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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我今日總算是長見識了!仙門百家原來盡是些毫無主見,人雲亦雲,只會跟風的牆頭草。” 一道清冷略帶嘲諷的聲音傳遍金麟臺。
正當在場所有人都震驚,究竟是哪個狂妄之徒膽敢當衆如此诋毀仙門百家之時,一人從天而降,一襲白衣,長發如墨,散發的清冷氣質懾人心魄,實在是美極,清極,冷極,此等絕世美顏,當得起傾國傾城四字。
“你是……?”來人一見便氣質不凡,金光善亦拿捏不準。
“月前,我曾修書一封告知各位宗主了才是。”白傀雖答着話,卻用眼角悄悄觀察薛洋,看他身上并無傷口,一顆提着的心終于放下。
豈料薛洋亦看向他,眼中兇光畢露,竟似有恨不得将白非離剝皮抽筋的趨勢。
兩人目光短暫相接,白傀忍不住移開了目光,自他意識到薛洋有可能與他……他就總是無法直視薛洋,這一個多月,兩人見面說話的次數屈指可數,雖然薛洋是忙于研究陰虎符,但也有他自己借着忙些重要的事情躲開薛洋的原因……
“你是……觀世者?”藍曦臣忍不住問出聲,一個多月以前他也曾收到一封書信,當時查閱宗內典籍,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些簡短的信息。
“是。”
臺下衆人議論紛紛:“這人誰啊?觀世者是什麽?敢說出那樣的話诋毀仙門百家,豈能饒他!?”
“哎呀,原來是觀世者大駕光臨,有失遠迎,來來來,請入座。”金光善反應極快,立刻力邀白非離入座。
“金宗主客氣了,我今日來,是要帶他走的,還望諸位成全。”白傀并不入座,而是直奔主題,心中暗道:阿洋也不知跪了多久……這金麟臺的地板如此堅硬,一定不好受……
曉星塵聞言,開口道:“不論你身份有多尊貴,今日薛洋此人必須伏誅,還栎陽常氏近四十口人命一個公道!”
白傀聞言面向曉星塵道:“哦?公道?何為公道?當真是公道?”
曉星塵道:“殺人償命,薛洋濫殺無辜,自然要受到懲罰,還慘死之人一個公道。”
“嗤,這位道長,你不問緣由,不問因果,甚至不問是非恩怨,便口口聲聲在此談公道,到底是你心中自以為是的公道,還是這世間的公道?”白傀聞言嗤笑一聲,面上的不屑與嘲諷與薛洋如出一轍。
曉星塵聞言微微皺眉道:“栎陽常氏一案已經查清,證據确鑿,不論有何緣由,有何恩怨,亦不該殺人全家,誰是誰非,清楚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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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可笑,若是按照道長所說,那你是要指責射日之征所有仙門百家都應該殺人償命咯?畢竟,溫氏全族,甚至整個門派,都被殺得精光了,不是麽?”
此話一出,衆仙門之中有人便坐不住了,站起來道:“一派胡言,溫狗做惡多端,人人得而誅之,我等是除魔衛道,豈能與之相提并論!”
曉星塵亦道:“這位公子莫要再為此人詭辯開脫罪責,今日定要此人伏誅!”
白傀無意與這些人多做口舌之争,喚出銀寒,道:“若我說,今日我定要毫發無損帶他離開呢?”
“那便試試。”曉星塵見狀亦毫不相讓,霜華出鞘。
“看來,曉星塵道長,是非要與我過不去了。”銀寒蓄勢待發。
“并非在下有意與白公子過不去,而是這世間公道由不得白公子肆意妄為。”霜華劍指白非離。
兩人皆一身白衣,卻散發出完全不同的氣勢,一位明月清風,一位凜如霜雪,齊齊動手,天地為之變色。
曉星塵劍法精湛,霜華銀光閃動。白非離的法器銀寒更是仙門百家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寒光閃動,看似無力的寒針竟輕易擋下曉星塵的霜華,将曉星塵步步緊逼。
曉星塵亦不甘示弱,催動靈力,霜華銀光大放,破開銀寒的挾制,意欲乘勝追擊,直取白非離要害。白非離令銀寒分化為二十四根,一半直取曉星塵面門,一半擋住霜華的攻勢。
曉星塵不得不撤回霜華自保,白非離乘勝追擊,手中陣盤擲出,鎖靈陣直接叫曉星塵動彈不得,銀寒亦停在要害之處,只差分毫便可直取性命。
“曉星塵道長,承讓。”白非離緩緩着地,如墨的長發随風而動,無法形容的美勾人心魄。
“是在下輸了,但薛洋此人确實作惡多端,為何白公子要護着這樣的惡徒?”曉星塵雖動彈不得,但依舊不卑不亢。
“我說過,你不問緣由,不問因果,甚至不問是非恩怨。”
見曉星塵欲要開口再說些什麽,白傀直言道:“栎陽常氏,不過是自食其果,常慈安更是罪該萬死,這個答案,道長滿意嗎?”
“發生什麽事了?我怎麽聽說蘭陵金氏不肯懲治一個殺了栎陽常氏幾十口人的惡徒!?”未等曉星塵追問,金麟臺上傳來一道正氣昂揚的聲音。
金光瑤慌忙迎上去道:“大哥!你怎麽來了?”
聶明玦推開金光瑤道:“自然是聽說有人要包庇惡徒,才親自前來。”
金光善聞言開口道:“聶宗主,這話可就不對了,此刻栎陽常氏一案尚未有定論,何來包庇惡徒之說?”
聶明玦道:“哼,證據确鑿,确是此人做的無疑,不論什麽原因,都是罪大惡極,此等惡徒,我直接斬于刀下即可!”說着拔出佩刀霸下,對着薛洋毫不留情地斬下,卻在距離薛洋半尺之處,被十二根針挾制住,聶明玦的刀再也揮不下去,不得寸進。
聶明玦将視線落到白非離身上,道:“這是何意?你敢阻止我不成?”
“今日,誰要動他,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薛洋聞言,哪怕在聶明玦刀下亦沒有收起的笑容,漸漸消失……
他以為,這個人一個多月躲着他,是要離他而去了,友情游戲不過如此,堅持不了多久。
見這人出現在金麟臺時,他只想将他千刀萬剮,以為他是來看自己笑話的。
他跟曉星塵辯論之時,他猶如置身事外,興致勃勃地看戲,反正,不痛不癢的幫自己說幾句好話而已,起不了多大作用。
哪怕他跟曉星塵動起手來,他還是覺得理所應當,畢竟無謂的口舌之争完了,自然是要打一架的,自己一直都是這樣的……
可白非離現在這句話……不止與聶明玦這樣修為高深的人過不去,還與在場的這些垃圾為敵……
他為什麽要這麽護着自己?到底圖謀什麽?最有價值的陰虎符他也試探過好多次了,這人根本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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