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何人指使
一個瘦弱的人影,鬼鬼祟祟地摸進了326包廂。
當手摸到了背景牆後,這個人就被猛然照着他的光束給吓得貼着牆壁不敢動彈。
随後電源被打開,那人頃時在變得明晃晃亮堂的包廂內無所遁形。
佐尚辰懶洋洋地走了進來,他眼微微眯起,認得那個吓得哆嗦的人是內部的服務生,果真還是內鬼難防啊。
服務生不知道算計了酒吧的客人也能讓老板親自出面收拾他。
“撲通”一聲,他對着佐尚辰跪了下來哀求着:“老板,下次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大發慈悲放過我吧。”
“下次?你還想有下次嗎?”佐尚辰對魏子揚了下手,走出了326包廂。
提着韌性的鞭子,魏子做出要打人的架勢。
沒事誰見過這個架勢,仿佛只要這樣提在手裏,就能讓人聽見抽在皮上發出的噼啪聲。
服務生自然是怕得連聲對魏子求饒:“求求你魏哥,行行好放過我,我就是貪點錢啊。我真的不明白老板怎麽會發這麽大的火。魏哥,我保證以後一定好好的做事,做牛做馬地服侍魏哥您。”
魏子最不希望看到是店裏的人幹的,所以在進來前還想能看到個生面孔,這樣他的心裏多少能好過點。
沒想到是這個他平時瞧着手腳挺利落勤快的,甚至可以說還有幾分喜歡的陳家順。
“死小子,你就算貪錢也要看清楚貪的什麽錢?你以為什麽錢都是好拿的?在這種地方你小玩玩也不是什麽大事,可你知道那女的是誰嗎?”
“是誰?”
魏子停頓了片刻:“是老板的嫂子。”
陳家順臉上留有的一絲希望破滅了。
他活該找死不是,怎麽算計到了老板家裏人身上了呢?
·
席遠用大浴巾把已經虛脫睡着的蘇亦萱從浴缸裏撈起來擦幹淨。
他極力地回避眼前和手上摸到的誘惑。
四年的蛻變,她褪去了稚嫩的青澀,成熟的體态讓他陷入那段記憶,就像邪惡的魔鬼複蘇。
席遠閉了閉眼,當再睜開眼時,他眼底的黯沉褪去,恢複了一貫的漆黑。
俯身給蘇亦萱掖好被子,席遠心疼地用手摩挲她那雙曾被領帶紮住的手腕,那裏因為她的掙紮還能見到磨出的紅痕。
他把唇印上去。
·
蘇亦萱雙手揮舞着,驚恐地沖破夢裏的黑暗。
“不要——不要——走開——”可怕的記憶拖拽着,讓她錯亂地放聲尖叫。
“萱萱,不要怕,一切都過去了,我們已經回家了。”趴在床邊的席遠不停地出聲安撫着她,吻她的額頭。
蘇亦萱驚慌地睜開眼,一時分辨不清這是在哪裏。
“到家了,萱萱!”
“席遠——”
蘇亦萱等看清了後,湧上來的委屈讓她哭着撲進席遠的懷裏。
“不要走,席遠,我好害怕,我要你留下來陪我。”蘇亦萱不停地喃喃低語,身體也因為害怕,蜷縮着躲在席遠的懷裏不住地抖着。
“我不走,我會一直陪着你的。”席遠聲音溫柔,抱着不停抽泣的蘇亦萱,像哄孩子般輕輕撫着她的背脊。
“乖了,現在閉上眼睛繼續睡覺,睡醒了就什麽都過去了。”
席遠身上的氣息讓蘇亦萱說不出的安心,她拽着他的衣服說:“你不要走,不要走……”
“我不走,乖,萱萱,我不走……”
蘇亦萱抽泣的聲音漸漸變小,最後在席遠的懷裏睡着了。
黑暗被黎明的曙光沖破,明媚的晨光透過卧室的窗幔,綽綽約約地如縷縷薄紗灑了進來。
蘇亦萱蹭了蹭腦袋找了一個更為舒服更溫暖的姿勢,迷迷糊糊地繼續睡着。
她聽着耳畔傳來的有力心跳聲,心也變得特別寧靜。
席遠問:“醒了?”他低垂的眼底都是高興的光芒,“有沒有哪裏感覺不舒服。”
蘇亦萱搖頭。
很感激他真的在這裏沒有走,一直陪着她。
“你怎麽不把我放下來?”
透過窗幔投進卧室的淺淺光線告訴她天已經大亮了,他就這麽傻乎乎地抱了她一夜嗎?
