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謝安跟謝安琪剛進研究所,就看到跟在陳教授身後的小區在偷偷抹眼淚。而陳教授時不時低頭跟她說幾句話,面容比往常和善。
Tina拿着資料從另一側的走廊走了過來,她順着謝安的目光看去,說:“小區的母親昨晚進了重症監護房。”
謝安對這詞并不陌生,當初謝安琪的媽媽去世前也是進了重症監護室,之後沒多久便去世了。他有些難受,看了眼遠去的小區跟陳教授,一下子不知該說什麽。
“安琪昨晚睡得好嗎?”Tina沒注意謝安的情緒,轉頭看一旁的謝安琪,後者點了下頭,Tina欣慰一笑。
她又回頭看謝安,“許先生讓我問你們拿計劃。”
“什麽計劃?”
Tina看着謝安的眼睛:“他的研究計劃。”
“他就這麽閑着沒事做嗎?再說,他的傷口不是還沒恢複。”
“恢複了。”Tina說。
“什麽?”
Tina将抱在胸口的資料放下,頗有些無奈看謝安:“許先生已經去看過他了。”
“可是他如今的狀态如今并不适合進行研究。”
“所以才讓你們做計劃。”
謝安啞口無言。
“謝教授,你是什麽想的?”
謝安冷笑:“我怎麽想的,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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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主動權還在你這邊,”Tina說,“經過電擊事件,我想上頭不會亂來。”
謝安以微笑感謝她的安慰:“我明白,謝謝。”
陳教授跟小區來到實驗室附近,發現門是虛掩着的,小區淚眼朦胧的看了陳教授一眼,後者斂眉推門而入,果然看到了許永安。
水池的水已被放幹,他赤條條的躺在手術臺上,任由鏡片後的眼睛觀賞。修長的藍色魚尾橫躺在慘白色的織光燈下,面容平靜。
聽到身後來人,許永安回頭,“陳教授你來了。”
小區擡頭看陳教授,後者點了下頭,走進實驗室。
“他氣色好多了,身體好像也恢複了。”許永安說道。
陳教授沒說話,戴上手套走過去,對身後的小區吩咐:“把他的數據資料登記好,再看身體各項數據跟細胞再生有沒有恢複。”
小區沒應聲,從抽屜裏拿出數據等基本後往機器旁邊走。她突如其來的沉默讓許永安大感意外。
“她怎麽了?”他問陳教授。
“她媽昨晚進重症病房了。”
許永安哦了一聲。陳教授将他身體檢查了一遍,發現傷口已經大致愈合,他的魚尾也比平時的時候亮了很多。
“我聽說馬先生他們生産出來的保健品還不錯,信息來源可信度挺高,”許永安突然說,“之前有個孕婦難産送去醫院的過程中差點難産而死,他老公給她吃了從馬先生那兒買來的藥水後,難産的反應在幾分鐘後就停止了。”
“母子安全嗎?”陳教授将他的話聽完,問。
“對,母子平安,不過之前出貨量挺少,售價昂貴,一般家庭很難支撐這樣的高費用。”
“不是說打算擴大生産?”陳教授眉頭一皺道。
許永安笑了,“真實的情況是會擴大生産,可一旦産品上市,會控制銷量。”
陳教授:“展現貨少的跡象,實則産量很高,目的是擡高價格。”
“對,商人一貫用的手段,饑餓營銷罷了。”
謝安此時走了進來,發現氣氛有些濃重,他在幾人臉上看了一圈,最後停在陳教授臉上:“怎麽了?”
陳教授搖頭,又問:“那東西有什麽成分?真的好嗎?”
“成分挺複雜,不過你想要的話,我可以想辦法讓人給你弄一份。”
“謝謝。”
許永安嘴角一彎,輕松道:“沒關系,力所能及。”
謝安徹底被他們的對話弄懵了,聽不明白情況,問也沒人跟他說,處境有些尴尬。他是不是聽到了不該聽的?可是聽了自己聽不懂的事,又沒法去了解,感覺就像便秘一樣。
就在謝安很自覺的往另一邊走時,陳教授說:“如果成份明朗的話,我想讓小區的媽媽試一試,就當是最後的掙紮。”
許永安一副我了解的點點頭。
謝安仿佛明白了什麽,他來到他身邊,看着他健美的身材之下,隐隐跳動的心髒,還有肉眼看不見的血液。
如果,他真的能救人,那麽……
另一邊小區因為心不在焉,不小心将機器設備按錯,實驗室裏頓時響起了警報。三個男人同時往她身上看去,小區趕緊把警報關掉,小聲道:“不好意思。”
許永安兩手插在兜裏,伸手擡了下眼鏡:“小區這樣的狀态工作可不行。”
小區誠惶誠恐道:“許先生對不起,我不會再出錯了,你不要開除我。”
“我沒說要開除你,只是讓你別用這樣的狀态面對工作,如果真的無法平複心情,那先出去放松一下,科學裏出現錯誤那可不好。”
小區點頭:“我明白,那我先出去調整心情,一會兒再回來。”
謝安意外他如此寬宏大量,“你今天心情不錯?”
許永安微聳肩,目光停留在深海緊抿的唇上,目光微妙:“嗯?表現這麽明顯嗎?”
