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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今日倒要看看,憑你一己之力,是不是真能攔住我聶明玦的刀!”聶明玦脾性暴烈,說着便提刀而上。

白傀看了薛洋一眼,确認薛洋沒有被聶明玦刀上的殺氣傷到,便毫不猶豫迎戰。

聶明玦刀法狂暴,整個人散發着一股兇悍的氣息,手中刀刃露着血光,斬向白非離,霎那間刀光欲裂,極重的殺氣與血腥氣鋪面而來。白非離銀寒分化為無數根,根根閃着寒光,令人一看便頭皮發麻,半數迎上聶明玦的刀,半數護着自身以防被聶明玦的狂暴刀氣所傷。

一擊不中,聶明玦便又騰身而起,腰身一轉直撲而下,緊握刀柄的手臂暴起青筋,似要用盡全力将人斬于刀下。

白非離亦知對手修為高深,實力強大,毫不猶豫地驅動銀寒布下隔絕陣,又反手擲出鎖靈陣盤意欲将聶明玦困住。

聶明玦一刀砍在隔絕陣上,竟将隔絕陣生成的護罩砍得裂開一道口子,飛來的鎖靈陣盤雖不認得是何物,但直覺告訴他必須躲開,聶明玦被迫收回霸下刀閃身躲開。

白非離見聶明玦躲開鎖靈陣盤,毫不猶豫再度擲出一個陣盤,撤回隔絕陣法驅動銀寒圍攻聶明玦。

聶明玦揮動霸下,抵擋四面八方飛來的寒針,卻無法再度躲開飛來的陣盤,幻陣開啓,勝負已分。

在場諸位只見聶明玦突然不動了,任由寒針劃傷或刺入皮膚,表情似乎有些震驚,又有些痛苦。

藍曦臣見大哥聶明玦這般狀态,再坐不住,起身對着白傀行了一禮,開口道:“白公子,請手下留情。”

“藍宗主不必多慮,我無意傷人,否則,曉星塵與你大哥,可不會是失去行動力這麽簡單。”白傀亦還以一禮。

話已至此,藍曦臣亦不再多言,只是依舊有些不放心地看着聶明玦。

白傀見聶明玦似乎情緒不太對,微微皺眉,此人竟如此輕易被幻陣蠱惑心神,只怕……

他人之事,自己無意理會,思及此,白傀不再猶豫,揮袖撤去陣法,曉星塵恢複了自由,聶明玦也脫離了幻陣,只是微微愣神,便恢複神智道:“我聶明玦今日輸得心服口服,這位公子的手段當真是高深莫測,年紀輕輕,修為亦不低于我等。”

頓了頓,聶明玦又道:“只是,為何要護這惡徒?”

曉星塵站在一旁并不開口,只是打量着白非離,似乎探究着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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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傀冷笑一聲道:“栎陽常氏死的人都作惡多端,常慈安更是罪該萬死,何況這是他們欠阿洋的,憑什麽要阿洋為他們償命!你們口口聲聲公道正義,可曾問過他為什麽要殺常氏全家,為什麽要殺常慈安?”

曉星塵道:“有什麽仇恨亦不該殺人全家。”

白傀嘲諷道:“曉星塵,若是我屠你滿門,你亦說得出這話?”

此話一出,曉星塵面色有些難看,在場衆人亦是議論紛紛。

“我再問聶宗主,當年岐山溫氏害你父親,後來你難道不是屠殺了溫氏無數條人命?這些人裏面多少人甚至沒有見過你一面?你的複仇,當真只取一條性命?”

“溫狗本就作惡多端,如何能比得。”聶明玦聞言微微皺眉。

白傀道:“栎陽常氏,常慈安的為人,在場諸位難道不清楚?至于其他人,且不提他們平日裏如何作惡多端,就算連帶殺了,又如何?當年岐山溫氏就當真每一個人都是作惡多端?仙門百家斬草除根的時候怎麽不問問何為公道?還是說法不責衆?一起做下的便算不得數?一個人做下的便千夫所指?何況常氏一門中亦有活下來的人不是?這些人,你們以為不故意放過,他們能活着?”

“你休要血口噴人!我常氏本家十幾口全部慘死,豈容你在此信口雌黃!放過幾條下人的狗命便想要脫罪不成?”一道憤怒的聲音出現在金麟臺上,白傀一眼看過去,眼睛微咪,是常萍。

“呵,身為一家之主,全家死絕之後甚至沒有膽量親自找出仇人報仇,還利用某些入世未深的愣頭青為你出頭,常萍,你當真是不該茍活于世!”白傀面若寒霜,看着常萍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已死之人。

“今日仙門百家都在,勢必還我常氏一個公道,薛洋這狗雜種必須死!”常萍雙目血紅,瞪着薛洋似恨不得将其剝皮拆骨。

常萍話音未落,白傀瞬間出現在他面前,一手掐住他脖子道:“你再說一遍試試?你常氏一家才是雜碎,你才是常慈安這種人渣生下的狗雜種!”

在場沒有實力的,都選擇明哲保身,無人上前阻止;有實力的,亦沒有阻攔的意思,畢竟常萍出口便知,将家仆的性命視為草芥之人豈會是什麽好東西,甚至在聶明玦看來,白非離說得很好,常萍連自己的家仇都不敢自己站出來報,還有利用曉星塵出頭的嫌疑。

“我……你是誰……憑什麽包庇一個殺人狂魔。”常萍被掐得近乎無法呼吸。

“我的名字,你不配知道,滾遠些別再讓我見到,否則我就送你去見常慈安!”白傀手上用力,将常萍直接丢下金麟臺,常萍就這樣從金麟臺上順着臺階滾了下去。

一位家主道:“把人就這麽丢下去,難不成是怕與常萍公然對質?且遲遲不說清楚屠人滿門的原因,似乎不太好吧?”

金光善笑道:“姚宗主,此話差矣,常氏滅門案已經清清楚楚,即便是常氏家主在此,亦不過是無謂的口舌之争,白公子已經是寬宏大量饒他一命,否則,即便方才動手殺了,以白公子的身手,誰能救得下?況且既是私人仇怨,當然是不好提出口的,你般探人隐私,才是不太好吧?”

白傀看了一眼薛洋,才下定決心,掃了一眼衆人,道:“為了避免日後多生事端,今日便一次性說清,常慈安當年在夔州夜獵結仇的事情,想必諸位多少有所耳聞。”白傀說到這不放心的看向薛洋,見他并無抵觸反應才繼續道:“當日,常慈安便是欺騙阿洋為他送信,事後還用牛車輪子碾碎他左手手骨,他的手指,當場碾成爛泥!此仇如何能不報。”

“常慈安既斷薛洋一根手指,薛洋要複仇,大可斷常慈安一臂,亦或者殺了他,但怎能屠人滿門!”曉星塵聽到此終于有些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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