席遠但笑不語,眼底的溫柔和倦意,蘇亦萱看着有些不舍。
她站在床邊幫他活動着四肢。
“我睡着了,你把我放下來我是不會醒的。”
“可我樂意抱着。”
席遠抓住蘇亦萱給他揉捏的手,略帶疲倦的雙眼此時黑漆發亮:“如果可以,天天這樣我也願意的。”
蘇亦萱頓時感覺臉頰發燙,再想到昨晚她的出格舉動,都不好意思直視席遠的那一雙眼睛了。
她聲如蚊吶:“你樂意就樂意呗,只要不怕手受罪就行。”
“萱萱——”席遠頗有幾分的意外。
他把蘇亦萱用力地扣緊在他身前,纏上她的眼睛求證:“這可是你說的,說話算數嗎?”
她是該說算數好呢?還是不理睬他呢?蘇亦萱剛想白席遠一眼,當碰到他的視線後,陡然懵了。
這麽專注的眼神,帶有期待還有莫名的感傷,她的心開始雜亂無章地跳動着。
想到初次看見席遠就有的久違熟悉,她想這就是緣分吧。
“再不說話,我就代表你默認了。”席遠的手指撫上她的唇。
蘇亦萱在他的柔情攻勢下,乖乖搖起了小白旗投降:“你聽到什麽就是什麽嘛。”
席遠親昵地蹭着蘇亦萱光潔的額頭,在心裏暗自嘆息。
他加入她生命的十年記憶被選擇性失憶輕輕松松地剔除掉了,不過,幸好他們還有以後。
“答應我,不管以後發生什麽事情都不要離開我。”
席遠害怕擁有後會再度失去,當蘇亦萱想起來的那一天,她會恨他?離開他嗎?
“我答應你就是了。”蘇亦萱被他磨蹭到心裏酥酥的。
席遠撥開蘇亦萱額角的一縷秀發,難得嚴肅地看着蘇亦萱的眼睛:“萱萱,如果有一天你發現其實我很壞很壞,你會離開我嗎?”
“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純粹的好人和壞人,你對我好的就是好人,我為什麽要離開對我好的人呢?”
蘇亦萱搖頭,不明白席遠為什麽會這麽問。不是說戀愛中的女人容易患得患失嗎?難道男人也會這樣?
“假如,我曾經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呢?”
席遠的眼裏有說不清道不明的什麽在流動,蘇亦萱看得怔了怔。
“既然都是曾經,那就代表過去了呗,過去了的事情幹嘛還要揪着不放呢?”
“你的意思是,無論過去發生過什麽你都會原諒我?不離開我?萱萱,告訴我,你是不是這個意思?”席遠幾乎屏住呼吸地繼續問。
蘇亦萱像昨晚一樣主動地攬上席遠的脖子,唯一不一樣的是她現在清醒的很。
她用行動告訴席遠,她不會。
唇齒間的一方寸空間,兩個人輾轉地親吻,深深淺淺,纏綿悱恻……
席遠在醫生複診确定蘇亦萱沒事後,才終于放下心。
臨走的時候,他對蘇亦萱說:“不開心的事情就不要去想,忘了它,不管發生什麽你都有我。”
蘇亦萱含笑很乖巧地點頭。
不過等席遠走後,她還是忍不住想,是誰在那杯紅茶裏放了東西?是楚致遠嗎?
她似乎記得有人要帶她走,是席遠嗎?那段記憶有些模糊。
·
清晨,嚴嘉嘉送走了去上班的寧柏軍,猛敲嚴麒韋的卧室。
“麒韋,還沒睡醒啊?咦,人呢?”
睡眼惺忪的嚴麒韋開門後,嚴嘉嘉在卧室內并沒有看見預見的人。
“晚了一步,沒想到席遠的速度這麽快。”嚴麒韋嘲諷地笑笑,躺回床上攬着被子繼續睡。
“我還在猶豫呢,等會催眠給不給她做,這樣好了,我不用為難了。”嚴嘉嘉興奮地拍了拍手,“皆大歡喜!我和柏軍周末去度假有心情了。”
嚴麒韋說:“我會盡量創造機會的,如果有需要,你早晚得為難一次。”
“強行催眠會對她有傷害,你不心疼?”嚴嘉嘉立刻拉下了臉。
“大姐難道不知道我向來只愛我自己?還有星視傳媒的命運?寧柏軍的身體不是一直好好的?我的要求很簡單,只要她認為愛的是我就行。”
嚴嘉嘉情緒變得激動起來:“柏軍是找我自願要求催眠的,他要忘了一個已經死去的人,省得成天痛苦,那是治療心理疾病,而你卻要求……”
“噓!別吵,我要睡了。”嚴麒韋朝着裏面翻了個身,不再理睬嚴嘉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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