小孩子見不用蹲馬步了,十分高興,抖着腿走過來。
“叫姑姑!”溫舒言指着屈曉說。
四個小蘿蔔頭乖乖的叫了一聲“姑姑”。
屈曉溫和的摸了摸他們的頭,說“乖”。
其中跟一個小男孩,怯怯的問道:“師傅,我們還要繼續練嗎?”
溫舒言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去玩吧!”
四個小朋友興奮的跳了起來。
“你的這些徒弟還蠻有活力的嘛!”屈曉笑意盈盈的看着這些小朋友離去的身影。
“過獎過獎!”溫舒言抱拳,“不管他們了,我來繼續給你介紹吧,這裏是……”
“這是花園就不用說了吧,我眼又沒瞎,這都看不出來!”屈曉擺了擺手,示意她說下一個。
溫舒言卻愣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已經開始成長,她這次辦事不再像以前一樣有頭沒尾。對于這個小鎮來說,關鍵的不是把壞蛋打倒,而是形成一個良好的生态循環,在朝代大背景的限制下,選擇一個最有利于小鎮的方法,那就是從小鎮本地選擇合适的人接管小鎮,畢竟作為本地人,還會有些香火情的。
☆、江湖風雲(十)
那裏根本不是花園,而是溫家的祠堂。花園在祠堂和祖墳的後面。
“喂!你怎麽了?”屈曉在她面前晃了晃手。
溫舒言回過神,“沒什麽,不如我帶你去花園逛逛!”
“随意!”屈曉無所謂的說道。
溫舒言就帶着屈曉一步一步向着祠堂的地方走去,快到門邊的時候她故意放慢步伐,眼睜睜看着屈曉穿過了牆體不見了,她愣住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喂,你站在那裏幹嘛,不是說去花園嗎?”屈曉的聲音從牆體裏傳來。
“額,我們先不去花園吧,我先帶你把這些地方認清了吧!”溫舒言強壓下內心的疑惑,搪塞了一下。
“神神叨叨的!”屈曉呢喃着從牆體裏走了出來。至少在溫舒言的眼中,她是從牆體裏走出來的。
她下意識的摸了摸頸部的紅線,難道這才是那塊玉牌的功能?
“怎麽又楞在那裏了?不是說帶我認地方嗎?”屈曉不耐煩的話打斷了溫舒言的思考,她只好先把這個猜想放在心中。
溫家的祖宅雖然大,但是屈曉和溫舒言腳程都不慢,所以很快就逛完了,屈曉挑了一個滿意的院子就住下了。
夜晚,溫舒言仔細的摩挲着手中的玉牌,這個玉牌從溫紹雲交到她手裏起,她就沒發現過它的作用,她本來都忘了這件事兒了,但是今天的事兒卻讓她想起了這塊玉牌。究竟是不是戴上這塊玉牌就能看見溫家的祠堂和祖墳呢?她打算去試一試。她把玉牌收好,放在妝匣裏,然後悄悄的來到了記憶中祠堂的位置,果然祠堂消失了,面前赫然是一個花園。
溫舒言驗證了自己的想法以後,不止沒有更清晰,反而更疑惑了,溫家,到底是一個怎麽樣的存在?
第二天一早,四個小朋友規律的按時起床練拳。
溫舒言捧着一個盒子,走了過來,“林青牛!你過來一下幫師傅拿點東西!”林青牛是四個人中最質樸的,總是傻傻的一根筋。
溫舒言遞過手中的盒子,林青牛恭恭敬敬的拿在手裏。然後溫舒言就帶着林青牛一路走到祠堂,好似不經意似的的問道,“是不是快到花園了?”
林青牛什麽都沒有察覺,“是啊,前面就是花園了!”
溫舒言心中一凜,帶着林青牛拐了一個彎回到她卧室,把盒子放到卧室以後就吩咐林青牛回去繼續練武!她自己則坐在卧室的椅子上,皺着眉頭仔細的打量着手裏的玉牌。她明明是在武林世界裏,現在怎麽感覺實在仙俠世界裏呢?看了半天什麽也沒看出個所以然的溫舒言,嘆了一口氣,把玉牌重新戴回脖子上。
自那以後,溫舒言的生活又恢複了平靜,她閑暇的時候跟屈曉學學醫術,探索探索毒物,或是教導教導幾個小徒弟,生活相當輕松愉快,很快就把自己混成了大齡剩女,當然,是古代的大齡剩女。
溫舒言其實還不滿20歲,但是在14、5歲結婚,16、7歲就生孩子的古代,她這樣的确實已經是大齡剩女了。要說江湖中為了研習武功一輩子沒嫁人的女子也不少,但是小鎮上的人不知道啊,他們以自己的角度去忖度溫舒言,十分擔心她的終身大事,其中尤以王婆婆為甚,她和溫舒言曾有過一段香火情,也格外關注溫舒言的終身。
這一天,她再次不辭辛勞的從王宅趕到溫府,苦口婆心的勸說溫舒言,“舒言姑娘,你聽老婆子的勸,這女人啊哪能不嫁人?不嫁人以後死了,誰幫你摔盆子!後繼無人,晚景凄涼啊!”
