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補】
“瓯——”
埃裏克的叫聲飄蕩在身後,越來越遠。
帆船離開渡口,往河流另一頭駛去。
紀小瓯的手緊緊抓住扶梯,耳朵聆聽船上的聲音,确認上面無人後,才跳上甲板。
濕漉漉的運動鞋踩在甲板上,留下一大塊水印。
紀小瓯還沒來得及擦拭臉上的水珠,周圍驀然一黑,整個船都陷入黑暗之中。
這裏獸人的作息是完全根據天色來的。
天亮而起,天黑而息。
所以這時候大部分獸人已經回到了各自的房間休息,暫時沒有人發現紀小瓯。
紀小瓯剛才根本沒過腦子,等她反應過來時,人已經在河裏了。
她小時候跟爸爸學過游泳,游這麽段距離不是問題。
可是她忘了這會兒已經是冬天,昨日剛下過一場暴風雪,河水冰冷徹骨!
紀小瓯站在甲板上,冷風徐徐,她狠狠打了個哆嗦。
她究竟是怎麽想的……
怎麽一聽說那只豹子在船上,想都不想就過來了?
接下來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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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板空空蕩蕩,一個人也沒有。
唯有船頭那兒亮着一束火光。
就着微弱的光芒,紀小瓯看清掌舵的是一名身穿獸衣的狼族獸人。
與她今天見到的那名狼族獸人不同,這名獸人依然保留着狼族大部分的特征,豎耳,長吻,寬嘴,眼睛在黑暗中散發着幽幽的綠光。
掌舵獸人似乎聽到甲板的動靜,綠眸閃爍,朝紀小瓯這邊看來。
紀小瓯心髒緊縮,趕緊藏在旁邊的桅杆後面,躲避那名獸人掃射的目光。
桅杆粗壯,剛好擋住她的身體。
過了許久,沒聽到什麽聲音,紀小瓯卻仍舊不敢出來。
直到渾身僵硬,手腳冰涼。她鼻子癢癢的,有點想打噴嚏,趕緊伸手捂住鼻子,硬生生憋了回去。
紀小瓯悄悄從桅杆後面露出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小心翼翼地查看船頭的情況。
掌舵的狼族獸人沒有察覺什麽異常,早已收回目光。
紀小瓯舒一口氣,開始觀察周圍的環境。
這只船不大,是比舟筏略微高級一點的帆船,輪船的行駛完全依靠風力和舵。
甲板橫七豎八地倒了幾個木桶,根據紀小瓯剛才聞到的氣味判斷,裏面裝的應該是果酒。沒想到這裏的獸人竟然還會釀酒,紀小瓯一邊稀奇,一邊往後查看。
甲板後面豎着一閃木門,木門緊閉,看起來有些老舊。
紀小瓯渾身濕透,衣服黏在身上,又冷又難受,當務之急是找個地方換衣服。
她扭頭再次看向船頭的狼族獸人,見對方沒有注意這裏,才蹑手蹑腳地往門邊走去。
幸好,木門雖重,推起來卻沒有任何聲音。
紀小瓯成功進入門內,裏面仿佛是整只船的船艙,亂七八糟地堆了各種東西。
紀小瓯沒有手電筒,難以視物,摸索着走到樓梯下面,一不小心就踩到一樣東西。
很柔軟,像一堆衣服。
衣服?
紀小瓯一喜,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幹爽的衣物,連忙後退半步,随手拾起一件。
展開,拿在手中細細婆娑,想知道這裏的衣服與21世紀的衣服有什麽不同。
然而當她摸出這究竟是什麽“衣服”後,臉色一變,飛快地從手裏扔了出去。
這不是衣服,分明是——馴鹿的皮。
紀小瓯與埃裏克相處了幾天,所以對馴鹿的皮毛特征也有所了解。
馴鹿的皮毛雖厚,但卻輕盈,具有很好的保暖性能。
而且借着船艙外折射的月光,她看見這些皮毛的腹部和頸部都有明顯的白色,與埃裏克皮毛的顏色分布完全相同。
紀小瓯擡頭,看清四周。
這裏不僅堆着馴鹿的皮毛,左邊的木桶上堆着一摞羊皮,右邊堆着幾層麂皮。
整個船艙都是草食系獸人的皮毛。
紀小瓯說不上來是什麽心情。
在21世紀,這種行為泛濫到正常,幾乎所有地方都在販賣野獸的皮毛,她沒有資格置喙什麽。
只是來到這裏以後,認識了埃裏克,見到許多動物變成獸人,再看到這些皮毛就有些不是滋味。
她總算知道了埃裏克口中的肉食系物種與草食系物種的區別。
弱肉強食,物競天擇。
就是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
紀小瓯脫掉身上的濕衣服,從空間裏拿出一套幹淨衣服,裏面是雪紡長袖衫,外面是短款牛仔外套。原本下面搭配的是一條碎花短裙,可是紀小瓯擔心不方便,而且這裏實在太冷了,就在空間裏找了一遍,找到一條白色長褲,立即穿在身上。
風衣是沒有辦法再穿的,剛才跳水的時候忘記脫下來,現在已經全部濕透了。
她只好把風衣和換下來的衣服晾在空間裏。
她空間裏的時間雖然流動的很慢,但是風速流動卻很正常,一般只用2-3天,她晾的衣服就能幹透。
紀小瓯換好衣服,很快在腦海裏過了一遍自己的處境。
上船之前,她在岸邊看見船上站着數十頭狼族獸人,沒有其他種族,這應該是一只只有狼族的船。
不知道白天換走她背包的那些狼族獸人在不在這只船上?
