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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洋若有所思道:“你這麽一說,我确實第一次遇到亂葬崗這樣能夠凝練成形主動攻擊的陰邪之氣,真不愧是夷陵老祖的地盤。至于普通的怨鬼邪靈,我不去找他們麻煩就不錯了,他們怎麽敢接近我。”
“也是,是我多慮了,但亂葬崗那個地方,若你不能鬼道大成,還是不要再去了。”白傀微微皺眉。
“今日去一趟,你我二人都差點讓怨靈侵占了身體,好在當時不知道怎麽回事,那幾只怨靈竟然穿過我們的身體,沒有侵占,否則,只怕是要交代在亂葬崗了,我又不是傻子,不會再輕易去送死的,倒是你,究竟怎麽回事?”
“或許是我體質問題,無法抵禦這些陰邪之氣。”白傀淡然道。
薛洋狐疑道:“栎陽的時候我在常家喚出那麽多陰靈怨鬼,陰邪之氣布滿常府,也不見你有事?”
“那些陰靈怨鬼是你控制的,陰邪之氣又不會主動攻擊我,怎能一樣。”白傀面不改色道。
“真是這樣?沒想到也有能讓你束手無策的東西,這下你的弱點可落老子手裏了~”薛洋說到最後露出懶洋洋的得意笑容。
白傀道:“抱歉,今日沒能護好你,還讓你因我而空手而歸。”
薛洋毫不在意道:“無礙,就算沒有你,我也不會收獲什麽,更何況,我還有地方可去。”
“去哪?”
“我小時候呆在夔州,曾聽聞那附近有個陰邪之氣極重的地方,還是天然形成的,反正現在無處可去,回到自己的老巢附近也不錯,若是再有追殺,輕車熟路,逃跑起來也方便。”薛洋緩緩閉上眼睛,似乎在回想什麽。
白傀聞言身體微微一僵,藏在袖中的手不由自主地微微握拳,許久才開口問道:“那是哪裏?”
薛洋道:“義城。”
白傀淡色的薄唇微抿,欲言又止,沉默了許久,才道:“睡吧,明日再出發便是。”罷了……終究,還是躲不過的……
“你呢?”薛洋睜開雙眼看向白非離。
白傀站了起來,看着薛洋道:“我守着你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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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洋微微皺眉道:“你不用遷就老子,這床可以睡兩人。”
“你若是擔心我遷就你,那我便躺你身邊守着。”
薛洋聞言,挪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空出一側給白非離。
白傀笑道:“不必擠一張床。”說着,白傀擲出一個陣盤,腳下微踏,身體在空中翻了兩翻,穩穩地落在正好形成的陣紋上。
薛洋見狀,惱羞成怒道:“不早說,浪費老子時間給你讓位置!”
白傀升高起物陣,居高臨下看着薛洋地戲谑道:“要不,我現在下去和你睡一塊?”
“你現在想睡?可以,明天下不來床別怪老子。”薛洋惡狠狠地瞪着白非離道。
“看來我還是睡陣紋上比較安全。”
薛洋怒道:“下來!”
“不是不樂意讓我睡你身旁了麽?”白傀雖然這麽說,卻還是依言緩緩下降到與薛洋同樣的高度。
“誰要你睡老子身旁,老子只是讨厭別人居高臨下的看着我。”薛洋說着,撲到白非離身上,迅速地撥開他頸間的長發,狠狠地咬了一口,又迅速翻身滾回床上。
白傀雖然一開始有些措手不及,但并非來不及推開薛洋,卻任由他咬了自己一口後,才哭笑不得道:“阿洋,你怎麽這麽喜歡咬人?”
“哼,便宜你了,換做別人,老子讓兇屍直接咬斷他的脖子。”薛洋拭去唇邊沾到的血跡,恨恨道。
“這麽兇,以後誰受得住你。”白傀說着,卻伸手将薛洋丢在一旁的外袍拾起,重新蓋到他身上。
“嗤,老子用得着誰來受得住我?”薛洋盯着白非離雪白的頸側,看着自己制造出來的齒痕和血跡,方才莫名的怒意消散了不少。
“知道你不需要,快睡吧,我守夜。”
“這可是你自願的,我可沒逼你。”薛洋取出降災放到身旁,才緩緩閉上眼睛。
第一次有人睡在自己近處,薛洋本覺得自己會因為過于警惕的本能而睡不着,打算閉目養神,卻漸漸地……呼吸綿長。
白傀看着薛洋漸漸入睡,安心地閉目養神……
深夜。
白傀的眼睛突然睜開,看向薛洋身邊的降災。
降災流露着暗淡的紅色熒光,而薛洋眉頭微皺,似乎睡得極其難受。
“我不是誰派來的,只是為你而來而已。”
白非離?為我而來?他什麽時候這麽說過?雖然他是一開始就自己說要跟着我的……
“你長得這麽美,我很是動心,你要是讓我上一次,我就信,如何?”
說起來老子好像一直說要上了他來着?老子雖然對這種事情沒興趣,可誰讓他長得那麽勾人~但這是什麽時候說的?我怎麽不記得了?
“哈哈哈哈,常慈安,你常府我連條狗都不會放過,都會陪你一起去死,你可滿意?”
常慈安?這他媽都是些什麽鬼,老子哪有讓常慈安死的那麽便宜,他不是還在鎖靈囊裏麽?
“道長,你可別忘了我呀。咱們走着瞧。”
曉星塵?金麟臺?白非離呢?為什麽老子會被綁着壓下去了?
“你!你是誰!?為什麽要屠我白雪觀?”
“啊!你這畜生……我白雪觀與你無冤無仇……你不得好死……”
老子他媽的什麽時候屠觀了!什麽狗屁白雪觀,老子壓根不知道!聽都沒聽過!老子要醒來,老子要醒來!這夢怎麽回事?老子最近是不是病了?怎麽老是做這些奇怪的夢?明知道自己在做夢卻又醒不過來?白非離的法器是針,又會藥浴,應該懂醫術,明天讓他給我看看好了……
“直接殺了薛洋,奪過陰虎符,否則我們都得死在這!”
“呵,老子今天就算是死,也要你們全部陪葬!金光瑤定是讓你們去我的住處搜過,想要陰虎符吧?來啊,來拿啊,就在這呢。”
好疼,好疼,全身都好疼……白非離……老子好難受……
白傀翻身面向薛洋,伸手輕柔地撫着薛洋的頭,仿佛這樣,深陷夢魇的人就能好受些。
見薛洋雙手緊緊攥着蓋在他身上的外袍,眉頭越發緊鎖,白傀輕嘆一聲,将人攬到懷裏,輕輕拍撫着薛洋的後背。
曾經我想,若能守在你身邊,護你安眠就好了,可如今,我在你身邊卻依舊無法讓你安心好眠,我終究沒能護好你……若你日後知道一切,是否會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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