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早上八點, 五條稚還在溫暖的被窩裏不願意醒來, 雖然說21天能養成好習慣,但冬天最幸福的事情不就是在寒冷的天氣裏窩在被子裏舒舒服服地睡到自然醒然後在懶懶地眯着眼睛不起床嗎?

“悟,我好餓哦……”五條稚趴在五條悟的耳邊小小聲地和他嘀咕,但骨頭都是軟綿綿的, 根本沒有起來的意思。

“我也有點餓了。”雖然這麽說着, 五條悟也沒有起床的打算,長臂一撈将床頭櫃上的墨鏡拿過來, “把它變成超美味的布丁吧!”

五條稚的聲音還帶着困倦的綿軟,他輕輕地對五條悟撒着嬌:“不要, 感覺好奇怪啊, 墨鏡變的布丁什麽的……”

“那就再躺五分鐘就起床吃早飯吧。”

但是等五分鐘過去後,鼓起的被窩沒有絲毫變化的意思。

等五條稚伸着懶腰去刷牙洗臉時, 已經是九點半了。

五條悟抓着亂蓬蓬的頭發一起進了洗漱間,而後才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糟糕了, 我昨天抽獎抽到了兩張主題游樂園的招待券,截止日期好像就是今天。”

五條稚拿牙刷的手一頓,接着不敢置信地看向五條悟, 圓溜溜的眼睛瞪得更大更圓了。

“要去游樂園的嗎?!”

五條悟打了個哈欠, 懶洋洋地說:“唔, 下周再去吧, 也不差這麽幾天。”

五條稚頓時就急了:“差的,差的,這麽幾天差得可是非常重要的!”

五條稚用最快的速度給自己刷牙洗臉,見五條悟還打着哈欠記得直跺腳:“悟, 快點快點, 要去游樂園的呀!”

五條悟顯得十分淡定:“游樂園又不會長腿, 我們什麽時候過去它都在那裏。”

五條稚“吧唧”一下抱住了五條悟的大.腿,兩個變成荷包蛋的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小.嘴緊緊地抿着,似乎是克制着軟弱的淚水。

“……”雖然是故意的,但這樣的稚醬真的好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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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鐘。”五條悟說着,用眨眼不可見的速度做完了刷牙洗臉換衣服的一系列準備工作,接着穿戴整齊好像下一秒就要出門的五條悟故作驚訝地看向五條稚。

“啊咧?稚醬你怎麽還沒有換好衣服,不是說要去游樂園玩嗎?真是的,總是這麽磨磨蹭蹭可不行哦。”

五條稚:“……”

忍耐,忍耐,一定要忍住,不能給八嘎悟嘲笑自己的機會,但是、但是……

“悟是笨蛋笨蛋笨蛋!”

被氣飽的五條稚扭過頭不去看壞心眼的成年人五條悟,五條悟把小孩差點氣哭卻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地散發着嘚瑟的氣息。

“哇嗚~怪劉海的小眼睛妖怪過來啦!”五條悟怪叫了一聲,五條稚被吓了一跳,忙不疊地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将軟乎乎的臉蛋貼在五條悟的脖子上汲取安全感。

“在、在哪裏?”

親眼看到五條悟是怎麽敗壞自己名聲的夏油傑:“……”拳頭硬了!

“你這個家夥是不是別人不發火就——”夏油傑的怒氣發洩到一半,突然意識到五條稚正看着自己,剩下的兇神惡煞的表情就不由自主地收住了。

五條稚倒是沒有那麽怕夏油傑,雖然抱着五條悟的脖子,但那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一直盯着夏油傑看。

看得夏油傑莫名的心虛。

夏油傑很擅長帶孩子,十幾歲的年紀就逐漸有了男媽媽的氣質。

但他和五條稚的相遇太過糟糕,夏油傑到現在也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态度去對待這個孩子。

五條稚對待夏油傑的态度倒是和別人沒有太大區別,然而恰恰就是這“沒什麽不同”讓夏油傑難受得像是有什麽螞蟻在身上爬。

雖然第

一次相遇就是那個态度,五條稚對他沒有好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但是啊……

夏油傑寧願看到一副臭屁奶兇的表情,也不希望對方用這樣充滿無害柔軟的目光看着他。

夏油傑的表情很複雜,五條悟就直接多了:“傑來不及了,下次再說!”

