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長評十二加更）

幾分鐘後，琴酒就開着他的保時捷帶五更夜見去了附近的安全屋。

雖然說這一次也受了傷，但是相比起前幾次來說已經算是比較輕的傷了。只是身為黑衣組織BOSS的他，要忙的事情依舊很多。

關于福田真陽相關的事情，按照琴酒所說，大部分也都丢給了瑪因酒處理。

而就在剛才，瑪因酒也告訴他對方已經辦理好福田真陽的入酒廠手續了……雖然五更夜見不知道自己的公司居然還有入廠手續這種東西，但總歸交給瑪因酒來處理五更夜見也很安心。

唯一需要擔心的事情是，五更夜見不知道福田真陽能不能受得住瑪因酒的天然壓迫感……

他應該不會對福田真陽做些什麽吧？？

心中默默為福田真陽祈福之後，琴酒已經來到了附近布置的安全屋，示意五更夜見下車。

黑發的青年跟着琴酒來到了安全屋內。大概是很久沒有用過了，這裏面的器材和藥物都沒怎麽動過。房間裏充斥着陌生的氣息，這也讓五更夜見稍稍有些不安。

他率先将身上濕漉漉的衣服扒了下來，手臂上的傷口已經結了血痂了，雖然在那之前他有把子彈取出來，但是在那之後的傷口他也沒怎麽管過。

……雖然只是皮肉傷，但是這個傷口深度看着未免有些過于吓人了。長久不管的話也會感染的吧？？

“手臂給我。”

琴酒在五更夜見面前坐了下來，這個向來給人的印象不是很好的陰冷殺手，此刻卻意外的對他有了不少耐心。

“好。”

五更夜見将自己的手臂伸了出來，他的表情有點僵硬，不如說他現在出了露出這樣一副僵硬的表情外也不知道能露出怎樣的表情。

他其實還是怕疼的……

所以為什麽明明是游戲面板卻沒有降低疼痛數值和敏感度的設置啊！！他要給游戲差評了！！

由于給他上藥和包紮的人是琴酒，五更夜見又實在是不敢提出什麽意見，只得從頭到尾繃着一張臉，疼到臉色發白，甚至額頭上沁出冷汗也沒敢出聲。

“很疼？”

琴酒中途擡起頭看了他一眼，而五更夜見則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人家都願意給自己包紮了，他哪敢那麽多話……

想想琴酒曾經受的傷比自己想象中要更多吧？畢竟作為執行類的角色，肯定得遇到不少麻煩的。

五更夜見的內心開始默默譴責自己了。

等包紮完畢之後，五更夜見整個人才放松下來，他有些艱難地呼吸着，似乎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緩解傷口的疼痛感。

