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當年真相
陳家順雙手撐地,挪動着身體驚惶地往後退。
他感覺此時走近他的男人和其他的人都不同,這個男人有雙似能看穿一切的眼睛。
逼視而來的目光令他膽戰心驚。
席遠克制着頻臨暴走的情緒,他走到陳家順身前說:“你把昨晚的經過說一遍。”
陳家順聽了連連點頭。
他注意到這個男人有一雙和老板一樣的眼睛,他想,這應該就是老板的大哥了。
因為不想再挨皮肉之苦,他自然學乖了。
從月前收了一個女人雙倍服務小費的事說起,他一直說到昨晚再進326包廂拿攝像機。
席遠聽着,臉色愈加凝重。
還真是計劃得周密啊。
站在席遠身後的蘇皓軒隐約猜到了陳家順口中所說的那女人是誰。
昨晚他連夜看了進出酒吧的監控,當看到汪詩瑩出現時,當時心裏就有了種不祥的預感。
如果她真的做了什麽,他第一個不會饒過她。
席遠聽陳家順說完沉默了片刻又問:“那你知道她是怎麽離開326 房間的?”
陳家順怕和席遠對視,他瑟縮着頭說:“後來我後悔了,怕那位先生真的會對……所以就踢倒了那位先生,把人移到了同層的317房間。”
席遠盯着陳家順的臉冷冷地警告道:“希望你沒有撒謊。明浩,帶他去監控室,指認一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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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遠特別想知道是誰這麽清楚蘇亦萱和楚致遠的事情,費心預謀這樣的計劃。
“明浩,我和你一起去。”蘇皓軒叫住明浩,也跟着出去了。
·
有人送來了飯菜,楚致遠也懶得動,一直消沉地靠在休閑椅上。
這裏應該還是那家酒吧,因為他透過半掩的窗簾,看見街對面的摩天大廈上面豎立的牌子。
楚致遠從醒後就開始思考,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情。
他想不通會是誰清楚他和蘇亦萱的過去。
什麽人會這麽做?他的目的又是什麽?總不會是好心的想要成全他和蘇亦萱吧?
楚致遠只要一想到曾在蘇亦萱面前露出的猥瑣樣兒,就沒有辦法釋懷。
這時,楚致遠聽見門外傳來的腳步聲,警覺地向外看。
佐尚辰在鐘點房門外,指了指裏面的楚致遠告訴席遠:“大哥,昨晚給他叫了女人,他沒要,淋了整晚的冷水澡,硬是挺過去了。”
席遠推門進去時,靠在休閑椅上的楚致遠身軀頓時戒備地繃緊。
怎麽會是他?
楚致遠只見過席遠兩次,一次被對方揍了一拳,一次是在蘇亦萱車禍住院的期間。
雖然僅有兩次,又時隔多年,但還是把對方認了出來。
一想到這個曾經被誤認為是蘇亦萱哥哥的男人,楚致遠的情緒就莫名的激動起來。
站起身,楚致遠上來就推搡席遠:“怎麽是你?你想幹什麽?”
有人很快就把楚致遠給拉開,席遠撣了撣風衣語氣淡然:“都做教授了怎麽還是這麽脾氣急躁呢?”
“如果你想要看我的笑話,那可以走了?”楚致遠甩開拉着他的人,也整了整身上的休閑夾克。
席遠嘴角浮現出一抹極淡的笑痕:“你有沒有笑話我都毫無興趣,只是來通知你,你可以回家了。”
楚致遠直到确定席遠已經走遠了的時候,他那一直僵直着的身軀才頹然落在身後的休閑椅上。
當一個人的時候,他沒有了強撐的理由。
席遠淡淡地瞥了眼剛出來的鐘點房,對明浩說:“在事情沒有徹底解決前,他就由你負責了。”
在監控室裏,當蘇皓軒看到那張被定格後的臉,難掩眼底的憤怒。
汪詩瑩還真的是死不悔改,怕是活膩味了吧。
席遠在得知是汪詩瑩後,清除了針孔攝像機裏面的內容,把攝像機甩到陳家順身上:“想早點回家嗎?”
陳家順一個勁地點頭:“想,當然想。”
“那知道怎麽做吧?”席遠退開了幾步,有人上前給了陳家順一部手機。
陳家順接過手機一看,手機竟然是他的。
看來這些人已經去過他住的地方了。
他滑動手指,給汪詩瑩打電話。
·
汪詩瑩如約來到港城市郊的一處爛尾樓工地。
她瞧着等在那兒的陳家順鄙夷地撇了撇嘴。
都春暖花開的季節了,血氣方剛的年紀還裹着件軍用大衣,不停打着哆嗦就有這麽怕冷嗎?