溫舒言不在意的說道,“反正我還有四個徒弟嘛!”
王婆婆被噎了一下,确實,在現在這個朝代,武學盛行,師傅的地位和父母一樣,都是徒弟需要尊重和孝順的對象。甚至師傅死後,徒弟要以父親的禮儀埋葬師傅,徒弟的後代也要把師傅當成是長輩一樣祭拜。
王婆婆雖然被溫舒言堵住了話頭,但是她也不是蓋的,眼珠子一轉,想到溫舒言曾提到的自己的身世,想到了另外一個辦法,“舒言姑娘,我知道你們家就只剩下你一個人了!徒弟雖然好,但是徒弟不能給你們家傳宗接代啊!你要是成了親,不論是找贅婿也好,過繼也罷,也算是給你家留一個後!”
“留後?”溫舒言猛然站起來,“我說我怎麽覺得忘了什麽事兒呢?”她一拍腦門,“謝謝你啊,王婆婆!”然後風風火火的往外趕。
“诶?舒言姑娘,舒言姑娘?”王婆婆腿腳不利索,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溫舒言跑了。
“你去哪兒啊?”溫舒言半路上碰到屈曉,屈曉看她一副急急忙忙的樣子,奇怪的問道。
“我有事兒出一趟遠門,你幫我看顧一個四個徒弟!”然後便如同一陣風一樣消失了。
“喂”屈曉伸手,想說我又不是你的奴仆,憑什麽幫你,但是溫舒言早已沒了身影,她只能悶悶不樂的往回走。她本來以為溫舒言只是在鎮子上辦事,或者是去鎮子周圍,就算一兩天回不來,七八天總能回來了,誰知道,溫舒言這一去,就去了三個月。
三個月後,屈曉百無聊賴的坐在習武場唯一的一張椅子上,看着習武場上幾個揮汗如雨的小蘿蔔頭,秀氣的打了一個哈氣。該死的溫舒言,不知道去了哪兒,幾個月都不回來,害的她每天都要盯着這些小蘿蔔頭,都不能專心鑽研醫術和毒術了。
正當她狠狠在心中咒罵溫舒言的時候,卻聽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她立馬跳了起來,向前望去,果不其然是溫舒言那個臭女人,她氣沖沖的走過去,“你一聲不吭的就跑了,你也真好意思啊!”
溫舒言歉意的說,“路途遙遠,花費的時間就多了一些?”
“你去了哪兒了?”屈曉疑惑的問。
正在此時,一個小小的腦袋從溫舒言身後鑽了出來,好奇的看着屈曉
“嗯?這不會是你新收的徒弟吧?”屈曉挑眉。
“算是吧!”溫舒言想了想,雖然是侄子,但是她也打算是當徒弟一樣來教的。
當初王婆婆的話一下子點醒了她,她占了原身的身體,就要幫助原身報答父母家族的養育之恩,所以她把溫家滅門案中死去的人的屍骨都運回了祖宅,葬在了祖墳。但是除此之外,溫家還對她有授功之恩,如果沒有溫家的祖傳秘籍《金霞功》,她也不能過的這麽好。然而溫家的人都已經死絕了,她又該向誰報答這個授功之恩呢?直到王婆婆的話點醒了她,在古代最重要的是血脈和姓氏的傳承。所以她連夜趕回了溫家當初被滅門的地方。
溫舒言記得,當年溫家的一位族長強制所有族人都搬遷了,所以那個地方不止有溫家的嫡脈,還有溫家的旁系。相比嫡系的驚才絕豔,旁系就普通平凡多了,再加上血脈已經遠了,所以在溫家滅門案中,他們沒有受到牽連。她這次過去就特意從旁系中選了一個無親無故無牽挂的孤兒,在江湖人中,這樣的人不要太多哦,畢竟江湖兇險,一不小心夫妻倆兒把命搭進去的也不是沒有,比如她身後的這位小朋友就是,父母死于仇殺,哥哥跑去闖蕩江湖,懶得管他,他勉強在族人的看顧下長大,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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