疼是真的疼啊啊啊！！可惡，下次在不危險的情況下，他果然還是要想辦法讓六沼多刷幾張大天使的呼吸……

不過最近的六沼好像卡任務了，畢竟他最新接受到的任務是[強吻他人五次]，饒是六沼冬羽這樣厚臉皮的存在，他也實在是做不到強吻其他人……

畢竟不管是強吻琴酒還是強吻黑麥威士忌好像都是恐怖故事啊。

五更夜見将發散的思維拽了回來，卻發現琴酒已經包紮完畢，去洗漱間洗手了。

而他則默默地坐在床上，雖然他的身上只披了一件衣服，但房間裏的暖氣已經開了，就算只穿一件單薄的衣服也不會冷到哪裏去。

總之……不管怎麽樣，這次的麻煩事總算還是解決了。

一切果真和矢車菊樂隊有着一定的聯系，而錨點就出現在福田真陽上，看起來福田真陽要比想象中的更聰明，否則他肯定也會和風花一樣，被烏丸蓮耶控制住了。

被控制住的條件是什麽？是交易？？還是什麽其他的東西？？

如果是交易的話，那麽福田真陽實際上也和烏丸蓮耶進行過交易，因此等式也不是很能成立的樣子……

果然還是得将福田真陽親自拉過來問問才行吧？

五更夜見思考着，同時也拿出了手機，開始翻看部下發送過來的信息。

六沼冬羽依舊在和FBI那邊行動，據說CIA也對此展開了調查，畢竟銀月會也對CIA造成了很大的損失，以他們的性格肯定不會這麽快放過銀月會。

按照六沼冬羽發送過來的情報看，銀月會似乎是個被很多種不同的小型會所連接在一起的販毒組織，他們的規模很大，并且紮根很深，在不同的國家都有分部，在日本的分部則統一稱呼為[銀月會]。

國外的那些分部五更夜見暫時也管不了，大多估計也是由FBI那邊的人處理，他比較關心的是日本國內的。

烏丸蓮耶雖然是一只電子幽靈，但是就算是電子幽靈，想要做成什麽事情也是需要一定的資源和人脈。

這麽想想，之前他解決掉的很可能只是烏丸蓮耶勢力的一角，畢竟他都逃竄這麽多年了，手上沒幾個能用的組織那才很奇怪。

銀月會看起來似乎是和文娛公司或者音樂圈子裏的一些人物有些關聯，而五更夜見的公司建成路線明顯也是靠着這方面發展的，由此可以推出，其實系統任務是能夠預測到烏丸蓮耶接下來的走向的。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本身是比烏丸蓮耶要更為高維度的存在，因此他理論上是可以觀察到對方的時間軸變化的……可惜現在的他本身也在這個時間軸之內，所以就算他的朋友知道了時間軸發展，也不能輕易改變。

那麽，将他拉入了時間軸之內，也是一開始就計劃好的陰謀嗎？？

谷雨游戲公司擁有着獨一無二的能力，他們公司盛産的游戲機似乎能夠連接到另外一個維度的世界，而他是連接世界的那把鑰匙，想要從中逃脫，他就必須置身于其中，必須成為輪轉齒輪的一部分。

