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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傀召回銀寒,降災在銀寒的托送下直接入鞘。薛洋看着,眼中恨意十足,自他七歲以後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狀況,竟會如此無力,此刻他若是能動,定将白非離千刀萬剮!
白傀扶着薛洋坐下,打橫抱讓他坐到自己的腿上,頭靠在自己的肩上,才緩緩道:“你別生氣,先聽我解釋,此刻妓院在你的布置下已經被大火包圍了,你若是前去查看,很是危險。你會看到毫無動靜,是因為我布下了幻陣,看到的都是虛幻的場景。你那樣的做法,只怕裏面的人還沒死絕,外面路過的修士聽到動靜不對就破陣進去救人了,到時候你布置的符箓都未燃燒殆盡,被查出來肯定是會有諸多麻煩的。你若是不信,等時間到了,我解除陣法,你自然可以看到燒為灰燼的思詩軒。”
“嘶——”白傀話音未落,只覺得頸間一痛,薛洋竟咬破了他的頸側,兩只平時看起來十分可愛的虎牙此刻已經破開他的皮膚,侵入他的血肉。
“別氣了,如果不是你不惜傷害自己,我又怎會制住你,你要咬就咬吧,別氣了。”白傀輕輕拍撫薛洋的後背,語氣溫柔。
薛洋不管不顧地咬着,鮮血流入他的嘴裏,緩緩流入他的體內,多餘的順着他的唇角流下,白傀見此,用手帕輕輕幫他擦拭幹淨。
許久,薛洋才收起眼裏的恨意,無力道:“我不動手……你放開我。”
白傀頓了頓,才道:“我先撤去陣法給你看看真實的情景再放開你,現在放開,我知你一定是要動手的。”
薛洋聞言心中暗自惱恨:老子就這麽好看穿?
只見白非離手掌微動,思詩軒那邊似乎有什麽屏障被解除了,頓時沖天的火光照亮了整個黑夜,也照亮了白非離絕美的臉頰,火光将平日清冷的臉龐映襯得略顯暖意,周圍傳來無數人驚慌的喊聲:“怎麽回事,突然就燒這麽大的火!?方才怎麽沒人注意到?裏面的人呢?一個都沒逃出來!?”
薛洋正暗自好奇,白非離不僅手段奇特,還專門來幫自己,卻突然感到身體一松,是頸邊的針被白非離收回了!他頓時想也不想就一掌直擊白非離的心口,可是手掌卻在距離白非離的衣服一寸之處,因為被握住手腕,生生止住,不得寸進。
知道自己打不過白非離,薛洋也不再試圖攻擊,轉而露出親昵又甜甜的笑容道:“你好大的膽子,敢這麽對老子,信不信我遲早要了你的狗命。”
白傀淡笑不語,他的命,一開始就是他的,也早已經給了……
薛洋見此越發不痛快了,想到剛才嘗到的血腥味,忍不住伸出手指,惡意地戳了兩下白傀頸側的傷口,本已不再出血的傷口瞬間又鮮血直流,鮮紅的血液染紅了白非離的衣襟,看得薛洋感覺心中舒坦了不少,忍不住舔舔自己的小虎牙,真想讓這個人的血染紅整件衣服啊……一定很好看……
這點疼痛對白傀來說根本微不足道,大概是以前痛太久,習慣了,他打算将薛洋從自己身上移開,總不能讓他一直這般坐在自己腿上。
察覺到白非離似乎想要将自己放開,薛洋心中冷笑,老子是你要抱便抱,累了想放下就放下的人麽?思及此,他雙手毫不猶豫地環上白非離的脖頸,大有你放啊,敢放我就扯斷你的脖子的架勢。
“你……”白傀被薛洋狀似親昵的動作驚到了,随後又領會到薛洋的意思,頗為無奈地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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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麽你?不是你要抱的麽?老子正好累了,不想走了,你有意見?”薛洋說完見白非離并無反應,又惡聲惡氣地說:“還不快滾?等着別人發現麽?要是讓人看見了,老子先把看見的人殺了,再把你的眼睛挖出來丢去喂狗!”
白傀聞言空出一只手從袖中拿出一個陣盤,向上一擲,白色的光華從陣盤中發出,随後陣盤消失殆盡,薛洋感覺到有什麽籠罩在二人身上,可肉眼卻什麽都沒看到。
“這下,誰都看不見了,你可滿意?”
“哼,我怎麽知道你在玩什麽花樣?沒感覺有什麽變化。”薛洋心中其實不知為何是信他的,但是說出口的話卻截然相反。
“這是消隐陣盤,使用之後別人就會看不見你我。”白傀說着抱着薛洋站起來,腳下一踏,飛落到了大街上,立于人群之中。
街上人來人往,卻沒有人注意到二人從天而降,白傀側身避開要撞上他們的人,又道:“只有消隐陣的話要注意主動避開他人,否則若是撞上了,任誰都會發現這裏有個人亦或着有什麽東西。”
小流氓臉皮就是厚,哪怕別人注意不到他,人來人往的,二人這般摟摟抱抱的姿勢,尤其自己還是被橫抱着的對象,竟絲毫不覺不好意思,反而一臉新奇問道:“那你剛才,下來的時候腳下的光華怎麽回事?抱着一個人下來還這麽穩。”
“我的鞋子是特制的,畫有禦空陣的陣紋,只要随時使用靈力驅動,自然可以禦空而行。”
薛洋道:“他媽的有這麽神奇的玩意老子居然不知道!”
白傀見薛洋說話時不時帶着粗口,想到以前還覺得要改,如今看來卻十分可愛,心道:看來人的品味還真是會變的……
薛洋說完發現白非離半天沒有反應,不由自主擡頭看向白非離,二人的視線不期然地對上了……
白非離眼眸中來不及收回的寵溺被薛洋盡收眼底,一時間竟讓薛洋有些怔愣,從他記事起從未感受過這樣的目光對着自己,這樣寵溺的目光,一直以來……都是屬于別人的……
白傀措不及防地對上了一雙熠熠生輝的眼睛,急忙移開視線,心中有些慌亂,他怕薛洋發現他對他的癡心妄想,怕薛洋會惡心他……
薛洋很快回過神來,發現白非離目光躲閃,頓時一股無名的心頭火起,惡聲惡氣道:“老子很難看嗎?你躲什麽躲?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睛,砍了你的腦袋丢去喂狗!”這幅躲閃的模樣,這人該不會把自己當作誰的替身?還是認錯了人?或者別有所圖?想到這,薛洋只覺得咬牙切齒,想宰了白非離,環住白非離脖頸的手不由自主地加大了力度,似恨不得把人就這麽當場掐死。
白傀聞言,薄唇微抿,并不作聲,眼底的光卻黯淡了不少,也不在意頸上傳來的疼痛,他抱着薛洋腳下一踏,禦空而行,疾行帶起的風将兩人的長發吹得飛揚,許久之後他才小聲說道:“若有一天,我完成了我要做的事情,你要怎麽對我,我都毫無怨言。”
風聲很大,白傀不知道薛洋是否聽到,但于他而言,他對薛洋的感情早已覆水難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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