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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均均不想唐紹羽嗎?不!她想他、想到快死了,但那又如何?她不能主動示好,只能以退為進,掂掂她在他心裏的重量到底有多重。

「均均,你不覺得可惜嗎?他是王爺啊,長得俊又有錢……」方瑩還是叽叽喳喳,沒辦法,好友說不能跟別人說她跟靖王爺的事,她只能拚命跟她說了。

方瑩念功磨人,迫得她不得不向方瑩承認,「我正在撒餌。」

方瑩愣了愣,「什麽?」

「願者上勾。」她又道。

「什麽啦,每次都講些我聽不懂的話,我阿娘說讓你也教教我怎麽釣王爺那種大魚,再不行,拿針繡花也是行的嘛……」方瑩又開始碎碎念。

宋均均哭笑不得,但她不說了,她要做的事還很多很多,但最重要,她也最在意的目的都只有一個——讓唐紹羽回到她身邊。

現在的唐紹羽心情很不好,不,應該說,從跟宋均均大吵那一天之後,就不曾好過,即使金正勝背後的人是誰已查出眉目,但他俊臉上也看不出一絲喜悅。

正廳內,韓易已經禀報過,金正勝在接到唐紹羽的信函後,就沉不住氣的搭乘馬車外出,但前往的竟是顏侯府,會面的正是與皇後交情匪淺的範怡珊,可兩人交談時間極短,交談聲音也小,探子無從得知內容。

為此,唐紹羽還交代韓易要探子将範怡珊的身世背景再查清楚,得知她原本是一名青樓花魁,當年,老侯爺獨排衆議納她為妾,不過幾年,正室就病死——

「你在暗示什麽?」唐紹羽聽到這裏,開口問。

「不是暗示,爺,從她進門後,前前後後死了五名正室,在老侯爺病入膏肓,根本沒有能力圓房的情況下,為了沖喜,還迎娶賈将軍之女賈嫣希進門,而後三年,顏府經營百年的布莊經歷倉庫失火,一車昂貴布料交貨時遭劫去向不明,還有絲線在倉庫憑空消失三件大事,都是年紀輕輕的賈嫣希處置得宜,才讓布莊生存下來——」

「她也死了?」唐紹羽再問。

「是,有能力撐起大宅子的她突然暴斃而亡,範怡珊認為不吉利,急急火化安葬,一切從簡,不久老侯爺也病死,如今家中管事的就是範怡珊,至于顏仲堂之前在外征戰,回皇城後的事爺也知道了,總之,他長住宮中,鮮少回府。」

唐紹羽深深的吸了一口長氣,「多名正室死亡,難道沒人起疑?」

「外界是指邪門,一個個正室死了,原本,在老侯爺還有一口氣時,族老還想再為他納個正室,但沒有一家願意将閨女出嫁,私下議論,顏府根本是被詛咒了。」

「詛咒?」唐紹羽簡直難以置信。

韓易用力點頭,「沒錯,除了正室皆亡外,賈嫣希的娘家更是遭遇凄慘……」

他将一家幾口如何意外死亡,瘋的瘋、病的病的結果簡述後,「咱們的探子也查到,有不少皇親國戚之所以贊成顏仲堂被皇上封賜至江南,就是怕沾了什麽晦氣。」

提到這事,唐紹羽陷入沉思,他好像抓到某個聯結,但一下子又不見了!他伸手拿了茶杯,輕曝一口。

「前幾日,我記得你說因顏侯府沒有正室當家,掌權的範怡珊頻繁進出皇後寝宮,也常常出席皇親國戚舉辦的各種筵席花會……」

「是。」

「金正勝找的是她,顏仲堂卻是皇上的私生子,有沒有可能,這一年多來,顏家發生的事全是皇後在範怡珊背後指使的,讓外界對顏家有不當聯想,屆時,就算顏仲堂是皇上禪位的對象,也會遭受文武百官質疑,擔心壞了國運,文武官員或皇室成員會不會也受詛咒而亡?」

聽了他的揣測,韓易點頭,接話道:「爺是說,就算沒有皇室成員死亡,皇後也會制造那個假象,致使人心惶惶,顏仲堂永遠也坐不上皇位。」

唐紹羽表情更為嚴肅了,「沒錯,範怡珊是皇後的棋子,由她這個小妾扮演殺手,的确不會太顯眼,金正勝找上她,代表範怡珊就是他跟皇後的傳話人。」

說到這裏,他沉默了,金正勝宣布他的雙腳廢了,那麽那場意外呢?他看向韓易,「記得嗎?在意外發生的前一天,我難得患了風寒不得不在府內歇息,因是皇上器重的臣子,金正勝奉命到府內把脈開藥。」

