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穆呈雪還真要去,說是去湊熱鬧,穆呈閣也去,宋年興致不大,她還是覺得回家撸貓更輕松。

有男女主的地方注定不太平,宋年覺得晚上晚會估計又是一堆煩心事。

宋年本來想以沒有衣服為由婉拒的,但是穆呈雪不知道從哪裏找出來一套連衣裙給她,素淨純色,但看起來不錯。

進去的時候全是人,沒有看到宋枝,宋年才反應過來,如果宋枝來,穆呈雪就找她了,不太會找自己。

宋年跟着穆呈雪,聽到路過的人都在讨論晚會的主人,什麽國外大亨,最近轉戰國內市場,是貴族……

她興趣不大,擡頭看着樓上的燈,琉璃制成,看着像是有些年歲,只是很奇怪,為什麽主人家的燈會放在那麽顯眼的地方,只是為了照明嗎?

她低頭去找穆呈雪的時候,卻沒有看到人,人來人往,她實在是找不到穆呈雪在哪。

無奈間,只好先去一邊人少的地方等。

光線沒有中間亮堂了,她坐在椅子上,看着四周,不知道該做什麽,人太多了,梁舒越沒看到,穆呈閣都不知道在哪。

“一個人嗎?”突然旁邊響起一道男聲,本來安靜的四周突然出來這一聲,吓得宋年站了起來。

聲音有些僵硬,似乎有些不順口,語氣也很奇怪。

她回頭就對上一雙褐色的瞳仁,主人五官精致,偏西式,但也有中式的模樣,不可否認,很好看的男人。

他薄唇微勾,“吓到你了?”

他走了過來,個子很高,頭發在暗色下微亮,宋年看着他,微微蹙眉,腦海裏一閃而過些什麽,她仔細看着男人,覺得自己是瘋了。

她居然覺得這個混血男人跟寧弈礬像,可是兩個人完全不同的風格。

“沒有,你認識我嗎?”宋年後退一步。

他搖頭,“因為不認識所以想來認識你啊。”

宋年好笑道:“這裏這麽多人,難道你要說你不認識的都想認識嗎?”

男人蹙眉思索了下,似乎不太能讀懂她這句話的意思,笑了下,“看你無聊,我也很無聊。”

“你不是酒會的主人嗎?”宋年打量着他,國外的主人,這裏好像只有他像是國外來的吧。

“可以這麽理解。”男人笑了下,“你覺得這個酒會是為了誰舉辦的?”

宋年不明白這個人為什麽要找她聊天,還問些奇怪的問題,“我又不是主人,我怎麽知道?”

“宣戰。”男人笑了起來,唇角冰冷,斜眼看着她,宋年蹙眉,覺得他的眼神很奇怪,“對誰?”

“一個故人。”他從口袋裏掏出個金色的硬幣,宋年沒看清上面的圖案,好像不是錢,男人想上一抛,伸手接住,金幣在空中發出清靈的聲音。

他握着手裏的金幣遞到她面前,“玩個游戲,猜猜看。”

“猜什麽?”宋年忽然後背發毛,覺得這個人很危險,而且明顯是帶着目的性走到她面前的。

“正還是反。”

宋年偏頭,“我為什麽要猜?你這個人好奇怪啊,我都不認識你。”

“以後就認識了,猜!”男人突然變臉,眼底是嗜血般的殘忍。

宋年有些害怕,“正……吧。”

男人笑了起來,面色立馬溫和,攤開手,“你猜對了,送你了。”

他将金幣放進她面前的杯子裏,裏面還有果汁,很快沉了下去,宋年看着金幣,頓時變臉,擡頭看着男人離開。

金幣偏厚,上面雕刻着一把騎士劍,兩面都是一樣的圖案,哪裏有什麽正反?

宋年心裏堵得慌,被人耍了一道,可恨的是這個人叫誰什麽目的,她一概不知,她才不信這麽多人這個人偏偏找她,肯定有什麽聯系,宋年翻遍所有的記憶,都不記得有這個人的影子。

她拿着金幣,還在想事情,穆呈雪突然火急火燎沖了過來,“宋年,你開我車回去,早點回去,我有事先走了。”

宋年手裏被塞了個鑰匙,穆呈雪跑的很急,高跟鞋都要踩斷了。

周圍突然吵鬧了起來,那邊不知道在弄什麽,吵的很,宋年擠在人群裏,有些茫然,全是聲音和人,突然有人拉着她從人群中走過。

“你怎麽魂不守舍的?”梁舒越伸出手在她面前揮了揮。

宋年擡頭看他,梁舒越笑了起來,從一旁拿出一大束紅豔豔的玫瑰花,“給你。”

“給我幹嘛?”宋年推了下。

他眼神暗了暗,“我不怎麽喜歡花,粉絲送的不好不收,給你好了。”

“那多不好。”宋年不太想接,女人接一個男人玫瑰花……

梁舒越不強求了,拿着花笑道:“你朋友走了?”

