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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傀覺得心口十分難受,薛洋說的那句話猶如一塊大石頭,沉重地壓在他心上,令他喘不過氣來。提醒他自己對于薛洋來說其實只是個陌生人,一直都在癡心妄想……
“咳咳……咳咳……”白傀無力地靠在房間門上,壓抑着咳嗽,心道:看來之前歷劫陣中操之過急受到的反噬還沒好全……
半晌,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露出寂寥的笑容,也罷,只要奪生成功,他別無所求。
感覺到薛洋離開了煉屍場,白傀迅速跟了出去,原本他是希望薛洋不要再參與到金光瑤的私人恩怨之中的,以免背負多餘的殺孽。但是以如今曉星塵在這蘭陵城中的情況來看,還是要以避開曉塵為主,至于雲萍城的事,只要有足夠的時間,自然另有他法……
薛洋再次光臨了那位倒黴攤主的小攤,将降災放在桌邊,屈起一條腿踩在長凳上,甜甜的笑道:“來碗米酒湯圓~”
老板見到薛洋的時候就已經欲哭無淚,聽到這甜膩膩的聲音更是瑟瑟發抖,做湯圓的手都不穩了,白傀用消隐陣消去身形站在一邊,見狀無奈地笑了,悄悄靠近老板說:“湯圓照常,用甜酒給他煮,多加點糖。”
老板聽到聲音,卻見四處無人,以為大白天撞鬼,差點叫出聲來。白傀見狀,迅速在老板的手中放了一枚金葉子,又道:“別怕,別出聲,按我說的做,他一定不會再砸攤,這個給你,以後他吃,都不要跟他收錢。”
老板聽着聲音很清冷,甚是好聽,又見到這枚夠他家兩三年開銷的金葉子,只以為是哪路神仙來幫自己了,連忙點點頭,開始專門為薛洋煮起甜甜的湯圓。
白傀見狀,滿意地走開,站到薛洋的桌子前方,本來打算坐下的,沒想到薛洋十分警覺,雖然看不到他的人,卻似乎感覺到異樣的氣息,手迅速握住降災四處觀望。
白傀只好往自己身上加了個藏蹤陣,過了好一會,薛洋才誤以為是錯覺,放松了警惕,吃起老板顫顫巍巍端上來的湯圓。
在薛洋對面坐下,單手撐着自己的腦袋,白傀此刻才放任自己用寵溺的目光看着薛洋,他正心滿意足地吃着湯圓,大抵是因為吃得高興,一條腿在桌底下像蕩秋千一樣晃蕩着,直到一碗湯圓見底,小流氓才舔舔自己的小虎牙,仿佛意猶未盡,竟破天荒的放下了幾枚銅錢才離開。
白傀也随之跟上,到了郊外,見薛洋似乎要禦劍飛行,才不得不撤去身上的陣法讓薛洋發現自己。
“你跟蹤我?”薛洋見到白非離出現在自己眼前,目露兇光。
“我同你一起去。”白傀并不想讓薛洋糾結這個問題,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
“你憑什麽跟來?我的事要你管?識相的,現在馬上消失。”薛洋覺得自己被跟蹤了,十分不快,眼中殺意畢露。
“我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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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話,我薛洋辦事,何時需要別人來幫?我最後警告你一次,快滾。”薛洋語氣不善,降災已經微微出鞘。
“那我不幫你,只跟你同路,我說過,我只是想跟在你身邊。”白傀似乎對薛洋的惡聲惡氣毫無反應,依舊淡然而言。
“我也說過,我這可什麽都不缺,只缺暖床的,你難道要給我暖床?”薛洋聞言嗤地一聲笑了,語氣之間盡是嘲諷,他從不信有人會毫無目的地接近一個人。
白傀眼睑微垂,薄唇微抿,似是欲言又止,薛洋見此,露出嘲諷的微笑,說什麽想跟着自己,也不過如此。
許久,白傀才緩緩開口道:“如果你一定要這樣……也可。”
薛洋聞言,內心十分震驚,這人……竟是認真的?面上卻毫不猶豫地放聲大笑,眼中鄙夷之色盡顯:“哈?哈哈哈哈,我薛洋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這麽賤的人,一個大男人居然願意給人暖床!”
在薛洋的嘲笑之中,白傀忍不住閉上雙眼,掩去眼中的痛苦之色,他以為,他失去過這個人,如今只要他安好即可,其他什麽都不重要了,可是終究人非草木,他還是會難過,心會痛。
“滾遠點,老子對男人不感興趣,就算你有幾分姿色要倒貼給我,我也不要。”薛洋說完,見人似乎沒有跟上來的意思,直接禦劍而去,然而他卻沒注意到,這樣做,頗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白傀在原地站了許久,才緩緩取出傳送陣陣盤,心中堅定道:無論如何,我都要護他周全……
傳送到雲萍城,白傀毫不猶豫朝着思詩軒的方向走去,這一次,由于時間早了幾天,他沒有再遇到那兩個在妓院附近談論何為真情的青年,可當年無意間聽到的對話,卻不知為何一直記憶猶新……
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他在自己身上布下消隐陣,一路疾行,很快便到了思詩軒門前,收起胡思亂想的心緒,白傀開始着手布置陣法。
這一次,他有足夠的時間,勢必要阻止阿洋背負多餘的殺孽。他已經想好了,布下幻陣,虛形陣,用來瞞天過海,這兩個陣法足以讓所有人以為這間妓院的人全都死了,連屍體都會猶如真實存在一般。再用傳送陣配合時空陣法将所有人送到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這些人将會永遠回不來,這份欺瞞就永遠不會暴露,若是有一天被阿洋知道了,要如何懲治他,他也絕無怨言……
只是,一次性傳送如此多人,還要與時空陣法同時使用,他需要幾天時間詳細布置,希望阿洋動手的時間不會提前……
五日後……
薛洋動手之後,坐在妓院後方房子的屋頂上,翹着腿坐等聽到悅耳的慘叫和悲鳴,可是等了許久亦沒有任何動靜,薛洋略為納悶地站起來,盯着思詩軒好一會兒,終于忍不住想要親自回去查看,卻被突然出現的白非離擋住了去路。
“別去,那邊危險。”
“又是你!他媽的,老子出來辦個事,還能遇到像你這樣陰魂不散的?難怪半天沒動靜,是你破壞了老子的計劃吧?”薛洋話說着降災迅速出鞘,下手毫不留情,招招致命。
“阿洋,我沒有,我只是幫你掩蓋了而已。”白傀連連閃躲,不住地後退。
“再敢這麽叫我,我割了你的舌頭。” 薛洋聽到白非離這麽叫他,招式越發狠毒。
白傀聞言卻傾城一笑:“之前,你也是這麽說的,只不過那時我叫的是洋洋。”
薛洋嗤笑一聲,道:“放你的狗屁,老子從來不認識你,哪來的之前,我看你套近乎的伎倆該重新練練了。”薛洋反手一包屍毒粉,然而卻被白傀輕易躲開,繞到他身後。
降災急速調轉方向,欲拼着不惜擦傷自己的代價,也要給身後的白非離致命一擊。白傀見狀,迅速喚出銀寒,十二根透明的帶着的靈氣的針阻止了降災,即使薛洋加大了力度,也不得寸進。
“別傷害自己。”白傀說着,喚回了銀寒的其中一根,令其刺入了薛洋頸邊。薛洋頓時失力,降災再也握不住,松開了手,腳也軟綿綿的站不住,連連後退兩步,倒在了白非離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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