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皇帝宣布了對蘇婉月母女的處置後就帶着元妃離開了宴會。

臨走前,他特意盯了眼宴會中央的魏翌和餘文海。

那眼神森然狠厲,就似處于陰暗中的毒蛇一般,在一旁的餘微瞧見不禁感到一陣寒意,背脊發涼,以至于她到了馬車上都沒緩過神來。

“怎麽了?”

馬車上,魏翌拉過餘微坐到他懷裏問道。

“今後你出門多帶些人。”

餘微有些不安的對魏翌說道,“皇帝臨走前看你和我父親那個眼神,不太對。”

魏翌聞言眸色冷了冷,他低頭吻了吻餘微頭頂安撫她,“別擔心,我不會有事,岳父那邊我也會派幾個人過去給他。”

“嗯。”

餘微聞言,心裏這才微松了口氣,然後又問魏翌,“我父親方才叫住你,是有什麽事?”

“沒什麽事。”

魏翌輕聲回她一聲,眼裏卻是冷意十足。

餘微見他不肯說,也沒再問了,又想起皇帝走後,皇後到他們身邊打招呼的情景。

想了想,餘微又問道,“皇後是病了嗎?我看她和幾年前的變化好大,人消瘦憔悴得厲害……”

餘微沒說的是,皇後那個樣子,和她在那個二十一世紀的地方看到的那些吸.毒的人症狀好像,老是去搓鼻子,還像是怕冷一般,不自覺去環自己手臂,腰背也打不直似的。

提到皇後,魏翌雙手陡然收緊,面色冰寒如覆霜冰,許久,他才唇動了動,“她中毒了,有幾年了……”

“她就和母妃一般,為了護住太子,不得不将毒當藥飲下去。”

餘微心頭陡然一寒,她手腳再次冰涼下來,頭皮都麻了,“那個毒,是不是有瘾?”

所以,話本子裏皇後的發瘋,竟然是這個原因嗎?

魏翌詫異的看向了餘微,“你知道?”

餘微點了點頭,“我在夢裏夢見過。”

“這事太後不知道嗎?她不管的嗎?”

先是龔姨母,如今又是皇後,太後不是很厲害嗎?為什麽都沒發現自己兩個侄女先後的不對勁。

“那毒來自東籲,太醫查不出來,只要按時服用,誰都發現不了,皇後剛開始中毒,是從愛飲參湯開始,一點一點的,等皇後自己察覺,想戒的時候,太子就摔斷了腿。”

魏翌說着,眸子越發冰寒,血絲漸起,“皇帝出現告訴皇後,她和太子的命,她自己選……”

“皇後選擇了太子,悄無聲息的服了三年毒,直到前段時間,太子才發現了這事。”

魏翌雙眸恨得通紅,嘴角掠起諷意,“皇祖母自認在宮內遍布視線又有何用,她從沒懷疑過自己的皇帝兒子,便是兒子最喜愛的元妃,她也似迷了心智一般的,認為她沒有野心。”

“他會遭報應的,他一定會遭報應的!”

世上怎麽會有這麽狠毒的人,因為偏心,對自己有親緣的發妻下如此狠手。

他都不配為人,這種人居然是話本子上的仁君……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餘微緊緊抱住魏翌,安慰他,“我們一定能替母妃還有皇後報仇的,今晚的事,太後應該會有些警覺了,過些日子,我就進宮,讓太後發現皇後的事。”

“不行,宮裏你不能進!”

魏翌聽了,斷然阻止她,“皇後的事,我和太子會盡快處理。”

“在一切平定下來前,宮裏你都別進,無論是誰來宣你

,你都不能去,今晚皇帝顏面盡失,東籲馬上就要來人了,太後不同意過繼,他沒法子只能将靜玉嫁過去。”

“元妃定然心懷怨恨,那就是個瘋女人,誰也不敢保證她下一步會做出什麽事,這次回去後,你就開始養病。”

餘微還是有些猶豫,“我會很小心的。”

她想幫幫他,他一個人承受得太多了,她心疼。

“那也不行,”魏翌罕見的對餘微板起了臉,“微微,你聽話。”

“我賭不起你可知道?也失去不起了……”

魏翌伸手摸向了餘微的臉,細細摩挲着,神情認真的低喃道,“再失去你,我會發瘋,也會再也活不下去。”

餘微渾身一震,她喉嚨哽住,望着他一時竟是不知如何反應。

許久她才緊了緊抱着他的手,應了聲,“好,我知道了。”

“嗯。”

魏翌見她應了,臉色終于緩了緩,他不想她再為宮內那些肮髒事想太多,又轉開話題道,“宮宴上你沒吃東西,有沒有餓,想吃什麽?我讓石松快馬回去讓人準備……”

“進宮前吃了點心,這會兒沒有餓。”

餘微搖了搖頭,也知道他是岔開話題,想緩和氣氛,便又補充了句,“不過我現在有些想吃糖人了,你還記得嗎?我小的時候,你帶着我去買的糖人。”

“那我們現在去買。”魏翌柔聲道,又朝外令車夫改道。

“嗯。”

餘微高興的點頭應了聲,“今晚元宵燈會呢,街上應該很熱鬧,上次我們一塊過元宵燈會,還是小時候了。”

魏翌低頭見她一臉懷念的樣子,不由寵溺的對她笑了笑,“沒關系,今後的每個元宵我們都能一塊兒過,還給你買糖人,直到你吃不動為止。”

餘微想着那個畫面就很好,她臉上的笑不由放大了些,“那每次能不限制數量了嗎?翌哥哥……”

餘微叫着他,聲音嬌嬌糯糯的,還特地拉了點尾音,魏翌心弦被她撩動了下,伸手擡起她的下颌,他深幽的眸子盯着她,啞聲道,“那要看你牙有沒有壞了。”

“我牙好着呢,又白又好看,不信你看!”