夏油傑剛存檔完的氣又湧了上來:“誰要和你下次再見面啊!”

雖然都是叛逃人員,但盤星教和心想事成必出SSR教會的經營理念完全不同,作為立本第一大教會和第二大教會,兩人還是對家的關系。

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敗壞了一把對家(惡友)的名聲且被抓包的五條悟和夏油傑複雜的心情完全相反,他快樂得像一只脫缰的野馬帶着五條稚飛快的往游樂園跑去。

五條悟特意沒開無下限,五條稚的臉被風吹得像糯叽叽的麻薯被扯來扯去。

“欸不對啊,游樂園又不是學校,根本不需要像趕上課鈴那樣踩點嘛!”

到了目的地後,五條悟像是想起什麽似的,一邊rua着五條稚的軟臉蛋,一邊若有所思地說。

五條稚:“……”被五條悟捉弄很多次的五條稚以直覺保證他絕對是故意的,但臉蛋在對上的手上,就算是要揭穿對方,也是有一些難度的。

“%¥#@¥%%……”

果然,惡劣的五條悟就是故意的,根本沒有給五條稚一個開口揭露他的機會。

将軟乎乎的臉蛋蹂.躏了一波滿足了自己的惡趣味後,五條悟才抱着他往入口走去。

五條稚扭着身子想要下來自己走,用行動表明自己不要和五條悟好的決心,然而故意可憐兮兮地說:“欸?沒有稚醬的話我會因為缺少維生素稚醬凄慘死去的!拜托了稚醬大人,請和我待在一起吧!”

明明是無比肉麻的話語,卻能十分自然地從五條悟的嘴裏吐出來。

五條稚明明就知道這是五條悟故意哄自己的,然而除了撅着嘴故意表達不滿外,他也只能哄哄五條悟地将腦袋貼到了他的脖子上。

五條悟将得了便宜還賣乖展現得淋漓盡致,将鍋直接甩給了并不在場的夏油傑:“稚醬害怕妖怪嗎?”

五條稚搖了搖頭:“悟的朋友不會是壞蛋。”

而且——

“悟會保護我的!”

天真又只能的話将五條悟那些不着調的肉麻盡數化作了絲絲甜甜的蜜糖。

成年人從不會将害羞表現在臉上,好面子的五條悟更是不會承認。

“呼呼,那無所不能的悟大人就決定用奶茶烤腸和蛋撻作為今天的早餐吧!”

正在努力學習如何成為一個好爸爸的功課裏,重中之重的就是營養均衡的三餐,雖然五條悟覺得奶茶裏有牛奶,蛋撻有雞蛋和牛奶以及特定的水果夾心,都是不錯的食物,但奈何這兩種都是被認為是“垃圾食品”存在。

烤腸就更不用提了。

所以,五條稚也不能随心所欲地吃到這些美味的“垃圾食品”。越得不到的越想要,聽到早餐能吃這些,五條稚立刻單方面宣布:“我和悟宇宙第一好!”

五條悟得意又驕傲地哼唧了好幾聲。不得不說,五條稚的好哄某種程度是和五條悟一樣的。

“啊嗚!”因為沒吃早飯,所以五條悟幹脆先買了食物兩人坐在游樂園的長椅上吃完再去玩。

五條稚吃得很斯文,但他的嘴巴很小,倉鼠似的将腮幫子塞得鼓鼓的,看得人想要伸手戳一戳。

但五條悟很清楚,如果這會他伸手去戳,五條稚真的要哄不好了。

可是真的好可愛哦~

正猶豫間,身後就傳來了一陣争執的聲音。

“蘭,你在幹什麽呀!你不是

很怕鬼嗎?為什麽非進去不可?如果是為了那說人說的‘能滿足任何願望的神明’,就更不需要進去了!世界上怎麽可能會有那種東西!”

