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直到回屋以後,桑桑還在郁悶。
桑桑拿過銅鏡仔細瞧了瞧,右臉頰上果然有紅痕,她的肌膚本就嬌嫩,稍不小心就會留下痕跡,何況陸珩方才确實是用了力的。
桑桑捂着臉頰嘆了口氣,她發現陸珩這人有點惡趣味,竟然喜歡看她出糗的樣子,她實在是吃不準陸珩的性子,簡直是陰晴不定。
可沒辦法,誰叫她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所以第二天一早,桑桑就去東套間上值去了,她過去的時候安嬷嬷已經在屋裏了,桑桑連忙過去伺候陸珩洗漱穿衣。
因為陸珩現下還不能走路,所以這些日常的活計都需要人專門伺候。
桑桑擰過一個濕帕子,剛走到陸珩身邊就聽他問道:“可還疼嗎?”
桑桑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陸珩問的是她的臉頰,她有些驚訝,雖然隔了一晚上陸珩才提起此事,但好歹也算是問了,她回道:“世子,早不疼了,”廢話,就算是疼她敢說嗎。
安嬷嬷在一旁收拾衣裳,聞言就好奇地看着陸珩和桑桑:“世子,可是桑桑傷到哪兒了,”言語間頗是關懷。
桑桑連忙回道:“是奴婢昨晚上不小心磕到了桌子上,”她可不能說她是被陸珩捏的,這要是讓安嬷嬷知道了不定怎麽想呢。
可說完桑桑就後悔了,安嬷嬷是不懷疑了,陸珩呢!
好在陸珩并未出聲,桑桑膽戰心驚的服侍完陸珩穿衣用膳才松了口氣,她真是思慮太不周全了。
全都收拾妥當後,安嬷嬷才道:“桑桑,你先回屋吧,今兒是世子該用藥的時候了。”
桑桑一下子就明白了,今天巫祁要過來取血了,這是她來聽松院以後第一次取血,現在陸珩的病症已經控制的差不多了,只需每半個月服一次藥就可以,她福了身道:“是,嬷嬷。”
桑桑又走到陸珩跟前:“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陸珩并未言語,只是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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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桑回到廂房的時候巫祁和寶珠都已經到了,還是照老規矩,巫祁取了一碗血,縱使這樣取血多次,桑桑還是覺得很疼。
她看着自己手腕上猙獰的疤痕,自嘲的想這又是要添一道了。
巫祁此次又研制了新的藥膏,止血的效果比以前好了許多,桑桑安靜的任由巫祁包紮,她想了想問道:“巫醫,您可知道世子何時能好全?”
桑桑是看過書的,可書中只寫了陸珩曾經為藥引所救,并沒确鑿說出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好,她只隐約知道個模糊的年頭。
巫祁眉梢微挑:“世子之病甚是罕見,眼下雖然見好但也非一朝一夕之功,還需緩緩診治,”他想了想道:“總是需要大半年的功夫的。”
桑桑點了點頭,還好,時間不算太長,反正她一時半會也逃不出去,正好可以趁這段時間想辦法。
巫祁将紗布打了個結:“你放心,我會再研制祛疤痕的藥膏的,”他說這話時眉眼堅定。
桑桑很是感激巫祁的善心,她笑着道:“那我就等着您的藥膏了,”她說着皺了皺鼻子:“若是日後這些傷疤一直留着,那可當真不好看。”
桑桑都快有些忘了曾經的她了,她也是個愛美的小姑娘,可自打穿書以來就經歷重重危險,只想能保住命,她想着自嘲一笑。
巫祁見了桑桑的笑卻覺得心裏悶悶的,說不出什麽滋味,他只能整理藥箱。
桑桑心裏忽然泛出個疑問,巫祁為何會一直留在鎮國公府?