宋年有些煩躁點頭,心裏忐忑,不知道是出什麽事情了,她跑的那麽急。

“那我送你回去吧。”他自告奮勇,宋年連忙搖頭,“我有車。”宋年攤開手,突然一愣,這是穆呈雪的車,豪車!

梁舒越看着她眼裏突然閃爍着興奮,問道:“你怎麽了?”

“這可是比我離婚費還高的車啊。”宋年捧着鑰匙,笑眯眯道:“去兜風不?”

梁舒越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被她拉過去,看到車也是吃了一驚,“這也太……”張揚了吧?

梁舒越抱着花上車,有些局促,感覺自己像是被包了的小白臉。

宋年笑了起來,“沒事我跟穆呈雪解釋下,也不是我的車,我送你到外面。”

他無所謂聳肩,“沒事啊,不過你小心點啊。”

這要是碰到了,可賠不起。

宋年拍拍胸口,“放心,我技術穩。”

以前她挺喜歡去玩賽車的,壓力大的時候,技術還行。

車子慢慢駛離過道,朝前沖了過去,梁舒越頭發都被吹亂了,回頭看了眼旁邊的宋年,女人栗色的卷發在飛舞,笑容燦爛,明媚動人。

他忍不住也笑了。

開了一會,梁舒越看着四周,詫異道:“你在轉圈嗎?”

宋年一手心汗,“廢話,出去碰到了車怎麽辦,我先溜幾圈。”

梁舒越哈哈笑了起來,手裏的玫瑰花瓣都吹散了,倒是好看的很。

圍着晚會那一塊草坪,宋年轉到第四圈終于決定回去了,前面過來輛車,似乎從晚會出來的,宋年放慢車速,本來想等前面的車過去的,但是一看到車後面的人,頓時變了臉色。

梁舒越本來沖她笑的,也轉頭看過去,微微吃驚,“寧總?”

寧弈礬臉色白的吓人,在後座盯着他們兩個,似乎要下來揍人。

宋年穩了穩心思,哼了聲,朝車後座的寧弈礬斜眼笑的明媚,猛踩油門,沖了出去,梁舒越吓一跳,手裏的花飄了一路。

女人頭發淩亂,五官精致,紅色花瓣飄散空中,她置身于花中,看着很是香甜。

寧弈礬看着後視鏡,終于忍不住,吐了一口黑血,額頭青筋凸起,脖子根紅到臉上,意識恍惚了,宮庭連忙加速。

“寧總你沒事吧?很快就到家了。”

“別讓人看出來。”寧弈礬用力擦幹淨嘴上的血,從旁邊的箱子裏,翻出個針管,裏面有藥,他輕輕喘氣,将細小的針頭對準靜脈,緩緩推藥進去。

腦海裏突然閃過剛才宋年的笑臉,一把甩開針管,又吐了口血在車廂,手上的血也開始流淌。

疼痛倒是清醒了不少,他強撐着坐直,宮庭擔憂地看眼他,“你別亂想,情緒激動就影響毒性。”

“老子他媽的沒亂想!”寧弈礬突然用力扯開自己身上的外套,他亂想?亂想什麽?亂想宋年?瘋了嗎?

宮庭吓一跳,詫異看着他,寧弈礬渾身是汗,冷靜了下來,“剛才我出來有人看到嗎?”

“不少人守在暗處,應該是有人盯着。”宮庭認真說,寧弈礬深吸幾口氣,“是我最近大意了。”

很快到了家,寧弈礬走下來,身姿筆直,如果不近處仔細看根本看不出異樣,也看不出他手在抖。

宮庭看了眼車上的血,将毛毯蓋住。

跟着進去,寧弈礬躺在客廳沙發上,宮庭連忙去拿醫藥箱,“醫生說有藥配,你先撐一會。”

寧弈礬整個人都跟火燒異樣,胸口疼到四肢,他咬牙忍着,頭暈目眩看着天花板。

打針的時候,他一聲不哼,仿佛已經疼到極點了。

上完藥,宮庭起身,看着已經包紮好的傷口,“這次的藥性不大,那個人故意的,我想應該是酒杯上的問題。”

寧弈礬眯眼,揮了揮手,宮庭沒再說了,現在說這些也沒用。

“宋年。”

他突然說起一個人的名字,宮庭頓住腳步,回頭詫異看着已經昏睡過去的男人。

作者有話要說:  寧總吐血:氣吐血,老婆跟人跑了。

宋年:是前妻。

寧總又吐血:還是小白臉,我才不稀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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