餘微說着,就将嘴微微張開給他看一口細牙,随即又覺得這樣的動作不雅,趕緊閉上了嘴,“算了,還是不給你看,總之我牙很好就是了。”

魏翌被她的樣子逗得不由輕笑一聲,“是,夫君知道微微牙很好,嘴香也甜。”

他說着,頭又低了低湊近她耳邊壓着嗓音低聲一句,“微微忘了,夫君每晚都有檢查的。”

微熱的呼吸打在餘微耳邊,帶來一陣癢意,餘微臉唰的紅了下來,她瞪他一眼,“你不正經!”

老不正經,在馬車上呢,居然調戲她。

餘微哪裏知道,她此時的樣子,誘人至極。

九翚冠下,一張小臉如明珠生暈,美玉瑩光般細致清麗,如遠山含黛的眉下,一雙霧色的眸子含羞帶怒的瞪着他,眼尾泛起一抹春色的紅意,眼睫微顫的樣子就似在魏翌心尖上顫動點舞一般,勾得魏翌心頭一陣麻癢,渾身都酥酥麻麻的。

在宴會上她撈他手心時,他就竭力壓制着的躁意此時就似一匹脫缰的野馬正在身體裏狂奔,嘯叫,渾身的血液也瞬間燃起,正升溫沸騰。

魏翌眼眸微暗,他捏着餘微下颌的手微擡,喉嚨上下滾動一下,身子就前傾下去咬住了那朱紅一點的唇瓣,“還有更不正經的,微微要不要試試……”

男人說着,唇又再次覆了上去,在香軟細膩的唇瓣上貪念片刻後,就抵開了那口細牙,帶着滾燙的

熱烈就席卷向了餘微。

這男人怎麽又親上了!

餘微腦子裏火花炸開,耳中嗡嗡,人已經極為自覺的閉上了眼,雙手還勾上了他的脖子。

一人攻占。

一人迎合,氣息交織間,眩暈陣陣,呼吸逐漸加重。

餘微被親的霧眸裏濕意浮起,眼尾紅暈散開,臉暈酡紅,就似三月的桃花瓣一般,豔麗奪目。

她腦子裏也是空空的,只一聲聲爆竹聲在腦中響起,劈裏啪啦的,替她隔絕了外面街道的喧鬧。

恍惚間,她腰帶被松開,身上的衣衫松垮下來,露出瑩潤如玉的肩頭,突然,她感覺到褲頭也被扒下……

她這才猛然驚神,她們是在馬車上,在外面。

她趕緊推了推魏翌,躲開了他的唇,喘息一瞬帶着顫音啞聲問他,“你,你要做什麽?”

“乖,微微,夫君為你檢查下,膝蓋有沒有跪傷……”

魏翌松開她一息,喘息未定的道,聲音暗啞隐忍,暗黑中,他額角的密汗凝滴而下。

“你瘋啦,這是在外面!”餘微低呼一聲,就要去推他。

此時她整張臉都漲得通紅,羞的,怒的……

這個混蛋!

她信他才有個鬼!

等他将她扒幹淨了,她只怕也被他吃幹淨了。

魏翌卻是一下子就捏住了她手腕,制得她用不出勁兒,又直接将她的手舉到頭頂。

“沒關系,為夫已經将暗門降下,隔絕了外面,且車內隔聲也好……”

“微微,就讓夫君檢查下可好?” 魏翌呼吸略急,回了一聲後又含住了她的耳垂,劃過耳窩。

餘微耳窩一癢,酥酥麻意竄進心底,她不自覺哆嗦了下,“我不……”

餘微音還沒落下,魏翌已經不由分說的咬上了她的唇,将她要拒絕的話吞進了喉嚨,大手也從她衣角竄了進去。

兩人已經過了一段時間夫妻生活,加上魏翌不知道從哪裏搜刮來一堆的小人書,之前還将小人書放在床榻間邊看邊試着,如今魏翌是已經将餘微全身的敏.感.處,摸了個七七八八。

幾番點火折騰下來,餘微渾身都軟了下來,一絲力氣也拿不出來了,最終只能任他折騰,她只能咬住他的肩膀,竭力忍着嘴裏的碎音。

又隔了一會兒,兩人身上都熱得快起火了,渾身想要即将爆開的煙火一般了,魏翌一只手才松開了餘微,在壁箱裏摸出了一個半透明的東西。

“微微,你幫夫君戴上可好?”男人不要臉的誘哄道。

這東西怎麽馬車上也有?

餘微突然想起前兩日兩人看到的那本帶圖的小人書。

上面的男人和女人就是在馬車上,當時她覺得羞,趕緊扔開了,這男人似乎還拿起來翻了幾下。

這混蛋!竟然是早有預謀……

餘微氣的牙癢,她擡起頭再次狠狠咬上了他的肩頭。

然後,男人眼一紅,就什麽也顧不得了,三兩下弄好,就欺身向了她。

馬車駛過街道,車夫又聽到主子的吩咐,不再停下,從街頭到街尾,再繞回王府去……

外面花燈挂滿的街道繁華熱鬧,絢爛的煙花在暗夜的空中一簇簇的爆開,一片昏暗的車內也是火花不斷……

作者有話要說: 前面太沉重了,我寫的膽寒,沒忍住開了個獨輪車……你們,不準嫌棄……嘻嘻,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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