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小區把盛有精子的容器給陳教授,陳教授聞了一下,不确定道:“你确定是人魚的?”
說着,他又聞了一下。
小區:“确定,我看着的。”
陳教授看她,“用我教你的方法?”
小區點頭。
“怎麽把她騙來的?”
陳教授疑心挺重,各個環節都要問得一清二楚。
“我說人魚好像不對勁,問她要不要過來看看,她就來了。”小區解釋。
陳教授點頭,覺得這個解釋挺在理。
“怎麽說她也只是個小女孩,沒多大心機。”陳教授問,“後來呢?後來她還說了什麽。”
他把東西蓋好,冷凍保存。
“她也挺警覺,第一句話就問我實驗室基地裏還有誰。”小區不敢把謝安琪帶來的經過說得太完美,怕陳教授起疑。
這麽一說,陳教授就徹底放心了。
“那就沒錯了。”
他露出久違的微笑:“一個難點解決了,接下去就是母體的問題。馬先生用過的母體我們是不能動了,只能找機會查一下她與其他母體的差異。”
小區想到陳教授盡心盡力的救治她媽,而她竟不知感恩的蒙騙他,一時之間無比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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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區。”見她神色恍惚,好像心不在焉的樣子,陳教授又叫她。
“嗯?”
“你媽的病會好起來的,你放心吧。”
小區點頭。
“好了,去忙你的吧。”陳教授說。
小區走後,陳教授來到水池邊。深海在閉目養神,陳教授無法從他的眼神和表情上猜出他的情緒。不過他想,此刻他應是很不爽的。
陳教授也沒心思跟他瞎扯,直接測量他身體分泌的雄性激素指數,發現相比昨日有了減少。正常情況下,指數每天都應有相應的增加。如此一看,小區拿到精子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
陳教授心滿意足的出了實驗室。
……
當夜謝安徹夜難眠,第二天早上,他早早去實驗基地報到,随後直奔昨晚駱晴去過的小房子。Tina與他随行。
怕裏面有傳染性病毒,謝安帶了防毒面具,他讓Tina躲在旁邊,自己拿着切割器朝冰櫃門靠近。
一陣刺耳的嘟嘟嘟聲後,拉門把手被從中間切開,冰櫃縫裏溢出一股淡淡的的冷氣。
謝安把切割器放好,他緊了緊心,輕手輕腳的将鐵鏈取了下來。那晃蕩聲在耳邊回蕩,讓人不由喉頭發緊。
鐵鏈全數被放在地上,謝安讓Tina做好準備,他慢慢拉開冰櫃門,看到裏面的景象他驚呆了。
見他一動不動,Tina問:“怎麽了?”
謝安不說話,Tina走過去,赫然看到一個大人魚卷着魚尾躺在冰櫃之中。
這回輪到Tina說不出話了。
兩人久久凝視。
人魚已經死去,駱晴用冰櫃保存住了他的身體。而駱晴如此大費周章,謝安不難想象他們倆的關系。這樣看來,謝安的推斷是八九不離十了。
駱晴與人魚曾經有過親密關系,所以才能讓人魚和人類的胚胎在子宮受床。
可這人魚,又是誰呢?
謝安激動的同時也在忐忑。他老早就該想到,深海和女人魚不可能是第一批與人類接觸的人魚。他們既然在這個世界生存,那就有極大的可能被發現。讓他擔憂的是,除了他知道的這幾個人魚之外,這個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還有其他的人魚嗎?
謝安想,答案可能會很傷感。
他的目光回到冰櫃裏的人魚身上。他的身體被保存得很好,除了身上布了點的冰霜外,與深海并與異樣。這是遠看得出的結論,他的死亡原因還有其他特征得需要走近了,或者有專業的設備研究才能查探出結果。
“駱晴居然藏了一個人魚。”Tina不可思議道。
Tina欲要往裏走,被謝安阻止。
“你別進來,我怕他身上有細菌。”
Tina撇撇嘴,不以為意:“他要真有細菌,駱晴早就被感染了。”
謝安見說不住她,便只能由她進來。
來時兩人特意準備了厚棉襖,穿上了還是覺得冷。Tina搓了搓手,低頭邊帶手套邊查看他有沒有外傷。
“駱晴也真是可憐,這人魚若是她愛人,那還真不好處理。這麽與衆不同的身份,不能拿去火葬,也不能直接埋了,更不能丢進海裏。這樣放着也不安全。以前是運氣好,沒被人發現,現在被我們倆逮着了,以後說不準會碰上誰。”
“她要真想處理,還是有辦法的。”謝安手套已戴好,他繞到他魚尾,拿出那枚指甲般大小的東西與他魚鱗做對比,果然是對上了。
昨天他就有隐隐不安的感覺,如今親眼看到,不僅沒有覺得松口氣,反而心情更沉重了。
要是他是人類,謝安做的第一件事是告訴警方此處有人藏匿屍體。然後警方立案,法醫解剖鑒定他死亡的時間和原因,然後幫助警方找到證據,協助破案。而現在,因為他的魚尾和面部,謝安只能自己親手來。
當然他能做的很少,也許可以找到他死亡的日期和原因,但無法為他主持公道。
因為,這裏不是他的世界。
“他沒有明顯的外傷。”Tina說,“除了魚尾那裏有個沒愈合的傷口,我懷疑是死後受的傷。”
“無法判斷他的年紀。”Tina繼續說。
謝安打着燈從魚尾往上看,來到他腹部。他的生殖器出口已經被凍得緊緊閉合起來,胃部處有一小塊凸起。謝安用手按了一下,發現那凸起是軟的。
裏面不是液體就是空氣。
他的手掌已經凍得與冰櫃底部緊緊相連,無法拿起細看。謝安就蹲在冰櫃上,用手機照着細致認真的看他的手掌。
一層薄冰下他看到他的掌心有比較深的紋路。
“他死的狀态很安靜,不像是被人強行殺死的。”Tina說,“你說有沒有可能,駱晴是用了他的血重獲新生?”