稍微，有點過分了啊……

這不就是強行逼着他入局嗎？？只是因為他很多年玩的一場游戲？？可是那麽多人都買了這款游戲，為什麽偏偏是他？？

五更夜見百思不得其解，依舊不明白這到底是因為什麽。

不過現在看來，想要得知真相，他必須要得到谷雨游戲公司的權限，也就必須将自己的文娛公司提升到一定的層次上，如果不這麽做的話，他可能一輩子都只能處于被動狀态。

……是的，如果他一直都不願意入局，選擇待在游戲之外的話，類似的情況肯定會繼續下去。烏丸蓮耶會的搞事永遠不會停止。

最為重要的是，即便在游戲裏，五更夜見的壽命也是有限的，而烏丸蓮耶……他的壽命是無限的。

如果五更夜見不去根源處解決問題，那麽烏丸蓮耶會一直存在，如果他某一天出了什麽事，那麽烏丸蓮耶或許就會趁虛而入……到時候這個世界依舊不會有多美好。

所以，進入游戲解決掉烏丸蓮耶的任務是必要的。但是得做好準備。

目前可以得知的信息是，如果進入游戲的話，游戲的場景或許會切換到某個未知的過去世界，而這些未知的過去世界發生的任何事情都有可能會改變未來。

那麽，烏丸蓮耶引誘他這把鑰匙進入游戲之中，目的應該有三“

第一，直接殺死他這把鑰匙，從根源上解決問題，第二，殺死過去的他自己，讓未來的自己就此消失，第三，通過過去的一些操作改變組織的命運。

這是基于他穿越到的過去一定是過去的情況下。

如果是平行世界或者其他的什麽……五更夜見就不能确定了。

但是反過來，如果五更夜見能夠在平行世界裏殺死烏丸蓮耶，那麽烏丸蓮耶肯定也會就此徹底消失，所以烏丸蓮耶将五更夜見引入到游戲之中，他自己也是有一定的危險的。

這一點在之前那次情況下也可以證實，那時候的烏丸蓮耶被過去的自己一槍打傷，于是他就極為驚恐地逃竄走了，很明顯是在害怕影子會殺了他。

烏丸蓮耶會死，他也怕死，這就是他的弱點。

電子幽靈之所以能如此猖狂，還是因為他在這裏的世界壓根不會有什麽事……果然，在擁有了無限生命之後就開始浪了啊。

五更夜見鄧布利多搖頭，只覺得自己的未來越來越艱難了……

只是當他終于回過神來，緩緩擡起頭的時候，卻再一次和一雙碧綠色的眸子對上了視線。

五更夜見差點沒直接停止呼吸。

琴酒不知什麽時候回來了，并且一直坐在他的對面……也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一直注視着他，而那樣的目光也讓五更夜見的內心一陣發毛。

敲！為什麽琴酒一直在看着他啊！！這樣的目光真的很容易讓人心髒發毛啊！！會被吓死的吧！！

“呃……”

五更夜見有些瑟縮地拉了拉身上的衣服，考慮到琴酒實際上對自己也并沒有什麽敵意，他莫名其妙被吓到好像也很奇怪。

要不要試着問點東西緩和一下氣氛？

就在五更夜見死命思考着該怎麽詢問琴酒的時候，卻聽到對方緩緩開口了：

“所以，之前那樣特殊的能力只有在他出現的時候才能使用麽？”

他？？

誰？？影子嗎？？

五更夜見沉默了半晌，還是繼續道：

“如果你說的是[影子]的話，确實是這樣。但是這種不死的體質也并非能随時出現，也具有一定的随機性。”

随即性是指六沼是否能刷到足夠多的大天使的呼吸……刷不到随機性就是零了……

五更夜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只覺得腦子嗡嗡炸的疼。

“影子的出現是具有随機性的，準确來說，我也并不清楚他到底會什麽時候出現。”

具體看情況，比如說有危險的情況下影子必然會救場嘛……

“過去的事情，我隐約記得一點，但記得并不完全，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可以和我說說關于過去的事情……”

主要是他全都在打游戲，壓根沒有注意過公司刷成就之外的事情。對琴酒的照顧大部分也是為了角色好感度才反複去刷的，他完全就沒想到過琴酒這個角色還能有感情。

不過也是，正常人玩游戲的話怎麽可能會真的把紙片人當老婆，好吧，也不是沒有……

只是，五更夜見依舊很好奇琴酒曾經發生過的事情。自己在游戲裏一筆帶過的劇情，于琴酒的眼中又是什麽樣的呢？

還有，游戲裏似乎出現了一個小時候的自己，這也是玩游戲時候的他從未遇到過的情況……

也就是說，[影子]是身為玩家的他捏的個人形象，而[五更夜見]則是他在游戲裏的另外一個身份，并且和影子息息相關。

雖然從自己的視角來看，影子不過是他扮演的角色，但是從琴酒的視角來看，好像并不是這麽一回事。

果不其然，當五更夜見問出這樣的問題時，琴酒的臉色很快變了。

他眯起眼睛，用怪異的目光打量了一番五更夜見，直到目光盯的五更夜見有點發毛了，才緩緩道：

“看來你是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這就是記憶融合的後遺症麽？”

“記憶融合？？”五更夜見瞪大了眼睛。

等一下，他是不是聽到了什麽奇怪的東西了？？

“如果你要聽，那我也并非不能告知你。”琴酒淡淡道，

“至于你要不要相信……那也是你自己的事情。”

“畢竟，從名義上來說，你也是組織的BOSS，不是麽？”

……

琴酒所敘述的[事實]未免有些驚悚了。

五更夜見自然還是記得自己之前的設定的，他是組織的實驗品，并且也确實是從黑葉會中被拐賣過來的。這些檔案都記錄的相當清晰。

可時間對不上。

黑葉會時期應該是烏丸蓮耶通知黑衣組織的時間，雖然琴酒并不是很清楚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但是可以得知的是，烏丸蓮耶通過某種方式殺死了影子，或者讓影子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總而言之，黑衣組織迎來了第一次改朝換代，而那時候的琴酒才剛剛成年。

