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臨別贈禮1
楊不修看到這一幕,本能察覺危險,眼底一沉豁然起身,任吾獨動作更快,瞥了他一眼目光森寒,隔着茶幾伸手擋住隔空一攔,逼得楊不修硬生生壓下動作,雙手背在身後握緊,面色難看。
這兩人都是築基後期,一打二他沒有勝算。陸以簫剛才也給他使了眼色,還不能妄動。
空氣死一般的寂靜,唯有俊逸如玉的男子溫柔的嗓音,如同優雅的大弦琴低沉吟唱在屋中回蕩,“一個受傷的,漂亮的女人。讓人望之生憐……”
陸以簫定定望着玉無常,仿佛癡了,喃喃道,“很漂亮的姐姐,我見過啊……”她說話的聲音飄忽仿佛夢呓,“師父好心救了她、她醒來卻鬧着要走……我早上才送她去了港口……”
“簫簫!”楊不修猛然喝道,似假還真的焦急愠怒,打破了玉無常眼中暗中流轉的法術。
陸以簫一下驚醒般,懵懂的眼神對上楊不修,回神似地“呀”了聲,懊惱捂住嘴,可憐兮兮望着師父,“對不起師父,我不小心說出來了……明明姐姐再三叮囑我們什麽都別說的……”
黑白二人對視一眼,心知少女說的是真話。在玉無常出神入化的媚術之下,普通修士很難抵擋。而雲沾衣一路逃亡謹慎又小心,不在這停留也是理所當然的。
少女小鹿一般圓溜溜的澄淨眼睛盯着他們,帶上幾分戒備,“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打聽那個姐姐的下落?是你們害的她受那麽重的傷嗎。”
說着握上手環,一副馬上要報警的模樣。
“不是呢,我們不是壞人。”玉無常笑着輕巧握住陸以簫手腕,将她的手從終端拂落,他的手很涼觸到她肌膚似像是蛇皮一樣滑潤,陸以簫用力甩掉他的手,依舊瞪着對方,似乎壓根沒察覺他借着這一接觸暗中查探了她的脈動。
她的心跳維持在恰到好處的加快,又不會因為謊話心虛而過快的程度。
上輩子跟萬崇門的人打交道太多,這些小技巧她應付的爐火純青。
玉無常施施然收回手,再次暗探之後已基本放下懷疑,“那女人偷了我們門主很重要的寶貝,是個賊,我們是奉命來找回寶物的。”言辭懇切真摯,帶着苦主的無奈,“她狡猾的很,長得也美,我也是擔心你們不小心着了她的道,被她賣了還幫她數錢。”
別有深意笑着瞟了眼楊不修,眼裏流轉着男人皆知的揶揄。
楊不修冷笑,面上适時顯出幾分被戳破心事的惱羞成怒,“不牢閣下費心。她一早都走了,兩位就請吧。”朝着大門做了個送客的手勢。
陸以簫歪歪頭,仿佛懵懂天真的少女對現在的情況非常困惑,自言自語呢喃,“那姐姐不是好人嗎?可是看着很溫柔,不像壞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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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無常好笑,一手搭在陸以簫頭上揉了下,“小姑娘,給你個提醒。知人知面不知心,不要被修士的外表蒙騙了。”
陸以簫眨巴下眼睛,小白兔似的乖巧無害。
楊不修對她也是相當了解了,曉得她在裝大尾巴狼,一直提着的心稍稍放下。
玉無常又問了下女人離開的港口,接着抱拳向兩人歉意表示叨擾了,朝黑衣人點點頭。
任吾獨森冷目光掃過師徒兩人,一掀袍尾,和玉無常并肩離開。
師徒兩個默然目送他們下樓,走出網吧。
等兩人走遠了,不約而同回頭目光剛對上,楊不修張了張嘴,陸以簫斂了笑,快他一步先開口,噘着嘴抱怨,“師父,我知道你好心,見到個受傷的貓貓狗狗都要撿回來。可那姐姐渾身是傷,連終端都沒有,名字也不肯告訴我們。現在想來是有點可疑。你就別惦記她了,看吧,別人都找上門來了。”
楊不修:“……”他什麽時候惦記對方了。
陸以簫神情恢複往日模樣,又指了下終端,示意隔牆有耳,兩人用終端上的聊天工具對話。
楊不修嘴上還是配合,“行了,別念叨我了。人都走了,連個聯系方式都沒有留下,我又能怎麽樣。還花了不少丹藥錢……不說這個了,你功課複習的怎麽樣了,馬上要高考了。”
“不提高考,我們還能好好做師徒。”
“……滾去看書!”
兩人面上若無其事談笑,終端裏聊的飛起。
老不修:人還沒走?
混不吝:小心使得萬年船。
老不修:你倒是挺了解他們的作風的,呵呵。
陸以簫聞言仰起臉,朝男人露出無辜純潔的笑容。
楊不修手一抖。
老不修:你別這樣笑!老子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混不吝:^^
老不修:對了,他剛才向你施展的什麽法術,當時你有點沒對。
混不吝:下次遇到那穿白衣的,你千萬固守神識,不要看他眼睛。他會攝神術。
老不修:你怎麽知道?!
