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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彣感激的看她一眼,日後,若善解人意的她能做當家主母,別莊裏的每個奴仆一定開心死了。
但唐紹羽可不開心了,「不是叫你叫我紹羽?」
她粉臉一紅,羞澀的看着他,「可是此刻是在外面——」
「我管他裏面外面,你只能叫我的名字!」
他十分霸道,她也只能別別扭扭、小小聲的喊了聲,「紹羽。」
韓易忍住笑,曹彣也緊憋住笑意,因為宋均均這一喊,他們主子可是一臉桀笑,害他也想跟着喊「紹羽」。
唐紹羽眼裏只有粉臉酡紅的宋均均,他先行踩上馬蹬上了馬背,再将她拉上馬,坐在自己的懷裏,即乘風而行。
他對自己承諾過,絕不許再讓她身陷危險,所以隔一段距離,韓易及曹彣騎馬随侍,四人三馬穿越一大片田野,相當醒目,許多在田裏耕作的農民莫不挺直腰杆看了過去。
「嗔?為首的那匹馬上坐着的是靖王爺嗎?誰見過他的,快看看啊。」
「我見過,是他,長得那麽俊,看一眼就記下了,可是,他的腳不是廢了?」
「廢了?沒這種事吧,他在騎馬啊,還有,坐在他身前的是不是均均?」
「天啊!是、是均均!」
一聲聲驚呼此起彼落的響起,每個人的脖子也愈伸愈長,恨不得能随着漸行漸遠的人馬過去。
這些人的聲音唐紹羽即使聽到也不在乎他們說什麽,他只想着,他有多久不曾如此自在快樂?即使是當年在皇城,被衆人巴結贊許的靖王爺,也沒有今日的愉悅。
他看來很好!宋均均回頭看着唐紹羽含笑的俊顏,臉上的笑容也更深了,她放松自己,往後靠躺在他厚實的胸膛上,跟着他一起欣賞眼前的美景。
對重生前曾在皇城生活多年的她而言,眼前的田野風光秀美,純樸而動人,讓人的心也不由得寬闊起來。
而唐紹羽馬術的确不錯,一路平順而舒适,當他們來到一處山坡時,他主動勒住缰繩,她看着眼前的景致,忍不住贊嘆了。
右邊的一大片丘陵地,因無人開墾,長了滿滿的桑樹,枝葉繁茂,在午後陽光照射下,閃動着熠熠綠光,美極了!
對這樣的景致,她其實一點也不陌生,她仍是将門之女時,她娘擔心她像哥哥們一樣拿刀舞劍,從小就把她送去學刺繡。
由于深知她好動,她娘并未将她送到一板一眼的繡坊學繡功,而是送到一名離開皇宮的刺繡師父門下,那人在皇城近郊種桑養蠶,幾年下來,她學到繡功,也将絲綢制法全學起來,但其中最美的回憶該是年幼的她跟着制絲工人在桑樹下穿梭來去,工人忙着拔一簍的桑葉養蠶,她卻是忙着找桑椹好咬下一口酸甜。
時也,命也,嫁入的顏家,世代經營的竟也是布莊生意。
然,逝者已矣,那是前一世的事了。她微微一笑,回頭看着唐紹羽,「你知道這也是你們王府的土地嗎?」
他搖頭,納悶的看着那些矮樹,「那些樹不是稻作吧?」
她噗哧一笑,「當然不是,是野生的桑樹,種桑養蠶其實是很賺錢的事,只可惜這片丘陵地離村莊太遠,往來不易,不然,向施大鈞租地耕作的佃農就能來打理這塊地,成為唐家佃農……」
「都是田地,有差別嗎?」
「差很多。」
她随即道出兩方佃農所受的差別待遇。
他邊聽邊策馬徐行,山路旁,還可看到野生桑樹上有長了小小串綠色的東西,她微笑道:「那是桑樹的果實,叫桑椹,等變成紅色或暗紅色就能吃了,酸酸甜甜的,滋味很不錯。」
丘陵風光極美,馭馬再走高一點,還可以看到山巒籠罩在煙雲迷霧中,近一點,從幽深峽谷俯視翠綠的溪流,正前方,還可以看到如白練的瀑布轟隆隆的墜落溪澗。
這一路欣賞風景,愈走愈高,最後兩人共騎停在一高峰平臺,眼前是磅礴雲海,黃昏的霞光穿透而出,那麽絢爛美麗。
「美極了!天啊。」宋均均好感動,她從沒有想過此生會見到這樣的美景。
唐紹羽雖然也贊嘆天地之美,但他更着迷于她發亮的麗顏,他的眼裏只看得見她,低啞的嗓音帶着抹蠱惑的道:「是啊,好美。」
由于聲音就在她耳畔,她眨了眨眼,直覺的回頭,正巧迎向他俯下的唇,她一愣,開口想阻止,畢竟左後方還有韓易跟曹彣……
「你——」甫出聲,其它的話全吞沒在他的唇中,他緊緊的抱住她,吻得深、吻得狂野,是她,讓他的生命再現曙光,是她,将他從絕望的深淵裏拉出來,讓他的人生再也不同。
他對她,放不了手。
久久,他才眷戀的、緩緩的放開她微腫的紅唇,她粉臉羞紅,迎上他深情凝睇,她的心跳加劇,說不出一句話來。
但他開口了,「我對女人從不費心,但對你,我很在乎,不久,我會回皇城,我要你也跟我回去。」
這是承諾嗎?她眼眶微微一紅,「你——是真心的嗎?」她想要再确定,重生前經歷那段身不由己的婚姻,她從未嘗到纏綿悱恻的愛情。
他雙手捧住她的臉,再度給她一個深情纏綿的吻,直到将她吻得氣喘籲籲,才放開了她,略帶霸氣的問:「還有疑問?」
她心跳得飛快,嬌羞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