起争執的是兩個穿着帝丹初中校服的少年,長發的小姑娘強撐着故作風輕雲淡地說:“我有必須要實現的願望去完成,只是、只是一個鬼屋罷了!世界上根本不存在鬼的!”

“笨蛋你究竟要我說多少次啊!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什麽神明!如果什麽願望都能實現,這個世界不早就亂套了嗎?!”

毛利蘭也不和他争辯,而是将問題抛給了他:“那新一你怎麽解釋奧特曼的存在?”

“奧、奧特曼……都說了那是特效啦!特效罷了!”

工藤新一強撐的冷靜遠沒有想象中的有說服力。

毛利蘭繼續說:“難道你就不想見見你的偶像福爾摩斯嗎?”

工藤新一大叫了起來:“拜托,福爾摩斯只是一個人物罷了,怎麽可能見得到啊!”

“就是可以!”毛利蘭用十分篤定地語氣說,“不管是讓爸爸媽媽和好,還是讓新一你見到福爾摩斯,只要能見到那個神明,只要足夠虔誠,一定可以的!”

工藤新一似乎還想繼續說些什麽,他轉動着聰明的大腦,試圖找出更有說服力的真理,但不得不說,“見到福爾摩斯并和他交談”這個願望太過瘋狂也太過讓人心動。

一眼就看穿真相比超能力更厲害的推理能力,老實說這個對他的吸引力十分有限,甚至可以說毫無吸引力,作為一個志願成為世界第一名偵探的工藤新一有着自己的驕傲和自信,他不需要任何的外力都能做到!

但福爾摩斯不一樣啊!他是不存在的完全虛幻的紙片人。只是憑借自己的力量,無論多麽努力也沒辦法和他見面。

但是,如果真的有能實現一切願望的神明存在……

被帶偏的工藤新一還沒意識到他的想法已經偏向了完全相反的另一方向,一道充滿恐懼的尖叫聲就從鬼屋裏響了起來。

“啊啊啊——殺人了啊——”

工藤新一立刻也不管什麽存不存在的生命了,拉起毛利蘭的手就往案發現場飛奔而去。

“等、等等,我才不要過去啊!那裏可是鬼屋欸!”上一刻還說着要克服恐懼的毛利蘭立刻表現出十二分的拒絕。

吃瓜的五條稚只聽到“什麽願望都能實現的神明”,尖叫聲響起時一輛響着歡快童謠的冰淇淋車從他的面前經過,被花花綠綠的冰淇淋車吸引的五條稚纏着五條悟追了上去。

諸伏景光眼看着五條稚追着冰淇淋車越跑越遠,這才松了一口氣,随機又嚴肅了起來。

他在小組頻道裏詢問:“究竟是怎麽回事?事先不是已經做過排查工作了嗎?為什麽短短兩個小時內竟然發生了三起案件?!”

諸伏景光相當不可思議,要知道組織無辜受害者被傷害的積分相當之高,游樂園裏的教會成員又極其多,別說殺人案了,意外發生的概率都應該無限接近于無才對。

負責鬼屋周圍的赤井秀一沒有說話,他的目光落在闖入現場的一對初中生身上,強化了第六感的赤井秀一正在經歷雷達的瘋狂震動,直覺告訴他,一定要把那對初中生拉入第三聖騎士團,那是無數積分的味道。

但他又有些不明所以,只是一個普通的初中生罷了,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反應?

和疑惑以及忙碌的教會成員們不同,被無數人保護着的五條稚度過了一天快樂的游樂園時光。

不需要考慮營養均衡,想吃什麽吃什麽,總是運氣好地一排隊就輪到他們,沒有限制想玩什麽就玩什麽,就連一起排隊的陌生人也是友好且熱情的。

“可以嗎?謝謝姐姐!”五條稚被送了一只可愛的小狗氣球,立刻跑

去對五條悟炫耀道,“大姐姐說我好可愛,她好喜歡我,所以送了我氣球!”