如果在的話,她還需要盡快找到自己的背包。
紀小瓯的頭有點疼,且不說對方獸多勢衆,他們各個擁有野獸一般強健的體魄,自己怎麽可能對付得了他們?
都怪那只小豹子,就會給自己找麻煩。
它究竟到哪兒去了?
為什麽要跟着狼族的人來這只船上?
紀小瓯打算去別的地方找一找。這裏都是草食系獸人的皮毛,她有點待不住。
然而,剛走到船艙門口的樓梯底下,就聽見門外傳來腳步聲,緊接着響起一個聲音——
“船艙的門為什麽沒有上鎖?”
聲音微啞,透着傲慢,聽起來有點耳熟。
另一個聲音略帶着局促:“族長,我們晚上拿了點酒,你知道的,不小心就……”
那個傲慢的聲音沒有說話,就聽後者發出一聲悶哼,随後是撞到地板的聲音。
霍爾頓收回腳,看也不看那個被他踹倒在地的倒黴蛋,伸出尖利的狼爪,放在門板上,直接推門而入。
紀小瓯的心髒一瞬間停止跳動。
她總算想起這個聲音,白天在街上換走她背包的狼族獸人。
族長?
來不及想這個問題,對方已經推開門,厚重的靴子踩在木質樓梯上,發出“咯滋咯滋”的聲音。
很快就走到艙底。
紀小瓯屏住呼吸,雙手捂住口鼻,生怕洩露一丁一點氣息。
她藏在一堆木桶後面,木桶上摞着厚厚的羚羊皮,身後是船艙的牆壁,左邊有一道門,不知通往什麽地方。
紀小瓯試着輕輕推了一下門,門是鎖死的,根本推不動。
紀小瓯洩氣,透過木桶之間的縫隙,觀察外面的情況。
對方拿着一盞燈,裏面燃着火苗,微弱的火光照亮兩個人的容貌。
一個五官端正,眉心一塊黑色皮毛的印記,正是她今天看到的那名狼族獸人;另一個寬嘴長耳,是普通狼族獸人的模樣。
他們的對話仍在繼續。
那名五官似人的狼族獸人踢開腳邊的馴鹿皮毛,問道:“皮毛數量夠了嗎?”
普通狼族獸人跟着道:“夠了,族長,馴鹿、羚羊、赤麂各五十張,應該夠今年族裏的雌性過冬的。”
霍爾頓點頭,滿意道:“觀察室裏那些剩餘的草食系,就留給你們下菜了。”
獸人很高興,嘿嘿一笑說好。
他們在船上行駛了兩個月,又在和平村落待了一個多月,已經三個月不知肉味,早就垂涎這些草食系肉類很久了。
過了一會,普通狼族獸人想起另一件事,“那……族長,觀察室裏那只豹族,該怎麽處置?”
霍爾頓歪着嘴角冷笑了下,摸了摸下巴,“把他關在觀察室的最裏面,我親自處理。”
紀小瓯藏在羚羊皮後面,聞言一怔。
他們口中的豹族,難道是她走失的小豹子?
它已經被他們抓起來了?
紀小瓯心緒波動,卻不敢有任何動作,只盼着這兩只獸人趕緊離開。
好一會,他們清點完了船艙裏的獸皮,終于準備離開。
霍爾頓厚重的靴子踩上樓梯,推開船艙的木門,一只腳已經踏了出去。
卻又驟然停下。
他微微皺了皺眉,回身看向船艙,深綠色的眼睛眯了眯,緩緩打量整個艙內。
“你有沒有聞到什麽氣味?”他問身邊的下屬。
下屬聽話地聳了聳鼻子,疑惑地問:“什麽氣味?族長,我什麽都沒有聞到。”
霍爾頓沒有說話,少頃,擡起狼爪勾了勾鼻子,舔着嘴角一個字一個字地說——
“雌性,發情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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