“好好的你哆嗦個什麽勁呢?”汪詩瑩拿着手中的信封在陳家順的眼前晃了晃。
“喏,錢在這裏,好心的提醒你嘴最好緊點,忘了這件事當然最好。”
汪詩瑩開始擺弄着陳家順給她的攝像機,她就在等這個錄制的內容,現在終于到手了。
等把它傳到網絡,蘇亦萱就等着身敗名裂吧,還有蘇皓軒的曙光國際肯定也會受到影響,不良的聲譽最好能影響到股價下跌……
汪詩瑩或許是過分沉湎在想象中,連陳家順被人帶走了,對面重新換了人也不曾察覺。
“是不是很高興?”冷到極致的聲音嗖嗖地傳入耳膜,讓聽的人感到一股涼意穿心而過。
“席——遠?”他怎麽到這兒來了?
汪詩瑩吓住了。
她怎麽也想不到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會看見席遠。
難道?她慌忙把手上的攝像機放進包裏。
“少跟她廢話。”蘇皓軒可沒有席遠的這份文氣,殺氣騰騰地幾個健步上前,對着慌張的汪詩瑩不由分說地就是兇狠的一腳。
“想找死對吧?好!今兒個我就成全你。”蘇皓軒罵道。
被踹倒在地上的汪詩瑩吃痛地捂住肚子縮成一團,她想伸手去拿掉落在一邊的包,卻被蘇皓軒指使的人從地上給拉起來,拖拽到蘇皓軒的身前。
“你告訴我,什麽事情值得你恨小萱成這樣?三番兩次的下手?”蘇皓軒絲毫不解恨,說着話對着汪詩瑩又是狠戾的一腳踹了上去。
随着蘇皓軒腳上的力道,那兩個拉着她的人順勢松開了手,這一腳讓汪詩瑩随着慣性飛出去好遠。
“噗通!”随着一聲沉悶的響聲,汪詩瑩重重地落到地上。
其他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被一致公認以沉穩精明著稱的蘇皓軒。
怎麽他竟然也會有這麽沖動和暴力的一面?
站得離他們不遠的席遠聽見蘇皓軒的話,心裏起疑。
蘇皓軒的憤怒在情在理,但現在這架勢他不僅認識汪詩瑩,而且汪詩瑩應該還做過什麽讓蘇皓軒怒不可遏的事情。不然何來三番兩次之說?
他問蘇皓軒:“皓軒,怎麽回事?”
蘇皓軒活動了幾下腳腕,英挺的臉上都是化不去的狠勁。
他并沒有立即回答席遠,而是揪住汪詩瑩的頭發,重新把她從地上拖起來,一直拖到席遠的面前。
汪詩瑩痛得臉都扭曲起來,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她也就沒有什麽好畏懼的了,昂着頭狂笑不止。
“哈哈哈——蘇皓軒,你以為我是穿過的衣服随便一脫就完事了?”
“還有席遠,我哪裏不好?為了迎合你媽,我付出了多少?你怎麽就看不見呢?非要等蘇亦萱那個臭丫頭?”
蘇皓軒對汪詩瑩吼道:“你給我閉嘴!”
汪詩瑩對蘇皓軒說:“反正我落在你們的手上,再把我關起來,還是送我進監獄都不在乎了。想到那個臭丫頭被人給糟蹋了,我覺得挺值的。我想讓你們看看她也和我一樣的髒。”
汪詩瑩随後挑釁地看席遠。
你不是嫌我髒嗎?她又能幹淨到哪裏去呢?以後就算你們能在一起,心裏多少會膈應吧!
席遠眼裏如同淬了冰,對着明浩微微點頭,明浩上前一掌就把汪詩瑩劈昏了扔到魏子的車上。
等衆人都走了,空曠的場地上只剩下席遠和蘇皓軒兩個人的時候,席遠随意找了個地坐下,問蘇皓軒:“皓軒,我想知道真相。”
蘇皓軒恨恨地踢了一腳地上的石子:“我只恨當年太仁慈,輕易地饒過這個天殺的賤女人,沒有像對她請的那個修理工一樣打斷她的腿骨,廢了她的手。”
他有意隐瞞席遠,而到了這個時候,卻是無法再隐瞞下去了。
“……當時不告訴你,主要怕你情緒激動,影響治療,加上我又一直沒有找到有力的證據,律師也說證據采集不足,立案有難度。”
以為汪詩瑩會接受教訓,沒有想到死不悔改,竟然又整出事情來算計小萱,所以這次他不可能再放過她了。
席遠聽了放在腿上的手都捏出了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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