五條稚将可愛的氣球舉給五條悟看,五條悟也很捧場地伸長了脖子:“哪裏哪裏?我這麽帥氣,大姐姐見了我也會給我氣球的!”

五條稚刮着臉蛋:“羞羞羞,悟比大姐姐還要大呢!”

五條悟朝他做了個鬼臉:“我可是人見人愛的五條悟!”

五條稚故意裝作沒聽見,指着摩天輪說:“悟,這個這個,接下來我們坐摩天輪好不好?”

他的話音剛落,燈火通明的游樂園突然陷入了黑暗。

突如其來的斷電吓了五條稚一大跳,但緊接着溫暖寬厚充滿了安全感的懷抱就緊緊地罩了下來。

“大概是開始放煙花了吧。”

“煙花?”被吓得身體緊繃的五條稚在五條悟的懷裏很快就放松了下來,短短地胳膊摟住五條悟的脖子,聲音裏充滿了疑惑。

“游樂園不是經常會有煙花表演秀嗎?現在就是了。”五條悟的聲音裏帶着笑意和平穩的安定感,黑暗遮住了五條稚眼睛,所以沒看到那雙蒼天之瞳中充斥着的是多麽冷酷的漠然。

就像五條悟說的那樣,一束絢爛盛大的火光從不遠處竄了起來,竄上天空,接着化作了宛如流星群一般的盛大煙花。

“砰——”

接着,無數道煙花在黑夜中炸開。

“砰砰砰砰砰砰——”

游樂園有煙花秀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因為斷電而産生騷動的人群很快就恢複了秩序。

“什麽啊,有煙花秀也不提前說的嗎?吓了我一大跳!”

“好美!天啊,我從來沒見過這麽好看的煙花秀!”

“啊啊啊啊啊,好美好美好美!好好看啊!!!”

除了聲音大得像是世界末日裏蘑菇蛋互轟,這場煙花秀絢爛盛大得令所有游客都着了迷。

就連五條稚也看入了神,小.嘴微張,眼睛裏倒映着的是被火光染紅的天空。

煙花秀持續了半小時,放煙花的安室透只打空了一個彈-藥庫,他還有些意猶未盡,一看周圍全是和他一樣沒能過-瘾的同伴。

安室透清點着剩下的九個彈-藥庫,過了好一會,好友頻道傳來了諸伏景光的聲音:“零,這樣我們大概再也回不去了吧?”

降谷零擦拭着操作臺的手指一頓,眼裏閃過一絲複雜,但下一秒他就整理好了情緒。

“我愛的是這個國家,不是那群政客。”

将五條稚的存在上報時,降谷零是抱着希望他們引導保護五條稚的想法的。

然而,他得到的命令是“邀請”五條稚。

說是“邀請”,但他們的表情卻完全不是這麽回事。

綁架,獨占,掠奪,然後殺死。

綁架許願機,殺掉所有的知情.人,許願讓自己擁有實現一切願望的能力,然後再将可能會威脅到自己的真正的許願機殺死。

被發現企圖後,對方只是說:“這是為了讓這個國家更好!”

說謊。

明明只是為了一己私欲。

降谷零對着櫻花的宣誓是認真且莊重的,但他無法接受有一個無辜的孩子要因為“讓這個國家變得更好”而去死。

讓這樣的垃圾繼續活下去,才會讓這個國家變得更糟糕!

“咻——砰!”

安室透再一次向天空發射了絢爛的彈藥,在同伴的群體buff下,隊友和無辜路人不會受到絲毫的傷害,但對有強烈惡意的敵方而言傷害是一點也不會減少的。

第十八批敵軍雖然已經被效率極高的清理幹淨,但所有人都知道這不是結束。

“安室,你在幹什麽!