巫族向來神秘,在齊魏兩國間亦能自處,相當強大,巫祁又是醫術精湛的巫醫,就是在巫族也是受人尊敬的所在,就算陸珩是鎮國公府世子,也不值得巫祁一直留在此處。
桑桑仔細回想了書中的劇情,可書中劇情大多以陸珩的視角展開,關于巫祁也只是寥寥數語,并未多加贅述。
現在想來更覺神秘異常,桑桑忽然好奇的很,可她轉念一想這定然是秘密,她怎麽可能問的出來,桑桑就把這疑問壓在了心底。
正說話間寶珠就回來了,寶珠将手裏的食盒放下,先是送走了巫祁,然後才回來照應桑桑。
寶珠的面上帶着擔憂:“桑桑,你現在覺得如何,頭暈嗎,惡心嗎?”她說着幫桑桑掖緊了被角,還拿手背試了試桑桑額頭的溫度。
也不怪寶珠擔心,每每取完血後桑桑的面色都煞白的吓人,就連一貫紅豔豔的嘴唇都沒了血色,精神的小臉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般。
桑桑已經習慣了,她沖着寶珠笑了笑:“我好的很呢。”
其實主要是前段時間她的身子幾乎被掏空了,就算養了些時日,現在再取血也有些受不住。
寶珠和桑桑相處了這麽些日子,早已經把她看作好友了,她将食盒裏熬好的烏雞湯拿出來:“喝些湯羹吧,”也好補補血。
桑桑吃膩了這些子補血的湯羹了,可不得不吃,她咬唇道:“這些東西我幾乎是天天在吃,嘴巴一點味道都沒有,”她自然不能吃旁的食物。
寶珠忽然動作了起來,的,接着就從她的衣袖裏拿出了一塊桂花糕,她緊張地道:“喏,我從小廚房偷偷拿來的,你快些吃了,別叫人發現。”
桑桑眼睛一亮,她嘗了一口桂花糕,笑了起來:“寶珠,桂花糕很甜。”
桑桑養了兩天就好的差不多了,第三天上她就過去東套間候着了。
兩日未見,東套間絲毫沒有變化,就連案幾上青釉瓶子裏插着的臘梅也依舊嬌豔,桑桑定定地看了插花好一會兒,還能聞見清幽的香氣。
這天是陸珩練習走路的日子,十安在一旁看顧着,桑桑則是端茶倒水,陸珩進步的很快,他能拄着拐杖走上好幾步了。
一天的時間很快便過去了,将陸珩服侍睡着以後,十安和桑桑一起退了出去。
聽松院裏的日子過得眨眼一樣的快,轉眼間就到了春天,上上下下的人都換上了單薄的春衫,屋裏的一應器具也換上了春天的物事。
早先說過,當朝皇後大喪,舉國哀悼,一連就是半年的時間,建康城裏不聞喜訊,生怕犯了錯兒被谏到朝上去。
城裏的勳貴們早就憋得不耐煩了,眼下一除了喪,紛紛熱鬧起來,正巧春天也到了,就由皇太後做主,邀了城裏的勳貴子弟和姑娘們一齊到建康城城郊的皇莊去游玩。
此次的宴會乃是由皇太後的名目舉辦的,場所又在華美莊重的皇莊,邀請的不是勳貴世家就是詩書人家,可謂是難得的宴會。
鎮國公府自然收到了邀請,這其中就包括陸珩,想來是聽聞陸珩病重初愈才有了帖子。
安嬷嬷早就拾掇起來了,此次宴會是要待上一段時日的,衣裳鞋襪,還有日常要用的器具都是要準備的。
桑桑給陸珩拿了件鴉青色繡竹葉的直綴,襯的陸珩俊秀無比,桑桑心裏暗嘆了一聲,沒錯,就這麽出去,到了那皇莊定能惹來好多小娘子的相思。
一切收拾停當後,桑桑退到了後面去,她想外面的馬車應該都準備好了,十安推着輪椅打算往外走,卻被陸珩喊住了。
屋裏陷入了安靜當中,所有人都狐疑的看着陸珩,心想是否落下了什麽東西,卻見陸珩看着桑桑,皺了眉毛道:“愣着做什麽,還不快跟上。”
桑桑下意識指了指自己,然後才反應過來陸珩竟是要帶她一起去莊子,她從沒想過陸珩竟然會帶她出府,以至于愣在了原地。
一旁的安嬷嬷卻笑得合不攏嘴,她拽了拽桑桑的衣袖:“你這孩子是不是歡喜的傻了,還不快跟過去,”她向來覺得陸珩過于孤僻,這麽些年只許十安跟在身旁,眼下多了個桑桑,安嬷嬷覺得陸珩興許能開心些。
陸珩的手指敲着椅柄:“怎麽,不願意?”
“奴婢願意,自然是願意的,”桑桑才回道。
桑桑總歸也沒幾身衣裳,她連忙回屋收拾了兩件春衫就跟着去了,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她可不想惹陸珩一絲不痛快。
直到坐在馬車上,桑桑還猶如在夢中,她終于離了鎮國公府了。
馬車晃晃悠悠的往城郊的莊子走,路途頗遙遠,安嬷嬷事先準備了茶水點心,可陸珩上了馬車就閉眼休息,這些東西一點用場都沒派上。
桑桑雖然很好奇外面的世界,可沒有陸珩的吩咐,她不敢掀開簾子,只能老實地坐在馬車裏發呆,她瞧着陸珩好像是睡着了,也是此時,桑桑才發現陸珩的睫毛又長又翹,比好些女子還要好看,當真是鐘靈毓秀。
可此時,馬車突然一晃,像是驟然停下一般,這般大的沖擊下,桑桑控制不住的撲向陸珩的方向。
避之不及,桑桑正好撲到了陸珩的腿上,她的臉頰被撞得生疼,眼淚汪汪的,可她卻不敢發出一點動靜來,她在想陸珩會如何處置她……
下一刻,桑桑的下巴被修長的手指擡起,她的眼睛對上了陸珩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睛。
桑桑的心跳的很快,她眼睛含着淚,水霧蒙蒙的:“世子……”
桑桑不敢動,她覺得她就要哭了,陸珩好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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