謝安停下檢查深海胸部以及尾部傷口動作,擡頭看他:“我只是随便問問。”
許永安卻笑了。
“可能是他狀态好了,所以心情也跟着好起來了。”
謝安又将目光放在深海身上。
許永安幽幽道:“你說,既然他好了,那麽我們說的話,他能聽到嗎?”
謝安不吱聲。
許永安又道:“他很迷人,你不覺得嗎?”
謝安眉頭皺起,總覺得他這話說得奇怪。
一番檢查後,深海依然沒有蘇醒的跡象,許永安待了會兒,叮囑兩位教授不要忘記商讨接下去的研究方向後,就走了。
他胸口的傷好了很多,謝安并不認為是人類的藥物對他起了作用,他猜應是他自己本身出現了變化。
這處的傷口來源,是老板在得知他的血液裏的細胞再生速度出現變化後,強令陳教授剝開他的胸腔檢查他的心髒,試圖從他心髒裏拿出新鮮的血液進行制藥造成的。
後來,一開他胸腔,他的身體就開始萎縮,就是那會兒謝安與許永安鬧翻時的狀态。
從心髒抽取血液,這是光是想都覺得很殘忍的一幕。
“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生病,會不會像我們一樣承受生病的痛苦,還有死亡的折磨。”陳教授突然說。
這個問題挺難回答,謝安給不出一個确準的話,只能模糊不定道:“大概是的吧。”
陳教授擡頭看謝安一眼,似乎還想繼續聽他的說法。
謝安硬着頭皮,只好很沒科學依據的說:“雖然他細的方面與我們人類有多處不同,可大抵還是沒有區別的。有大腦,有神經系統,有血液,有心髒,有軀幹和肉身。這些構成部分,我們有的,他也有。自然在我們人類中出現的毛病,他們也不會少。”
“可是他們不是有自愈的能力嗎?又能起死回生,應該也沒什麽大問題吧。”
謝安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這個問題,“我也不太清楚。”
陳教授似乎在嘆氣,謝安意外的看了他一眼,發現從早上起來後,他發現陳教授也一直不在狀态。他想應該是與小區的母親有關。生老病死,是人類都會面對的問題啊。
除非……謝安低頭看他,除非人魚能救命的傳言真實,并且能用很多人魚來制作藥物……可這樣的方式……不僅會違背倫理道德,也會造成另一場慘絕人寰的殺戮……
哪裏有那麽多人魚給他們制藥呢?
這樣的問題讓謝安無比糾結,他甚至都沒心思在實驗室裏待着,跟陳教授說一聲後就走了。
謝安回到辦公室時,已經沒見謝安琪的人影,她給他留了紙條,說去找Tina玩,謝安正要打電話問Tina确定謝安琪的去處,一拿出手機,就看到了半個小時前Tina發來帶謝安琪走的信息。
這樣一來,兩方信息重合,謝安也就沒有打電話再确認的意義了。他笑了笑,把手機放回原處,拿出筆記本,開始寫接下去的研究方向。
首先,要取得他的信任。取得信任就必須先交談,讓他以友好的方式協助他們的研究,取他的血液……
寫了一大堆,謝安發現越寫越扯……後來煩躁得直接撕掉滿滿的一大張計劃,揉成團,扔進垃圾桶裏。
他從沒有一刻覺得自己的職業如同一個劊子手。
謝安琪在Tina那裏玩了一會兒就走了。
她原路返回,來到實驗室門口,确定裏面沒人後,才開門進去。
深海躺在水中,老早就醒來了。
看到她鼓鼓的小包包,深海往水池邊一游,“今天又帶了什麽好東西?”
謝安琪看他一眼,把小貓放下來後,拉開包包拉鏈,一股腦的把塞在裏面的洗澡玩具小鴨子,小青蛙,小蛇往水池裏扔。
深海看着花花綠綠的小玩意兒,眉頭一皺,他稍稍歪了下頭,疑惑的樣子看着有些可愛。
“什麽東西?”
謝安琪往水池邊一坐,抓起其中的一只小鴨子,用力一擠,小鴨傳來一聲撕裂的響聲。深海突然兩耳直豎,瞳孔放大,魚尾在水池裏用力一擺,快速伸出的一只手朝謝安琪飛來。只聽到撕拉的一聲響,小鴨子被不知名的鋒利東西劃開,在飛出謝安琪手裏時四分五裂。
謝安琪瞪大眼睛,愣愣看着深海動怒的模樣。
是冷酷的,毫不留情的。
看她似是吓到了,深海緩下面部表情,攪動的池水也開始安靜下來。
兩個人安靜的看着彼此。
深海看到謝安琪細白的指尖上帶了一滴鮮紅的血,他沒說話,正要轉身,謝安琪突然又從包包裏摸出一個小球。她往他腦袋上扔,小球扔得挺準,砸到深海腦袋上又一骨碌掉在了水面。
“是洗澡的玩具,不傷人的。”謝安琪說着抓起水面的一個小蛇又往他腦袋上扔去。
小蛇盤在他後腦勺上,看着有種莫名喜感。謝安琪捂着唇噗嗤一笑。
深海轉過身,拿下小蛇,捏了一下,小蛇嘶嘶叫了出來。
“海裏的蛇很漂亮。”他的目光透出一絲向往。謝安琪的心驀然一沉,正要出口說會想辦法救他,他又笑:“不過它們會咬人類。”
陳教授坐在辦公室裏,盯着手機視頻裏實時錄像的無聲視頻,眉目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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