韓易像是想到了什麽,瞪大眼,「爺不會是認為——」

「不是藥有文章,就是金正勝有問題,不然有什麽理由會使我像瘋子似的騎馬奔向懸崖,不理你尾随在我身後追趕阻擋?」

唐紹羽想到那件詭谲的意外,臉色更沉重。

惟一知道他自殺似的騎馬墜崖只有韓易,也是韓易不要命的施展輕功下崖救他,但還是差那麽一步,他已墜崖身受重傷……

每個人都想知道他怎麽會突然騎馬墜崖,他跟韓易說法一致,說是馬兒突然不受控制,但實情是他像失了魂、着了魔,驅策馬兒前進……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長氣,「再派探子去查金正勝習醫的過程,包括他可曾拜任何邪門歪道為師,總之,任何細微末節都要去查。」

「是,我立即去辦。」韓易頓了一下,還是開口問:「爺真的不要我去找均均——」

「不必了!你快去辦事。」

韓易欲言又止,但還是轉身出去。

唐紹羽抿緊了薄唇,真的就這樣了嗎?宋均均,你一點都不想本王?

思忖間,正廳外突然傳來一陣聲響,随即就見到曹彣與幾名小厮搬了一大堆東西進來,一見到他便急急的點頭行禮,「爺——」

「這些是什麽?」唐紹羽立即打斷他的話問。

「是均均請奴才到她家拿回來的東西,她說,不是勞務所得,無功不受祿,要奴才全拿回來還給爺,呃——包括吃的東西,雖然那時候買的都已入腹,但她已請方瑩至靖城買全補足了,當然,她在這裏有半個月的薪俸未領,也請奴才付給她了。」

唐紹羽臉色鐵青的看着擺放在正廳裏的各式用品,不僅有當時他為她訂制的幾套華服,就連臘肉也有。

他氣得咬牙切齒,她跟他要算得如此清楚,那感情呢?還有這段日子的濃情密意又要用多少價錢來計價補償?!

曹彣見主子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黑眸頻頻冒火花,只能拚命咽口水,額頭冷汗直冒,忍不住低頭以袖口擦拭。

唐紹羽咬牙,「把這些東西全部處理掉,不許再出現在本王面前!」

「是是是!」曹彣揮揮手,叫小厮們急急再将東西搬出去,雖然也想快快走人,他卻沒法走,因為還有另一件事啊!

就在主子冷眼瞪向他時,他不得不鼓起勇氣,硬着頭皮的再往前一步,顫抖的将手上的佃農契約奉上。

唐紹羽沒好氣的瞪他,「這又是什麽?」

他猛吞一大口口水道:「爺,那個——因為老榕村的佃農就那麽多,百年來,人力也只足夠耕作一些現有的田地,沒法子去開墾新田來種植,所以,山坡上長年野生了一大片桑樹林,只有桑樹結果時,村民們會去采收果實食用——」随着主子黑眸怒火愈來愈熾烈,他才發現自己廢話太多,只得趕快丢出一句話,「均均要租那塊丘陵地。」

「她要租?」一提及她,唐紹羽自己沒發現,一雙暴怒的黑眸頓時柔和下來,但還是很吓人就是。

「是啊,」曹彣的胖胖臉早已被吓得慘白不已,「雖然她再三問奴才,爺是不是從不管這些租田、佃農的事,得到奴才的答案後,她直言要跟奴才将契約簽一簽,可是——奴才總認為還是得告知爺一聲。」因為兩人之間的關系匪淺,現在又原因不明的連見都不見了,萬一不說,主子後來才得知怪罪下來,他可怎麽辦?

她到底想做什麽?

「讓她租,就依一般契約,但她做什麽,要天天來跟我報告!」

「是!」

曹彣的報告很确實也很仔細,卻讓唐紹羽對宋均均更好奇了。

明明是一名不曾經商的小村姑,但她行事卻很有魄力,也很懂得進退,事實上,她的很多行為都讓他驚豔不己。

她先花了一筆錢置衣後,衣裳一換,要說她出身大家都不奇怪,接着再寫拜帖、備了親自繡的繡帕,親自送禮給城裏有做絲綢生意的商人,繡帕上的顏色、圖樣還不同,原來,她先請方瑩去四處打聽,将那幾個商人家眷的喜好查清楚,所以,有的繡詩詞、有的繡山水、動物,讓那些夫人、小姐又驚又喜,愛不釋手,那些商人自然也知曉她的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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