五更夜見和琴酒的年齡相差并不多……起碼在那種時候是這樣的。

黑葉會的信息并非屬實，或許六沼和kaho的信息确實是那個時間段，但是他們那個時候遇到的[五更夜見]卻不一定是。

自從烏丸蓮耶早期接手了黑衣組織後，黑衣組織就向着不可逆轉的方向開始瘋狂蔓延發展……

而琴酒自然也沒辦法阻止這樣的事情發生。

那時候的琴酒才剛剛拿到代號，雖然他的實力足夠，但實際上他在組織的閱歷不算深，在組織內改革換代之時，想要逃走……恐怕也沒有那麽容易。

烏丸蓮耶所統治下的組織早已全然不同，想要活下去，就必須改變自己的行事風格，改變自己的一切。

他不能表現出發覺BOSS的更換，依舊要保持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繼續僞裝。

他必須不斷地向上爬，走到高處，成為無法撼動的那根支柱，才能夠得到足夠的安全。

可是，五更夜見卻沒有死。

他原本以為，身為實驗體的五更夜見一定會出事，可他卻被烏丸蓮耶很好的保護了起來，甚至過的還不錯。

這就很令人感到意外。

再後來……他才從無數次秘密調查的途徑之中獲得了一定的信息。

那是一份相當駭人聽聞的實驗報告，報告上所寫的實驗內容，是将另外一個完全體的意識植入到另外一個人的身體之中去，一旦嫁接成功，便可以達到另外一種意義上的永恒。

而烏丸蓮耶之所以讓五更夜見活下來，也正因為如此。

他沒有傷害五更夜見，而是選擇讓他留下來進行觀察。不斷地更換五更夜見的身份，從而進一步獲取對方的信任……

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适合進行意識植入的人并不多，但是這樣的實驗有一個弊端，那就是必須獲得被植入者本身的信任和好感才行。

影子和五更夜見的關系顯然是相當不錯的，所以五更夜見才同意了影子進行植入計劃，即便這樣的行為會影響他本身的記憶。

可惜的是，這份資料被藏匿的相當隐秘，最後一份資料是BOSS留給琴酒的，也讓他看完之後立刻銷毀。

烏丸蓮耶自始至終都不知道五更夜見早已進行了第一次實驗，只能從他的身上尋找其他的可能性……

直到烏丸蓮耶因為一場意外死亡，影子自五更夜見的身上重新複蘇。

……

琴酒在解釋這件事情的時候并沒有帶太多的個人情感，仿佛在說另外一個人的故事。

而坐在床上嘗試跟上思維的五更夜見已經目瞪口呆了。

他的大腦一時間有些運轉過度，甚至不知道該怎樣去思考了。

所以說——在這個世界的他和影子是真的擁有自己的劇情線的？？這這這到底是什麽情況啊！他不記得這游戲裏還有這麽複雜的劇情啊！！

等一下，琴酒說過，在某個節點自己忽然消失，而烏丸蓮耶上位……并且琴酒在那個時候恰好成年……

敲，那不是他剛剛進入游戲之前打到的進度嗎！！

琴酒成為組織最強殺手成就也剛剛好成年，因為是他的私人殺手，所以琴酒實際上的地位并不算很高。

畢竟才成年，五更夜見也不好給他安排多厲害的職位……這麽想想，他的所作所為反倒是讓琴酒本身受了不少苦才獲得了烏丸蓮耶的信任啊。

五更夜見有些意外地看向了琴酒，可對方的目光卻比想象中的要更為平靜，甚至沒有任何的感情波動。

大概是時間過去了很久了吧，實在是很難擁有其他的感覺了吧。

但是這樣想的話，自己離開游戲，被吸入到游戲內部的時候，影子就恰好被[烏丸蓮耶]解決掉了，解決掉的同時他進入了游戲，成為了影子重生的[媒介]。

于是一切就這樣聯系起來了。

聯系起來了！！

這樣都能聯系起來，這已經不是巧合能形容的了。

“那麽，我要說的已經說完了。您還有什麽想詢問的麽？”琴酒依舊注視着五更夜見的眼睛，似乎想要從中找到其他的什麽。

“嗯……我知道了。”