混不吝:我去看書了。
陸以簫腳下抹油溜了,她離開後,男人臉上散了笑,取而代之是深深的沉凝,冷笑,“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考完試後看我怎麽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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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修真新紀元1070年6月1日,為期十天的十高筆試正式打開了序幕。
放出蘇簫語的神識驗證通過了資格審查,陸以簫躺入游戲倉,神經元宛如游蛇延展過來接駁入她的腦部,靈氣注入,眼前漸漸模糊,最後看到的是游戲倉外,楊不修叼着煙站着,一如平常漫不經心的姿态,朝她揮手,“加油。”
為了她不受打擾的順利完成考試,這期間他把網咖都關了。現在整個一層只有這一個游戲倉還運行着。
陸以簫安心閉上眼。
身份識別過後,神識進入到專門的考室。
這個是一個一百平米大笑的教室,講臺的電子屏上顯示着考試規則,上面還有個電子鐘計時。
教室內約莫有一百張課桌和凳子,陸以簫在其中一個顯示着她的準考證號的座位上,緊接着一個個虛影從天而降落到他們相對應的位置。
每個虛影都是模糊看不真切的,彼此也不可以進行交談。
此時此刻,所有人的通訊工具都是處于灰色被封禁使用的狀态。
桌椅可以根據自己喜好進行變形,陸以簫就看到好幾個考生調成了矮桌模式,席地而坐,手中執起毛筆。
“考前倒計時,十、九……”
偌大的考室裏鴉雀無聲,陸以簫手中的鋼筆在指尖滴溜溜打了個轉,在系統提示聲後,白光閃過,課桌上出現厚厚的一沓試卷,她立刻提筆開答。
十高的筆試百分百模拟了現實中的手工答題,所有考生都用神識寫字作答。
每科考試時間2-6小時,每天考兩-3門,總共要考10天,進行多達26門的高考。
在這五天中,休息也只能在線上,規定時間和地點內集中休憩。如果中途無故下線,則系統自動判定放棄考試,成績作廢。
試卷涉及到的科目廣、難度高、強度大,縱使是可以不眠不休一個月的修士,高考下來也是身心俱疲。
最後一門科目考完,系統宣布可以退出智網後,陸以簫迫不及待從游戲倉爬出來,臉都快綠了,恨不得把葉長安揍一頓。
知道她與時俱進建立學院,可高考這種折磨人的玩意兒,真的不用這麽神還原!
守在艙外的楊不修把她丢回床上,她昏天黑地睡了兩天才徹底恢複精神。
“考的怎麽樣?”餐桌前,楊不修把一瓶營養液開了蓋遞給她。
陸以簫接過咕嘟咕嘟灌了幹淨,一抹嘴,豎起大拇指咧嘴一笑,“當然沒問題。”
朝窗外看了眼,“走了?”
師徒二人的默契不需多言,楊不修道,“确定,放心。”
陸以簫吐了口氣,伸展胳膊趴在桌子上軟如爛泥,“什麽時候出成績?實戰考試又會是什麽樣的?”
楊不修想起自己的經歷,“一般七天就出成績了。接着會收到實戰考試的通知書,具體是什麽我不知道,各個學校不一樣。我們那時候是符紙自動傳送,少了點儀式感……對了,”他摸着慣用的茶壺,淡淡道,“有件事我想跟你說聲。本來之前你高考前就有打算的,不過不想影響你高考。現下考完了,也該跟你說了。這網吧我想轉租出去。”
陸以簫原本聽的津津有趣,邊磕蠶豆,聞言詫異,“還沒到期,怎麽--”
四目相對,她在男人眼底看到深深的歉疚。
電光火石間,陸以簫懂了。
黑白雙煞人是走了,不代表不懷疑他倆。如果轉一圈還是找不到人,說不定還會回來再次逼問。
那到時候,就不會是上次那樣簡單的對峙了。
楊不修是在後悔自己當初救下雲沾衣,現在會連累暴露她的身份。
“抱歉。”楊不修說,一聲嘆息從喉間溢出。
陸以簫搖搖頭,“是我任性了。”
“你好好考試,”大掌在頭上壓下,以安撫的力道揉了揉,他道,“我已經在網上登記了。”
登記轉讓,表明他下定了決心。
陸以簫見他心意已決,想一想離開這裏也算是不錯的主意,“那你打算去哪裏?”
楊不修收回手,懶懶攏在寬大袖中,“也沒有目的,到處走走,歷練一番吧。你能考上就去上學,要是考不上就跟着我浪跡天涯呗。”
他離開這裏,要是那黑白兩人殺個回馬槍回頭也找不到他,陸以簫也更安全些。
陸以簫的回應則是,“呸,別咒我。我肯定沒問題的。”
“是是~你最厲害了行了吧。”男人沒什麽誠意的附和,翻了個白眼,語氣中卻藏着難以察覺的寵溺。
陸以簫拍拍他肩膀,語重心長安慰,“天涯何處無芳草,到處走走看看也好,你會遇到比那女人更好的人的。”
“……”這鍋他就是甩不掉了是吧。
一周後,翹首期盼消息的陸以簫收到了高考成績通知。
作者有話要說:高考沒考上昆侖。陸以簫浪跡天涯。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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