謝安看她:“她沒有那個條件弄出一個研究室。”
“如果人魚是自願的呢?”
這一問,謝安徹底懵了。
“我們也做了假設,兩人可能是親密關系,這樣的話這種行為不奇怪。再者,如果是自願,那就不需要實驗室的存在。實驗室是用來對付像深海這種,擁有強大意識控制能力的人魚。目前為止,我們碰到的一共有四個人魚。女人魚,死了。雖然她的意識沒有深海那麽強,可她還是自願給出了生命。兩個小人魚,雖然他們還沒死,可憑借馬先生的保健藥可以推測,小人魚在對被抽血制藥這一點并沒有很強的反抗。還有這個,他的死亡狀态很平靜,無外傷,不是與女人魚一樣的自願死亡狀态就是病發死亡。但是病發死亡又不太像,他很強壯,并沒有顯現出病态,至少表面看來是這樣。所以這個猜測基本上可以否決。最後就是深海,他是這幾個人魚裏,最強大,反抗最厲害的。”Tina說。
“可他為何會把生命給駱晴?”
Tina搖頭:“不清楚。或許駱晴生命垂危,或許……還有別的。”
兩個人安靜一會兒,冰櫃裏越來越冷了。
“他怎麽辦?”Tina問謝安。
“不知道。把他留在這裏始終不安全。”
“你想把他帶走嗎?”
謝安:“帶走也不知道該放哪兒。”
Tina看了眼四周,說:“這個地方短時間內應該沒人發現,要不我們先把我們的發現直接告訴駱晴,讓她把人魚的事告訴我們?”
謝安:“也好。”
兩人出去前,Tina給他拍了張照片。
謝安看見,問,“拍來幹嘛?”
“我拿回去有時間給深海看看。”
“看什麽?看他認不認識他?”
冰櫃把手已被切開,鐵鏈是否綁上好像都沒多大用處,謝安随意做了僞裝,兩人便下山了。
來到山地準備上車,謝安回頭望了一眼,已經到車門邊的Tina回頭看他。
“看什麽呢?”
謝安搖頭,他回到車上。
車子啓動出去了一會兒,他突然道:“突然覺得有點傷感。”
“因為他被放在這裏?”
謝安點頭。
Tina長呼口氣,頭靠在椅背上。
“這算是異國他鄉了吧。”
“嗯。”
車子一路安靜回到市區。
Tina讓謝安先送她去療養院,之後謝安便趕回實驗基地。
Tina急匆匆進去,駱晴這回沒在看書了,她望着窗外發呆,以至于Tina進門了,她都沒注意到。
想到剛見的人魚,Tina看着她的背影多了幾分無力感。
“駱晴。”
她回頭看她,臉上帶着笑容。
“Tina小姐。”
Tina彎了下嘴角。
“有些話,我就直接說了。”Tina盯着她的眼睛看,“鑰匙是我故意落在你這裏的。”
駱情并沒有顯得很驚訝,仿佛早就知道了似的。
“謝謝。”她說。
Tina有點難開口。
“我們看到冰櫃裏面的人魚了。”
駱晴的表情開始出現變化,她眸光閃躲,一只手緊緊攥着膝蓋的裙子。
“是嗎?”她輕聲道。
Tina靜待她的回答。
“他,”駱晴好似有些難受,她眨了下眼,深呼吸。
“他是人魚。”
“他是因為你才死的嗎?”
駱晴點頭。
“是。”
“遇到他,是在你做母體代孕之前?”
“對。”
Tina眼神複雜,如果事實是如此,那麽駱晴之前的表現很多地方都是虛假。
“你裝傻是假的,對嗎?”
“并不算是,我當時以為我能帶走一只人魚,我以為有機會能走。”
“帶走人魚,救他嗎?”
駱晴捂着臉,點頭,她的淚順着手指縫流下。
“我大學的時候去海王星旅游,無意中救了他,就把他帶回了我們這裏。大概待了兩三年,他開始出現不适,他或許是知道原因的,只是沒告訴我。我……”
駱晴開始哽咽。
“我當時已經有身孕了。”
Tina眉頭一皺,“你懷了他的孩子?”