五更夜見沉默了很久很久，也不知道該給出怎樣的回答。

他知道該怎樣對付烏丸蓮耶，但是完全不知道該怎樣對待琴酒……

明明是他一手養大的殺手，結果被他半路丢給了別人，在組織裏悄悄隐瞞自己身份的同時，他還得保護好自己不被烏丸蓮耶發現缪端。

不管怎麽說，都太困難了。

這麽多年琴酒到底是怎樣度過的？五更夜見無法從中得知。在游戲裏只是一段段數據的存在，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時，卻變得如此真實了起來。

他所經歷的痛苦和壓抑都是五更夜見所想象不到的，而琴酒如今對自己複雜的情感，或許就是因為這樣的原因吧。

他很清楚，單純的安慰根本不能起到任何微不足道的作用，那些時間所承受的痛苦和煎熬，也絕非一兩句話就能蓋過去的。

那不是安慰就能夠撫平的傷口。

“對我而言，你是誰并不重要。”琴酒道，

“無論你是[五更夜見]還是[影子]，這都不重要。”

“如果那位大人能夠回來，那麽無論以怎樣的方式回來都是很好的結局，不是嗎？”

無論是五更夜見還是影子，對他都有着不同的意義。

可當這兩人合二為一，琴酒的心情就變得格外複雜了起來。

雖然五更夜見也并不是不能理解這種複雜的心情。

一定要形容的話，大概是你的老婆和你的好兄弟突然變成了一個人，你說你要是把對方當老婆看待吧好像有點不對勁，但是把對方當好兄弟看待吧，那好像更不對勁了……

這到底是什麽程度的NTR啊……不對？他為什麽要用這種詭異的比喻啊！明明本來就是一個人好嗎！！

“我覺得我的頭有點疼。”

五更夜見很疲倦地捂住了自己的臉，無奈道，

“讓我休息一會吧，我想睡一會。”

“好。”

琴酒也沒有過多解釋，不過五更夜見明顯能夠感受到，這位向來陰冷沉重的銀發殺手的身上，原本極具壓迫感的氣息似乎要淡一些了。

雖然沒有說過，但是能夠将自己內心的東西說出來，壓抑感多多少少還是會少一些的吧？

想一想，實際上琴酒一直對自己忠心耿耿，他能夠信任的人也很少，也從未有過什麽交心的朋友。

正如同kaho所說，雖然性格方面可能無法改變，但是起碼琴酒對自己也确實是百分之百忠心的吧？？

既然如此，那他還有什麽可擔心的呢？

“琴酒……黑澤陣。”

五更夜見猶豫了半晌，最終還是叫住了對方的名字。

“還有什麽事？”

已經拿起了椅子上的風衣，準備離開的銀發青年轉過頭去，疑惑地看向了五更夜見。

“那個，今天晚上的雨也下的蠻大了。你回去的話也要不少時間吧？”五更夜見斟酌着語氣，開始思考怎麽挽留對方，

“你要是不介意的話，今天晚上在這裏過夜也行？”

剛剛說完這句話，五更夜見就立刻後悔了。

因為琴酒忽然笑了。

那個笑容差點沒讓他心肌梗塞。

“留下來？”

琴酒緩緩轉過身去，他的嘴角微微上揚着，目光卻逐漸深沉，

“這可是您自己說的，BOSS。”

五更夜見：“……”

對不起！他錯了！！現在Ctrl+Z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