”朗姆的聲音從頻道裏傳來,卷王之力稍遜色的他目前正識圖競争副軍團長,想到安室透也是軍團長,立刻又放軟了語氣,“接下來還有很多次的襲擊,不要浪費彈藥。”

可惡,只不過是比他年輕一點,有什麽好得意的!等他年輕二十歲,也放電磁彈當仙女棒玩!

朗姆酸溜溜的內心想法,安室透并不知道,他只是目光柔和地看向五條稚所在的方向:“稚醬似乎很喜歡。”

朗姆顧不上糾正他“不許直呼神子大人的名字!你以為你是誰啊!不要妄想和神子大人拉近關系了混賬!

他滿腦子都是安室透的“稚醬似乎很喜歡——喜歡——喜喜歡歡——”。

“砰砰砰——”

朗姆的身體到底是不如年輕人,重新獲得一具年輕身體的積分不少,為了增加競争力,他只能緊着其他願望。

等他反應過來時,盛大的煙花秀又開始了。

“可惡,我才不會被落下呢!”說着,不服輸的老頭也狠心花費了不好獲得的積分為煙花秀增加了自己的一個彈藥。

“哇!好耶又開始了!”本以為已經結束的游客們驚喜不已。

盛大的煙花持續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一直等到十一點半,這場絢爛的花火盛宴才算是落下了帷幕。

五條稚還是第一次見比特效電影震撼得多的煙花秀,整張臉激動得紅了。

五條悟看他這麽高興,覺得改變一下計劃也不錯,于是就問他:“要不要繼續看煙花?”

五條稚很心動,但猶豫了一下還是拒絕了。

“稚醬不用勉強自己哦。”

五條稚搖搖頭,将臉蛋貼在他的脖頸上,溫暖的體溫源源不斷地将溫度通過皮膚傳過來。

明明是下着鵝毛大雪的冬天,卻溫暖得要将他一起融化。

“上次都約好了,但是卻沒有去。”上次也是這個游樂園,明明幾乎将每個設施都玩了一遍,然而提前約好的摩天輪卻沒去。

五條悟微微一怔,哪裏只是那一次,在五條稚未曾記起的那段記憶裏,他們也是約好了,最後卻沒能一起去。

五條悟捏了捏他軟乎乎的手指,聲音有些許的低啞:“好哦,我們一起去坐摩天輪。”

摩天輪和其他設施不同,沒有過山車的驚險,也沒有海盜船的刺激,它慢吞吞地往上轉動着,以一個過分緩慢的速度,性子急一點的人都絕對适應不了。

五條稚的性子并不急,他一上車廂就興奮地跳上凳子,跪在有些硬的長凳上扒着窗戶往外看。

摩天輪很慢,所以也很穩,随着高度一點點升高整個游樂園乃至于大半個東京都納入視野。

午夜23:55的東京依然是繁華的,無數的燈火讓整個城市看起來比白天更加壯觀。

五條悟拍了拍自己空蕩蕩的大.腿,有些不滿地抱怨:“稚醬,不是說要和我一起坐摩天輪的嗎?”

五條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是我現在又更重要的事情。”

五條悟一臉不爽:“有比我更重要的事情嗎?”

五條稚覺得挪動着小身子去哄愛撒嬌的五條悟,他一靠近,一股大力的懷抱就将他擠得差點喘不過氣,但五條悟立刻就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太大,放松了力道。

“悟?”五條稚抱着他毛茸茸的腦袋,漂亮的異色瞳裏倒映着他的身影,“哪裏不舒服嗎?”

五條悟悄悄深吸了一口氣,用最平常的玩世不恭說:“被吓到了吧?笨蛋稚醬!”他雖然放松了力道,但比鋼鐵更堅固的雙手卻沒有絲毫要放開五條稚的意思。

五條稚沒有察覺到五條悟的小動作,只覺得這又是五條悟的惡作劇,鼓着臉氣呼呼地看着他,但瞪了一會又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扭

頭又去看窗戶外面。

五條悟這下真的有點鬧脾氣了:“稚醬是要找別的什麽爸爸嗎?”