駱晴點頭:“對,人魚的孩子與人類很不一樣,他在肚子裏吸取我的能量,才剛三個月,我就已經虛弱的走不了路了。他讓我去掉孩子,可我不忍心,同時也害怕被人發現。我就忍着沒去。有一天早上我醒來卻無力起床,那時候我覺得我的生命很快就要走到盡頭……”
駱晴的話就停在這裏,她無神的盯着虛空的某一處發呆,清淚順臉頰而下。
“所以,他就犧牲自己救了你。”
“對。”
Tina有些難受,懷着的人魚在哪兒,她也不必問了,結果一定是死了,只是原因不詳。
兩人都不說話,好久好久。
“他把血給我後,就死了。我把他的屍體保存起來,可日子越久,我就越懷念與他在一起的日子。所以在孩子生下來後,我把他的東西還給了他。”
Tina有點不可思議:“所以,他現在是半死狀态?”
駱晴點頭:“對。”
Tina不知道該怎麽說了。對着自己的孩子,如何下得了手?
空氣凝滞好久。Tina又問:“那女人魚的事呢?”
駱晴一怔,眼裏浮現出痛苦。
“我,我騙她能救她出去。她相信了。”
Tina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我身上有他的氣息,她很信任我。她告訴我,她是被選中給人魚王的配偶,說他會來找她。”
女人魚是懷着期待死去的,當知道真相那刻,不知道她有多悔恨。
“我故意裝瘋,是為了麻痹馬先生。如果被他知道,他更加活不了。”
Tina出去時,心情很沉重。她想着臨走時,她說的,幫她保管他的身體,Tina就覺得一陣心疼。
謝安回到實驗基地後直奔實驗室。
深海靠在水池邊心情很好的等他。
謝安開門進來的時候正好看見他在玩水。魚尾在水裏噗噗噗的弄出水底噴泉的樣子,時而還把水撒出外面,像下大雨似的。
“你今天心情不錯。”
深海搖了魚尾,語氣喜悅:“自然。”
謝安彎了下嘴角,他戴上手套來到他身邊。
“我想看看你的手掌。”
他優雅的轉過身,“我知道你的心思。”
“所以,我不用開口,把我想知道的一一告訴我。”
原本謝安還以為要多費電口舌勸他,沒想到他自己倒是很爽快的回答了。
“手掌的紋路并不能看出年紀的大小。人魚跟人類差不多,也會有衰老的狀态,只不過臨近中年和青年的面貌沒多大差別,最主要要看後背的脊。”
他轉身,後頸處突然從旁邊的皮膚中立起一條高高脊。他微微直身,那條脊随着他的身子慢慢變直,看上去威風凜凜。
他一轉身,謝安發現他的膚色已經有點偏向淺藍,與魚尾相得益彰。
他的兩只藍眼變得更加銳利,整個人透着一股讓人無法忽視的攻擊狀态。
“怎麽樣?”
謝安:“……”
他怎麽覺得他是在顯擺?
“我只想知道如何知道确定的人魚年齡。”
“你能有這樣的待遇,謝教授,你應該慶幸,不然……”
他說話不清不楚,謝安全沒聽懂。
深海把背對向他,指着後背脊藏起來的地方說,“年紀大一點的,這裏會有一點突出來,當然年紀越大就越突,代表他的戰鬥力已經變弱了。”
謝安恍然大悟點點頭。
深海又在他身邊晃了一圈。
謝安一頭冷汗。
“謝教授,你撿了便宜。”他略有深意看他一眼。
“是啊,撿了便宜,短短一段時間裏就碰到了幾個人魚,有一條還半死不活。”
深海把攻擊狀态收起,懶洋洋道:“他還沒死透。”
謝安看他一眼,深海笑,“我的血統自然是不一樣的,能力自然也比他們強。”
“如果他沒死透,那麽能放回大海嗎?”
“當然可以,”深海說得随意,“大海裏最不缺的就是食物。”
謝安眉頭蹙起,顯然對這種血腥的說法有些不适。
“他屬于中年人魚,又缺失了本身血液,就算醒來,也無法在大海存活。”
謝安眨了下眼,“我發現你今天話特多。”
“當然,我說了我心情好。”說完,他又補充一句,“而且你是特例。”
謝安虛假一笑,深海也不介意。
謝安把所有數據登記完畢,快速掃了一眼,奇怪看到他的雄性激素分泌指數變低了一點。
原來是自己撸了嘛,怪不得這麽高興。就算是人魚王又怎樣,還不是逃不了自己解決的命運。
謝安故意幸災樂禍。
兩人略有深意看了彼此一眼。
謝安出去前,深海單手撐在水池邊叫他。
“謝教授。”
謝安回頭。
“有時候,某些結束意味着新的開始。”
謝安沒回應,緩緩關上門。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夏日的營養液~o(〃'▽'〃)o麽麽噠
冰坨打錯字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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