五條稚給了他一個疑惑的眼神,小孩子不懂這種茶裏茶氣的發言。

“不是別的爸爸。”五條稚說,“是什麽願望都能實現的神明大人!”

“悟剛才也聽見了吧?這個游樂園裏有什麽願望都能實現的神明大人欸~”五條稚期待地說,“如果能見到祂就好了!”

小笨蛋完全沒覺得那個什麽願望都能實現的神明大人會是自己。

畢竟他只是【五條稚】而已,不是什麽神明。

五條悟看着這個柔軟且幼小的孩子,輕聲問:“稚醬有想要實現的願望嗎?”

五條稚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蛋有點紅,向來愛打直球的他也變得支支吾吾了起來。

短短的幾秒裏,五條悟想了很多,從他們在母親肚子裏的時候,從他被世界意識找上親眼目睹了五條稚一百次死亡的時候,從忘記了一切虛無又孤獨地長成了最強,從珍寶從天而降……

他想了很多很多,又似乎什麽都沒想,最後,他只是緊緊抱住這個柔軟又幼小的孩子,深深地将他的氣味刻進靈魂深處。

“我就是那個神明。”五條悟聽到自己說,“不管什麽願望,只要是稚醬許下的,就一定會被實現。”

五條稚愣一下,但他向來是最信任五條悟的,在他眼裏無所不能的五條悟就像是神明那樣強大!

“永遠愛(詛咒)着我吧!”五條稚對能夠實現所有願望的神明說,“請永遠愛着我,直到世界毀滅那一天。”

“叮——咚!”

當五條稚和五條悟所在的車廂到達最高點時,游樂園12點的大鐘發出了巨大的動靜,像是向世界宣告一般。

“好哦~”五條悟平視着五條稚的雙眼,鄭重且莊嚴地對他說,“願望成立!”

我會永遠永遠地詛咒着你——是約定,也是願望。

幸福又滿足地笑容出現在五條稚的臉上,就像他每一次替別人實現願望一樣。

願望被實現的話,一定是很幸福的一件事!

你的願望能被實現,真是太好啦!

“生日快樂,稚醬。”

五條稚愣了一下,接着就看到不知道何時關了電源的游樂園冒出了一點又一點的燭光。

“生日快樂!”

五條稚呆呆地看向五條悟:“生日,我的?”

五條悟蹲下身,将額頭和他抵在一起,溫柔的目光幾乎凝結成水:“稚醬,七歲生日快樂。”

“七歲的生日願望,就算是世界毀滅,也一定會實現的!”

五條稚還有些沒緩過神,似乎有什麽比這個世界更大的一些東西塞進了身體,悲傷、痛苦、絕望……想要毀滅,想要破壞,想要發-洩,想要……

“悟,我好害怕!”

在五條稚喊出第一個音節時,五條悟就僅僅地抱住了他,盤踞在他身上的詛咒變得無比猙獰,像是要将整個世界吞沒一般。

然而承受着一百次世界毀滅絕望的五條悟,卻像是什麽也感覺不到似的,輕輕地在五條稚的額頭上落下一個溫柔的安撫:“我會一直抱着你的,害怕也不要緊,抓住我,稚醬。”

明明是“負面”的存在,幽暗,陰冷,黑暗才是咒力給人的感覺,然而通過五條悟中轉的咒力湧進五條稚的身體,卻是再溫暖不過。

那些無盡的破壞欲,最後化作了撒嬌的依戀:“悟,抱抱我吧~”

五條悟抱着他,帶他看那數以百萬的燭火:“稚醬是為了被寵愛所以誕生在這個世界上的,他們都是為了對稚醬說生日快樂所以才來到這個地方。”

“稚醬是被愛着的啊

!”

“稚醬,我最喜歡你了!”

嘀嗒……嘀嗒……

本不該存在的時間,開始流動了。

“我也最喜歡這個世界,最喜歡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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